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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然然？”
郑芷蓉在一旁叫了好几声于斯然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
“怎么啦妈妈？”
“你这孩子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郑芷蓉轻声问。
于斯然关掉手机的动作落入了前排盯着反光镜的于斯年眼里。
“没有妈妈，就是要期末考试了，你不知道期末考试复习可累了，一点也不比高中轻松。”
于望璟在副驾驶侧过身子乐呵呵的开玩笑说：“咱闺女这么惹人爱，难道没有哪个小男生帮助你复习功课？”
于斯然撇了一眼于斯年，皱着眉头说：“爸爸，你说什么呢。”
“这有什么不能说，思想还没老爸开放。”于望璟又转过头，语气认真，“年纪轻轻，没事多出去玩玩，不要老待在家里。跟男孩子正常交往都是没任何问题的，就是怕你不跟人来往。”
郑芷蓉也顺着话说下去，“妈妈问过子恒，他说在学校你都不怎么跟男生讲话。是不是有遇到过什么事情，一定要跟爸妈讲听见没？”
于斯然越听越离谱，这都哪跟哪儿？
“没有这回事儿爸妈，我啥事儿也没有，你们放心，我也有跟男孩子交流的。不信你问哥，哥还认识呢。”
于斯年意会到了这说的是林嘉译，面对三人的瞩目，不慌不忙的说：“放心吧，我会带她多出去跟人玩的。”
四周看了看，于斯然过了一个转弯，车驶进去，停在了一栋楼房门口。
外婆刘柳坐在门口赶紧迎上来，于斯然看着两人同步打开车门欲要下车，叹了口气，“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你们放一百个心。”
郑芷蓉和于望璟身子一征，直接下了车。
进屋后一家人跟没事人一样，车上说过的话也不复存在。
为何会担心这个问题，是因为青春期的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怀有一颗少女梦。
幻想自己的另一半，梦中情人，亦或真命天子。但在于斯然这里没有发现一点端倪，不看小说，不追星。甚至都不怎么和男生交流。
在郑芷蓉和于望璟心里她们的女儿是多么的美丽动人，却只和徐子恒一个人来往。多多少少有点奇怪。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性取向了。
得到亲口否认，夫妻二人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地了。
吃过饭后已经晚上八点多。
还未立春，昼夜温差较大。
外婆洗漱完回房休息，于斯然帮着郑芷蓉收拾碗筷。
而于斯年跟着于望璟检查着外婆家的线路，桌椅是否牢固。
屋外刮着一阵阵风，屋内灯火通明，为着了一个老人的生活质量各司其职，充满着足够的烟火气。
家庭美满幸福，是每一个人的愿望。
于斯然钻进被窝已经九点半，外婆家的楼房有四个房间，楼下两间，楼上两间。
尽管只有老人一个人住着，但每次回来，每间房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就是为了迎接她们随时过来的准备。
电话突然响起，是林嘉译。
于斯然从床上弹起，划动，放在耳边。
“喂，嘉译哥，干嘛？”
对方的声音很轻：“出来请我吃饭。”
于斯然诧异，这不是为难她吗？
“现在？可是我不在……”
“我在你外婆家门口，快下来。”林嘉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似乎很迫不及待。
于斯然觉得很不可思议的跳下床，冲到床边，拉开窗帘。
映入她眼帘的是常青树下站着林嘉译，只有一点光照在他身上，穿着冲锋衣，还是戴着他很喜欢的鸭舌帽。
右手握着手机放在耳边，嘴里叼着烟，一点猩红。
隔着距离，林嘉译抬头与她对视了。
手机听筒里不知传来谁的呼吸声。
林嘉译猛吸了口烟，笑着说，“快下来，冷。”
于斯然忘记自己回答的是什么，只感觉到心脏猛跳，忘记了呼吸。
