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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抚了下胸口,只觉得有一股暖力正在助他疗伤。
“我的元烨树有修复之力,多待一会于你有益。”鸿钧说罢皱了皱眉; “自己心胸的伤口都烂成这样了还不知轻重。”
狐狸叹了一口气; 干脆坐了下来:“有靠山的感觉真好啊。”
鸿钧也陪着狐狸坐下来:“知道我是你的靠山还不肯随我回去,等靠山走了你这小家伙哭都来不及。”
狐狸摆摆手道:“你不是都告诉吾要去寻找星君剩下的八瓣元灵了嘛; 那吾就更加不能走了。”
鸿钧笑着摇头道:“那可能要花上成千上万年的时间才能找齐; 也不知道这七窍玲珑心能不能撑到你找齐的时候。”
“问题不大,你看吾现下没有万妖之心不也活得好好的嘛。”话落涂山岚突然想起一件事; “吾记得当初收集星君兔子的时候; 有一条小白蛇误吞了星君的一瓣元灵,吾当时想着这也算是一种机缘; 就随它去了。”
鸿钧点了下头,夸赞般说道:“确实是难得的机缘; 只要这小白蛇有朝一日能功德圆满,飞升上界,那这瓣元灵就能成功回归星君体内了。”
“这好办呐,吾自可助它一臂之力。”
“机缘是靠自己得来的,你若出手干预太多,恰恰会适得其反。万一影响了它的修行就帮不了帝星,还会连累小白蛇。何况你看看你宫里那两只小妖,你已经送了多少功力给他们了,也不见他们有什么长进。所以说,不是自己的,就没法悟道,你硬塞过去,也只会让他们膨胀,而不是贯通。归根结底,终究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浪费。”
“原来如此,多谢老祖提点了。”涂山岚干脆躺下来,“可惜没有仙酿,不然倒是想跟老祖你喝上一番。”
“上回我跟星君就已经喝光了老君的仙酿了,估摸着没那么快酿出来。何况,就你这一番病弱娇喘的模样,要是醉了我可把持不住自己。”
狐狸:“……”
“所以你昨晚到底对吾做了什么?”
鸿钧“嘶”了一声,突然转身把手撑在狐狸的脑袋旁边,俯身看着狐狸笑眯眯得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保证你不生气,我可以把昨晚想对你做的事搁这儿再重新上演一遍!”
话落,他就把另一只手放到了狐狸的腿上。
……
片刻之后,鸿钧捂着脸上的巴掌印,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得问道:“等一下,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打过来?”
“吾打错了吗?”
鸿钧揉着脸,想起昨晚自己准备干的事,气势一下子矮了几分:“倒……倒也没错。”
然后他委委屈屈道:“虽然我的确对你有不轨之心,不过我一直任劳任怨帮了你那么多,就算不感动,好歹也感谢一下吧……“
话落他就看见狐狸一下坐了起来,鸿钧吓得立马变回了兔子,还伸爪挡住了脸,涂山岚将黑兔抱了起来,见黑兔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抱着他亲了一口道:“谢谢。”
他自然清楚鸿钧一直在帮自己,甚至连他用障眼法掩饰的焦伤都被他不留痕迹得治愈了。
然后他将兔子放回原地,兔子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才一下跳到涂山岚身上,因为太急还打了一下滑,他拽着狐狸的领子哀怨道:“你早说你要亲我呀,我哪还用变兔子?!不行不行不行,刚刚那个不算,我变回来咱重新来过!”
涂山岚拍拍他道:“别闹了,该回去了。”
鸿钧闻言拿出神器探照了一下狐狸的伤势,发现好了很多后他松了一口气,起码不会动不动就吐血了,虽然这小家伙自第一次吐血后,接下来几次都忍着将血咽进了自己肚子,是担心跟帝星相处的时候被发现吗?
真是个傻瓜啊。
……
与此同时,殷受正在为微子启无故失踪一事在朝堂上大发雷霆,认定是朝中有人私自放了微子启,说要彻查。平时那些同微子启交好的贵族皇室们纷纷战战兢兢,贵族一派自比干死后都活得如履薄冰,而以费仲为首的亲王派则一直对他们虎视眈眈,两派矛盾冲突已久,任何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都可能成为引爆两派撕破脸皮的导火索。
而如今,微子启的失踪,正式成为两派决裂的那根引线,一触即燃。
“费仲,寡人命你彻查所有皇族中与微子启有往来之人,挨家挨户得搜过来,每个房间每片瓦都给寡人翻开了查,妻儿女眷统统不准放过,一旦查出是谁放了微子启,杀无赦!”
