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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那会儿就跟丢了魂一样浑浑噩噩的,环线上开了50码。我要是和你说了,你还不得把车开进护城河去?”戚承看她魂不守舍的,担心她状态不好,便想着等到家了再和她说这事儿。
“所以,其实你当时是在担心我对吗?”这种猜测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亢奋,他不住的追问,“你害怕我被他为难?对不对?悄悄。”
钟翘的手肘撑在腿上,托着下巴弓着背,抬眼打量着戚承,思考着。
她在思考一个问题,思考为什么明明上午听华旸叫出口时还让她恶心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昵称,不过才半天的时间,换作另一个人这样叫她,她却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呢?
难道她真的就是这样一个敷衍到只看颜值的人吗?
“戚承。”她叫了他一声。
“嗯,我在。”
“你没想过出道吗?”钟翘将脑袋歪向另一边看他,真的是一个360度无死角的美少年啊。
……
戚承没想自己这么认真,她却还有心思开小差,是不是他魅力不够?不应该啊,从小到大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围在他身边的,她们都说自己很帅啊,难道悄悄和她们的眼光不一样?
不过也是 ,悄悄是散发着知性美的女强人,怎么会跟那些叽叽喳喳吵死人的女生一样的。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钟翘刚刚无关紧要的问话,楼下响起门铃声。
“我下去,你待着别动。”戚承利落的翻身下床,踩着拖鞋噔噔噔的跑下楼。
解锁单元楼的门禁,他站在门口,没一会儿就等来了外送员。提着袋子将东西拿到厨房的流理台上,想上去叫钟翘,转身却看见她穿着裸色的真丝吊带裙正要下来。
戚承一个箭步从到她身边,直接在楼梯上就将人抱了起来:“不是叫你待着别动吗?干嘛不等我来接你。”
楼梯的台阶就那么点儿大,虽然戚承抱的很稳,可钟翘却总觉得危险的很,牢牢的搂住他的脖子,小声的说道:“我又不是瘫痪在床,吃个饭而已,哪里还要你来接。”
“你不是说你腿软吗。”戚承敛着眉心,眼神中还隐隐透着些担心。
钟翘一张老脸羞了个通红,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懊恼似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撇了撇嘴,伸手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拧,娇嗔似的埋怨道:“谁腿软了,你才腿软呢。”
她故意用手指掐着他胸口那一点点皮肉,痛的戚承龇牙咧嘴的讨饶:“我错了我错了,好悄悄我错了。”
他话一说完,钟翘就还真的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将脸埋的低低的,连红红的耳尖都掩藏在长发下。
他有意无意的一句‘好悄悄’,却让她想起了傍晚两人没节制的鬼混时,他坏心眼儿的非要她叫他好哥哥’时的样子,讨饶的样子都差不多……
戚承将人抱到餐厅,然后自己去厨房拿出盘子,按照她的习惯,将饭菜都换到家里的餐盘中。
钟翘早就饿惨了,饭菜刚端上桌她就等不及先吃了起来。
“淮山排骨汤,养胃的,你先喝一点。”戚承特意点了一份暖汤,盛了一碗放在她手边。
“谢谢。”钟翘放下筷子,双手捧起汤碗喝了一口,汤汁咸淡得宜,暖洋洋的顺着食道流进脾胃,她美的咂嘴。
戚承看她吃的香,唇角还有汤汁泛着油光,看着去美味极了,便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然后幽幽来了一句:“什么花胶汤啊、鱼翅汤,哪有这个对你好。”
钟翘捧着碗,双唇还抿着碗沿,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一下子也没明白。热汤升腾着热气,熏在眼前,让她的眼睛也雾气氤氲,无辜迷茫的看着他。
睫毛上下扇动了几下,她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从d市回来那天在私房菜馆的事情,兴致勃勃的问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戚承态度大方,也不避讳提起这件事情,他放下汤碗,放松的依靠着椅背,长手长脚安然闲适的伸展着,帅的一塌糊涂。