偷偷摸摸出来后，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于斯然看见一地的烟头，觉得有点吓人。
忍不住开口，“你真的很像烟囱。”
林嘉译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什么意思。笑着说：“烟囱总比酒鬼好，不会误事。”
这个讽刺挺到位。
于斯然不理，转移话题，“你怎么来这儿了？”
林嘉译换了一侧，为她挡住风，说：“我外公外婆也是这儿的人。”
“真的呀？那你小时候是这里长大的吗？”
“算是吧。”
于斯然很兴奋，喋喋不休地说：“我小学是在这里上的，那个时候可好玩了，每天晚上吃完饭就和外婆出来散步，有时候去听戏，她就给我买糖。放假呢哥哥就会带着我和外婆一起去河边抓虾。”
顿了顿又说，“不过后来遇见了不好的事情，就回去江城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过来。”
林嘉译没有追问不好的事情是什么，有一天他自然会知道的。所以在当下此刻是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于斯然拧紧的眉头，素白的脸上因为回忆泛着痛苦，让他心里有一丝心疼。只想抚平她的面容，让她绽放出最动人的笑容。
第29章 晚安，小酒鬼
他伸出手覆上于斯然的头，揉了揉，轻声地说：“那些不好的事情无论怎样，它都会过去。我们不要活在回忆里，就算记起，我们也是打败了它。那就不要再让它影响到我们，知道吗。”
这一晚的林嘉译格外的温柔，朦胧的夜晚，寂静的街道。随着他轻飘飘的话语像一点光。
于斯然用力点头，笑逐颜开。
林嘉译带她来到了一家混沌店，是他中学时期最爱的一家店。
原因是只有这一家店的老板从未对他有过恶语相向。
即使在冬季，店内也会营业到十一点再关门。
老板见着林嘉译一瞬间没认出来，待他把鸭舌帽取下来，老板才明了。
一瞬间惊喜，“原来是小译啊，快进来，好久没来咯。”
林嘉译戴好帽子，笑着回应，“是啊，林叔，这不有空就来了。”
“这么晚，还好我没关门，不然等不到你咯。”林叔注意到了林嘉译身后于斯然，笑得更欢。“这女娃长得好精致，快给叔介绍一下。”
虽然好像被误会，于斯然还是先笑着打招呼，“林叔叔好。”
林嘉译开口解释，“林叔，这是我兄弟的妹妹，别误会了。”
“成，小姑娘，是林叔叔冒犯了，不要介意哟。快坐，快坐。我给你们煮混沌去。”林叔说完朝着林嘉译使了个眼色，就进后厨了。
林嘉译招呼着于斯然坐下，拿着一瓶牛奶进入了后厨。
“林叔，有煮牛奶的锅不。”
林叔闻言递给了一口干净的小锅，“你这娃娃，还是第一次见你带姑娘带我这里来。追多久了？”
林嘉译睨了一眼外面，小声说：“不怕您笑话，还没开始呢。”
林叔诧异的看着林嘉译，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行事风格从不拖泥带水，说干就干。嚣张跋扈，像一只猛兽。
生的一副好皮囊，什么样的女孩子不会心动？
像今日这般优柔寡断的模样，实在不敢相信。
林嘉译把牛奶倒进小锅，开启小火煮。
点燃一支烟，眸色暗了暗，又开口，“林叔，说来不怕你笑话，我是认真的，想认真走下去的。我这样的条件，我只能慢慢来，按照以前的做事风格，怕吓着她。”自嘲的笑了笑，“更怕她瞧不上我。”
“你这孩子，你自己多努力让你自己变得这么好，叔都看在眼里。不能够自暴自弃呀晓不晓得？”林叔听完焦急道。
或许不是自暴自弃，而是自卑，是暗淡太久触碰到光时，心里本能产出的自卑感。
两分钟的时间锅里的牛奶已经咕噜咕噜，林嘉译收起情绪，露出他的专属浪荡不羁的笑容，“放心吧叔，不把她追到手就不来见你。”
“臭小子，这还差不多。”听着林嘉译一如既往的语气，心里放心多了。
林嘉译端着牛奶出来，“等它凉一下再喝。”
于斯然点点头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专门进去给我煮的吗？”
如此直白的问题让林嘉译不知所措，只好吊儿郎当，“不然？这么晚叫你出来，万一低血糖晕倒了你哥不得杀了我？多喝点，补充体力。”
于斯然“……”
“于斯然，这么晚上哪儿去了？”
刚到房门口的于斯然，背后一道声音响起，吓得一哆嗦。
“干嘛啊哥，大半夜不睡觉还不开灯。”
