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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明-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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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哥儿道:“殿下还小,顶多只能坐马背上熟悉熟悉。”
  他给朱厚照说起他哥带他“学骑马”的经历他们兄弟俩当时可都是偷偷摸摸偷骑他爹的马来着,到今年他和他哥才拥有自己的马(主要是他哥要去敦煌玩才添置了一匹)!
  朱厚照听得津津有味特别喜欢文哥儿给他讲宫外的事,王家的趣事他也很爱听,只觉得文哥儿的日子过得格外有滋味,什么事经他一说都很有趣。
  对于王守仁那个借力蹬上墙的绝技他也很是羡慕积极地询问文哥儿:“你学会了吗?”
  文哥儿遗憾地叹着气说道:“还没学会。”他哥说他年纪还小只能先练练基本功等他长得够高了再对他倾囊相授。
  文哥儿疑心他哥是不是在忽悠他。
  想到杨玉算是准锦衣卫苗子说不定很会翻墙揭瓦,文哥儿便转头问杨玉会不会那种轻轻一蹬就能跳到梁上去的神秘身法。
  毕竟听说锦衣卫们需要蹲在大小官员屋顶上搜罗秘密情报来着!
  杨玉:“……没听说过。”
  据他所知锦衣卫里很多都是世袭的关系户包括他爹和他哥都是靠姑母的关系才得了能够袭上三代的职位。
  武艺他们倒是有在练只是不可能像文哥儿说的那样直接上梁。
  文哥儿颇为惋惜。
  人家古代民间小盗贼都能做到的事锦衣卫居然做不到,真是太可惜了!
  于是文哥儿顺嘴给朱厚照讲了个同样发生在东汉末年的新典故,说的是“梁上君子”。
  当时有个叫陈寔的颍川名士,他是个很有名望的人,但做起事来并不迂腐,通常都很有自己的想法。
  当时权倾朝野的宦官张让是他们老乡,张让父亲死后颍川名士没一个肯去参加葬礼,令张让很没有面子。
  唯有陈寔独自前去吊唁。
  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觉得陈寔这是自毁名声。可后来朝廷再次诛杀天下“党人”,张让感念陈寔当初让他父亲体体面面地下葬,对陈寔他们这批人多有全宥。
  有时候想要在时局动乱时保全人才、经济天下,并不比豁出性命一头撞死来得简单——想要死谏兴许只需要一腔孤勇,想要保全尽量多的人却还需要足够的眼光和智慧。
  传说中的“梁上君子”就是发生在陈寔身上的另一桩妙事。
  据传有个小贼趁夜潜入陈寔家房梁上准备偷东西。
  陈寔第一时间发现了,却当做不知道。他若无其事地让人把家中的子辈孙辈都喊了过来,开始给晚辈们上思想教育课,说你们要是不好好努力,以后说不准就会像咱家房梁上那位“君子”一样了!
  听到这话,那位“梁上君子”吓得直接下来磕头认罪。
  就他这情况,不认罪不悔过能怎么办,说又说不过人家一代名士陈太丘,打又打不过陈家这么多子子孙孙,这不就得老老实实给陈家晚辈们当活体教材吗!
  瞧瞧人家陈寔多注重家庭教育,抓贼都不忘喊齐子子孙孙来上个课!
  这不,入室盗窃的人从此都多了个“梁上君子”的雅称,足见陈寔这一手玩得多漂亮。
  朱厚照:“…………”
  自己要是那个蹲在房梁上的人,以后怕是真的只想当个好人了。否则往后再去偷东西,都会想起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蹲在房梁上的自己……
  想想就脚软!
  这个陈寔可真是太损了!
  大家都惦记着明儿出去玩,文哥儿也没教什么正经东西,跟朱厚照闲扯了几个出自《后汉书》和《三国志》的有趣典故,便给他复习起这段时间补充的耕作知识来。
  得亏文哥儿前些年出了套农家小院积木,很多小小的农具模型和家畜模型,要不然还得自己准备教具!
  由于想要当个聪明又博学的厉害太子,朱厚照很认真地把农具全认了个遍,还顺利给文哥儿复述了不少自己记下的相关典故,准备明儿一定要好好露上一手,震惊所有人!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朝臣们就按时在宫门处集合。
  哪怕是这次不能陪着朱祐樘去先农坛的官员,也已经打好了草稿,准备一会目送完大队伍之后就写上一首《朝送圣驾往先农坛》之类的酸诗。
  大家肯定都写的,可不能特立独行,就你自己不写!
