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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倾微居高临下掐住她的脖子：“陈辰弋，你给我老实点！”
小姑娘大呼冤枉：“挺老实的啊，出门绝不无故离你超过三米距离。洗衣烧菜做羹汤，睡觉当靠枕，干活当老牛，不要加班工资，勤勤恳恳……”
“闭嘴！”徐倾微收紧手腕，“
话多！别装傻，让你老实点，快点头说好！”
陈辰弋不敢轻易做出承诺，抿紧嘴唇。
随着脖子上的手越收越拢，陈辰弋卡出一个字儿：“好！”
“嗯，乖，我去洗漱，你快收拾行李，快来不及了！”
紧赶慢赶，两人还是落到最后，队友们不怀好意在笑，徐倾微匆匆一瞥，脚步不停：“打车！”
小姑娘拖着两个行李箱跟在后面，刘悦调笑她：“小跟班，我的箱子也帮个忙呗？”
陈辰弋颇为自觉地划清界限：“使唤我要先问问姐姐，得她同意才行，不然我哪敢！”
“哦——”刘悦看着徐倾微的背影，放大音量：“姐姐管得真宽！”
陈辰弋附和点头，声音比刘悦还大：“男守男德，女守女德，我家教很好的！”
挺直的背影微微倾斜，顾之槐闷着笑：“老徐脸皮薄，你们现在笑话她，总有一天都得还回去。”
刘悦：“嗯……我也是才知道老徐脸皮薄的。”哪怕是之前跟艾琳谈恋爱，也没见调侃一嘴就原形毕露的。
巡演结束，乐队跟嘉域清算了一遍她们的无形资产，之前发过所有的歌曲，pon拥有所有权，嘉域拥有代理权，时效跟随她们的经纪合同一致，五年。
嘉域没有提其他苛刻的条件，李芸孜指出一条，要求她们把音乐工作跟副业隔开，她们可以是「雾里」的老板，但不能成为酒吧的常客。
签字前，洛晴拿这一附属条款生成的页a4字调侃道：“哟，这才多久的功夫，唱歌都成我们的主业了！”
“多写两位财神！”刘悦朝林池和陈辰弋鞠躬，“你们加入乐队，巡演一轮，三个月我们就火了，真是俩宝贝！”
陈辰弋扶起她，推拒：“别，稀罕不得。”
合同里并未对成员的恋情作出相关约束，徐倾微特地找到李芸孜，希望她给个明确的回复，熟知李芸孜反而惊讶地愣住，皮笑肉不笑在镜头面前盯了徐倾微好一阵才说道：“老徐，那玩意儿对你们而言有用吗？”
哪怕在签约的这段时间，关于徐倾微还有零星的流言在营销号里飘荡。
“你们又不是包装出来的人设爱豆，粉丝们喜欢的就是你们现在的模样，做自己，保持对音乐的初心，多出几张大麦的专辑，就是对公司和粉丝最好的回馈！”
李芸孜还笑她：“你大概没什么时间谈恋爱。”
嘉域不是慈善公司，pon的输出几乎全靠徐倾微的畅想，一年一张专辑的任务足够让人头疼。
合同正式生效前，六个人商量在「雾里」举办一次老粉丝回馈演唱，跟李芸孜确认不会构成违约行为，立即行动，展开小范围的邀请。
往后迈向更大的舞台，由经纪人管控她们的工作，不能像之前一样随心所欲，一块儿喝酒聊天撩妹的场景不会再现。
她们被老粉丝捧了几年，唱歌和做生意都鼎力支持，没有他们的存在，po；
n早已消失于茫茫人海。
拟定出两百人的名单，挨个通知，顾之槐买了一箱贺卡，手写邀请函，诚意十足。
刚结束巡演，又接到邀请函，老朋友们大多数表示诧异，希望她们多多休息。
顾之槐告知他们内部消息，回馈演唱后，她们要飞去嘉域铭城的总部，正式举办对外的签约仪式，pon将正式加入嘉域大家族，以后即便还在印江城工作，更多的也是去嘉域的分公司报道，全心投入做音乐，再见不会是「雾里」的舞台。
不少人唏嘘，pon是他们的老朋友，一路下来，互相激励成长，难能可贵。
回馈演唱当天，老朋友们送的礼物整整对了一整个vip室，唱了半场，喝水休息的间隙，徐倾微在台上指着vip室的玻璃窗：“你们亏大了，这成本肯定比我们办这次活动要高得多。”
“以后不许送了呀，人家嘉域是正经公司，低调点，朗清呢，不能随便收礼物。”
底下一阵哄笑，有人大喊：“不差钱！”
