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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正事,他又看着水合道:“能否私下和你说几句话?”
他还有些事情要妥善安排,否则不得安心。
高纵:“不可以。”
这事不该问他吗?
他才是能做主的男人啊!
水合却根本不理高纵的态度,点头道:“好。你进去还是出去?”
她问的是高纵。
进屋等着,或者出去等着,总之,别在这里添乱。
高纵很想骂娘,但是他忍住了,掀开帘子往内室而去。
但是实际上,他只假装在屋里走动几下,然后就把脑袋贴在墙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对话。
“……你和王爷,还好吧。”贺长恭问。
高纵:???
瞧你这话问的,她和我不好,难道和你好?
水合却明白了贺长恭的意思,道:“还没闹掰,有些事情,还能商量。你就直说,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一切顺风顺水,不需要你做什么。”贺长恭道,“关于请王爷出兵这事,你也就是个传话的。咱们请得起人,就开得起价,不用你搭人情。”
沈云清肯定不希望水合为难,或者因此就被高纵牵着鼻子走,失去拒绝的权利。
“我只是担心,这件事中突出变故。”
“变故?比如事迹败露吗?”
“嗯。”贺长恭严肃地道,“这是拿着命造反,自然要有丢了性命的准备。我别的不担心,就是担心家人——真要出事了,麻烦你保护他们,护送他们南下。”
沈云清之前就已经策划好了去海外这条退路,或许能用上。
“把她托付给了陆怀玉?”水合冷冷地道。
“不是。”贺长恭深深叹气,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死后,沈云清的处境,“那陆怀玉,也是陆家受宠的少爷,说不定日后要继承陆家的。”
他都打听过了。
潜在的情敌,自然要打听清楚。
“怎么,配不上你遗孀?”水合面无表情地问。
这人在这里交代遗言呢,她听明白了。
“不是,她有什么配不上的?就是怕她受气。”
温夫人的前车之鉴在那里,陆家也肯定不是好相与的。
“不让她嫁,我懂了。”水合道。
偷听的高纵表示,我早就听懂了。
是个男人就该懂这种独占的心理。
即使自己化成了灰,也不希望女人跟了别人。
贺长恭点点头:“对,就别嫁了。她也不缺银子,这世上的男人,多半也是贪财的。可以找男人,但是就别谈婚论嫁了。她自己,也能过得不错。”
说到这里,贺长恭心里就酸酸的,好像真的见到沈云清和别人在一处了。
你死了。
你已经死了。
贺长恭不由对自己道。
这是假设的前提。
高纵:真是个傻子。
水合道:“你有空说这些废话,不如想着怎么好好活下来。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
“那是自然。”
只是见惯了生死,也知道,生死有时尽,都是命,也要为沈云清做好最坏的打算。
至于家里其他人……
只要有沈云清在,这个家就散不了。
多一句叮嘱,都是对她的侮辱。
第353章 上元节的热闹
贺长恭只是担心万一。
他毫不怀疑,沈云清能把全家都照顾好。
因为之前,她也正是这么做的。
他担心的是,她忽视了自己,自己过得不好。
所以有些话,即使百般不情愿,他也要说在前头,早做安排。
水合又道:“需要做什么直说。我可以去一趟,帮你解决掉尚一峻。”
她的行事方式和他们不一样。
她更直接。
斩草除根最好。
贺长恭道:“那件事情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眼下就是要稳住陇西……我看那些使节来中原,气焰都很嚣张,所以我很担心,如果一旦中原兵变,他们会趁虚而入。”
高纵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守住陇西。
“你还是打算宫变?”水合一下就把贺长恭的打算猜了出来。
“嗯。”贺长恭点点头,“慢慢摸索一下,尽量打入宫中。”
水合道:“你就没想过,从燕烈那里下手?”
“嗯?”
贺长恭真没这么考虑过。
那是沈云清的姐妹,他有意回避,也不想生出什么牵扯来。
不过水合这般说,他也不笨,很快就明白了水合的言外之意。
——利用燕烈,擒贼先擒王。
“宫里难打入,就趁着他出宫的机会。”水合道,“你觉得如何?”
