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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一身明黄色身影的人却没有离开,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龙椅上,呆呆地看着左下首那个空了一个多月的座椅。
张福在一边看着自家主子就知道他定然是想那位了,萧云昊喃喃出声
“朕真的想就这么直接追到北境去,不过若是真过去了,朕都能想到萧衍会气成什么样。”
张福小声陪着笑
“陛下若真的去了,王爷定然是要生气的,您再等等,王爷没事儿定然会给您来信的。”
北境新州
萧衍自能坐起来后大帐中就没有断过人将领,段凯的大军已经撤回了新州,就待一个时机便要一举北上。
萧衍的状态很差,哪怕是靠在榻上,心口时不时一阵紧缩,耳边也是阵阵轰鸣,好在身边的将领都是跟了他多年的人,否则他也断然不会这般示人。
他让人在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副行军地图,瘦的几乎已经脱相的脸上只有那一双眼睛依旧锐利如初。
因为萧衍重伤,军营之中难免有些不一样的声音,再加上上一次的大战死伤虽不多但是也不少,姜凉和徐辉统兵多年,被军务缠的分身乏术。
段凯这一次独领一队,虽然放心不下萧衍总是往他这屋里跑,却几次都被萧衍给赶了出去。
倒是裴安整日都跟在萧衍和黎沐尘的身边,他去照顾师伯的时候宋聪就自告奋勇地来萧衍的房中充当小侍。
一阵推演几乎已经定下接下来的行军路线,萧衍身子已经歪在了榻上,胸口处是熟悉的火辣抽痛,裴安立刻坐到他身边按着张林交给他的方法帮他揉着心口。
“哥你歇一会儿吧。”
“去陪你师伯吧,帮我叫你姜师叔过来”
自他醒来黎沐尘便没有过来过,萧衍放心不下,时常赶裴安过去照顾,他这几日看着裴安的状态也不太对,恐怕也是和黎沐尘有关系。
“好,哥这是药您别忘了哥。”
萧衍点头裴安便转身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姜凉便过来了,直接坐在了的萧衍的床边
“好些了?”
“好些了。”
姜凉开门见山
“有话和我说?”
“你和黎先生之间的事儿我愿不该问,只是这一次我欠了他这样大一个人情便忍不住想要了解一下你为何对他如此?”
姜凉看了看榻上这个几乎瘦脱了相的人,这么多年他从未和别人说过他和黎沐尘之间的过往,不过面前这人是他少有的至交,除了他似乎他也确实没有人可以说了,他叹了口气目光看了看窗外刚刚落雪的枝丫,最后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黎沐尘是我师兄,是我父亲最得意的弟子,他长了我八岁,我记得小的时候云山并没有那么太平,我父亲总是很忙,母亲和他的关系似乎并不好,直到死也没有见我父亲,当然他也不想见我,带我时间最多的反倒是黎沐尘。”
萧衍靠在身后的迎枕上,清和淡雅的目光落在了对面一身玄色衣衫的人身上,就这样静静听他讲着
“再后来我慢慢长大了,剑术也大半是他教的,直到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父亲病重有意让出云山之主的位置,黎沐尘便对我再没了往日的照顾。”
姜凉说道这里的时候声音还是落了下去
“其实我从未属意过那个位置,若他想要我自然不会碰,可是从那以后他似乎变得异乎寻常的追求权位,在云山比试中重伤了那时唯一可以和他争云山之主位置的二师兄,也就是裴安的师傅宫明。
我在那时变得甚至有些不认识他,随后的比试中我尽了全力,胸口的肋骨被他打折了一根,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在他眼中权位高过一切。”
姜凉此刻的神情已经完全冷了下来,萧衍微微皱眉,他确实没想想到他们之间的过往是这样的。
姜凉的目光看向萧衍
“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我不太了解过往黎先生,只不过就我和他相识来看,我不信他是一个看重权位的人。”
“所以说他沽名钓誉啊。”
姜凉的声音有些嘲讽,他何曾愿意相信。