  人在官场,别那么不合群!
  作者有话说:
  文哥儿:你们这些没得节操的大人哟,指指点点。jpg
  注:
  ①梁上君子:出自《后汉书》
  ②朝臣写诗:
  举个例子,李东阳后来陪着朱三岁去参加籍田礼,就写了首《亲耕籍田纪事》
  短犂长防共分曹,白石坛空碧殿螅
  七奏耳闻神聴逺,三推心识圣躬劳。
  伶人曲按新翻谱,御酒恩沾旧赐袍。
  帝业艰难民事苦,愧时筋力助分毫。
  …
  大概就是这种歌功颂德的台阁体(?)
  说起来老李搞的茶陵诗算是冲击台阁体的先锋队
  不过他自己的想法是觉着这台阁体改造改造还能用,平时还是会经常写的
  轮到李梦阳他们才是直接掀台阁体的桌子


第258章 
  朝阳初升由“大汉将军”牢牢护卫着的御驾缓缓驶出宫门。
  朱祐樘端坐其上,扫视着洁净无尘的御街。
  他登基时才十八九岁,当时出宫主要为了祭天,从早到晚得应对数不清的繁文缛节都没什么机会好好看看御街的模样。
  紧跟在御驾之后的自然是东宫车架。
  像丘濬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朝臣那也是有资格乘车出行的所以长长一串车马缀在御驾之后。
  文哥儿作为东宫随行人员,骑着他的御赐小红马得儿得儿缀在朱厚照车架左右。
  一起同行的还有个老熟人英国公家的张仑。
  因着英国公这爵位算是位列百官之首所以英国公等一干武勋是紧跟在御驾和东宫车架之后的。
  张仑跟着他祖父出行,也骑着马,便与文哥儿碰上了。
  只不过文哥儿的小红马瞧着比张仑骑着的马儿矮了个头。
  文哥儿比对了一下两匹马的差距很是怜爱地宽慰起他家王小红来:“你别难过,我一定给你备顶好的草料让你咻咻咻长高。听我的准没错,你再长两年,一准比它高!”
  张仑听得忍不住笑了。
  这是他们家王小红在意吗?分明就是这小子什么事都爱和人较劲。
  文哥儿自觉给自家爱马做完了心理疏导,又跟张仑聊起了他家猫猫很快得知张仑家猫猫都成家了前几天还生了一窝小猫崽子。好在英国公府家大业大多来几只猫儿也养得起。
  文哥儿听得心动极了很想去张仑家看看猫崽子左右老丘也不拦着他和张仑往来了,他便积极地和张仑约好一会回城时顺路去看看猫猫。
  张仑这两年得了不少文哥儿送的猫猫玩具闻言自是欣然答应并邀文哥儿以后休沐时带着马儿过来练骑射。
  这都有马了怎么能不经常带到校场溜溜?
  文哥儿更心动了。
  他也是想遛马的可是家里没那个条件,就他们家那个朝廷分配的宅子,别说遛马,再多两匹马铁定连马厩都挤不下。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文哥儿爽朗地答应下来。
  两人正聊着,就听边上传来很不高兴地一声哼。
  文哥儿转头一看,是朱三岁正气鼓鼓地看着他们。
  朱厚照是个坐不住的,才出宫门没多久就不安分地探出头来左瞧右瞧。
  这一瞧,不就瞧见了许久没见、相谈甚欢的文哥儿和张仑吗?
  张仑恭谨喊道:“殿下。”
  朱厚照早听他父皇说过文哥儿在宫外很多朋友,可亲眼见着了还是酸溜溜的,怎么小先生不能只陪他玩呢!他趴在车窗上质问张仑:“你是谁?”
  张仑便报上自己的家门。
  文哥儿瞧见朱厚照那模样,就知道这小子专横霸道的脾气又上来了。
  他笑眯眯地给张仑的自我介绍补充了一点内容,比如张仑拥有特别威风的老虎风筝。
  大老虎飞上天,羡慕不羡慕!
  朱厚照听得睁圆了眼。
  文哥儿见勾住了朱厚照,再接再厉地表示张仑家里还有会做冰灯的高手!
  冰灯知道不,以前讲过的,只要把调制好的矾水浇进灯模子里等上一会,晶莹剔透的冰灯就成型了!
  可好玩可有成就感了,他就曾经去张仑家亲手做过(主要负责把水倒进模子这一步骤)!
