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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小的可控的范围内换个皇帝,各方接受,然后皇帝尽快进入角色,该减赋税减赋税,该休养生息就休养生息,把被万太后作得千疮百孔的江山,赶紧重整和收拾收拾。
老百姓的好日子,是最重要的。
如果非要选个异姓皇帝,改朝换代,估计还有内耗。
那太不值当。
天下百姓,苦了太久了,他们该过点好日子了。
武安侯表示,商量个屁!
他看荣懿公主,那是十二万分的不顺眼。
那娘们,也是个狐狸精加搅屎棍,有她掺和没好事。
看起来,贺长恭是真的不肯了。
这是一头犟驴,他说不肯,那估计是真的不肯了。
但是武安侯,怎么可能放弃?
贺长恭不肯,他就想方设法让他肯。
于是,贺长恭毫无征兆地迎来了一个新消息。
——武安侯带着人,去江南迎接新君去了。
新君,竟然是安哥儿!
娘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贺长恭知道的时候,武安侯已经走了两日了。
他心急如焚,给正赶来的沈云清留下一封信,然后就骑着马嗷嗷去追。
这不是胡闹吗?
咱们提前不是说好了,让安哥儿长久地做贺家的孩子吗?
乱了,都乱了。
贺长恭追去的时候,安哥儿已经黄袍加身。
武安侯得意。
——你既然不愿意做皇帝,那就做皇帝的老子。
不管姓什么,安哥儿这孩子的心是在贺家的。
贺长恭:“不行!”
安哥儿拉了拉他的袖子,“爹,我行的。”
贺长恭:“我说不行就不行。”
别以为他不知道,肯定是武安侯给安哥儿灌了迷魂汤。
他多大的孩子,懂什么!
才八岁的孩子,就能做皇帝了?
安哥儿道:“爹,侯爷说了,我做皇上,让您做摄政王。”
贺长恭:“咱不做!”
“不,爹,我要做。”
他做了皇上,才能保护好家人。
贺长恭:不,孩子,你不想。
安哥儿:爹,我想。
“爹,咱们不争了,你看看妹妹!”安哥儿指着炕上趴着,睁大眼睛看着父子俩的小雪团子。
阿妧见哥哥看过来,高兴地笑了,亮晶晶的口水顺着嘴流下来。
贺长恭见了几个月没见的女儿,自然激动不已,忘了自己一路奔波,现在胡子拉碴的形象。
结果他一凑近,阿妧被土匪款的亲爹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安哥儿忙过来抱她。
阿妧在哥哥怀里,还委屈地抽抽搭搭地哭。
哥哥,有坏人。
贺长恭见孩子抱着孩子,是真的不放心啊!
这要是不小心,一下摔俩,都是心肝肉。
他自己又不能上前,只能喊海棠:“过去抱抱。”
海棠笑道:“大爷您不知道,妧姐儿就恋着哥哥。只要哥哥在的时候,别人都不好用。”
贺长恭笑骂道:“她倒是个会欺负哥哥的,怎么就这样了?”
六娘在旁边环胸道:“肯定不会莫名其妙就这样。自离京之后,安哥儿就没让妹妹离开过视线。”
白天黑夜,干什么都得让妹妹在视线可及范围内,唯恐妹妹被人抱走,去个茅厕都得一路小跑。
这样的相处,阿妧不黏着他,又黏着谁?
(哈哈哈,进度条是不是很爽?还有大约十万字完结~)
第439章 烂摊子
贺长恭道:“安哥儿是个好哥哥。”
安哥儿脸红,一边轻轻拍着阿妧的后背一边道:“走的时候,我答应了娘,会好好照顾妹妹。”
他要说到做到。
贺长恭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说到做到?
那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他答应武安侯的事情?
事实证明,知子莫若父。
果然,安哥儿轻声道:“爹,侯爷已经和我说明利弊,我也愿意的。”
贺长恭:“你才多大?回头你一个人住在宫里,不想爹娘?”
