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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了贺长恭的自尊,她还是“嗯”了一声,道“别说话。”
贺长恭果然不出声了。
很快,马车和侍卫们都进了府里,沈云清想拍拍膝盖起来,却发现众人还都一动不动。
这……总不能一直跪着吧。
但是事实就是,大家都一直跪着。
沈云清心里骂娘,这万恶的旧社会啊!
她好冷!
刚才出来,以为只是说两句话,她并没有穿外边的大衣裳,所以现在真的冷到发抖。
贺长恭看着她直哆嗦,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别怕!”
“大哥,我不怕,我冷。”
贺长恭四下看看,把自己的棉袍从膝盖下拽了出来,往旁边拉了拉,道:“你膝盖抬起来点。”
沈云清忙道:“不用不用。”
地挺凉的,自己真垫着,他就没得垫了。
“赶紧的!”
是,大哥。
沈云清略调整了下姿势,跪在他棉袍上。
然而刚跪好,太监又来喊众人起来。
沈云清如蒙大赦,连忙要站起来。
可是她这没跪过几次的膝盖不争气,今日跪的时间略长一点就软了。
刚起身,膝盖一软就要往前趴下去,然后被贺长恭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衣领。
然而沈云清外面穿的是宽大的直领对襟褙子,前襟没有纽襻。
贺长恭这一捞,人没捞到,却把沈云清的褙子给拽了下来。
沈云清就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倒在地,身上只穿着显尽身段的窄袄,细腰盈盈一握,下面套着挑线裙。
贺长恭看着手中衣裳也惊呆了。
但是他反应极快。
当他注意到旁边有人已经要看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抽筋了,直接连人带褙子一起趴下去。
他想得很简单——用他自己宽大的身形挡住沈云清,别让她这样的窘迫被别人看了去。
可是他却忽视了,这动作是多么地暧昧。
这两个人,当众交叠到一处了!
沈云清受到“重重一击”——其实主要指心灵上的,毕竟身体上,贺长恭还是很照顾她的,双手支撑着地面,以俯卧撑的姿势挡在她身上。zWWx。org
“妹子,妹子?”贺长恭见沈云清没动静,还以为她被摔出来个三长两短,连声喊道。
沈云清悲愤欲绝,不想说话,但是又担心贺长恭会一直喊她,便生无可恋地“嗯”了一声。
贺长恭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胡乱划拉着褙子给她披上,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
沈云清:怎么不摔死我!
苍天啊大地啊,来个雷劈死我吧!
她要连夜逃跑,逃到火星去!
贺长恭动作极快地起身,又拉了沈云清一把,“来,慢点,跪久了是会站不稳,都一样。”
沈云清想,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摔倒还被扒衣裳,转圈丢人的是我!
谁和她一样了?真要找出来个一样的倒霉鬼,她还能平衡平衡呢!
但是,并没有。
丢人的只有她自己。
然而现在再多悲愤也只能忍着,沈云清憋得脸色通红,脑袋恨不得低得怼进胸里。
贺长恭伸手摸她额头,道:“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又红又热?”
沈云清非常想给跳起来给他一巴掌。
到底能不能闭嘴!
让她自己尴尬着不行吗,非得揭穿她!
又红又热,那是被他煮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皇上的车驾又出来了。
众人又是跪着相送。
沈云清这才想起来,光顾着窘迫,都忘了担心自己被皇上“提问”了。
这次贺长恭有经验了,直接搀扶着她起来,那大手像铁钳子一样,抓得沈云清生疼。
突然就有点同情前身了。
——当初两人圆房的时候,场景是不是极其惨烈?
