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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龙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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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毒后,深居宫院,一贯性情亲和的他,积郁成结,再无欢容。
  宋鸣珂从他眼中读到了迷惘和退缩。
  诚然,起初赴秋园讲学、筹办赈灾事宜,她大可借贪玩为由。
  但坐上龙椅,统治万民,她不学无术,自问难担大任。
  坐那位置,是要对天下人负责的。
  她分辨不清宋显琛的退意,是源自于自身怯懦,还是对她的呵护。
  她只知道,哪怕被毒害,被谋刺,他们也不能退缩。
  否则谢氏一族、霍家,还有徐怀仁等忠臣,乃至天下人的未来,与前世并无本质区别。
  父亲定然明白他们难言苦衷,才没动怒,也没拆穿这逆天大谎,反而郑重叮嘱,兄妹俩互相扶持。
  临终前,他仍选择把江山社稷交给他们。
  漫长缄默,被她坚定得毋庸置疑的一句话打破。
  “我代你登基,替你撑着。好好养病,我等你。”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宋显琛沉思半晌,郑重颔首。
  于是,诸事在太后协助下进行。
  兄妹二人从即刻起,正式交换身份,彻底的。
  他们约定在宋显琛恢复前,努力活成对方的样子,以免被人发觉端倪。
  如李太医所言,可能几个月,甚至更久。
  …………
  大典结束后,宋鸣珂从东宫迁至康和宫,又以养病祈福之名,与太后一同将“长公主”送至京城北郊一座清净寺庙。
  既为避人耳目,也好让他安心养病。
  留下裁梅、纫竹相随,又派遣重兵把手,她见太后依依不舍,没强求,遂其母子团聚的心愿。
  从雪峰间蜿蜒山道疾赶回宫,宋鸣珂清眸毫无波澜,放目远眺,再一次感受山河的广阔无垠。
  重来一世,保住了宋显琛的性命,先帝圣寿比前世延长了两个月,雪灾的影响减轻了……
  可惜霍家,似乎未能逃离戍守边疆的命运?
  抵达皇宫,宋鸣珂回东宫收拾剩余物件,因心气浮躁,二话不说,挥手屏退所有人,自行在小花园中独坐。
  眼泪堪比水晶链子断裂般,不断滑落。
  三日前,她在城中遇袭,勉强拣回小命,当夜就得面对她无从回避的痛苦。
  代兄执政,意味着暂时放弃她原有生活。
  重活那日下午,她与兄长同坐马车,撩起窗纱窥探大千世界,曾天真以为,自己死而复生,就能让兄长轻松度过难关;而她,定可随心所欲,过上小公主逍遥自在的安稳日子。
  如今呢?
  父亲照样离世,兄长身染怪疾,母亲将她抛诸脑后,霍家兄弟离京在即,二皇兄尚未就藩,没准还不死心,卷土重来……
  她孤零零一人对着满园霜雪,悲痛,疲乏,寒冷,饥饿,无助。
  只因她忍不住放声恸哭,满心悲凄,是以未曾留意,太湖石假山后多了一道暗影,正无声靠近。


第十二章 。。。
  金乌坠落,暮色苍茫,雾气重叠,雪中的殿阁辉煌庄重,又因国丧而笼罩伤怀气息。
  那改穿常服的纤弱身影,跪坐竹丛下,从吞声饮泣到肆意大哭,继而换作默然垂泪……
  霍睿言定住脚步,未敢再步近。
  午后,他亲自来皇宫给父亲送文书,听闻新君顺利登位,他百感交集,一心想核实,龙椅上的人,究竟是谁。
  他提出请见新君,无奈新君与太后陪伴“长公主”到北山寺庙礼佛,他被请到常去的东宫客院,烤火避寒,等候召见。
  天色渐暗,外头喧嚣如风来去。
  霍睿言借散步为由,独自走向小花园。
  沿途不见守卫仆役影踪,他正觉奇怪,没走几步,依稀听闻疑似女子的悲切哭声。
  最初,他还道宫女受委屈,意图回避,细听呜咽声似曾相识,他的脚步不自觉挪移。
  假山旁,熟悉的小身板换上龙袍,跪地哭泣。
  人人都说“熙明长公主”受风寒所扰,咳得嗓子都哑了,但他料想实情是,自霍家寿宴后,公开露面的“太子”,都是古灵精怪的小公主宋鸣珂。
  一开始,他误以为,是宋鸣珂胡闹,乔装成太子到讲学会玩耍。
  对照来因去果,他猜出宋显琛出事了,且起因与霍家寿宴后的炖品有关!