“我不应该吃醋吗?”他绯色的薄唇噙着笑,颇有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我的女朋友跟我说在下个星期才回来,结果我却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正在约会,我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不是约会,是相亲。而且那时候咱俩也美好啊。”钟翘纠正他,又将碗又捧高了几分,试图挡住对面咄咄逼人的眼神。
“也就是前天的事情,约等于今天发生。”戚承说的一本正经,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的。
钟翘都快被他这诡辩给气哭了,她发现戚承这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样子。其实小心思多的跟天上的星星似的,耍起无赖来更是什么歪理都能扯。
吃完饭,戚承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钟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他收拾完厨房和餐厅,看到柜子里放的红茶包,给她用热牛奶泡了一杯奶茶端到客厅。
“哇~你怎么知道我爱喝奶茶。”钟翘两眼发光。
“以后少喝外面的奶茶,都是奶精冲的,不健康。”戚承没告诉她,实习的那个月他好几次看见她下楼吃完午饭后让同事先回公司,自己却去街对面的奶茶店买奶茶喝。
“你怎么跟我爸似的。”钟翘用一个白眼对他煞风景的话做出回应。
戚承却像是受到了启发,梨涡在唇边压抑不住的笑意中若隐若现,眉眼间也泛着柔柔的涟漪。
他侧着头靠近她,双唇贴着她柔软的耳垂:“那要不……下次叫爸爸?”
钟翘对他的恶趣味宁死不从,可一晚上的好哥哥却喊她的早上起来连嗓子都是哑的。
想着戚承实习的事情,钟翘特地将闹钟往前调了40分钟。可即使这样,戚承还是起在闹铃响之前,下楼买了早饭,还将自己的衬衫西装用挂烫机给熨了一遍。
闹铃响了起来,钟翘费劲的抬手找到自己的手机关掉,可耳边的震动声却没有停下来。她脑袋发蒙,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因为缺觉还产生了幻觉。
可“滋滋滋——”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有东西在向她靠近。钟翘掀开蒙在脑袋上的被子,朦胧的视线里站着一个人,白衬衫的下摆整整齐齐的塞进西裤中,可领口却松散着还留了两三颗扣子都没有扣上,隐隐露出白皙却健实的胸膛,深色的肌肉线条流畅而诱人。
戚承一手插兜,一手拿着电动的剃须刀,正仰着头刮着下颌上的青渣。大约是怕沾着水,长袖衬衫的衣袖被他随意卷到手肘处,额前的碎发还沾着零星的水珠,因为抬着头,他像是睥睨着她,整个人都透着几分傲漫。
这是戚承全然不同的一面,原本懒洋洋躺在床上,眼眸半睁不睁的钟翘像是看见了五百万现金一样,陡然间就清醒了过来,虎视眈眈的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十几遍。
戚承关掉剃须刀,抬着手肘,将卷起的袖子放下来,扣好袖口,动作帅气标准的跟拍广告一样。
“还愣着干嘛?快起来啊。”戚承看她愣了得有五分钟了。“你是不是还要系领带?领带呢?我来!”钟翘说风就是雨,从床上跳起来就四处翻他的领带。
女朋友要给自己系领带,戚承自然不会拒绝,把昨天就准备好放在衣架上的藏青色领带放到她手里。
钟翘将领带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得有半分钟,戚承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高挑眉尾,心觉不妙。
她用手比划了几下,让他低下头。
戚承配合的将脖子伸过去,心里却在思考着一会儿要怎样夸她,又不会让她觉得敷衍。
钟翘系的很快,起码比他预计的要快很多,在他就快觉得要被勒死的时候,近在咫尺的小脸往后退了退,一脸骄傲。
“好了!”她双手叉腰,显然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戚承将信将疑,不动神色的转了个身,面对着摆在远处的梳妆台上的圆镜照了照,神情复杂。
“亲爱的……”
“你确定我今天是去面试而不是去当升旗手吗?”