于嬷嬷脚步匆匆地出来寻沈云清,又把她拉了进去。
“公主的伤口刚才动了,疼得厉害,快来看看。”
沈云清进去的时候,荣懿公主果然是醒的,正丝丝抽着凉气缓解伤口的疼痛,面色铁青。
孟湘湘站在一旁,眼圈红红的,小脸却是煞白,看见沈云清,似乎更悲从中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而下。
孟夫人正握着孟湘湘的手,表情尚且算得上镇定,但是眼神却十分复杂。
沈云清有意想问孟湘湘发生了什么事情,奈何这是荣懿公主的主场,而且自己也摸不透公主的脾性,便只能把话咽下去。
“公主,我给您看看伤口的情况。”
“嗯。”荣懿公主闭上了眼睛,似乎十分疲惫。
伤口状况倒是还好,估计是她刚才动气的时候拉扯到了。
沈云清也实话实说,并且说明白,养伤的时候最好不要动气。
荣懿公主道:“若丹,让沈云清留下;你带着湘湘先回去……”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按照我和你说得做。”
沈云清听得云里雾里。
孟湘湘抽泣着道:“不,我要和云清姐说会儿话。”
“那你们两个先出去说会儿,我正好也有事情和你娘说。”
“云清姐,怎么办?”孟湘湘拉着沈云清到廊下说话,神情间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是皇上刚才进来,看到了你?”沈云清说得很含蓄。
孟湘湘连连点头:“他都没问我身份,直接就说我娇俏可爱。我娘说了我爹的名字,他说‘原来是孟大人的女儿,那可堪为妃’。云清姐,我不想,我……”
沈云清捂住她的嘴。
第80章 公主厚赏
“湘湘,别慌,有事回去再说。还有你爹娘和公主在,别怕。”
说完沈云清放下手。
孟湘湘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但是却也还是含泪点头,然后轻声道:“云清姐,你留在这里也不用怕。你是公主的救命恩人;但是你要小心些,防备着别人些……”
“我知道。”
傻孩子,快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这皇上,是有多好色昏聩,才能当面说出那种话来!
“皇上刚才来,”孟湘湘这次冷静下来,凑到了沈云清的耳边道,“其实是想看公主死没死;他,盼着公主死。这是公主自己刚才亲口说的。所以别让别人知道是你给公主治病的,我们都不会说的,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沈云清只觉得魔幻。
荣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还一手把他推到了这个位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结果就这?
呵呵,弟弟可能还觉得她的存在威胁到了皇权,所以想要她死。
“你就待几日,等公主病情稳定了就早点回家。”
“嗯。不用为我操心了,”沈云清道,“回去和你爹娘想想对策。”
其实最好的对策,就是抢在皇上下旨召她入宫之前成亲。
如果想找人凑数,沈云清觉得自己两个小叔子都很合适,贺仲景这个读书人,最最合适。
说不定日后假戏真做,成就一段佳话。
不过转念再想,那岂不是得罪皇上了?
皇上碾死他们一家,不跟碾死蝼蚁差不多?
就,也不敢。
还是得找个家大业大,足以让皇上三思后行的家族才行。
可是一时之间,去哪里找那么合适的?
算了,还得看看孟大人怎么说;自己的这馊主意,完全不够看。
孟夫人很快带着孟湘湘离开。
好在羽林卫还是“坚持不懈”地守在外面,等着荣懿公主挂掉,所以贺长恭也留下了。
只是现在他的目标不是二两银子,而是守着沈云清。
家里人也都很担心沈云清,贺仲景和贺季武,每天都来转一圈,问问里面的情形。
但是其实,谁也不知道公主情况到底如何,只知道人还没死。
而沈云清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什么治好公主,抱紧金大腿这种事情,只是她的yy而已。
荣懿公主,从始至终根本没有问她除了病情之外的任何事情,而且每次见了她,态度也十分冷淡。
沈云清:我真傻,真的。
这个阶层如此分明的时代,荣懿公主就只会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大夫而已。
甚至带着统治阶级那种居高临下的骄傲——伺候我,是你的荣幸;伺候好我,有赏,但是也仅此而已。
攀关系什么的,纯属她想多了。
不过沈云清后来自我安慰,和公主走得近,也不见得是好事。
毕竟皇上,现在是想要她死。
第五天,听说不用再换药,荣懿公主让沈云清回家。
沈云清表面淡定,实则兴高采烈地离开。
于嬷嬷送走沈云清,回到了荣懿公主的房间伺候。
荣懿公主正扶着炕沿慢慢走动,拒绝了于嬷嬷搀扶她的手,口气清冷地道:“走了?”
