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这藏书阁书籍种类繁多,便是分门别类去找,也要费上一番功夫,更不用说还有那周景宜。
自剑会那日之后,桑萦每次往藏书阁来,都会恰到好处碰到周景宜,然后被他想方设法地跟着,一同进到藏书阁。
她想查的事,本就同魔教相关,且实实算是自己的私事,便是周景宜与魔教毫无干系,她也不愿与他一起。
因着周景宜,桑萦在藏书阁内更觉束手束脚,是以这次她是在子时之后才出了房门,朝藏书阁来。
苍云剑派兴建的这座藏书楼,本是极气派恢宏的,无论昼夜皆是灯火通明,只是如今门中凋敝,平日里鲜少再有人往书楼来了。
桑萦径直走向二层,前次她在这边看过一些关于用毒的记载,只是当时周景宜亦步亦趋地跟在她旁边,看什么都不方便。
她依着记忆寻到那几册书,寻了个光亮处,一页页地翻起来。
这册书中确是有关于卿心的一些记载。
只是这也只是记载的卿心散,是暹圣教的一种毒粉,她先前在皇宫看到过一册名为《百毒解》的书中有过零星记载。
这里这册书倒是具体了些,书中提到,这卿心散无形无色,剧毒无比,等闲人若是触碰到,便会导致体内的气血逆行,经脉痉挛,爆体而亡,死状乍看并无异样,只细看则知死者浑身皆是细微如毫芒的口子,深足有寸许。
这里记载的死状倒是同那淮山派一门以及先前师兄说过的碧涛剑派等人的死状相吻合。
只是看上去,这卿心散似是同当日药王谷的谷主褚融所说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桑萦细细回想当日褚融所说的卿心之毒,说这是内息之毒,是当年魔教的那位教主长寅独创的绝学春江花月的一种杀招,除非长寅亲至,否则此生都要同卿心相纠缠。
这似乎同这卿心散相去甚远。
她继续沿这段往后翻,倒还当真发现另一段事关卿心的记载,但此处只是寥寥几句引言,并没有详细的记载,桑萦看着下面一行小字,说此段是摘录引用自一册医经之中,关于卿心和春江花月的记录,也都是那册医经中的内容。
见此,桑萦登时起身,将这几册书也拿在手中,朝三楼走去。
这藏书阁中不同门类典籍的大致方位她如今堪称了如指掌,所有的医书和经文皆在藏书阁的三层。
藏书阁的三层并不大,她一册册书看过来,将同奇经八脉中的奇门内伤相关的书册都拿下来放到一旁。
手边的书一册册堆起,古朴红木书架上,不知还有多少,桑萦打算现将这面书架上取下的这些书先翻查一遍,她抬手去够最后想要的那一本,却有一只修长的手自她身后伸出,将她想要的那册取了下来。
她惊得不行,登时回身去看。
凭她今时今日的内功,竟有人无声无息走到她的身后,教她如何能心平气和。
“萦萦拿了这么多书,可看得完?”
桑萦刚刚回过身来,方才她想取的那册医书便被身前近在咫尺的男人轻轻放在她的手边。
她手中捧着书,怔怔抬头看向他。
陈颐甫一开口,桑萦便听出了他的声音。
这一回身,他身上浅淡的兰香便将她缠住,丝丝缕缕地往她心里钻。
他身上这件玄色大氅格外眼熟,她好像穿过的。
腰间的沉金龙纹腰封映着这藏书阁内的摇曳灯火,一下下地勾她的神思。
她手中捧着他方才放到她手中的那侧医书,可眸光几乎被定在他的身上,半点不能移开。
陈颐就着她的高度,微微垂首,任由她瞧。
“开心吗?”半晌后,他勾着笑意问她。
“什么?”桑萦下意识道。
“看见我,开心吗?”
