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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皎月拧眉,“妹妹身体无碍,不劳程大人关心了。”
程离彦假装听不出盛清越话里话外的冷漠,舔着老脸说:“我和皎月妹妹情分不一般,自然是要关心她的。”
盛皎月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有过不一般的情分,真亏他说得出口。
“程大人,我妹妹已有未婚夫。”
言下之意便是提醒他要自重,不要还对有了婚约的姑娘纠缠。
程离彦脸上的和颜悦色淡了几分,阴翳一闪而过,唇角弧度往下回落,他装作没听见这句话,笑眯眯继续说:“不知道盛大人能否帮程某一个忙?”
盛皎月欲想直接拒绝,然而周围还有同僚在看热闹,她损失表现的太过冷酷,有些不好。
程离彦笑着说:“我与皎月妹妹有好长一段时日不曾见面,想见见她,盛大人可否帮忙带个话。”
盛皎月绷着脸,她万万没想到程离彦居然还没死心?赐婚圣旨板上钉钉,他还想如何?
她总共才和程离彦见了两面,自认为还不至于叫他念念不忘,记挂到如今。
她委婉的说:“程大人,我妹妹如今是别人的未婚妻,不太方便见你。”
她好心劝他:“你还是另觅她人吧。”
程离彦不大乐意听这种话,但谁让给他晦气的人是皎月妹妹的亲哥哥呢?他可以不计较。
他抿直唇线,温声吐字:“皎月妹妹在我心中是最好的。”
盛皎月:“……”
程离彦不介意在她哥哥面前吐露心声,他认真地说:“皎月妹妹温柔善良,又长得漂亮,我与她又是从小定下的姻缘,想来缘分是不会浅的。”
“你不知道,她每回见了我都要脸红,说话声音也小小的,很是可爱。我们俩亦是很能聊得来。”
盛皎月统共和他说了不到十句话,怎么就算聊得来了?
她板着脸,也不说话。
程离彦提起她就从心底觉得不好意思,赧然羞涩,脸颊发烫,他清了清嗓子,神态恢复如常,“我也不瞒盛大人了,我这几个月赚了点钱,又问我母亲借了点钱,在京城里买了三进院的宅邸,应当是够我和我们以后得孩子住的了。”
“若是她嫌小,这两年我再多赚些钱,还能换个更大的宅子。伺候她的丫鬟,我也已经托我母亲找好,都是干活利索的贴心人。”
程离彦连他们以后要几个孩子都想好了。
两个正正好,俩孩子也能作伴。
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若是她不喜欢,不要孩子也成的。
但程离彦想到她软绵的性格,觉得她应该是喜欢孩子的。
盛皎月听不下去了,“你别说了,败坏我妹妹的清名。”
程离彦说:“我只偷偷和盛大人说过,都是自家人。”
谁和你是自家人。
好自作多情。
程离彦也只是抽空才来的文选司,还得回内阁做事。
盛皎月虽然不大聪明,但情绪敏感,也能察觉到他和自己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先前她觉着程离彦内向羞涩,脾气应当很好,是不太会拒绝别人的软和性子。可今天见面,可能是他以为面对的是他哥哥,态度是有些不同的,客套冷漠,端着几分冷峻。
程离彦前脚刚走。
黄大人迫不及待挤到她身边问:“你和内阁的程大人先前认识?”
