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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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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首浅笑,一副懂事小辈模样。
  面上微微红:“淑环还未贺喜殊哥哥喜得娇妻,今日午间见一女子于园间起舞,不巧淑环出现惊着了人,害的她崴了脚。后才知,那是世子妃。”
  她一直记得白日里男子高大身影抱着女子离去,那一幕深深刺痛她的眼。
  身为宗妇,堂而皇之在园间起舞,有失身份。还被惊的崴了脚,未免太过小家子气。
  屋内丫鬟竖起耳朵听,众人视线若有若无扫过桑桑伤着的右腿。
  见目的得逞,淑环眼底闪过不屑,高傲扬起头颅瞥了一眼桑桑。后又红着脸打趣道:“皎皎,你怎的也不早些说那是嫂嫂。还害得殊哥哥放下公务抱嫂嫂回院里。”
  沈氏摸着佛珠的手停顿了一下,垂眸看向地面的瞳孔微振。
  殊哥儿向来与人不亲近。
  作者有话说:
  淑环:殊哥哥
  段殊:没事莫挨小爷,桑桑莫气。


第十章 前尘
  耳边杯盏交错,沈氏目光渐渐涣散。
  天启十年,嫡姐病逝,她身为沈家女再度嫁入显国公府。姐姐留下的孩儿尚且八岁,那么小,倔驴样的铜铃眼睛死命盯着自己。
  他尚且年幼,眼内目光炽烈,让人不忍直视。
  尚且稚嫩的声音掷地有声,质问自己:“你说,我娘亲怎么了?!为何好好的就病走了?”
  往后数余年,他敛了锋芒,唤自己大夫人。
  但她知道的,那件事横亘在两人中间,无论她说什么也无用。
  此番见北家送来的女儿这么快便取得段殊信任,无知为何,沈氏攥着佛珠的指尖因用力发疼。
  她冷冷抬眸,古朴无波的眼里情绪藏的尚好,直直看向桑桑:“新妇闹腾几日无事,往后不说辅佐夫家,当好家无后顾之忧便是好事。”
  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
  表面看是对小辈的关心肺腑之言,容着她闹几日。但细品便可知,她变相承认桑桑在花园里失礼之事。
  敲打之味似春茶,初尝舌尖微甜,愈品愈是涩。
  桑桑听得心尖直颤,因伤着了腿无法下地行礼。只得在椅子上将手放于腰侧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道:“夫人教训的是,儿媳铭记于心。”
  淑环回了座,举着茶盏的衣袖掩面,余光瞟了瞟段皎。
  段皎接了示意,当下噗嗤一声笑道:“母亲,瞧你将嫂嫂吓的。”
  “要我说,嫂嫂初来国公府,学上了那几日规矩。许是还有许多事不曾知晓,今日之过,无心者不为过。”
  “皎皎可是还记得儿时教习嬷嬷严厉的很,那段日子每日里腰酸背疼!!”说到此处,她嘟起红唇,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显国公看向桑桑的视线移向段皎,大笑了声:“多大年纪了,还是这般促狭!”
  柳姨娘捏着帕子一甩甩在显国公胸膛衣襟前,勾唇笑道:“国公爷,你又不是不知道皎皎这般脾性,没的要把人带坏。还拿自己小时候和世子妃相比,说出去也不嫌丢人脸。反正妾身可管不了她。”
  桑桑垂着的头抬起,看向妖妖娆娆着一身水绿裙衫的柳姨娘,张了张嘴想讲话但又插不上嘴。
  她说的丢人,怕说的是自己!