他的声线无端沉了几分,盯着她的神色也瞬时暗下许多。
桑萦这会才缓过神。
刚刚见到他的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还在京中。
她有些羞,将手中的医术放到一旁摞起来的书册上,背对着陈颐问他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颐低低笑着,便是桑萦不回头,都知道他在看自己。
她本就因为方才的恍神而感到羞窘,这会被他一笑,笑得愈发窘迫。
也没心思看书了,她弯身想将一摞书抱起来先送到住处,缓一缓以后再同他讲话。
可桑萦刚刚弯下身伸手,便被陈颐从身后拢进怀里。
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清浅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后颈,后腰处抵着的是他腰封处凸起的扣饰。
他身上不暖,可他抱过来时,她心里却很温暖。
“我在问你,萦萦,方才你看见我,开心吗?”
他的话音不同于寻常时那般温和,甚至带着一点点强硬。
不待她答,陈颐便在她后颈轻轻落下一吻。
“你很开心,我知道。”
桑萦反手牵住陈颐的衣摆,指尖轻轻抠着他衣衫上的绣纹。
被他唇轻碰过的地方似是已经不会动了,她在他怀中僵着身子,心思却渐渐定了。
“开心的。”她小声说。
她刚说完,便被陈颐转了过来,双眼都还未对上他的眸光,便已被他的手覆住。
眼前一片黑暗,陈颐附在她的耳畔说:
“我也舍不得你,所以我来找你。”
他说他也舍不得自己。
也舍不得?
许是目不视物,心念便格外地灵。
桑萦瞬时想到离京前,她对他说,她有点舍不得他。
当时他怎么答的?
他说他知道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伸手环住她,正要开口,他的呼吸蓦地近了许多。
他一手覆着她的眼,一手将她拉近怀中。
“亲一下?”
他如是问她。
这一次却没等她的回答。
第六十一章 太子殿下,帮帮我吧。……
桑萦根本没防备陈颐如此。
她都不知道他今晚会来。
她的呼吸尽数被他攫取;双眼也被他如冰般凉的掌心覆着,隔绝了周遭的一切,只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清冽的兰香;还有;他。
四周皆是静悄悄地;那些细微到平时根本听不到的声响此刻却格外清晰。
藏书阁外的清凛山风;室内的烛火烧燃之声,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轻喘和水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颐将覆在她双眼上的手松了;扣在她的后脑。
她下意识睁了眼,便被室内的烛光晃得不行;立时又阖上。
陈颐同她稍稍分开些,抵着她低声道:
“闭上眼。”
“为什么?”她小声问。
为什么要遮她的眼睛,此时还不让她睁眼?
“伤眼睛。”
他并未解释为何要将她双眼覆上;只低声道。
陈颐凛沉眸光掠过她轻阖的眼,她纤长的眼睫微微地颤;手臂上撑着她的手;她靠在自己怀中;有些站不住,整个人都在因他方才出格的举动而轻颤。
他似乎从未说过,桑萦这双眼黑白分明,眸光清正通透;个中情绪最是坦荡。
可正因如此,他每每瞧见;心中的渴望和侵占便一点点破土而出,将他的理智一寸寸蚕食殆尽。
便如今晚,陈颐本是为了此间藏书阁中的一册医经而来。
他不希望桑萦查到那册医经;早已安排了周景宜连着多日跟着她一同进出藏书阁,却不曾想,她深夜甩脱周景宜只身前来,方才江成见到后立刻回禀,陈颐这才会出现在此。
只是在方才一见面,对上她望着自己的温软眸光,早已谋划好的一切便尽数失了掌控。
她问自己为什么,可他也想问问她这是为什么。
隔着寸许的距离,陈颐沉沉盯着桑萦。
她很听话,他说不要睁开眼,便将双眼阖得很紧,在他面前一副全然不设防的模样。
他也闭上眼,将她扣在胸口,而后弯下身,埋首在她颈侧。
“萦萦,都这么晚了,书看完了吗?”
桑萦未提及自己也才刚来没多久,她看了眼从身旁这面书架上拿下来的一摞书,小声道:
“还差一些。”
“太晚了,这些书又不会凭空消失,不如明日再来?”
提到这,桑萦有些忿忿,闷在他怀中控诉道:
“白日里太不方便了。”
“那个周景宜,防我好似防贼一般。”
“也不知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和他相关。”
陈颐微顿,声音听起来却同方才别无二致。
“……周景宜?”