她这个人,长相就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说话也是如此。
于嬷嬷忙道:“走了,老奴把沈大夫送到马车上的。公主,您为什么不多留她几日?”
荣懿公主淡淡道:“毕竟救了我,让我继续得以苟延残喘下去;总不能恩将仇报害了她去。”
离她远点。
接近她,会变得不幸。
于嬷嬷眼圈瞬时红了:“公主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我不求长命百岁,我只是想在死之前,得到一个答案。”
他,到底是死是活,人在何处。
“公主,您,您……”
这又是何苦呢!
于嬷嬷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荣懿公主却从这种失落的情绪中很快出来,道:“诊金给了吗?”
于嬷嬷擦了擦眼泪,道:“回公主,按照您的吩咐,给了沈大夫一千两银子。”
其实她觉得没有必要,一百两银子的诊金都是天价了。
但是公主说,她也没有后代,而且以后都不会有了,留着钱做什么?
与其留到身后,让不相干的人打破头,何不在活着的时候就做好人?
“那就行。”荣懿公主点头,“沈云清,会是个有福的。”
是个会审时度势,又容易满足的聪明人,这种人多半不会过得太差。
也难怪湘湘和她交好,因为和沈云清在一起,很容易感到舒服。
“于嬷嬷,你吩咐下去,给本宫办件事情。”
她的自称从“我”换成“本宫”,于嬷嬷就明白过来,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不容有失,于是也严肃地道:“谨遵公主之命。”
与此同时,沈云清正在给家里人展示自己得到的一千两银票,努力证明自己这几日不在家是值得的。
她知道,这些天,家里人都跟着牵肠挂肚,肯定难熬,所以回家之后就故作轻松,想让大家都跟着松散松散情绪。
贺长恭也得了一张银票。
他当值了五天,额外得了十两银子的补助,也是一张银票。
此刻银票正躺在他袖口。
再看看沈云清那一千两的银票,贺长恭心里就忍不住感慨,人和人的差距,为什么会这么大?
得亏他心理素质好,否则被沈云清这般比较,都得自卑死。
第81章 亲事
给荣懿公主治病这件事,就像一颗石子落到了湖水里,激起短暂的涟漪之后,湖面又归于平静。
贺家很快恢复了从前的安宁。
但是隔壁孟家,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孟湘湘需要用最快的时间嫁出去,但是这个对象如何选择?
毕竟孟家人不敢冒险。
万一皇上那个神经病,真的又想起孟湘湘,召她进宫呢?
沈云清也替她愁,但是也帮不上忙。
毕竟孟湘湘身份在那里,那是孟大人的独女啊!
如果是沈云清自己面临这种情况,可能就挑个老实人嫁了。
只要人品好,矮点丑点,打呼噜磨牙都能忍了。
然而孟湘湘的底线,可能比沈云清的上限还高。
沈云清也不认识谁,能配得上孟湘湘。
哦,温止或许算一个。
白眼。
孟湘湘也不来了,大概在家里又惊又惧吧。
孟夫人,不知道是否后悔帮了荣懿公主,陷自己的女儿于这种境地。
“发什么呆呢!”
坐在厨房门口摘菜的沈云清,被贺长恭的粗声粗气惊醒,这才发现自己手里只剩下个菜心。
能吃的菜叶,都被她扔到了地上。
贺长恭正在院子里劈柴,哪怕已经进入初冬,他还是只穿着一身单衣,鼓鼓囊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被单衣勾勒出明显的形状。
“在想湘湘的婚事呢!”
“哪个香香?”
“就孟姑娘。”
贺长恭道:“咱们帮不上。咱们家,配不上。”
看吧,粗人都这样觉得。
“祖母,我不娶!二哥还没娶亲,我为什么要娶?”
贺季武从正屋摔帘子出来,十分暴躁。
贺长恭放下斧子,过来往他肩头重重拍了一巴掌:“翅膀硬了是不是,还跟祖母大呼小叫起来!”
贺季武满脸委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