盛皎月想了想,谨慎斟酌了一下,“见过两回。”
黄大人摸了摸下巴,说:“我看铁面无私的程大人待你倒是很客气,你面子可真的不小。”
盛皎月就不说话了。
晌午未过,曹缘身边的小太监就来请人。盛皎月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不愿意让其他人瞧见,免得又有不好听的流言传出。
顶着烈日,小太监瞥见少年额前的汗,卑躬屈膝,“大人可要坐轿子?奴才这就让人去准备。”
这金枝玉叶,可不能被晒坏了。
太子如今有多看重这位公子,旁人不清楚,他们在东宫里伺候的人可长了眼睛,瞧的是一清二楚。
小太监来请人之前,还得了曹公公的警告,叫他眼睛珠子不要乱看。
连他们这些阉人多看几眼盛公子,太子都会不高兴的。
盛皎月说不用,等到走到太子的寝殿,浑身都已汗涔涔,又是越晒越白的肤质。看上去就像从从水里出来的一朵芙蓉花。
卫璟叫人取了冰块进屋,三两步就走到她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漫不经心用手帕一点点擦拭干净她雪白面庞上的细汗。
取了冰块还是热。
盛皎月又不情愿脱掉罩衫,总觉得这样做自己就像刻意打扮的漂漂亮亮来给他看。
青白玉镶嵌了宝珠的项链,确实是很漂亮的。如果不用特意穿戴给太子看,她应当会喜欢。
太子帮她擦完细汗,黑眸静静端详这张只有他手掌大小的精致小脸,细皮嫩肉,娇贵漂亮,气色白里透红,漆黑眼珠明亮水润,鼻头粉粉的,唇瓣润了诱人的光泽。
他贴她很近,鼻尖钻入少女衣领处传来的幽香。
她还是不肯听话。
没有用他送的香粉。
不过她身上本来就很香,确实也不需要再用香粉。
幸好窗门都已经关紧。
不然盛皎月也抹不开脸,太子附在她耳边叫她解开罩衫,还问她这样穿不热吗?
当然热了。
她贴身的小衣都湿了。
盛皎月声音很小,似乎是抹不开脸,磕磕绊绊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窗…窗关好了吗?”
太子不由得想笑,他决计不可能让别人看见她,这般魅人的姿态。
“关了。”
盛皎月拖着不情愿解开罩衫,穿在里头的轻衫看着就单薄。交替的衣领挡住部分风光,少女脖颈纤长,湖蓝色的宝珠镶嵌在玉石底中,又用银饰点缀,十分衬肤色。
卫璟的手指搭在她的衣襟,手指轻轻拨弄开领口,淡淡瞥了眼她的领口,视线若是再往下,就能瞥见少女的锁骨、胸口。
宝珠项链很衬她,若是配上另外一对耳坠,会更好看。
“很漂亮。”
盛皎月没有心情欣赏,她坐立难安,掌心发痒,不自在的时候哪哪儿都不舒服。
她觉得太子既然看过,她就能摘下来了。
一个男人,戴着这种东西像什么样子呢?
盛皎月才应付了太子几天就累了,而且还极其的敷衍。
她都不知道怎么撑完接下来的几个月,太子肯定有层出不穷为难她的法子。
不然去风月楼里看看有没有长得好看的少年?这个方法似乎行得通。
等她有空就去看看。
宫里四处都是卫璟的眼线,男人随口一说:“你与程离彦很熟吗?”
他明知故问。
程离彦是她的前任未婚夫,她本事不小,这几人三魂丢了七魄,都对她念念不忘。
“不熟。”
“最好是。”
不过提到她的婚事。
卫璟的脸就沉了下去,这件事确实棘手。看她没心没肺,毫不担心,该不是已经打算嫁给顾青林了?
思及此,卫璟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头稍稍用了多点的力气,听见她喊了疼,才回神松手。
她的皮肤极嫩,这么一会儿就有了红色指印。
卫璟叹气,有些心疼,让人送来煮好的热鸡蛋,要给她消指印。
如此这般娇弱,日后在榻上是要吃不消的。
梦中的人,十次有八次就都是眼泪汪汪。
低声哭泣说着受不住。
盛皎月能察觉到太子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她匆匆从东宫逃离,仓促说着谎话,还有许多文书没有整理,若再不回去下午就做不完了。
太子才让人送她回去。
盛皎月今天运气可能真的是不好,半路就被张贵妃的人悄悄地叫到了凝香殿。
张贵妃让宫女给她端茶递水,拉着她笑着说些家常话,随后就将一瓶比起鹤顶红还要毒的药塞入她的掌心。
“你该知道怎么做。”
盛皎月拿着烫手的东西,下意识想扔出去。
张贵妃冷冷盯着她,“如今太子看重你,信任你,你杀了他不是难事,事成过后我保证不会有人查到你的头上。”