安哥儿都快哭了,却还是咬牙道:“爹,我可以的。”
贺长恭:“……”
武安侯这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武安侯:这是我和姐姐商量过的,谁也变不了。
姐姐现在,大概也已经说服了荣懿吧。
他南下之前,文氏说要去见一见荣懿公主。
想要安哥儿顺利登基,最好得到赵家人的支持。
虽然不是必要条件,却能减少许多阻力。
武安侯对文氏,充满信心。
贺长恭:“算了,不说那些,咱们先回家。”
一家团聚才是最要紧的。
他嘴笨,劝说安哥儿的事情,还是交给沈云清。
离开江南的时候,韩氏竟然还恋恋不舍。
“狗剩啊,咱们不能搬家来这里吗?”
贺长恭:“……不能。”
您孙子等着回去做皇帝呢!
其实留下是个很好的主意,但是京城那烂摊子交给谁?
好容易打下来,不,捡漏得到的江山,总得负责到底吧。
贺长恭现在想起那个烂摊子,脑壳还疼。
一行人又风尘仆仆地回到京城,回到贺宅。
走的时候几个人,回来的时候一个都没有少,还多了贺仲景、孟湘湘和孟大人一家。
一家团圆,自然无比欢喜。
阿妧在路上熟悉了亲爹,也喜欢让贺长恭举高高。
可是回家之后,看见亲娘,又开始认生起来,小嘴一瘪,先送个嚎啕大哭当见面礼。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好在沈云清豁达,并没有伤心。
来日方长,她们母女之间,有的是培养感情的时间。
沈云清劝安哥儿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她说:“做皇帝是很威风,可是身上的担子也很重。以后许多选择,也都身不由己。”
比如做了皇帝,做个昏君倒也罢了,倘若想做个明君,那就得案牍劳形,日理万机。
皇帝是孤家寡人,此身许国,难在许人。
倘若日后遇到喜欢的人,可能还得权衡利弊,不一定能做出自己最想要的决定。
——做皇帝想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比登天还难。
各方势力,不都等着用政治联姻来平衡吗?
皇上睡的那是女人吗?
那是她们背后的家族。
在一定范围内,皇上可以偏爱,但是其实他能做主的部分,并不多。
而沈云清始终相信,爱是双向付出。
你可以说自己有苦衷,那就得想到,对方也不会全心全意地爱你。
除却感情之外,要承受的朝廷内外的压力,也绝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了的。
而安哥儿对此却很坚决。
他说:“娘,皇上总要有人做。别人能做,我就能做;而且我本来就是皇家子孙,名正言顺。”
武安侯给他上了一课。
——只有足够强大,手握天下至高的权柄,才能保护住自己想保护的人。
沈云清坐过牢,贺长恭入过狱……这些过往,给安哥儿太深的刺激。
他迫切地想要长大,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沈云清最终,也没说说服安哥儿。
她和贺长恭道:“儿大不由娘,由着他吧。”
其实就算作为父母,在孩子人生重要的岔路口,也并不能替他们做决定,而只能是提供建议而已。
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都会通向不同的未来。
谁能为别人的人生,承担责任?
安哥儿虽然过了年才八岁,但是他心智比寻常孩子要成熟不少。
沈云清扪心自问,她不敢百分百肯定,安哥儿不当皇帝,就是比当皇帝会过得更好。
——倘若他日后遇到些不公平的事情,就像贺季武那般,他会不会想,当年倘若他选择做皇帝就好了?
这种事情,谁也不能跑到未来去看看。
所以最终的决定权,沈云清还是交给了安哥儿。
贺长恭:既然媳妇都说话了,那不行也得行。
他唉声叹气:“安哥儿做了皇帝,咱们这几年,是哪里都不能去了。”
得留下来照看孩子,否则谁放心?
沈云清笑道:“原本也没说要离开京城。”
贺长恭看着她:“你愿意进宫吗?”
