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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是——
“院长在这种全是男人的环境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很难想象你那个时候的表情该有多诱人……”一边说着,一边五指动了动,白的几乎能反光的皮肤衬得指甲都透着淡淡的粉色,明明没做出大家都懂的手势,一举一动却莫名地撩人。
再比如——
“这一层的房间,是不是都是VIP的单人病房?那晚上我一个人在床上,长夜漫漫的,若是孤枕难眠……”诸如此类一搭没一搭地惆怅倾诉着,眼神却若有似无地往祁以南那边瞥。
饶是祁以南给自己做了再多的心理建树,面对着这样干涩的硬撩尬撩,也是让他快要沉不住气了。
嗓子眼里也像是被人炸了一颗地雷,活像是冒了浓烟,让他跟哑巴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觉得……
K056号,也就是楼羽笙,以前曾经存在在他身体里的某个人格很可能真的复苏了!
难道自己真的是乌鸦嘴?
自己不过是担忧了一下多重人格分裂患者的复发状况,就真的撞上了发病现场。
这几乎是言灵诅咒的水准了。
还是说……
这个“牛郎型荷尔蒙人格”根本就是因为自己的电击惩罚才会出现的?
祁以南一想到这个可能,心底竟然有一股没来由的心虚。
他之前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显然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心里,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最先忧虑的竟然是医生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疗法不当而让“已经痊愈”的病人重病复发。
——关键是,复苏的还是这么一副让人没法招架的“牛郎人格”。
撩人不可怕,这么多年来牛鬼蛇神他见多了,但怕的就是这种毫无章法的尬撩。
祁以南决定先顺着他的话缓和他尖锐的情绪,他摘下自己的帽子,将“手镯”收了回去,给他安全的信号之后,才看着他的眼睛,调整语调一字一句道:“其他的两个问题,是个人隐私,我暂时不能回答你,但是如果你觉得制服稍微松开几颗扣子比较好的话……”他眸色一深,“我也可以尝试一下。”
一边说着,他就摘下手套,单手慢慢解开了领口两颗扣子,扯松了几分。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天生为制服而生的,就像祁以南,不过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牢牢地抓住旁人的全部注意力。
更何况,这扯松的领子后面露出一片锁骨的风光。
这样一出态度突然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正想继续口花花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你……”
祁以南眯着眼睛,趁势追问道:“那么我也要问你,你和刚才的那个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没想到楼羽笙根本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你……”了半天之后,眼睛像是一下子被他敞开来的制服领口电到了似的,脸绷得死紧,最后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到了脖子根,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语气竟然还能听出几分受欺负的小媳妇儿味道。
祁以南眨了眨眼,发生了什么?自己莫不是幻听了?
“我怎么了?这不是你想听我说的么,还是你更想知道我的生理问题是怎么解决的?”祁以南思考了片刻,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试探性地继续顺着他刚才的口花花接了下去。
他还没继续把这个少儿不宜的话题说完,就见对方的脸已经红到快要爆炸了,表情也从刚才的风流写意变得脸红脖子粗。
咦,敢情这是个只有嘴上能撩、一旦动真格就秒怂的纯情boy?
莫非是秒怂牛郎……
脑海里突然闪过的这个称呼让祁以南差点笑出声来,不知怎地,本来应该感到心虚的愧疚的自己,看着K056脸上活像是小媳妇被欺负以后悲愤控诉的小眼神,心情没来由地便好了起来。
他当即,便下了个决定。
既然K056想要单人间,那便遂了他的愿,虽然在精神病院按照监狱化管理的模式下,大部分“病房”都是双人间和三人间,但是也不是没有VIP级别的单人间。
——那是专门为最穷凶极恶的危险病人所准备的。
而这个单人间自然不是因为祁以南突然想发善心了,而是为了更好地观察这个新出现的秒怂牛郎人格。
祁以南有种预感,这恐怕只是个开始。
几天的观察时间转瞬即过。
祁以南像是这几天来每一个清晨一样,走进办公室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先打开监视器调出K056号房间的监控画面。操作的次数太多,他的动作都已经变得无比熟练。
楼羽笙似乎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但是他却反常地没有像往常那样边叠被子边拿监控器的反光当镜子用,照来照去地梳头发,甚至他连脚上的拖鞋都穿反了一只。
祁以南心里“咯噔”了一声,看来今天又是另一个人格。
他已经要求入院部门收集一份有关另外九个人格的详细资料给他,在那份资料里,便有着一个着墨不多的年幼人格——一个十分自闭木讷的留守儿童。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今天出现的,恐怕就是这个木讷又不谙世事的小少年。
祁以南正想着,一回过神来却发现楼羽笙走出了监控画面。
伴着走廊里传来的广播声,祁以南这才反应过来。
不好!今天是每周三的病人集体的清晨洗澡时间!