“张家和盛家早就被绑在一条绳子上,你狠下心,才能保住性命。”
“即便没有做成,太子也舍不得杀你。”
盛皎月紧握着药瓶,心里想着,事情败露,太子确实不会杀她,但是会让她生不如死。
半辈子都得活在被他掌控的世界里。
67。 第 67 章 求情(一更)
张贵妃出此下策; 实在是穷途末路。
圣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子党蛰伏不动,势力盘根交错。父亲费了好大的劲也伤不到太子党的根基; 几次都不痛不痒。
张贵妃这几年在圣上身边吹了不少耳旁风; 效用日渐显著; 圣上也渐渐起了废太子的念头; 可确实也挑不出错处。
圣上恐贸然无端废太子会引起朝堂动荡,裴家手握二十万兵力的军权; 这么多年驻守在边城。若是废太子的消息传了过去; 裴大将军恐不会善罢甘休。
张贵妃是等不了了。
这些天圣上请了好几回的太医,半夜又总是惊醒; 精神不济,咳嗽不断。明眼人都看得出时日无多。她和皇后斗了这么多年,即便圣上是真心疼爱他又如何?至多只是给她儿子封王加爵。
当年张贵妃费了很大力气买通东宫里的奴婢; 在太子的寝殿放了扎了针的小人,用巫蛊之术陷害太子和皇后有不臣之心; 诅咒皇帝早死。
惹得龙颜大怒; 将皇后幽禁; 年仅十岁的太子被下了大狱,关押了半月有余,没人敢用刑,但是也害的卫璟重病一场; 差点就没活过来。
连为他们求情的长公主都被罚跪了三天,膝盖落下了毛病。
张贵妃恨得咬牙切齿; 怎么就是命大没死呢?那次没让他死成,就是祸端。
自古成王败寇,卫璟登基; 她和她儿子绝不会有好下场。
皇帝的宠爱有用吗?如今是不管用了。
太子早已悄声无息把持朝政,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人站在他那边。
她父亲也抗衡不了他。
除非裴大将军那手里二十万的兵权,能被瓦解,否则只要卫璟活着,他们机会就十分渺茫。
既然阴谋诡计都伤不了他,也无法撼动他太子的地位。不如就用最直接的办法,太子死了,她的儿子才能登上大位。
张贵妃知道表哥对她余情未了,自是要利用这份情,她也知道表哥这个儿子性格懦弱,不下猛药恐难成事,“你也不想日后为你父亲收尸吧。”
盛皎月没说话,装作思考。
张贵妃又劝了几句,然后才放她离开。
—
盛皎月从张贵妃的寝殿离开过后,就将手中的药倒掉了,药瓶还留着。
让她去下毒,她狠不下这种心,也没有这个胆子。
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辰。
已是黄昏,天色迟迟。
盛皎月刚回文选司不久,就到了下值的时辰。黄大人瞧见了她,顺嘴问了句:“你身上的罩衫怎么不见了?”
应该是落在了东宫。
盛皎月面色不自然,含糊说道:“我又嫌热,就先脱了。”
黄大人也没觉得盛大人是娇气,从刚认识他就知道他是个讲究人,事事都与旁人有些不同。人也不像外边传的那么难以相处。
黄大人挠了挠头,“我今儿没乘车,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蹭个马车?”
盛皎月这方面倒是很好说话,“可以的。”
二人一同走出宫门。
黄大人屁颠上了马车,不过瞧着里面的装设,小小的马车都是处处精致,小榻上还备了两床被子,干干净净还有些香气。
他的屁股都不好意思往下坐,知道盛大人讲究,但是这也忒讲究了。
小桌上还有垫肚子的新鲜茶点。
盛皎月让府上的车夫将黄大人送回他的府邸,而后再换了条道回盛家。
半路马车忽然间停了下来,等了片刻,外头还是没有动静。
盛皎月隔着车帘,问:“怎么了?”
车夫还没来得及回话,一双修长的手掀开了车帘,男人不慌不忙进了马车。
车夫额头直冒汗,“世子爷,您这……”
也太不合规矩了。
这话还没说完。
就被慈眉善目的男人用疾驰骤然的冷声打断,“绕着城跑一圈。”
眼前的顾青林和盛皎月平时见到的那个逢人就笑的世子不大一样。哪怕是平日他怒极了也是笑吟吟,而不是像今天这般不苟言笑,不知道是被谁惹的。
盛皎月揪紧了手,也万分不悦,“回盛府。”
顾青林轻笑,“你想好。”
他已经坐上她平时休息的小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