“黎先生这次救我舍了大半的内力,我与他除了安儿的那层关系便是和你的关系了,除此之外和他非亲非故,他的性子有些隐忍,身上的毒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对我尚且能做到这般,我总觉得当年的事他或许并非出自本意。”
一大段话说下来萧衍的声线明显便低,他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了一封信
“这是黎先生昨天托安儿递给我的,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封信。”
姜凉接过了这封信,入目确实是那熟悉的字体,上面的话言辞恳切,几乎句句都提到了他
“他说你没有什么至交,希望日后无论境遇如何都待你如挚友,他不知你是否会留在朝堂,却知你并不适合在朝堂,托我看顾你,若你有一天想要抽身离去时可放心的走,字字句句都是为你,我却有些不安,黎先生平日话不多,此刻给我写这封信我预感并不好。”
姜凉握着写封信的手有些冒冷汗,萧衍的话更让他心抽紧了一下,写封信确实让他看着不踏实。
“所以,你还是和黎先生好好谈谈吧,若是他真的有个好歹,你若错过了恐怕会悔恨终生。”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大美人上线
美强惨没有谁了
命悬一线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头发花白
姜凉拿过那封信心里便有些不安,这几日他刻意没有怎么过去看黎沐尘,出了萧衍的房间姜凉脑中都是当年的事情。
“安儿你和我进来一下。”
姜凉将裴安叫到了屋子里
“姜师叔。”
裴安刚刚给黎沐尘送过了药,进屋给姜凉行了礼
“我有些事想问你。”
“是什么?师叔请问。”
“这些年你和你师傅是在云山脚下住吧?”
裴安点了点头
“是,我们一直住在云山下。”
姜凉握着的杯子的手紧了紧
“你师傅可曾上过云山?”
当年黎沐尘重伤宫明之后,宫明便下了山,此后他在云山的那两年宫明都再未回过云山。
裴安愣了一下还是点头
“上过,每月他都会去云山找师伯下棋,不过他好像都没有赢过。”
自家师傅每次下山都郁闷的去抓鸡,姜凉眉眼微动,最后转身递给了裴安一封信
“帮我把写封信传给你师傅。”
“哦。”
裴安出去之后姜凉手里握着方才萧衍给他的那封信,最后还是忍不住出了门,推开了那个避了两日的门。
刚到门口便听见了里面断断续续的闷咳,黎沐尘没有在床上,而是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如墨长发简单束成了髻用一根玉簪固定,一身纯白的寝衣,外面拢了一身雪色暗纹的长袍,腰腹下盖了深色毛毯,广袖铺泡散在上面,淡雅出尘。
只是此刻他的脸色也被这一身白袍衬的半丝雪色都没有,黎沐尘见他进来有些意外,随即唇边蕴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进来吧。”
声音暗哑低沉似乎没什么力气。
黎沐尘没有起身,姜凉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自己倒水喝。”
黎沐尘看了一下身边桌上的茶出声,离的近一些姜凉便看出这人气色的衰败,几乎无生气再续。
姜凉没有动,黎沐尘也不催,两人便是这样静静坐着,黎沐尘身上平和的让人觉得寂静,如白玉一般的面容和从前记忆中的那人重合,甚至姜凉有一瞬间怀疑从前他做过的事都不是真的。
“我在你的院子里种了葫芦藤,云山山上冷,前几年结不出什么东西来,今年秋天却结了几个模样还不错的葫芦,我摘了下来,放在你的房间了。”
黎沐尘神色倦怠,靠在软榻上眼底却很温和
“师兄我想要山下的葫芦,那个人说葫芦是种出来的,我们也种一棵吧?”
“云山山上冷,种了也长不出葫芦的。”
儿时的对话浮现在了姜凉的脑海里,黎沐尘不再提从前的事,只是闲话家常一般和他说说话。
“与段无涯的比试过后我会直接回云山,你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黎沐尘的目光落在了姜凉的身上,姜凉却皱眉
“你现在如和段无涯比试和送死有什么区别,还回云山?”
黎沐尘低声笑了一下
“赢他还是有办法的。”
“当年你为何一定要云山之主的位置?”
姜凉又一次问出声,黎沐尘措开了目光
“那时候我也年轻,年轻气盛,有些东西是拒绝不了的。”
“后天的比武我替你去,你上次不是想要我原谅吗?那也要有命在。”
黎沐尘笑了一下
“小凉心软了?”