费仲上前一步,跪地:“臣,遵旨。”
所有朝臣正窃窃私语,有人站出来,恭恭敬敬得大声说道:“大王,既然说要彻查,为何又只查皇族,难道,非皇族就没有嫌疑了吗?”
殷受看了眼说话之人,正是他的另一位皇叔——子胥余,官拜太师。此人一向与比干,微子启最为交好,也算得上是私放微子启嫌疑最大的人。
费仲笑曰:“太师在说笑吗?难道非皇族中有私放微子启的理由?别说是私放微子启,我们可一直是主张让大王诛杀逆臣微子启以绝后患,只不过大王一直觉得手足情深不忍杀他罢了。如今太师还想把矛头烧到我们这边来?简直可笑!”
“你一个从奴隶中捡回来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话?”
“……”费仲闻言虽然怒火中烧,但对方是太师,官籍大过他,他只能沉默隐忍。
骂完费仲,子胥余看着殷受冷冷道:“毋偏毋颇,遵王之义。毋有作好,遵王之道。身为王者,偏私陈杂,如何能让臣子忠心,如何能让人民顺从?大王既有私好,不如就将皇族各个诛杀殆尽,免得留有漏网之鱼!”
殷受气得拿起砚台就砸了过去:“你好大的胆!真以为是寡人的叔父,寡人就不敢动你?”
“臣不敢,只不过大王素来蔑视神权,又岂会将我们这些区区皇室放在眼中,先前逼得比干剖心,又无缘无故囚禁自己的兄长微子启,如今就算将我五马分尸又有何怪?等老臣一死,接下来又会轮到谁?”他转身朝着身后一众瑟瑟发抖的皇室贵族说道,“你们在惧怕什么,站在角落里大王就会放过你们?躲在阴暗里大王就看不到你们?今日你们不站出来,不为自己发声,从今往后你们就活该被这些肮脏的奴隶踩在脚下!”
子胥余说话的声音很大,殿内一直隐隐回荡着他的声响。隔了一会,有人站了出来,跪在殷受面前道:“大王,臣未私放殷公,大王若不信,臣愿以死自证,但臣绝不允许费仲这样身份低贱之流踏足臣府邸半步!”
“臣也愿以死明志,决不让费仲辱臣家人半分!”
“臣亦愿!”
……
越来越多的皇亲贵族纷纷站了出来,局势一下子反压了上来,饶是殷受,也无法一下子得罪如此多的贵族,他皱了皱眉,干脆不想搭理,直接喊了声“退朝”便拂袖离去。
皇族们这一次虽然都跪着,但是却在气势上赢过了费仲一派,然而费仲毕竟不是省油的灯,他拘礼笑道:“各位大人,骂我的话我都一一收下了,就看大家谁能笑到最后了。”
子胥余用眼角余光甩了他一下:“呵,卑贱小人。”
……
涂山岚和鸿钧正隐去身形在房梁上看戏,鸿钧看罢摇头啧啧感叹道:“你居然只用一个微子启就挑拨了两大阵营正式对立。”
涂山岚道:“这步棋部署已久,并非一蹴而就。导火索也有很多,不过,微子启无疑是最好用的那一个。”
“心机深沉啊。”
“老祖这是夸吾还是损吾?”
“够狠,我喜欢。”
……
接着两人回了寿仙宫,听到殷受前来的通传,鸿钧只好马上又藏了起来。
殷受一进来就跟涂山岚抱怨方才朝堂上发生的一切,把太师子胥余骂了个狗血淋头,涂山岚边给他倒茶边听他骂,等他骂累了,才问道:“既然如此,那便没法查谁私放了微子启了吗?”
殷受顿了顿,喝了口茶,复又叹了口气道:“没法查,一查这群老不死的就要团结起来跟寡人拼命,寡人虽看不惯他们,但他们毕竟是我朝根基,偶尔能动一两个震慑下,却不能完全连根拔起。”
“大王觉得,那微子启会逃到哪儿去呢?”
殷受想了想,眼神凌厉决绝:“最坏的结果,他投奔西岐。也怪寡人之前太心慈手软,如果早听费仲之言,除了这个后患,如今也不用在此懊恼了。”
“毕竟是亲手足,大王不忍也是人之常情。”
殷受有些疲惫得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忽然看向身旁的涂山岚:“美人,有朝一日,你会背叛寡人吗?”