贺长恭表示:“再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再考虑。”
那是沈云清的姐妹,相处的尺度,应该由沈云清来拿捏,他不掺和。
水合却觉得贺长恭这样迂腐甚至愚蠢。
两军对垒,剑拔弩张,不择手段获得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贺长恭却有自己的坚持,不和水合争执,但是态度也很明确了。
最后水合实在憋得慌,把他给撵走了。
——真的,捷径就在面前,这个人怎么就不上道呢!
贺长恭离开后,她冷冷地道:“还没听够?”
被戳穿的高纵,一点儿也没觉得难为情。
“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聪明的。”他得意挑眉,“咱们俩想到了一处。”
所以,还是他们最配。
贺长恭这种,就扶不上墙。
水合瞪了他一眼,进屋脱了衣裳自顾自地躺下。
高纵见状跟了进去。
嘿嘿,嘿嘿。
他也脱了自己的衣裳,随手扔到地上,然后钻进了帐子里。
休息了这么久,他觉得他又行了。
或许因为有求于他,水合今日倒是有点配合的意思。
高纵大喜,简直恨不得贺长恭每天都有事找自己才好,这样他就有充足的理由为所欲为了。
可是今日,他注定要失算了……
高纵刚覆下,正要动作——
忽然之间两人同时顿住,眼神都变了。
四目相对间,他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警觉和杀机。
有声音!
这屋里有声音!
高纵在水合肩头按了下,示意她不要动。
俩人都没穿衣裳呢,万一水合就这样冲下去,被人占了便宜怎么办?
他就不怕了。
让对方做鬼之前先自卑自卑,看好样子再学着重新投胎!
可是终究,是他想多了。
高纵刚跳下床,地上就传来“呜嗷”一声。
正偷偷咬着高纵腰带上钥匙的刀哥,发现自己学艺不精,出师未捷。
——都是偷偷摸摸的,怎么宋维野每次进贺婵屋里就能成功,自己才试了一次就失败了?
它刚才就没跟贺长恭一起回去。
它想留下来偷钥匙,去解救小婉。
难度有点高,但是它也应该可以试试。
这是没想到,高纵这么快就发现了,呜呜呜呜——
高纵发现始作俑者竟然是刀哥,顿时气得想把它炖了!
水合趴在床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东西,你倒是有出息。”她乐了,“行了,赶紧把小婉放出来吧。”
刀哥点头如捣蒜。
同情同情孩子吧。
孩子太可怜了。
高纵咬牙切齿:“休想!”
把他的好事打断了,它还想快活?想得美。
高纵直接隔着墙头,把刀哥扔回贺家。
刀哥在墙角呜呜呜地做无效抗议。
它真是好惨一狗。
但是小婉,你放心,我绝不会放弃你的!
你要好好等着我。
沈云清和贺长恭商量着留在家里的借口,最后思来想去,就让贺长恭在上元节“扭伤了脚”。
上元节那日,沈云清带着全家人,去了早早订好的茶楼三层。
那个位置,看花灯极好。
除了一晚上要二十两银子的天价外,没毛病。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人影参差,熙熙攘攘,灯火流转,热闹喧嚣。
沈云清看着底下的各种灯,心痒难耐。
可是她不敢下去。
没办法,就是正常人,都要被挤掉二斤秤;她一个孕妇,真不敢去凑热闹。
最着急的,肯定还是安哥儿。
沈云清让海棠带着他下去玩,贺长恭却不放心。
这种人多的时候,拍花子的也嚣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贺长恭把安哥儿架到脖子上,双手牢牢地抓住他的小腿。
安哥儿激动地脸都红了。
宋维野推推贺婵,引来后者不悦的一瞥。
“我知道你想下去的。”宋维野小声地道,“就下去看看呗。”
这日子,多少暧昧的青年男女,都可以光明正大地“约会”。
贺婵道:“胡说,我不想。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下去吧,下去吧,当你陪我。”宋维野可怜巴巴地道。
贺婵脸红,傲娇地不理他。
最后,还是贺季武开口了:“女眷想下去的,都一起去吧。我和宋维野一起看顾着你们,不会出事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目光盯着楼下的兔子宫灯,没有泄露任何情绪。
——年轻的女孩子,谁又不想下去凑凑热闹呢?