  天家兄妹没追究,必定为了保密!并顾存霍氏一门的颜面!
  得悉暗藏的玄机,他的心如被无形的手揪住,寝食难安。
  可有些事,他自知不该道破,能做的只有默默守护。
  夕阳之下,积雪流光凄美,而宋鸣珂低泣逐渐收敛,透着不属于她这年龄的隐忍,比起嚎啕大哭,更让霍睿言心碎难喻。
  他无法予以片言只语的安慰,一旦现身,等于宣告他知悉兄妹大秘密。
  再难受,再挣扎,他都得强忍安抚她的冲动,静静地,陪她。
  记得七年前,先皇长子为太子时,年仅八岁的霍睿言曾获邀到东宫游玩。
  恰恰是在这小小花园内,他遇到四岁的小公主,陪她玩了一下午。
  那时的宋鸣珂小圆脸小短腿儿小胳膊,肉肉的趴在他背上,指挥他到处跑,上蹿下跳,追鸟逗猫,把同样是孩子的他折腾得又累又兴奋。
  她欢天喜地吃光手里的糖果,又要走了他的那一份。
  霍睿言记不起当时的天气,记不起品尝过哪些宫廷美食,却念念不忘她银红衣裙上的小小白色毛球,还有她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时而好奇,时而笑成两弯新月,小嘴奶声奶气:“晏晏最喜欢二表哥了!晏晏长大一定要嫁给二表哥!”
  他被这猝不及防的表白惊得瞠目结舌,过后既羞涩又好笑,虚荣心悄然膨胀的同时,还滋生出甜丝丝的蜜意。
  当晚回家,他一本正经,无比笃定地告诉母亲——晏晏说,最喜欢他,日后要嫁给他!
  母亲差点呛到了,哥哥却笑道:“她盯上你的零食?上次,她也说大表哥最好,要和我一辈子不分开呢!乐得我把糖全给她了!鬼灵精!”
  晏晏这小骗子!
  霍睿言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见母亲笑得肚子疼,他尴尬之余,莫名委屈。
  或许她此前最喜欢哥哥,现在更喜欢他?
  出于小小醋意,当晏晏最好的表哥,成了他十岁前的目标。
  直到后来,他意识到,四岁的小丫头压根儿不晓得“嫁人”是何概念,所求的,不过是和表哥们一起玩耍、吃糖果、不分开。
  他觉得自己傻透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无关风月,大抵如是。
  事实上,身为侯府二公子,按祖制,他可降三等袭爵,享相应的食邑与封地。
  但他不甘就此止步,自幼加倍努力,力求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如若她那句无忌童言成真,他才不至于委屈她。
  三年前,父母坦言,不希望他们来日娶公主为妻。
  当朝惯例,驸马固然可获勋爵和品阶职位,却只能做个富贵闲人,不可掌握实权。
  霍家男儿,不该成为迷醉声色犬马中的纨绔子弟。
  兄弟二人解释,素来只视宋鸣珂为妹妹,因而百般宠溺。
  父母自然明白,尚在舞勺之年的儿子不可能对一名八岁女娃动什么念想,只是一再嘱咐他们,公主日渐成长,理应避嫌。
  此后,霍家兄弟将所有搜集的小玩意,一律由让太子转交宋鸣珂,并请其隐瞒来由。
  对小表妹的关爱,皆出自兄妹情谊,无半分杂念。
  至少,霍睿言自认如此。
  直至前段时间,这份关怀,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尤其宋鸣珂假冒太子,亲临霍家,提出雪灾预防计划,使得他虚无缥缈的情愫,愈加明显。
  也许因她怔怔与他对视的眼神,有着似假还真的茫然?
  抑或是她巧妙的点茶技巧,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又或者是……她预测雪灾时,所展露的惊人判断力,以及不计较个人名望的胸襟?
  不得不承认,他的视线总禁不住追随她。
  筹集资金时,他花了好不容易攒的零花钱,买下她用作义卖的白玉小手镯,心虚得无以复加。
  她遇刺的当晚,他回府后禀明详情,父亲即刻命兄长不必北行,留京守护。
  霍睿言选择尊重此决定。
  毕竟,兄长尊为世子,武功比他高出一大截。
  既要远赴北域,不知归期,他且把她的手镯当作纪念,好记住,曾并肩而战的短暂时光。
  没准他从蓟关回来,她已嫁作他人妇。
  不料,今时今日,她竟胆敢代替兄长执政?