涂山岚楞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殷受会问他这个问题。接着他莞尔,笑容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会,吾绝对不会背叛大王。”
毋偏毋颇,遵王之义。毋有作好,遵王之道。(注:此句出自【史记·宋微子世家】,原话也是子胥余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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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你新年快乐呀!休息3天再来更新哈!
第54章
又到了半夜; 兔子开始交接班。狐狸早已经睡得很熟,鸿钧拉过帝星开始唠嗑:“我今日还是第一次瞧见小岚在朝野上玩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 片叶不沾身就挑拨了两个党派。没想到这小狐狸平时看着乖巧可爱,玩起权谋巧术居然颇有一套。这女娲还真是没选错人。”
帝星看了眼睡得香熟无比的狐狸; 点头赞同道:“我一直看他部署,从来都是不慌不乱泰然处之,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控之内,算无纰漏; 商王也一向对他信赖有加。”
“哦; 是吗?星君也同样感觉?”
“阿婴的手段在于,明面上看处处都是为商王着想,晓义而明理,但实际上却招招引导他步入陷阱而不自知。每件事都有两面,他将这两面发挥到了极致。事到如今,似乎也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鸿钧摇着头:“这大抵就是被卖了还在帮忙数钱的感觉吧。”
“你要是害怕了;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鸿钧感慨得拍了拍帝星的肩膀:“星君; 我担心你驾驭不了他,还是让与我吧; 我抗压能力强。”
“……时辰到了; 老祖还请回。”帝星开始冷漠送客。
鸿钧笑着走了。
……
今日下了朝,殷受又是黑着脸进了寿仙宫; 一坐下就是狠狠拍了一记桌子:“岂有此理!”
涂山岚走过去问道:“大王如此生气; 是出了什么事?”
“这姬昌一死,他儿子姬发居然自封为王; 宣称自己是武王,而已故的姬昌乃文王; 还说什么‘天命无常,惟德是辅’,这是骂寡人失德不再是天命所归,这般公然挑衅,简直可恶至极!”
“如此看来,西岐谋反已是板上钉钉,大王应当火速命东征大军回朝共商大计。”
“呵,天命之说,寡人一向不放在眼中,不过是他们对外蛊惑人心的手段罢了。寡人已经下诏让东征大军急速回朝,西岐这眼中钉,不拔是不行了。”
接着他又看了看涂山岚,转而柔声道:“寡人这几日忙于国事,冷落了美人,美人不会生气吧?”
“大王自然应以国事为重。”涂山岚笑了笑,“不是说了我们来日方长吗?”
“这些年来,西岐先是拿下犬戎,后又进犯了密须,寡人疲于应付东夷一直放松了对西岐的牵制。如今虽然东征已然大获全胜,但也间接造就了西岐的迅猛之势。西岐这一步棋,自伯邑考死后就完全偏离了原本的轨迹,防不胜防啊。”
涂山岚看着略显疲态的殷受,突然有些好奇得问道:“大王,你明知吾乃妖主,却从未想过借助吾的力量去干预战事?这是为何?莫非大王就笃定自己一定会完胜吗?”
殷受闻言笑道:“倒也不是笃定自己完胜,只不过,寡人身为国主岂会拜求他人?即便美人能顷刻间改天换地,寡人也绝不会开口求你一个字的。真到了必要的时候,寡人宁可亲自披甲上阵,战死沙场,也不会为了苟延残喘,跪地求饶如此卑劣。”
“此乃寡人身为一国之君不可磨灭的荣耀。”
涂山岚缓缓点了点头,仿佛又明白了很多东西。
旷世帝王,生不逢时啊。
……
殷受离开后,帝星来到涂山岚面前,见涂山岚眼神有些出离,整个人似乎神游太虚,便坐在他身旁问道:“阿婴在想商王的事吗?”
涂山岚回过神,见帝星已经坐在自己身边,还帮他倒起了茶水,于是笑着接过茶杯回道:“有劳星君了,吾只是在想,殷受生不逢时,很多惊世骇俗的想法终究没法实现罢了。”
他抿了一口茶:“其实即便女娲姐姐不出手,他也难逃这般的结局。”
帝星温柔得看着他。
涂山岚感觉到帝星一直看着自己,双手抱着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