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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博威看着他:“警察不会来的。”
“那也得试试!”
李旸说着拿出手机,正要拨打。
大门却忽然开了。
孙博威叹了一口气:“你进来了。”
李旸收起手机,跟他走进别墅。
比起以往,顾宅内冷清了许多。
“家里是不是辞退了人?”李旸问。
管家:“是的,这宅子现在剩两个佣人一个厨师。”
李旸转头看他:“你们是要搬家吗?”
管家尴尬:“我只是按照董事长的吩咐办事,其他的也不是很清楚”
李旸没再张口接续问,和孙博威一起去往楼上顾言玦的房间。
才刚到门口,孙博威就伸手将他拦住。
“你什么意思?”
“就到这里吧,你有什么想说直接说就行。”
“孙博威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我人都到这儿了不让我见?”李旸怒道。
“顾二少现在的身份,多一个人见他只会多一分不安全。”
况且,以顾言玦现在的状态,他也是不想见到其他的人。
李旸咬了咬牙,孙博威说的他能懂,一个被收押的罪犯确实不能随便露面。
只能说,对方这一招用得真是太阴险了!
“顾言玦,”李旸站在门外开口:“你现在还活着吗?”
隔了一会儿。
“嗯。”房间内传来一声应答。
虽然微弱,但确实是顾言玦的声音。
295:今晚就离开
“没死那就好,我还有事今天就先走了。”
李旸说完,转身离开。
本来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现在既然有了答案,就没必要强求了。
此时的房间里,顾祁站在窗前,他旁边的轮椅里,坐着身形削瘦的顾言玦。
连续多日的营养缺失,顾言玦的脸颊两侧都凹陷了下去,只除了那双眼睛,才能依稀看得到往日的光彩。
那天顾祁和孙博威把顾言玦接回来,半路上人就直接晕了过去。
几人连忙秘密将他送到医院,那里已经有顾祁从帝城带来的医护人员在等着。
因为不能在医院待太久,所以顾言玦清醒的当晚就回到了顾家。
连续卧床了好几天,今天才拔针勉强可以坐轮椅。
“叔叔婶婶一直在帝城等着见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见他们?”顾祁问。
顾彦和白思雨是和顾彦朗一同回国的。
顾言玦低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再等等吧。”
“引颜家人出面,只能用这种方式吗?”
顾言玦声音有些沙哑:“不一定只能用这种方式,但这种方式一定有用。”
颜舜科和聂左折磨他,无非是想要他的口供。
他只有坦然接受这份折磨,才能让颜舜科除了去医院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颜如恪老奸巨猾,整个案件都没有真正插手过,而警务司内又都是听司家的命令,要想让狐狸尾巴,谈何容易。
他等了整整十天,才把颜舜科的耐心耗到最低。
颜舜科出现在南区的那一刻,才代表着这件事与颜家人以及司家人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联。
顾家不能参与内政,但是这个“把柄”却可以让司家有被内政弹劾的风险,如今司缙一直卧病在床,他的儿子司沐泽又太年轻。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不可去冒一丝风险,所以只要有足够的筹码,他们只能按照顾家的要求把顾言玦放了。
只是颜舜科也不愚蠢,懂得用给公众交代的方法来迫使顾言玦身负罪名。
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顾言玦都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社交与生活。
而云城,他们肯定是不能待了。
“把我弄回床上吧,我有点困了。”
“不是说要去外面透透气?”
顾言玦没再说话,自己推着轮椅走到床边:“比起透气,我现在好像更需要休息。”
早上去卫生间的时候,他差点没被镜子里的人吓死。
和现在这副鬼样子相比,他甚至觉得自己小时候胖如球的那段时期都显得可爱了。
顾祁走过来,把他搬动到床上,因为顾言玦现在很轻,所以也没费什么力气。
顾言玦刚躺回床上就闭上了眼睛。
“到吃药和吃饭的时间我会叫你。”
顾祁说完,正要出房间。
“今晚就走。”顾言玦忽然开口。
顾祁转头看他,他眼睛依然闭着,表情很平静。
今天是李旸知道他在这里,明天只会更多人知道。
“好。”
翌日。
李旸照常回橙天上班。
现在橙天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他被拘留,但都不敢提。
到了下午,李旸开完晚例会回到办公室,签完桌上放的几份件后就收了东西准备离开。
“这么早就下班?你平常可不会这么早走。”程纲从外面走进来。
“程总找我you有事?”
“晚上一起吃?”
“我还有点事要去办,不然咱们改天约?”李旸说着就要转身走出去。
“李旸,你不觉得你最近放在工作上的时间太少了吗?”
李旸转眸看他:“是么?我倒不觉得,毕竟十个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一个人做到了,还只收你一份工资,对于橙天来说划算了。”
程纲似乎被戳中痛处,虽然李旸处处偏袒顾言玦,但现在橙天影视的人脉都在李旸手里,橙天确实离不开他。
“那你也不用做什么事都不和我打招呼吧?比如前天你被拘留的事情,要不是我压着,早就是新闻头条了。”
李旸笑了笑:“程总究竟是为我还是橙天,我心里还是有杆秤的。”
程纲咬牙,
“我怎么觉得顾言玦走了之后,留了些不太好的习惯给你?”