这般玩笑的话并没有让姜凉心中放松,黎沐尘不是一个逃避问题的人。
“你给萧衍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姜凉心里头不安直接就问了出来,丝毫不介意转头就给萧衍卖了的事实,黎沐尘听他提到信微微顿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要回云山了,有些不放心。”
黎沐尘到底没有告诉姜凉他中的是什么毒,萧衍已经定下了方案,三日之后进攻新州以北的鞑靼莫勒城。
第二天裴安进去给黎沐尘送药的时候却发现屋里没有人,他赶紧回身准备去找,正撞到要进来的姜凉身上
“怎么了?”
“师伯不在屋里。”
姜凉皱眉,转身就要出去找,却看见了迎面走来一身白衣的人
“师伯,您怎么起身了?”
这几日黎沐尘根本连靠坐起来都困难,今日怎么起身了?裴安立刻迎了过去,走近却发现黎沐尘的头发有些不对,还不等他说什么,姜凉脸色都变了
“你头发怎么了?”
黎沐尘原本如墨的发色此刻已经夹杂了大片的灰白,姜凉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说话,你到底怎么了?”
姜凉拉着黎沐尘的手臂声音都有些走调,清晨的北境自然是冷的很,黎沐尘有些受不住的掩唇轻咳
“进去说吧。”
姜凉和裴安都跟着他进了屋子
“用了一味药,药劲儿有些大,无妨的。”
黎沐尘坐到了圈椅里,淡淡出声,姜凉直接出声
“裴安去叫张林过来。”
裴安立刻出去叫人,他也被黎沐尘的头发吓着了,张林此刻正在萧衍的房中送药
“张太医麻烦你随我去看一下我师伯。”
萧衍靠在床榻上看见裴安这慌张的样子撑坐起来问出声
“安儿,黎先生怎么了?”
裴安还记着兄长的身体不能着急,有些支吾,他年纪又哪里瞒得过萧衍
“安儿。”
萧衍的声音重了两分
“没什么,就是师伯有些咳嗽我想让张太医去看看。”
萧衍目光微深落在裴安身上,裴安有些心虚,萧衍直接掀开了被子
“安儿扶我起来。”
“哥,你不能起来。”
裴安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扶住萧衍,萧衍骤然动作心头一阵急跳,眼前昏花片片
“你是存心让我着急?”
“哥,师伯没什么事儿,已经起身了,是姜师叔不放心让我找张太医的,您别着急。”
萧衍也听出不对,不敢耽搁
“张太医你随安儿过去看看。”
裴安扶着萧衍躺下才和张林出去,路上裴安和张林说了黎沐尘的情况,张林心里也有些发紧,到了屋里的时候黎沐尘正靠在软榻上,姜凉坐在他身边两人没说话,不过也看的出来姜凉脸色不太对。
看见他过来才让出位置。
作者有话说:
大美人头发花白了
姜凉明天知道真相
过两天就是决战
然后就让王爷会朝
第一百五十五章 陛下藏于护身符中的心意臣已知晓
“我已经无妨了,不劳张太医看了,这几日您费心了。”
黎沐尘收回手并不准备让张林诊脉,张林没有出声直接看向了一边的姜凉,他这些年可是在宫里步步惊心过来的,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在话下。
自然看出姜凉是在意这位师兄的,而这两日他也经手过黎沐尘开给自己的药,虽然他看不出他体内的毒到底是什么,但是也知他用的药药性过猛了,此刻看见那人灰白了的发色也明白了一些。
“你有什么瞒着我的?”
黎沐尘有些头疼,姜凉的性子他了解,认定的事儿就不松开,最后两人僵持不下还是黎沐尘退了步,伸出了手。
张林立刻上前把脉,姜凉的神色少有的有些紧张,张林却是越来越心惊
“他怎么样?头发怎么会突然这样?”
“黎先生可是服用了烈药?”
黎沐尘叹了口气
“无妨的,明日我有些事,办完了这件事我会用药的。”
黎沐尘的医术登峰造极,比张林自然是强上很多,张林此刻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什么烈药?”
姜凉一下钳住了张林,没有再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