  几人几句话,将桑桑扁的里外不是。
  桑桑心里头委屈,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对母女,这般拉踩自己。
  “哈哈哈,我家女郎可懂事的很。泠儿,近日里和刘师傅学骑射感觉怎么样?”显国公摸着大掌,笑着问道。
  段泠在桑桑身旁,饮了酒微红的脸仿若更红上几分。
  “回爹的话,女儿觉得甚好。”
  “嗯,那便好。”
  余下的,再是没有。
  段泠比之段皎,对着显国公,恭敬有余,亲热不足。
  桑桑悄悄看了眼周围人。
  觉得又学到了些许。许是人情关系还是热切些为好,她想到了段殊。
  适才说赶着赴宴,这会子人往书房去还未回来。
  这边几人相谈甚欢,桑桑给国公爷,国公夫人见了礼后便落座未再说一句话。
  显国公看着端坐在下头的新媳,容颜过胜,倒是配的上殊儿。
  信纸上烈火油烹之言他信几分,亦疑几分。也不知殊儿是什么打算。
  边上奴婢皆是看人眼色,相互撇了撇嘴暗叹自个儿倒霉。
  但今日长阶上染红的血才刚拿水瓢舀水洗净,她们一时也不敢造次,面上看着倒是规矩,暗地里的阴私这会儿倒也瞧不着。
  桑桑心宽,当做听不懂她们说了些什么。
  动了动适才众目睽睽之下僵了的胳膊,无人注意自个儿,倒是乐得自在。
  她假意掩去心里头涩意。
  恍然一瞬,她想爹娘。不大的院子里,几人围坐一块儿,她可以吃新出炉的枣泥山药糕,央着阿兄买西街刘大爷晨间新串的糖葫芦。
  九月里,大爷阔气了些,糖霜便抖的多些。
  有人只想岁月静好,有人偏不愿。
  淑环举着杯盏敬了众人一杯,恭贺此夜好景好事。
  她放下酒盏轻声轻语道:“我还给众位姐妹备了薄礼,年前浮梁收上来的茶。只余几两,望各位不要嫌弃。”
  粉衣丫鬟依次端上一木匣子。
  大家都晓得,县主送的茶,怎会是俗品。
  就连段泠也笑着道谢。
  淑环见状低眉浅笑,言道:“都是自家姐妹,无需言谢。不过我很好奇世子妃备的是何礼?”
  “是我在翡翠阁打造的几套头面。女儿家爱俏,我想着送这个总不会出错。”翡翠阁,销金窟,京中闺秀趋之若鹜之地。
  桑桑为着这次也是肉痛备下厚礼。
  只想着能让众人喜她。
  “嫂嫂真是好大手笔,不过听闻当今尚俭,往后这些皎皎定不与外人道。”
  段皎伸手摸着赤金璎珞项圈上头镶嵌的红宝石,眼底满是贪婪。再抬头时笑的嘴角弯弯,两颊边小梨涡若隐若现。
  桑桑愣了愣,心头不是滋味。
  但看着她带笑的模样,想到出阁前邻家的小妹。
  一时间,不知她说这话是存心还是无意。
  酒过三巡,宴席就要散了。
  桑桑也未见着段殊人影。待人散的差不多了,桑桑动了动右腿,让银屏搀扶着上了软轿。
  将将要出院门时,一容长脸丫鬟急匆匆过来,额上带着汗。
  抬头见到桑桑,她规规矩矩行礼,面带焦急:“见过世子妃,淑环县主拉下了东西,让奴婢速速来取。奴婢无意冲撞世子妃,这便就走。”
  话头刚落,她便往桌案前跑去,从后头那拱门过,一时间跑没了影。
  桑桑皱了皱眉,心头生疑。
  这丫鬟,昨日里见过,趾高气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怎的今日,语气变得如此快!
  她让银屏上去瞧瞧,可带走了什么东西。
  银屏快步上前,回了来禀道:“回主子,那丫鬟拿走了一个木匣。”
  并无怪异,吩咐着起轿回院。
  一路清分吹拂,微微吹散些心头郁气,桑桑觉得身上松快些许。
  扭头赏这夜色美景。
  轿子路过一处湖,桑桑往外张望,见湖面深不见底,水面一条一条涟漪在月色下闪着荧光。湖中心还有一凉亭,八角的顶,上覆琉璃瓦,折射出道道光线。
  这处亭子,桑桑头一回见,仿若人间仙境。
  里头似乎有人影,一高一矮。
  应是一男子与一女子。桑桑远远瞧见那女子自亭边走近,手上拿着什么,作依偎状。
  天边云层渐渐被风吹开,月光倾泻,湖上明亮若白昼。
  桑桑瞧见了,那女子额前红宝石坠子闪烁,手上拿着木匣子。
  她坐着的身子颤了颤,再看了过去。
  那男子,不就是久久未出现的段殊!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可是腿又疼了?!”银屏见人刚刚还好好的,现下不知怎的面色煞白。
  作者有话说:
  最近因为榜单,要控制一下字数,谢谢小天使们支持


第十一章 床榻
  湖心亭内,段殊目光冷冷看向拿着匣子走近的女人,尚是夏末的天,淑环觉的脊背有些发凉。
  心下不由埋怨,那死丫头选的地方。
  不过,隔着廊柱影影重重看着湖外头一台软轿抬过。淑怀又上前走近了几步,阴影笼罩下嘴角勾起笑意。
  “你说,有余氏旧部的信物要转交给我,东西呢?”段殊不着痕迹向右侧退了半步,眯起眸子看向她。
