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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想啊,我是卑贱的商贾之女,可是你们现在,不也和我平起平坐了吗?
你们那么高高在上,现在和我一处,岂不是犯贱?
这般想着,她就不生气了。
她和一群犯贱的人,计较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云徐的性格随了云夫人。
所谓的骄纵都是表面,内心柔软豁达,又对周围一切,有着源源不断的乐观。
云徐见了祖母,就乖乖地靠过去,给她捏腿,问她饮食心情,把祖母哄得见牙不见眼。
云家老祖宗道:“都说我偏疼这个猴儿,就这样的孩子,谁不偏疼?”
可是等云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之后,她也不赞成。
“四郎啊,不是祖母不疼你,而是刀剑无眼啊!”老祖宗道,“你要是有点差池,让祖母和你娘怎么活?”
“祖母,别人都说您把我宠成了废物。”云徐道,“骂我废物不要紧,可是把这罪名加到您身上,我不愿意。”
“祖母这把年龄了,还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和你娘想的一样,就盼着你平安喜乐。”
云夫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裙子。
果然,她的那点小九九,根本逃不过婆婆的慧眼如炬。
但是好在,婆婆不计较,而且还很愿意配合自己。
云夫人又有点飘了。
风停了雨停了,她觉得她又行了。
她肯定是婆婆最喜欢的儿媳妇。
云徐不甘心。
海棠觉得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要紧。
他自己得出息,努力上墙,让她看到啊!
就算她最后选择了别人,也要让她知道,她错过的人,那么优秀,哼!
所以他软磨硬泡,就是不肯走。
云家老祖宗被他磨得实在没有办法,道:“你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云徐信誓旦旦地道,“不混出个名堂,我就不姓云!”
云夫人在婆婆面前不敢乱说,却给了儿子一个眼神,意思是,那你最好想想,你到时候姓什么。
云徐自然读懂了,挺了挺胸,表示他这次一定要马到成功。
老祖宗见他意志坚定,叹了口气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什么?”云徐从小长在她膝下,对于她的反应最为敏感,一下就听出了端倪,“祖母您答应了?”
“你爹花费十几万两银子,打通了重重关系,终于争得了一个金吾卫的名额。”
云夫人大惊:“娘,可是那原本不是说好,要给二郎的吗?”
二郎是大房的二郎。
这要是闹起来,家宅不宁。
毕竟这么好的机会,谁不想要?
“你不用管了,让云徐去。”
云夫人迟疑道:“娘,这怕是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老祖宗面色转冷,“这个家,我说了算。”
云徐的大伯,多年之前就因为出门路遇土匪而丢了性命,只留下二郎一点儿骨血。
大伯娘是个能闹的,只因为大伯和他爹一起出去,却只有他爹一人回来,就非说大伯为了救他爹而死。
因为她当时就立志守节,所以云家众人对她都很忍让。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越发蹬鼻子上脸,掐尖要强,是个搅家精。
二郎被她管束得性格懦弱,本来也不适合。
虽然她确实会闹,但是老祖宗略一斟酌,还是决定把这机会给云徐。
这是云徐的父亲争取来的,认真计较起来,也说不出什么。
云夫人:行吧。
大嫂不敢和婆婆闹,肯定只会指着她的鼻子骂。
为了儿子的一刻热度,她也拼了。
要说云家的事情,和贺家也不相干。
各家自有悲欢,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可是事情巧就巧在,云徐进了金吾卫,那是天子近卫。
而与此同时,贺长恭和沈云清说的也是金吾卫。
第363章 狗剩也去金吾卫了
“啥,让你去金吾卫?”
沈云清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嘴里的苹果都不甜了。
瓜太甜了。
之前她和贺长恭商量好,让他装病,这样不用再去承德,好在京城打点。
可是大概是文氏和武安侯提起了这件事情,后者不动声色就安排好了,直接把贺长恭调到了金吾卫。
和他之前所在的羽林卫不同,金吾卫那可真是天子近臣,是守在宫中的。
“武安侯可太能了吧。”沈云清忍不住感慨道。
不过她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吧,往宫里安插人,那么容易吗?”
