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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剑,手腕微转斜斜挥出,动作看似不疾不徐,却在眨眼间一连刺穿了十九枚不同竹子上的竹叶,并且都刺在了每一枚叶子上的相同部位。
这剑法是极为高妙不凡的。若是平常时候,展昭一定会被这样的精绝剑招牢牢吸引住,可此时却出现了一桩意外,令他无法把心思放在剑法上面。
“巨阙!”
认出那把佩剑的瞬间,展昭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古今盆内看到自己的佩剑,且那把佩剑还出现在了极有可能是前世自己的手中。
与此同时,这一声“巨阙”也让剑灵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不由自主地望向水面方向。
可剑灵的视线落在古今盆内的一瞬间,水面上那道身影正好转身跃入竹林深处,只留给剑灵一个似曾相识的模糊背影。
紧接着,她就什么都瞧不见了。因为原本平静如镜的水面忽然剧烈翻滚起来,盆内阴阳二孔的位置更是出现了两个小小的漩涡。
本来还要再辨认一下巨阙剑的展昭眉头微皱,他第一反应是握紧自己腰间的巨阙剑,而后谨慎又迟疑地观察着古今盆内的异常变化。
李文业和包拯这时也走了过来,二人见到古今盆内哗啦啦翻滚旋转着的清水,都觉得十分古怪。
当然,这古今盆本就不能以常理看待,可此时的景象却让他们莫名地觉得,这古今盆正处于一种混乱迷糊的状态。那些时而左翻时而右滚的水浪,那些转向不同若隐若现的漩涡,那些荡来荡去毫无规律的波纹,似乎都在无声告诉旁观者们,此时的古今盆遇到了理不清的错乱麻烦。
“这可有些稀奇。”李文业捋了捋胡须,缓声道,“虽然古今盆没有言语,但我似乎能够感觉到它此时的状态,好似很烦躁。两位贤契,你们可有同样感受?”
包拯微微颔首,他其实比李文业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古今盆散发出的混乱无助气息。
展昭略微沉吟片刻,试着形容他此时的感觉:
“就像是小猫突然得到了十多个线团,而又把这些线团都弄乱了,自己也被缠在线团中,就是一团乱,完全找不到头找不到尾。古今盆想要理顺这些线团,可是越理越乱,又不能置之不理。”
李文业和包拯因为展昭的这个形容都露出了微微笑意,两人纷纷点头,颇为赞同这种说法。
“展贤契,老夫冒昧问一句,你刚刚似乎喊了一声‘巨阙’,难不成是在古今盆内看到了你如今的这柄佩剑?”
“展某不会认错自己的佩剑。”展昭目露复杂,对自己的前世身份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展某认出巨阙剑后,水中人影就离得远了,但画面并未消失。可当展某再要细瞧的时候,这水面就翻涌起来……”
就在展昭几人说话之时,变故再起。
就见古今盆内翻滚旋转的清水忽然翻腾而出,又化作一道小小的水瀑悬在半空之中。
而离得最近的展昭也反应极快,他当即就反手轻挥迫使李文业和包拯后退了一段距离,同时箭步一跃,拔出巨阙剑拦在了水瀑前方。
而那道水瀑也没留给展昭更多的反应时间。就在展昭持剑戒备的那一刻,水瀑又变成了半透明的乳白色,并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彩,又像是一面可以照人的镜子,让展昭和巨阙剑的影像一起出现在了水瀑上。
就在展昭以为这水瀑还要出现什么意外变化时,古今盆忽然嗡嗡作响,阴阳二孔内有两道清气冒出又迅速钻入水瀑之内。紧接着,悬在半空中的水瀑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之后,古今盆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展昭又耐心地等待了片刻,见再无异变,才上前拾起古今盆并借着月光细细观察起来。
这时,李文业和包拯也再次靠近,同展昭一起打量他手中的金色盆子。
半晌,李文业沉吟说道:“依照老夫辨别,这古今盆好似旧了些。”
展昭把此宝交还给李文业,颔首附和道:“晚辈也有同样感觉。”
包拯叹道:“盆中之水如何就忽然消失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展昭和李文业同样不解,可又无法找人询问。
就在三人一头雾水地重新返回廊下继续喝酒聊天时,剑灵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那来自古今盆内混着天地阴阳之气的灵水被巨阙剑吸收了个一干二净!
这番变化让剑灵都顾不得失望遗憾了,而是专心致志地瞧着这些灵水灵气是如何提升巨阙剑本身的品质与等级的。
倘若说和奎星相遇这件事让巨阙剑本身的运数得到了增强,是一种无形的改变。那今晚吸收的这一泓阴阳灵水,则可以真真正正提升洗练巨阙剑本体的质量等级。
当然,这种改变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要不然展昭此时就该发现巨阙剑的新变化了。相反,这种改变是缓慢而循序渐进的,是肉眼不可察的。可无论如何,都瞒不了剑灵的感知。
“这是相当于人族所说的洗经伐髓了吧?”