做事越来越我行我素,也越来越不把他这个上级放在眼里。
“程总放心,再橙天恢复以往之前,我一定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李旸从前一直都以为自己的追求就是业内顶尖的经纪人。
打造出一个顾言玦,其实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从最顶端滑落到低谷,他什么都见过了,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应该好好重新思考一下自己今后人生。
“那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程纲客气道。
李旸从橙天出来,直接又去了顾宅。
昨天从顾宅回去以后,他就一直很不心安,总觉得还是得见顾言玦一面。
开到顾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李旸站在门口,看着顾宅别墅只亮着微弱的廊灯。
李旸按了门铃。
这次没人阻拦,大门却自动开了。
李旸眉心微皱,他大步走进去,顾宅的客厅一片黑暗。
“孙博威。”他叫了一句
但无人应答。
李旸摸着黑上了楼,来到顾言玦的房间门口。
他推开门,接着窗外的月光,看到房间里的家具都蒙上了白布,就像是没有人居住过一样个。
李旸心里一凉,转身跑下楼:“孙博威,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
“李旸,顾二少走了。”
李旸转头,看到孙博威出现在扶梯的拐角。
但客厅的灯没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走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里已经不适合再待下去了,换个地方。”
“换到哪里?”
孙博威摇头:“不知道。”
“所以,你们就打算让他这样一直躲藏着生活?”
孙博威不语。
“特么到底是谁?才能让他这么被动,他顾家不是很厉害吗?一定要让他像老鼠一样不见天日的?”
“你问的这些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如果你再晚来几分钟,可能我也走了。”
“行,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有一个人可以,莫星离,我去问他。”
李旸说着就要拿起电话拨打,但是打了好几遍都打不通。
“你别费劲了,莫星离是和顾二少一起走,你找不到。”
孙博威看了一眼门外:“顾二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现在外面全部都是跟着你来的记者,你得自己处理了,保重。”
说完,孙博威拿出一顶鸭舌帽戴在头上,转身消失在了暗影里。
296:苏醒(上卷完)
好一个会儿,李旸回过神。
他其实想过很多种结果,但是没想到顾言玦竟然会走得这么干脆。
但有一点可以确信的是,顾言玦对于从前,应该是彻底放下了。
李旸怅然若失,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兜兜转转之后,才发现又回到了起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轻松多了。
从别墅走出来,四周一片安静。
一阵微风扫过,带了些初秋的凉意。
李旸挺直着背,走出顾宅的大门。
那一刻,像是触动了某种开关一般,周围齐齐亮起了相机的闪光灯。
他不想去猜测,这些媒体是谁联系的,只是觉得有些惭愧。
从前一直觉得顾言玦是个大麻烦,只有他给自己找麻烦的份。
却没想到最后,是他给他添了麻烦。
与此同时。
处于世界另外一端的昂国。
因为与东辰有着十五个小时的时差,所以东辰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才是昂国一天之中最好的时候。
昂国是个国土面积不大的国家,但因为执政者治理得当,所以人民的幸福感指数很高。
特别是首都城市零都,这是一个极具天然地理优势的城市,因为全年的气候的宜人,在全球最适宜居住的城市。
所以也是最适合疗养的地方。
此时零都的某个私密性极高的疗养院内,有人在半年前就包下了整个疗养院。
却只收治两个病人,以及一只猫。
疗养院东南角的别墅,窗前的铃兰正开得旺盛。
而客厅内别墅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东辰的实时新闻转播。
“据本台消息,有人目睹了被判入狱的罪犯顾言玦于前日突然入住顾宅”
别墅的门被打开。
一个年轻的护士闯了进来:“先生,先生,您快去看看吧,它醒了”
沙发上的男人站起来,看着新闻里警察已经赶到现场,跟着李旸一起走进顾宅。
“先生”护士轻声提醒。
男人关掉电视,转身走到门口。
他看了护士一眼,:“下一次不必这么着急,看你满头都是汗。”
男人说的昂国话很标准,声音低沉的质感像是一把可以颤动的琴弦,挠得人心痒。
护士看着他的脸,他不是昂国人,却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那一刻她的脸更红了,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好的,先生。”
男人淡笑着点头,双手插进兜里,缓缓走出别墅。
他沿着小径,走过一片花园,里面正盛开着不知名的蓝色小花。
来到东北角的另一座楼。
外面的安保见到他,忙和他抬手示意。
显然已经是对他很熟悉了。
男人走进大门,楼里很安静,这里繁忙的时候一共有二十名以上的专业医疗人员。
但是从半年开始,他们中大部分就开始漫长的带薪休假。
他乘着电梯来到三楼,这里装修温馨,色调很温柔,完全不像往常冰冷的医院。
病房也只有三间,全部都是最高的基本配置。
他来到其中一间病房门口,推门进去。
中间的病床上,一个人正安静地躺着,因为卧床几个月,人难免都会消瘦,所以她的脸更是小了一圈。
病房里很安静。
“你他走了,你准备什么时候醒?”
但只有床头心跳仪传来的“滴滴”声回答他。
男人站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转身出去。
来到另一间病房,但同样的,病床的人也并未醒。
他皱了皱眉,正要转身出去。
刚才护士已经追了上来:“先生,刚刚我忘记跟您说了,人没有醒,是猫猫醒了。”
男人无奈,只能又转身出来。
他走到第三间病房,果然,小小的宠物台上,一只橘色的猫咪微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旁边正站着它的主治医师。
疗养院并没有专业的兽医,是收治了这只猫以后才专门请的。
但是主治医师其实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一只猫,也能和人一样,昏迷了快半年。
“颜先生,我刚刚已经检查过了,您的猫已经没有问题了。”
“好的,谢谢。”
不过,这并不是他的猫。
男人走上前,接过主治医生递过来的意见书,抬笔在纸上签下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