第32章 不笑
钟翘其实并不会系领带; 但她觉得系领带应该和系红领巾应该是同一个原理,而且最后看成果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反正她觉得挺好的……
但也只是,她觉得而已。
戚承看着有点近视; 度数不高; 他远远的朝梳妆台上的镜子瞥了一眼,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走近了些; 屈膝半蹲着,平视着镜子; 眼角直抽。
其实他挺意外的; 以为她跟那个什么华旸在一起那么久总该是会打领带的; 却没想到……
“我系的不对吗?”钟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她的确是不会打领带。虽然她跟华旸在一起三年,但因为上学的缘故,华旸很少穿正装; 好不容易毕业了,两个人却也分手了。
戚承从镜子里瞥了一眼站在后面揪着手指可怜兮兮的姑娘,实在不忍心打击她的自信心,便抬手掐住领带的结; 扭动几下松了松,先保证自己能够呼吸顺畅。
他扣好胸前的纽扣,对着镜子又整了整衣领; 两颊一吸,立马换上一副欢愉的神情转身称赞道。
“还好你会系领带,我原本还打算找个视频学一下。”他说的自然,还做出隐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钟翘高兴极了。
戚承催促她先去洗漱; 免得一会儿买的早餐都凉了。
两人吃完早餐收拾妥当便出了门,打算先开车去众金,然后钟翘再去公司。
“我来开吧,你还得上班。”戚承先一步走到驾驶室坐上去,将人赶去副驾驶座。
昨天被他赶鸭子上架似的答应了与他试着在一起三个月,钟翘本来多少还有些担心两个人从pao友变成男女朋友会不会不适应。可事实却好像是,两个的关系反倒是比原来更融洽了些。也许是说开了的原因,气氛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尴尬,戚承开着车,车里放着早间新闻,两个人时不时就着电台里的话题聊上两句。
其实主要还钟翘徐徐说着。她虽然穿着浅灰色的正装裙,可神态语气却和工作时的严肃刚劲全然不同。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好像是拂过河岸杨柳条的清风,也像是浅读的一首小诗。
初秋的早上还是微凉的,戚承开着窗,车外的景象少了车膜的阻隔,看上去更加鲜亮,就连已经微微泛黄的银杏树,在他眼中都是一副桃红柳绿的景象。
“对了,昨天也没和你说完。华旸也在众金,你小心一点……”手机导航提示距离目的地还有10分钟的路程,车子被堵在环线的匝道口,钟翘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车道缓缓移动,戚承把着方向盘,左右看车,心不在焉的问道:“小心什么?他还能给我穿小鞋?”
“他……挺记仇的。”钟翘斟酌再三,觉得这个形容比较贴切。
“他很厉害?”他问。
车子终于开过拥堵的路段,开到路口遇上红灯,停了下来。
“他这工作是家里给安排的,应该还是有点关系的。”其实华旸家里条件挺不错的,起码对于钟翘来说还是好很多。
华旸是b市人,父亲在b市经商,生意做得很大,所以门路关系都不少。而华旸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外省气候温和的地方养身体。
“众金毕竟是大公司,你放心吧。”戚承其实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知道她会担心,所以还是适当的安抚了一下。
车子开到众金大厦附近的一处小路,他没有再往前开,生怕不方便停车。
钟翘看到地儿了,解下安全带,手扶着车门,却看见戚承的手指正敲着方向盘的边儿,望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下去吗?”钟翘小声问他。
敲着方向盘的手停了下来,戚承微微转过头,眼神有些不自然。
“悄悄,你不会再去相亲了吧?”他说完还轻咳了一声,耳朵尖有些发红。
“啊?”钟翘脖子一声,双眼迷蒙,他们不是在讨论华旸的事情吗?怎么又突然拐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虽然我们现在是试着交往,但你可不能再去相亲了,这是出轨,是劈腿!”戚承显然还对于前两天撞见她和孙一军吃饭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说到最后有些急眼,整个身子都扭了过来,还系在身上的安全带被拉得老长。
钟翘没想到他这醋吃了那么久还没消,心里头浮上几分异样的情绪。
戚承早上出门前将头发全部向后梳了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显得五官更加深邃立体。再配上西装领带,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人的稳重,温润明朗。
可就是这样一个浑身气质内敛的小男人,此刻漂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