今晚的演出，每个人都配了话筒，歌曲做过改编，加了很多合唱部分，每个人都没落下，刘悦按了一段欢快的音符，扶住话筒架：“这位不差钱的朋友，莫不是姓赵？”
哈哈哈，底下又是一阵笑。
洛晴应和：“今晚所有的消费由赵公子买单！”
顾之槐掏出手机：“蓝色软件还是绿色软件？二维码扫一扫领红包，随机立减哦！”
得，她们仨不愧是元老级人物，面对老朋友更加从容，完全没有巡演时候的包袱，自己的场地超时又不收费，徐倾微干脆拉着洛晴和顾之槐放下乐器，一屁股坐到舞台边，林池刚开始放不开，缩在后面听她们唠，偶尔笑笑，后来被洛晴强行按下来坐着，勾着她的肩：“新贝斯手，一级棒，比老徐好多了！”
徐倾微不乐意：“各有千秋，谢谢！”
刘悦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比比看？”
徐倾微才不被牵着鼻子走：“这是另外的价钱。”
台下扔上来零星几块钱硬币，一枚直接砸进徐倾微怀里：“你们好抠啊，赵公子呢？”
仰头张望半天，之前喊不差钱的「赵公子」无端被喊到，旁边人还指着她，捂住脸往旁边撇：“赵公子破产了！”
这个话题被岔了过去，几人举着话筒跟粉丝聊天，一聊就是二十多分钟，底下整个笑不活了，场面一度控制不住。
陈辰弋和刘悦在自己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对视一眼，无奈地摆脑袋。
两人在后面比划半天，喊了三二一。
鼓手和键盘手配合重新点燃场子，唱了一段热门歌曲的副歌，高音部分完成度极高，底下一阵尖叫声。
刘悦：“我说老徐，再不唱歌，主唱位置就给辰弋妹妹了哈！”
徐倾微看时间差不多，跳起来反驳：“那怎么行！”
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定，徐倾微往陈辰弋的方向看：“辰辰不敢。”
第59章
这次的哄笑声；对象是陈辰弋。
听听，徐倾微嚣张得肆无忌惮，说她不敢。
底下有粉陈辰弋的；扯着嗓子帮腔：“小陈！a上去！不要怂！”
陈辰弋怂吗？她不是；她没有；起码不能在粉丝面前落下这个印象，她不要面子的吗？
再说了；她一早就a上去了，其中的起承转合说出来怕吓坏大家。
徐徐低头对准话筒；陈辰弋刚想说话；被一阵躁动的吉他声打断。
申诉也好；解释也罢，徐倾微压根不给机会，戴上耳返；用力向上一蹦，顾之槐很有眼力见地配了一段旋律；随后徐倾微喊出下一首歌曲的名字。
很快；台下就被新一轮的音乐吸引；哪管得了噎一半的陈辰弋。
哼。陈辰弋看见徐倾微将手背过身后拨弄耳返音量的时候；向她做了个不太优雅的手势。
陈辰弋看了看四周；刘悦目光锁在键盘上，其他人也没注意到徐倾微的小动作。
好吧好吧；她承认，她不敢。主唱的位置着实不够吸引。
她的兴趣是当主唱的那个人；是徐倾微。
只能是她；只有她。
送走粉丝；六个人跳下台；随意倒在横七竖八的椅子中间，个个都累瘫了。
今夜，她们比之前巡演还卖力，算是给过往的生活一个交代。
酒吧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善后，从两边开始收椅子，地上散落着礼炮飘落的亮片。
热闹之后，齐齐陷入沉没的思考。
过去，现在，将来。
过了很久很久，手脚麻利的清洁工把她们坐着的区域以外都收拾干净，刘悦趴着椅子的靠背，一只手自然下垂搭在旁边：“难以想象，突然就要去做音乐了。”
过去的时间，这只能算是不够糊口的副业。
几年乐队经历，凭的是一腔热血，怎么舒服怎么玩，如今签约经纪公司，背靠大集团，是一点点往上爬的职业人，心境难免不同。
徐倾微怕她打退堂鼓：“呐呐呐，合同都签了，当初没人投反对票的！”
“呸，我才不会后悔！”刘悦只是感叹一下而已。
洛晴翘起椅子：“以后我还能给乐队设计演出服不？”
顾之槐一贯操心比较多，今天她脑子懒得转，比较实在，提了一箱酒过来：“喝点？”
“喝！”
“喝呗！”