  尽管霍睿言早有预感,仍震骇得难以承受,心如被掏空,忘却今夕何夕,此身为谁。
  良久,宋鸣珂停止哭泣,呆望园中结成碧色琉璃的小清池,刺绣精美的龙袍更凸显其背影柔弱。
  一刹那,霍睿言心中陡然生出一念,他必须变得强大。
  强大到……即便分隔千里,他亦具备足够的能力守护她,让她安心定心,无须恐惧,无须惆怅,无须忍耐,无须流泪。
  强大到……纵然有朝一日,她仍需以泪水宣泄,他也有坚实肩膀,随时随地供她依靠。
  …………
  先帝病弱,十日一听事。
  宋鸣珂即位后,颁布新令:文官五品以上,及监察御史、员外郎、太常博士等常参官,每日朝参;武官三品以上,三日一朝;武官五品以上,五日一朝;文武官职事九品以上,则朔、望入朝。
  新帝勤政爱民,百官倍感欣慰,却不知龙椅上的小皇帝日日提心吊胆,生怕露馅儿。
  她于登基当日痛哭一场,把烦恼、愤懑、悲怨数尽发泄完毕,敛定心神,日夜苦读,七日后迅速融入政务中。
  所幸,安王宋博衍一如她记忆中尽心辅佐,悉心教导。
  宋鸣珂忙于熟习典章规制,遵照先帝遗愿推行“明黜陟、抑侥幸”之策。
  她任命徐怀仁为吏部郎中,命其采取相对缓和的手段进行改制。
  然则,再温和,仍触动部分权贵利益,惹来一些争议。
  这些不利言论,大多被安王、饶相和定远侯压了下来。
  此外,她留下父亲贴身的老内侍刘盛,此人善于察言观色,早将那夜的对话听入耳中,唯有加以重用才安全。
  刘盛尽心尽力,在大小事务上处处提点,免去了她许多惶恐。
  日复一日,冬雪消融,宋鸣珂始终未能抽身前去北山探望兄长,唯有通过往来两地的太后谢氏和李太医询问病情。
  遗憾的是,宋显琛因妹妹代他执政而更加忧心忡忡,阻碍毒性排解。
  他若不能完好无损归来,宋鸣珂为守住秘密,不好大肆清查下毒一案。
  拖久了,更无迹可寻。
  这日早朝,左右相为雪灾后重建起了争执,双方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
  最终安王发话:“诸位稍安勿躁,此事容后再议,不妨先听听其他几位大人有何要奏。”
  宋鸣珂总算松了口气,颔首赞成。
  御史中丞执笏,义正严辞:“启禀陛下,先帝染疾,久治不愈,臣等认为,需彻查翰林医官院,问责相关人员。”
  此言如惊涛骇浪拍向宋鸣珂,教她周身一僵。
  她终于记起,为何前世等了五年,才得悉兄长死于中毒的真相!
  ——当年先帝驾崩,包括李太医在内的重要医官,一律遭到贬谪!


第十三章 。。。
  垂拱殿内,御史中丞带头弹劾翰林医官院,群臣附议。
  先前的剑拔弩张并未缓解,反而添了几分凝重。
  宋鸣珂深知,历朝历代偶有此例,天子宾天,重臣总要找些替罪羊。
  若李太医被牵连,兄长的毒何时能解?换了别的太医,新君为女子之事,怎瞒得住?
  她沉吟未语,另有一御史出列:“望陛下明察!切莫偏私!”
  宋鸣珂怒意腾涌,难道她尚在稚龄,众臣就可随意指责或激将?
  安王细观她的反应,安抚道:“陛下不必过虑,核查乃……”
  “准了。”宋鸣珂流露出少见的不耐烦。
  紧接着,宗亲中有位老王叔提出,是时候议定皇后人选。待新君守孝期满,即可迎娶,以早日开枝散叶,繁衍凤子龙孙,接绍香烟。
  宋鸣珂懵了,怎么开?怎么繁?怎么接?
  万一兄长康复前,这帮臣子给她塞一堆嫔妃,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先替兄长“宠”着吧?
  恍惚间,朝臣低议声中,隐约提到饶相。
  饶相……绕相千金!宋鸣珂起了鸡皮疙瘩!
  居然忘了饶蔓如!那是上辈子宋显扬的皇后!
  她端庄秀美,于延兴三年当上了皇后。宋鸣珂视她为嫂,礼敬有加。
  可后来呢?为留住见异思迁的宋显扬,她日渐妖媚,争风吃醋,打压嫔妃。
  甚至……假惺惺对宋鸣珂说——烽烟再起,霍家率兵在北境浴血奋战,若长公主心怀百姓,何不考虑以和亲平战乱?
  那时宋鸣珂只当对方真为战局着想,还觉自己无依无靠、无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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