  前户部尚书贪墨官帑,百万银两之巨。余氏为前兵部尚书李闲之门生,当今有意倒李派。李闲修书加急,命余氏莫要一口气攘除蛮夷。蛮夷在一日,李派便一日不倒。
  余氏此人忠厚重义,君恩师恩两难全,五年前于沙场战死,全了忠孝两义。临死前托孤,拜托段殊照顾独在家中的七十老母,并其膝下一三岁稚童。
  此次听说淑环手上有余氏旧物,便想着拿到手圆了他老母亲的愿,还一报当时提携之恩。
  这才有今日夜里凉亭相聚。
  “殊哥哥,莫要急。我爹寻找了这东西就立马让我带来。”
  淑环小步走上前,打开匣子,内里是一份黄色的羊皮绢。
  他伸手接过,翻看一番,确定是余氏的物品后收敛好放回匣子中。眸中无甚感情,薄唇张开闭上说道:“多谢县主。不过某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还望县主自重。”
  说完此话,他便走出亭子外,喊道:“来人,夜深雾重,送县主归府。”
  淑环伸出的手想触及他的臂膀,此刻悬在空中,看着朝思暮想之人远去。墨黑的长袍,带着金色暗纹,渐渐隐于夜色。
  一粉色比甲丫头上前,吸了口气低下头低眉顺眼道:“主子,主子。段世子已经走远了,是否。”
  啪,清脆一声脆响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湖边老树上,老鸦被惊的啊啊大叫。
  淑环精致的眉眼不耐地皱起,见那丫头捂着脸颊不住说奴婢知错,呵斥了声:“住嘴,殊哥哥走没走我会不知晓,由的你这死奴才多嘴。”
  转眼,她回头望了眼树上的黑鸦,柳眉紧拧,骂了声晦气!
  那厢,桑桑回了院中,一副心事重重的失魂样。
  她沐浴完坐在床边,一头乌发垂在身后,下巴发尖的小脸越发白皙。长长的眉睫轻颤,低着头任由银屏拿篦子梳通那一头秀发。
  桑桑心里头还存那画面,月上柳梢头,少俊罗敷约于湖心亭。她呆呆地环着膝,将脸搁于上头,不言不语。
  既然这样,那她算是什么?
  人在不安时贯来爱多想。
  她思及敬茶那日段皎被打断的话,是否两人郎情妾意,段殊今日在园子里只是装装样子,到了夜里便原形毕露。
  不然,为何到现在为止,两人都没有圆房。
  提到圆房,桑桑想到出嫁前夕阿娘的话,粉腮微红,艳若桃李。但转念又想到自身境况,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
  银屏向来憋不住话,这会见主子抱膝落寞,垂眸盯着羊绒地毯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话到嘴边,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主子,小厨房还送了些何意饼过来,可要用些?”
  桑桑摇了摇头,小声道:“不吃。”明明今日夜宴也未用些什么,但胸口闷闷的如压了块大石头,心口无端端发涩。
  她想哭。
  想着便憋不住翻江倒海的情绪,红了眼眶。
  泪眼婆娑瞧着周围一切。
  银屏见状慌了神,连忙问道:“主子,可是伤处又疼了?!奴婢这就给您上药。”
  她取了一沓白娟,还有据说是治疗跌打损伤见效最快的金疮药。
  段殊拿着匣子走近内室便瞧见这一幕。
  美人含羞带怯,衣衫半褪,雪肩柔肌细腻光滑,在烛火掩映下颈边红色细带可怜单薄,颤巍巍挂在肩头。
  他穿着皂靴,走在地板上,没有刻意敛了声音。
  传出了动静。
  桑桑慌乱抬头,湿漉漉的眸中带着水光,眼角微红旖旎。朱唇微启,如雨后被摧残的娇花,鲜嫩欲滴。
  段殊不动声色滚动了喉结,袖中指尖微紧。
  他弯腰撩开帷帘,瞧见更令人眼热的一幕。
  水红素娟材质的亵裤被掀起,直直拢在圆嫩膝盖上头,白皙如玉的腿横亘在大红锦被上,白的妖冶,若杂书里头山中鬼魅吸食人精气特意变就的幻术。
  玉腿身子的主人还在微微抽泣,身子微颤。
  段殊松开帷帘,往后退了大半步。
  身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兀自哭的好不可怜的桑桑,视线落到她青紫的脚踝,上头抹了黄色的膏药,还未晕开。
  他拧了眉头道了声娇气。
  深吸口气平复腹中燥热,开口问道:“怎么回事?白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晚间怎么又疼了?”
  桑桑拿手帕子抹了抹泪,见到正主心头越发委屈。
  泪水怎也抹不尽,反倒越流越多。
  她抽抽噎噎抬起眼帘看向段殊,见他未生气,大着胆子道:“我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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