自己的场子舒服宽敞，顾之槐去后厨摸了几碟小菜。
收拾完场地，工作人员一一散去，酒吧里只剩下她们六人，毫无顾忌，喝得尽兴。
顾之槐从在学校里做乐队的契机开始聊，说到最后林池和陈辰弋加入乐队，跟嘉域签约，一切宛如一场梦一般。
轨迹又臭又长，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时间线里的故事跟艾琳有关，徐倾微只是听着，偶尔跟她们碰杯，不过多参与陈述。
林池听得津津有味，她正是喜欢pon，才愿意加入进来。
陈辰弋也聚精会神，时不时插嘴问，几个人抢着回答，唯有徐倾微明白，这是小姑娘下套呢。
极力边缘化的徐倾微，光是这样，手臂也快被陈辰弋捏青了。
喝到后半夜，躺得东倒西歪，徐倾微和陈辰弋尚且清醒，抬着她们上楼休息。
顾之槐还能喊得动，踉跄着跟在后面，扒着陈辰弋的短袖不撒手，俯在她耳边：“喂，小妹妹，老徐人挺喜欢你的。”
“诶？”陈辰弋手里还搭着个洛晴，没太听清顾之槐说的内容，“
什么？”
洛晴跟着凑热闹，对着陈辰弋的耳朵大吼重复：“什么？”
顾之槐捂住耳朵，洛晴声音忒大，尖锐刺耳，退了两步，笑得不怀好意。
挨个送回房间，陈辰弋趴在沙发上休息，酒劲儿上来，她也跟着头晕，恹恹地喊：“姐姐——”
每个人脚边的空瓶子都差不多，徐倾微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给陈辰弋倒了杯温水，缓缓走过来：“叫姐姐干嘛？”
掀起眼帘，最先瞧见的是举在面前的玻璃杯，顺着抬头，陈辰弋仰望徐倾微的脸颊，憨痴痴笑，接过水杯：“嘿嘿，姐姐老婆——”
小姑娘迷离的眼神出卖自己，送她们上楼是最后的挣扎，她喝醉酒不闹腾，就是有点傻，喜欢缠人。
咕嘟咕嘟喝完一杯水，陈辰弋靠过去倚在徐倾微肩头：“姐姐，你怎么还不醉？”
放下空玻璃杯，徐倾微垂眸，瞥见陈辰弋身上的短袖随着磨蹭早已凌乱，隐隐能看见锁骨的轮廓，露在外面白皙的肌肤，甚是勾人：“我醉了。”
“是吗？”陈辰弋双手捧着徐倾微的脸，两人对视，陈辰弋盯了一会儿，见徐倾微面不改色，五官皱到一团，哼哼唧唧几声，“没醉啊这还不多……你那天是喝了多少？”
“那天？”徐倾微大概想到小姑娘说的是哪天。
“那天啦！”陈辰弋勾勾手指，示意徐倾微过去。
绷了几秒，徐倾微凑过去，小姑娘抱着她的脑袋一个劲儿蹭，脸上带着狡黠：“姐姐，姐姐，我要亲你啦——”
徐倾微想起身，侧过身体躲避陈辰弋的攻击，小姑娘见徐倾微要逃，整个人搂住她的脖子挂她身上，不愿离开。
无奈，徐倾微只能把她抱紧，避免小姑娘一不小心跌倒。
客厅中间的水晶灯亮了起来，晃得人迷眼，陈辰弋把脑袋埋进徐倾微的肩头。
徐倾微回头，顾之槐正摸着墙往餐桌那边走过去，眼都没瞧过她们，嘴里呼噜着说：“那个，我喝醉了，听不见也看不见，她们也喝醉了……你们随意哈！”
几十秒的功夫，顾之槐扶墙摸回自己的房间，刻意放大关门音量，像是在给她们某种提示。
小姑娘在怀里偷笑，徐倾微拍拍她的后背：“起来，回房间。”
“哦，那回房间再亲。”
徐倾微休息的房间，此前某人在这里睡完就跑。
想到这一茬徐倾微就来气，手臂一抖，小姑娘被摔到床上，大腿硌到充电器，抱着腿刺啦喊疼：“姐姐，过分！”
“还有更过分的！”徐倾微欺身，“粉丝说你的高音不错，舞台音效不太行，听不真切，现在叫给我听听。”
陈辰弋：凌晨四点，叫什么？命运交响曲？？
签约后，李芸孜对她们有了要求——提升自己，擦出火花，产出新歌。
音乐人主要靠作品，pon刚出了一张新ep，举办一轮巡演，按照以前pon的活动力度，已经今年份的营业活儿都干完了。
李芸孜不怎么觉得，摆出pon近年来的数据，开会分析：“从巡演现场的出圈小视频，到你们参加训练营总决赛直播表演，你们的微博粉丝数量一直呈上升趋势，刚出的专辑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