那他们之前在忙碌什么?
“不容易。”贺长恭道,“这是武安侯拉下脸,找了萧和同帮忙。而且金吾卫,也不是都有机会在皇上身边伺候的。”
就那皇城,不也得分内外吗?
宫殿也得分内外。
他这种没什么资历的,刚进去,肯定会被边缘化。
但是贺长恭不怕。
他对自己结交人的能力很有自信。
就算是铜墙铁壁,只要给他一个点,他都能钻透了!
沈云清内心感慨,一直想要找人从内部攻破,却没想到,最后是狗剩自己进去了。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贺长恭却还在担心别的事情。
“进宫当值就不能天天回来了,你刚开始肯定不适应。”
沈云清:“不会的!”
怎么,没有男人,她还过不了日子了?
她是那种人吗?
“我问了一下,大概三天能回来一次。”贺长恭道,“要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啊!
他去当大头兵,日日站岗巡逻,风吹雨淋不觉得辛苦,自己在家里坐着,被众星拱月地围着,有什么好诉苦的?
他真傻,真的。
“本来我都做好准备你要去承德了,现在不用去,苦的可不是我。”沈云清故意开玩笑道,“是等着你去撑大局,好偷偷回来看六娘的官大人,哈哈……”
“傻子。”贺长恭揉揉她的头顶,“我不在家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连同你女儿,都照顾得好好的。放心去吧!就是千万别表现太好,容易被公主郡主什么的看上,我可不是不会让位的。”
说笑归说笑,贺长恭很快就要走马上任,沈云清帮他准备东西,好一通忙活。
韩氏知道这个消息后忧心忡忡。
不过她不和贺长恭说,也不和沈云清说。
她去和贺婵诉苦。
“你说你哥进宫,离那姓万的坏婆娘多近啊!”
贺婵道:“娘,那么多人,想注意到我哥都难。”
“她可太坏了,连老祖宗都被她欺负。你哥那样憨厚的,我真是不敢想。”
“您觉得我哥傻吗?”
“有点……”
贺婵:“……”
“婵婵啊,你得和宋维野说一声,让他多多照顾你哥。”
贺婵道:“娘,宋维野就是个小小的锦衣卫,在市井之间拿出来还挺唬人的,宫里的事情他哪里插得上手?再说,他是屁颠屁颠跟着我哥的人……”
您清醒点啊!
韩氏听得直叹气。
是这么回事。
那谁好用?
她是不是该去隐晦地和婆婆提提,让武安侯多关心关心狗剩呢?
不过好在文氏看出了她的担忧,安慰了她几句,韩氏这才放心了些许。
临走的时候,沈云清把包袱给贺长恭。
毕竟要在宫中住,所以必要的行囊肯定不可少。
她叮嘱道:“叔扬的事情,你也不要操之过急。等你进去适应一段时间后再慢慢调查。”
“嗯,我知道。”贺长恭把包袱搭在肩膀上,把人用力抱住,然后松手大步往外走。
娘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三日之后就能回来,可是他总想哭。
这该死的浅眼窝子,让他控制不住地总想嘤嘤嘤。
可千万不能哭,要不沈云清会笑话他的。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
很快贺长恭进宫做金吾卫就一个多月了。
他基本上就是三天回来一趟。
沈云清的肚子开始显怀,晚上也开始要起夜一两次。
贺长恭在的时候,她就觉得格外踏实。
他不在的时候,就会觉得有些孤单。
或许这就是被惯坏了吧。
这天,贺长恭晚上才回来,匆匆扒了几碗饭,洗了个澡上床搂着沈云清。
他的大手放在沈云清肚子上,“姑娘啊,是爹回来了,你乖不乖?”
沈云清:“……我可乖了。”
贺长恭笑骂道:“没说你。仔细让岳父听到骂人!”