整栋精神病院关押的病人都会在今天集中一起沐浴洗漱,如果被“恶窟”里的其他人看到了这样的K056……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祁以南飞速调着精神病院里成百上千个监控画面,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楼羽笙的身影。
他这才反应过来,楼羽笙恐怕已经到了淋浴间,整个恶窟恐怕也只有这个地方是没有监控摄像头的。
正因此,这个地方也会偶尔发生同性之间的侵犯。
如同任何一座监狱一样。
祁以南简直无法想象K056如果已经在淋浴间里的话……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他的身体比想法还更快动了起来,一向自恃稳重冷血的祁院长竟然史无前例地跑到门口,一脚踹开了人头攒动、显然发生了什么的淋浴间大门。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始料未及——
楼羽笙正将一个光头摁在光滑的瓷砖墙上,抄起一把牙刷就猛地刺入他的手背,不知道是从哪里爆发出来的惊人蛮力直接将竹子质地的牙刷杆部整个钉进了墙里!
他嘴角还带着懒散悠闲的笑意。
被他死死摁在墙上的光头手掌猛地痉挛起来,钻心的疼痛,让他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楼羽笙回过头,弯了弯眼睛:“啊,祁监狱长怎么来了。”
祁以南顿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很确定——
恶魔,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楼Sir:我以为我就算不是小甜心小可爱总该也是个小天使吧,没想到是小恶魔=v=
祁先生:不,你是小秒怂
楼Sir:那叫纯情boy!
祁先生:呵呵,我可不认识这么怂的纯情boy,辣鸡人设,回炉重造吧。
楼Sir:(绝望的眼神)
第35章 精神病院世界
名叫强佬的光头感觉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本来正大摇大摆地走进淋浴间; 结果就看到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人看着墙壁一动不动的,恶窟里什么样的精神病都有; 但像这种长得好看又毫无防备的迷途羔羊可不多。
强佬现在觉得自己一定是瞎了,才会把一个真正的深井冰看成小羊羔; 甚至还一下子就犯了浑心; 没管住手。
其实准确地讲; 他压根都还没碰到这个人; 就被他突然回头那一瞬间猛然压迫过来的视线给吓到了。那种连肌肉都仿佛在视线中僵硬冻结的感觉太过糟糕,让他不甘心地吵吵了两句。
——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惨烈的下场。
被瓷砖压迫得扭曲变形的颊肉轻微抽搐着,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顿时让光头的外表一下子从看起来不好惹的大佬,变成了一颗弹性十足还会巍巍乱颤的卤蛋。
强佬挂在胯部的裤子故意穿的很“监狱风”; 裤腰拉的很低不说,连腰带都没系。被按在墙上的时候,刚稍微挣扎了几下就立刻不雅地露出比锃亮的脑袋还要白花花的半截屁股。
此时再衬上他穿透屋顶的凄厉惨叫; 不知道的恐怕还真会以为这里发生了一起恶性的男男惨案。
一踹开门就目睹这样一幕的祁以南视线在强佬身上瞟了眼,就凝滞在了楼羽笙身上。
他板起的脸色已经黑的没法看了; 声音也降到了冰点:“你们在干什么?K056号,又是你!退后三步,离他远点!”