月荷自然也是。
文氏笑道:“是啊,去吧,都去吧,难得有这样热闹的时候,都去凑热闹去。”
韩氏摸着头上的金簪,“我可不去。你们都把首饰收拾好了,可别被挤掉了。”
贺婵、月荷和海棠,一起下楼。
沈云清在楼上凭栏托腮看着楼下的热闹。
明年这时候,她就可以抱着老二在这里看了!
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楼下两人身上。
第354章 温止vs周氏
竟然是温止和周氏?
两人携手站在一处卖灯的摊子前,周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伸手指着一盏绘花鸟图样的六方宫灯,侧头和温止说着什么,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温止有些心不在焉。
当然这种心不在焉,是沈云清自己的猜测。
她是这种感觉。
不过他很快也笑着点点头,态度温和,然后从荷包里掏银子。
沈云清看着那宫灯,觉得周氏的眼光,有点……成熟?
那样的灯,分明是中老年之友。
韩氏会很喜欢的。
楼下,周氏自己提着宫灯,侧头笑道:“相公,母亲会喜欢这宫灯吗?”
温止带她出门的决定,似乎很仓促。
他和婆婆说,要带自己出门,然后就真的出来了。
现在想到婆婆的脸色,周氏心里还觉得十分畅快。
哪怕知道回去之后,可能这笔账,还会被算到自己头上,周氏也觉得无所谓。
她非常享受当下,和温止在一起的二人世界。
他陪着她,全心全意,只有她。
这种感觉令周氏感动,甚至生出了便是粉身碎骨又如何的斗志。
温止听了她的话点点头:“会喜欢的。”
——只要不是你送的。
这盏灯,回去之后得说是他送的,不能提周氏分毫,更不能试图帮她讨好母亲。
否则只能换来母亲对她变本加厉的欺负。
不过这种日子,也很快就会结束了……
“……挑一盏你自己喜欢的。”温止道。
周氏心中像灌了蜜糖一样甜,脸上带着娇羞,壮着胆子试探道:“相公帮我挑一盏,好吗?我怕我自己眼光不好。”
温止认真地抬头看过去。
周氏看着他的侧颜,只觉得心中小鹿乱撞。
他竟然答应了!
看起来,之前她总觉得夫妻之间,似乎有些隔阂,竟然是自己的原因。
自己为什么不再大胆一些,主动一些呢?
周氏觉得自己似乎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这种发现,令她心驰神往。
他们之间,会有更好的未来。
片刻之后,温止伸出手指,指着一盏镶嵌着白玉和宝石的双鱼宫灯给她看。
鱼的眼睛,是用珍珠所制,身上的鳞片也贴了金箔,看起来流光溢彩,贵不可言。
摊主立刻恭维道:“公子好眼光,这是我摊子上最好的宫灯,花费了我大量心力……”
周氏是见惯好东西的,所以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宫灯肯定价格不菲。
虽然已经心花怒放,但是她知道,这不能买。
首先价格昂贵,恐怕不是温止这样的新晋翰林该消费的东西。
——自从嫁给温止之后,周氏十分注意,让自己的吃穿用度,都和现在家庭情况相符,而不能和国公府之前的煊赫排场相比。
再说,已经给婆婆挑选好了礼物,自己的比婆婆的贵那么多,这不是上杆子送人头吗?
什么荣华富贵她没见过?
而且周氏从小就沉迷读书,自恃清高,对于这些俗物,本来就不看在眼里。
她爱才。
所以她才会一见温止误终身。
因为温止,有大才。
她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