他可不敢当她爹。
沈云清哈哈大笑。
贺长恭和她说了几句宫里的事情,基本就是无事发生,然后又问她家里的情况。
“姐夫马上就要春闱了,你让人看着,他缺什么,都给补上。”贺长恭道,“这可是关键时候。”
“嗯,季武盯着呢。”沈云清笑道,“我想着,也别弄得和从前太不一样,让他紧张。就这个朝廷的破进士,不要也罢。”
“不能那么说。”贺长恭道,“不管哪朝哪代,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进士永远都是进士。那是刻在石碑上,不会变的。”
那是读书人的最高荣耀。
贺长恭没有机会走读书的路,但是他对读书人格外敬重和佩服。
读书,可太不容易了。
虽说学而优则仕,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考到白头的童生啊!
沈云清笑道:“对,你说得对!”
好的男人,是良师益友,两人互相交流之间,就能学到东西。
无关学问,那是一种生活和经验历练出来的感悟。
好男人就是你,你就是好男人。
狗剩真的好。
贺长恭又道:“皇上张罗着要去踏春打猎,我听说的时间安排,和春闱相近。”
他为此感到愤怒。
不尊重读书人,不在乎国家人才的输送,这个皇帝,可以去死一死了。
大概狗皇帝脑子里,只有精虫。
比如他就知道,现在皇上出去逛窑子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
金吾卫里,大家对这件事情也津津乐道。
沈云清却道:“那皇上要出宫的话,你们是不是也得跟着护驾?会不会有危险啊!”
皇上那么昏聩,想杀的人,不得多如牛毛?
她希望皇上被刺,但是不希望贺长恭有危险。
第364章 进宫了
贺长恭道:“那么多人在,谁傻了才来行刺杀之事?”
他巴不得那样呢!
说不定到时候他能上去暗戳戳地帮忙。
不过好汉,也不该这样枉送性命。
贺长恭进宫之后,才知道宫里规矩多么森严,万太后和皇上身边的安防,简直铁桶一般。
刺杀皇上这件事情,果然只能存在于传说之中。
能刺杀昏君的,都是英雄。
但是冒进只能送死。
沈云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担忧的总是很多。
她想了想后道:“可是真有那样不长眼的呢?或者,你说朝廷里,就没有其他人想谋反吗?”
万太后手中的人命,何止千万条?
想她和皇上死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数。
“那就不知道了。”贺长恭如实地道。
就算有人要谋反,那肯定也是要藏在心底,不可能让人知晓。
沈云清道:“倘若那样的话,人家肯定仔细筹划,也不能单枪匹马。得发生个哗变什么的吧……”
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傻呵呵地往前冲。
她觉得装死就不错。
贺长恭哭笑不得。
要是能装死避祸,就没人真的提着脑袋上阵了。
不过沈云清不知内情,有这种猜测也算情理之中,甚至有些可爱。
“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轮不到。”贺长恭比划了一下,“老实说,我进宫这些天了,都没看清楚过皇上的模样。”
就两三次,他远远地瞥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然后就看不清其他了。
就这样,他还是偷偷看的。
因为皇上来了,得低头行礼啊!
直接看皇上,那是大不敬。
贺长恭就觉得皇上有些不太健康的样子,身形偏胖,脚步虚浮,才四十岁的年纪,就要被人搀扶着走。
他忍不住腹诽,都这样了,宫里的女人都满足不了他。
他还得出宫去青楼。
合着与民同乐呢!
就很荒唐。
回到正题,贺长恭觉得,皇上如果靠自己保护的话,早就凉凉了。
他这个刚进金吾卫的,是底层的底层,没什么机会接近皇上。
其实,如果真有能够立功的机会就好了。
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皇上更近一步。
沈云清道听他说完,还是不放心,叮嘱道:“总之别逞强,有些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谋划,但是你若是受伤了,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哭了。”
“放心,不舍得让你哭。”
夫妻俩好好亲近了一番。
贺长恭又去看张旭,陪着他说话,劝他放松,不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