楼羽笙弯起嘴角; 手终于从牙刷杆部上面移开,按照祁以南说的一样后退了三步。
淋浴间里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其实简单得很,不难了解; 一般来说这种纷争几乎只是鸡毛蒜皮的水准,换做害怕惹事的别人顶多就骂两句,但是祁以南却很坚定地要弄个一清二楚。
祁院长的声望和坏名声同样高,死人脸的院长在高智商的深井冰眼中甚至是唯一值得交流的医护人员。因此有不少人很愿意和祁以南透露消息,他不过粗略问了一圈,就大概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弄清楚了。
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K056号今天早上出现的木讷人格让其他嗅觉敏锐的病人一下子发现了,看到表情呆愣愣的一个美人进来,他们就像是豺狼嗅到了羔羊的气息。
但是祁以南原本以为的“恶霸调戏良家公子”的状况并没有上演,原以为内向自闭得好像一只小兔子似的人格,几乎是一下子便翻脸了。
在呆愣小美人的假面下,隐藏的是凶残暴戾又任意恣睢的第十人格——像恶魔一样的主人格。
祁以南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不管是秒怂的纯情牛郎,还是内向木讷的留守儿童,似乎身后都笼罩着K056那个主人格的影子。若非如此,主人格怎么会坐视这些人格的出现呢?
随着不断继续想下去,他不禁慢慢地开始担忧起来,既然K056的主人格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杀死其余九个人格一次,那么他就能杀第二次。现在风平浪静只是他掌控所有人格的表象罢了。
会不会,主人格一直都在默默注视着周围所有的一举一动?
他无从得知。
最后,这天清晨的事件被祁以南列为“不可说”的禁谈内容,他不想让别的病人过多地讨论和K056有关的详情,这个主人格太过于危险,他宁可选择封住别人的嘴。
但是这样不同以往的举措,却反过来告诉所有人,楼羽笙非常不好惹。
这恐怕是恶窟建院以来头一个被院长亲手拱到大佬地位的新人。
他自然给了K056应有的严厉禁闭惩罚,但是这个令他感到不适的主人格却全程都只是挂着慵懒的笑意看着他,似乎对他的决定没有任何反抗似的顺从听话,但是从他下巴略微抬起的微动作和微表情里,祁以南能读出来他并没有任何的愧疚后悔之意。
“我并没有伤害他。”楼羽笙这样说过。
确实,竹制的牙刷杆部被打磨的非常薄,楼羽笙扎进手背的动作又快又狠,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杆牙刷竟然精准无误地错开了那人手背上的所有血管,看似严重的伤口,实则一滴血也没有流。
但是那撕裂肌肉的剧烈疼痛,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慢慢消下去。
在关禁闭的第一天,祁以南看到牛郎人格出现的时候,便按捺不住又去找他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祁以南还带了一点任何医院都不会允许的禁品,但不包括恶窟这样特殊的精神病院——酒。
他自然有着别的目的。
祁以南对K056号身上的人格的疑问,其实最后都可以归结到,他的过往的人生经历上面。
但是这一部分,在入院记录上却是一片空白。祁以南希望能够在最容易撬开嘴的牛郎人格这里入手,如果在酒后吐真言,那便能给予他一些线索。
设想是美好的。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牛郎型人格竟然一滴就能喝醉!
祁以南看着满脸绯红,头发乱蓬蓬的人,终于忍不住额角的青筋抽了抽。
牛郎不是应该酒量惊人才对的吗?又是秒怂,又是一滴倒……祁以南突然觉得这大概是他见过最憋屈的牛郎了。
“之前不是挺恶魔做派的嘛。”他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却没想到醉得满脸酡红的人竟然听见了。
明明已经醉得不行了,还强撑着一脸不满地蹭过来。
“你说我是恶魔。”不断控诉的人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他胸口上,一副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就要一头撞死在这堵“墙”上的样子,看上去别提多委屈了。
祁以南皱着眉毛,手指在眉心揉了好久,今天第一百零一次后悔为什么要给这个家伙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