  朱厚照今年赏花灯的时候听文哥儿提起过冰灯,却不知道文哥儿在英国公府玩过,听得眼都直了,哪还记得一开始对张仑的不喜欢。他立刻转头问张仑:“真的吗?是真的吗?”
  张仑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朱厚照当即宣布:“孤也要去英国公府!”
  俨然就是“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的热切语气。
  张仑:“…………”
  小孩子的想法还真是说变就变。
  从皇宫到先农坛拢共也就十几里的路,即便御驾走得慢些,路上也就花了不到一个时辰。
  沿途有不少百姓远远地聚集在一起踮脚探头,想远远观瞻一下圣颜。
  还有不少好事者一路跟着御驾走,都想蹭蹭龙气和官气。这可是平时根本见不着的真龙天子以及达官贵人啊!
  好在有大汉将军一路开道,又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沿途约束,围观群众的秩序倒也还可以,没有发生任何可能冲撞御驾的意外。
  朱厚照分明是第一次出宫,竟是一点都没觉得路上太颠簸,兴奋不已地看了一路的风光,瞧见什么新鲜事物就要朝文哥儿他们问一句“那是什么”。
  文哥儿几人轮流解答着朱厚照的十万个为什么,一路上也不觉乏味,开开心心地跟着大队伍抵达了先农坛。
  导引官上前引着朱祐樘父子俩入内,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吹吹打打以及祭祀仪式。
  这些繁琐的礼仪对朱厚照这个才三四岁大的小孩来说有点乏味,不过他牢牢记着文哥儿说的耕作很重要,没有粮食的后果特别严重,所以全程都没有捣乱没有吵闹,还格外认真地跟着他父皇完成一系列祭祀仪式,那绷起小脸装大人的模样瞧着怪可爱的。
  文武百官瞧见太子这般表现都欣慰不已,觉得他们这位太子与他父皇颇为相像,他们能辅佐这样两位帝王,说不准能在史书上被人好好地记上一笔。
  当官当到他们这个位置了,财帛这些身外之物于他们而言已经不甚重要,能追求的可不就是名留青史吗?
  自古以来读书人追求的就是“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
  “三不朽”中最高的追求是立德。
  若是自知德行尚不足以垂范千古,那就去立功,去“拯厄除难,功济于时”。
  若是连这也做不到,那就退而立言,只要做到“言得其要,理足可传”,那也足以达到“其身既没,其言尚存”这一程度的不朽。
  像孔孟这些被请入文庙之中的圣人,终其一生始终积极地带着自己的满肚子学识辗转各国、寻求任用,大抵也是想用自己的学问去拯厄除难、澄清世道。
  而今他们不须辗转苦寻便得遇明主,怎么能不好好表现!
  随行的一群老头儿心情都莫名激荡,愣是撑起他们那老骨头一丝不苟地把祭祀先农的流程都走完了。
  文哥儿他们这些编外人士倒是自在些,自行在外头找个舒服的角落待着。
  只是丘濬他们瞧着这么庄严肃穆,他们也不好交头接耳讨论什么,唯有积极地参与到这场大型祭祀活动里去,前头的典仪唱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等到奏乐结束,这场隆重的开场仪式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导引官引着朱祐樘以及文武百官前去更衣。
  祭祀时穿得礼服自然是不适合下地的,都得换上适合耕作的衣裳才能去亲耕籍田。
  前去换衣服的路上气氛要轻松许多,朱祐樘笑着与丘濬他们探讨起漫长的农业发展史,旁征博引地从刀耕火种讲到精耕细作,从石器时代讲到曲辕犁时代,听得徐溥他们连连点头,只觉古时农业发展的脉络仿佛在清晰地呈现在他们眼前。
  所有人都积极地参与到这场农业发展史讨论上来。
  没有人注意到小太子朱厚照脸上的笑容正逐渐消失。
  此时此刻的朱三岁,弱小,可怜,又无助!
  朱厚照巴巴地看着他父皇,结果他父皇谈兴正浓,他看了半天也没搭理他。
  朱厚照只好转头看向文哥儿,眼神里很有些委屈:为什么他这些天记下来的农业发展史被他父皇给讲了!
  文哥儿倒是很淡定,对朱祐樘干的这事儿并不意外。
  朱祐樘平日里再怎么装出威严老成的模样,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点表现欲很正常。真要是天天无欲无求吃斋念佛沉迷封建迷信,那才愁人!
  自从知道朱祐樘会搞“拿来主义”,他就知道自己讲课的内容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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