「啪」于斯年把灯打开，“我还想问你呢，死哪儿去了。”
“没，就出去了一下。”
“快说。”于斯年语气不善。
“哎呀，就是……嘉译哥叫我出去吃宵夜。”
“林嘉译？他怎么不叫我？”
于斯然看着于斯年疑虑的表情，这一下该逃脱了。
“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快去睡觉。”
于斯然照做直接回了房间。
留下于斯年气不打一出来，虽说他是答应林嘉译可以追于斯然，可林嘉译做什么之前都是会跟他说的。今晚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回到房里直接拨通电话，不料对面秒接，“你什么意思？”
对面莫名其妙，“什么？”
“你回来怎么没给我讲？”
“临时决定的，就想见见她。”
林嘉译的语气不同以往，于斯年察觉到他不对劲。
“你人在哪儿？”
“怎么，这是让我刚见完妹妹又见哥哥，这是让我脚踏两条船的即视感？”
于斯年已经想到他讲这句话的嘴脸。
说完「滚」，便挂了电话。
窗外的人也不恼，手里的烟蒂跟着房间的灯一起熄灭了。
他打开微信置顶聊天框，发了条【晚安，小酒鬼。】
收到消息的于斯然正在回味，不久发生的一切。
两人吃完混沌，林嘉译送她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喝着牛奶，一碗混沌只吃了几个。
晚上吃过饭也根本不饿，碍于林叔的一片好心，林嘉译全吃完了，撑得不行。
于斯然先聊起话题，“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
“打篮球。”
于斯然点头。
林嘉译接着说，“还打了一架。”
于斯然讶异，“谁赢了？”
林嘉译停下脚步，低着头看着她，一双眼睛极其危险。
“你猜一下。”
于斯然盯得入神，嘴巴不受控制似的，“你。”林嘉译轻微的晒笑，好似得到了令他满意的回答。
走到半路时，林嘉译烟瘾犯个正着，拿烟出来。
于斯然正义使者般的口吻，“吸烟有害健康，大半夜的，抽什么抽。”
得，正怀他心思，一句话就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林嘉译笑着收起烟，声音极具蛊惑，“行，听咱然然的。那你也得听一下嘉译哥的话吧。”
于斯然抬头，眼睛亮的像一面镜子，林嘉译好像在里看见了自己。
“以后少出去跟男人喝酒，哥也不是每次都在你身边的。”
但肯定会一直在你身边。
说不出口的话都是因为底气不足。
气氛一瞬间凝固，林嘉译吞了一下口水，一张张扬的脸下，滚动的喉结或是太性感。
惹得于斯然微微脸红了，她不合时宜的想到林嘉译的腹肌，令人心动的记忆。
“说那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女孩子去人鱼混杂的酒吧，不要瞎喝酒。”林嘉译不自在的解释道。
“知道了。”
第30章 纹身的意思
林嘉译忍不住还是伸手揉了她的头，心里有个地方塌陷了。
假期的第二天，于斯然睡到日上三竿起床。
是一个明媚的好天气，一家人帮着外婆从上到下开始大扫除。
过来过往的邻居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镇上的大多数都为老人，年轻的要么搬去城里，要么在城里工作，一年也难回一两次。
城里的生活老人也过不惯，就爱守着老家的房子，和熟悉的邻居们唠嗑，玩乐。
最大的愿望莫过于自己的儿女们能够抽空回来陪陪他们，就足矣。
中午吃过饭，郑芷蓉和于望璟就要走了，年底了工作上的事还要忙活。要兄妹俩再陪老人家一天。
可惜老人家也不用她俩陪，吃过饭便和邻居一起打小人牌去了。
倒是留下兄妹俩人怪无聊的。
关键时刻，林嘉译来了，手里拿着篮球，问于斯年去不去。
就此，林嘉译带他们来到了镇上初中的篮球场。
他自己也许多年没有来过，看着完完整整的塑胶操场，感叹比他当年简直不要好太多。
下午的阳光还是比较烈的，两人脱掉外套，只剩下一件短T。
篮球在林嘉译手中晃动，于斯然瞥见了他手臂上的纹身，是一串英文，又不是英文。
不长，像是一个人名。
能把名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