沈云清沉默。
说实话,她不愿意。
但是如果安哥儿需要,那她可以。
贺长恭却舍不得。
因为宫里再好,也不是能养沈云清的沃土。
沈云清在现在的住处就很好,她的生活和事业都很好,日子充实而满足。
贺长恭道:“以后我和六娘轮流,一人一天在宫里陪着安哥儿。咱们家还和从前一样过……”
沈云清迟疑:“那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贺长恭道,“肯定会有人知道,但是只要咱们压着点消息,知道的究竟是少数。”
沈云清想想,好像也是这样的道理。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5g,消息还得口口相传。
倘若再有意压制,不敢说密不透风,但是确实能瞒天过海。
毕竟,安哥儿要做皇帝了。
他发话的话,还有人敢逆风而上?
要不,先这样?
贺长恭闷声道:“我这不是先和你商量吗?你要是同意了,我再和……罢了,也没人商量了。”
文氏不在家了。
文氏在武安侯府没回来。
家里其他人,肯定没什么意见。
“先这样吧。”沈云清道。
其他的事情都不算事,重要的是安哥儿当不当皇帝。
既然决定当皇帝了,那就……撸起袖子干吧。
沈云清有自知之明,在这件事情上,她什么忙都帮不上。
武安侯等人,只是把安哥儿扶上了马。
想要坐稳,还得有许多只手来搀扶。
之前的皇帝怎么处置?
万太后死得突然,万家和其他明处暗处的余孽怎么办?
这千疮百孔的江山,无数张等着被养活的嘴,又该怎么办?
这些担子,不大都压在贺长恭这个新晋的“摄政王”身上?
贺长恭自己也觉得亚历山大。
他三年前还是个劈叉都不认识的粗人,现在让他担此重任,他行吗?
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
打仗靠兄弟,治国就得靠那些,他看不上的文臣了……
而且还缺钱……
沈云清的那点家业,对于个人来说是金山银山,对于整个江山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第440章 搞钱方法论
二月初,安哥儿在荣懿公主和武安侯的支持下,登基为帝,年号万和。
荣懿公主站出来承认安哥儿“皇室遗珠”的身份,武安侯在一旁虎视眈眈,保驾护航。
——谁不服气,站出来?
不过贺长恭,并没有像武安侯之前规划的那般,成为“摄政王”。
他还是做了无冕之王。
他“官复原职”,依旧做他的金吾卫。
这是这次,是给自己儿子做护卫。
安哥儿也没有给贺家任何封赏,这也是贺长恭要求的。
他们父子吃苦受累,是为了让家人过上自由的生活。
名利对沈云清来说,是枷锁。
当然,贺仲景可以重新科举,贺季武也官复原职。
安哥儿也同样善待“禅位”的前任皇帝,封他为“安乐伯”,赐了他一座大宅子。
安乐伯非常满意。
他和从前一样,不太管家里的事情。
他的皇后,不,现在的伯夫人,是万家女,被赐死,他也没什么反应,反正也没感情。
他只顾吃喝玩乐,享受新生活。
他爱市井烟火气。
文氏把贺家所有人找来,和他们说,要搬去武安侯府。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如何不知道武安侯对她的情意?
然而她已经太大年龄,风烛残年……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沈云清私下和她说,倘若两人想成亲,她肯定也支持。
但是文氏自己不肯。
她说,死后还是要和贺长恭的祖父合葬。
她和武安侯,是生命中最后时光的互相陪伴,是对这一生回顾之后,做最后的弥补。
最失落的,当属韩氏。
不过好在有阿妧分散她注意力,倒也没有那么难过。
沈云清照常开医馆。
旁人问她去了哪里,她就说去江南探亲一趟,然后继续笑盈盈给人看病。
家里的其他人,和走之前的状态也都差不多,日子平静安宁。
可是贺长恭现在,那叫一个焦头烂额。
别的不说,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是播种的季节,可是许多地方的百姓,连种子都买不起。
这是一年的生计啊!
再看看国库,空空如也,老鼠进去,都得含泪出来。
万太后死之前,不止挥霍一空,还寅吃卯粮,透支了未来的银两。
——许多地方赋税,都收到三年以后了。
贺长恭每次想到这里,都恨不得把万太后鞭尸。
这是缺钱。
另一方面,新皇初初登基,还只是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