听他这般问,桑萦心中一紧。
此前在宫中时,她每次听到什么“太子妃”,还有那些京中贵女的名字,她心中就格外不舒服,推己及人,他大概也不大喜欢从自己口中听到旁的男子?
她立时从他怀中退出些,抬起头,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我真的不想理他的。”
“我总感觉他好奇怪,一脸坏人相,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陈颐,你没有不开心吧?”
桑萦问得含蓄,陈颐却一下子明悟她话意为何。
她会如此在意他的感受本就令他开怀,又听她这般评价周景宜,心里也觉着好笑。
他故意道:“有一点点吧。”
“那怎么办?”桑萦抿唇问。
她想了想,在他唇上贴了下,“好了吗?”
陈颐将她揽近,悄悄话般低声道:
“这样不行。”
“要方才那样的。”
方才那样的?
方才……那个吻吗?
桑萦面颊腾地烧起来。
可陈颐此刻的表情实在是挑衅太过。
他好像笃定她害羞,不好意思对他做什么一样,几次三番地用这种神情来反激她。
她蓦地咬上他的唇,凉,且软。
就像他的人,冷清,温柔。
令她想要更多。
她学着他方才的动作,一下下地青涩吻他。
不知过了多久,陈颐似是不满足于此,将桑萦往她身后的窗壁推去。
他动作轻缓小心,可脚下步步紧逼,强势而不容她退避。
可陈颐不会武。
桑萦若是不想配合他、任由他为所欲为,他又哪里能制得住她。
她手搭上他胸膛,将他按到二人身侧的高大书架上,另一手紧紧抓着他的腕,反扣在后。
陈颐似是意外至极,微带水色的唇轻动了下,许是想说些什么罢。
不重要了。
桑萦也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微踮起脚再度吻上陈颐。
前后皆是书架,烛火映照,将书架映出层层叠叠摇曳的暗影。
纸墨和尘灰的味道同他身上的气息交混在一起。
窗外的风声呜呜,书阁内的人却半点不觉着冷。
如此情状,桑萦能清晰地感知到陈颐急促的气息。
只是贴得太近了,令她觉着有些硌。
于是,覆在他胸膛的那只手渐渐去摸他的腰封,随着那金属扣饰的几声清响,陈颐腰间一松,腰封落在地上。
桑萦正要贴近他,他那只未被自己制住的手却蓦地扣住她的腕。
他连说话的话音都带着急促的喘息声,眸中沉暗一片,偏又蕴着情潮,令本应有的压迫感都淡了几分。
“萦萦,你在做什么?”
闻言,桑萦抬眸看向他,“你这腰封,有点碍事。”
她顿了顿,又道:“有点硌我。”
陈颐只盯着她不作声,面色却愈发地红,连同脖颈和耳边俱是红地几欲滴血。
不知过了多久,他别开眼。
“哦,碍事。”
他任由桑萦将他按在书架前,盯着别处,却单手将她压进怀中。
“现在呢,我那腰封可还碍事?”他一字一句问道。
桑萦僵住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腰封。
她又羞又窘,又不敢乱动,再不敢如方才那样去亲他撩拨他。
只是,他在同自己说些什么?
她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会错了意。
可这会陈颐已经转过来,眸光沉沉地锁着她。
有什么了不得的。
寂寥的山中子夜,静谧无人的藏书阁中,便是做些什么也不会有旁人知晓。
她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在他怀中蹭了蹭,松开按着他的手,环住他的脖颈。
“陈颐,你很想吗?”
她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浑身上下的温度几乎都要烧起来,踮起脚,贴近陈颐的耳边,微不可闻地同他一句句说着。
“我,我可以的。”
陈颐手一颤,将她抱得更紧,却什么都没说,只抿着唇,阖上眼,慢慢平复着自己已然失控的心境。
她好像一团火,几乎要将他烧燃殆尽。
“……你不愿意吗?”
桑萦感受到他的沉默和克制,有些羞耻,又很是委屈。
她在京中那段时日,参加了两次后宫的宫宴,同那些夫人小姐寥寥谈过几回,倒是学了个词,叫做妇道。
那些人时常挂在嘴边的,便是妇道人家要怎样怎样守礼自持,却从未听过他们劝导世上男子应如何。
她现下这般,是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