剑灵凝神感受着阴阳灵水对巨阙剑的洗练与蕴养,眼角眉梢间盈满了欢欣雀跃之情。她在心中喃喃自语道:
“这可是件大好事!巨阙剑变的更加坚实锋利了,我身上的束缚压制也会变小。哎呀,我刚刚还因为古今盆不显示我的前世而失望呢,原来还有补偿的。可见是我错怪了这盆子。所以,古今盆绝对是个好盆!是个古往今来最好的盆!”
剑灵之所以要在心里给古今盆“正名”,是因为她之前在心里埋怨过古今盆的“区别对待”。
她无意间打断了展昭查看前世的过程,其实本该立即收回视线的,可因为那道远去的身影委实有些像故友,她就忍不住盯着水面多看了一眼。没曾想这片刻的停留,就使得古今盆内的水翻滚旋转了起来。
剑灵自然比那三个人族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古今盆的情绪,因此便格外不满。
她想,这个盆子能力不够,从而无法显示出本剑灵的前世,其实并没什么要紧的,可却不能因此就造谣说本剑灵的前世混乱无序。还抱怨什么“奇奇怪怪乱七八糟让盆抓狂又无助”,这可就委实有些过分了!我好好一剑灵,灵秀又纯粹,怎么就来历不清不楚仿佛无数个线团纠缠在一起了?
因着这份不满,剑灵就一直紧紧盯着古今盆。
她确实无法用语言和外界沟通,可古今盆也不能呀,所以,要争辩谁对谁错谁造谣的话,就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而古今盆也确实是一件稀世异宝,它确实还没有生出灵智,但却有了一些情绪感知,因而也被剑灵气得不轻。它还没怪她导致盆子灵气紊乱呢,竟然还要反过来威胁盆子,便气得掀起了盆中清水,打算泼剑灵一脸,让她清醒清醒。
然而,水一离盆不再照着剑灵了,盆子就立刻清醒了过来。它隐隐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对面那个家伙的对手,于是盆子就想服软撤退。
可偏偏这时,展昭抽出了巨阙剑并近距离地站在了水瀑对面,顿时又让盆子的灵气错乱情绪不稳起来。
它还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不如剑灵这件事,就干脆又从阴阳二孔中抽取了两道阴阳之气融入灵水之中,而后猛然泼向剑灵。
可惜古今盆想得很好,却不想那些阴阳灵水刚刚泼出去,就被“渴望变强”的巨阙剑剑身给吸收了,转眼间就变成了改造加强剑身的养分。
剑灵得了好处,立刻不和古今盆计较先前的恩恩怨怨了。她认真感受了一会儿巨阙剑“洗经伐髓”的进展,然后便把期盼的目光落在了如今已经没有水的盆子身上,希望它再提供些精纯的天地阴阳二气。
但此时的古今盆根本不愿再搭理剑灵了,只是暗淡又失落地做一只普通盆子,并且决定不到天机显示的不可不为之时,就再也不显示神通了。
至此之后,这古今盆确实再没有显示出谁的前世来,直到几年后的“狸猫换太子”一案中,它才再展神通凝聚天露治好了李娘娘哭瞎的眼睛。此事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此时的剑灵发现古今盆不再赠送阴阳二气给她,也没多少执念,得了一些意外好处就很满意的剑灵乐滋滋地坐在自己的小空间了,认真听着展昭三人谈天说地。
听着听着,剑灵就渐渐入迷了。概因这三人说起的一些史实趣闻,都是她不曾听过的,因为他们口中提起的那些朝代,都被她睡过去了。
沉迷听故事的剑灵并没有察觉到,被巨阙剑吸收的阴阳灵水中不只含有天地阴阳二气以及月华,还混着一丝剑灵和展昭之间的因果夙缘。
混乱发生之时,她和展昭同时被照在古今盆的灵水当中,而这灵水本身便和前世今生的因果缘分有关,再加上展昭的两世也恰好都和剑灵有着交集,种种巧合之下,剑灵和展昭之间无形的运数牵绊化虚为实,混在阴阳灵水中被巨阙剑一同吸收了。
而随着巨阙剑的不断“洗髓伐经”,这一丝因果牵绊也不再虚无缥缈,反而发生了一点有趣的变化,就是能让展昭和剑灵通过“心音”沟通。
当然,此时的巨阙剑还没有完全而彻底地消化那团阴阳灵水中的力量,所以这“心音”的沟通能力还很弱,也很不稳定。
比如此时。
剑灵听了一肚子历史上的趣事逸闻后,就听李文业问起了包拯家中之事。也直到这时,剑灵才知道包拯已经和李家小姐口头定亲了,而且还是那只短尾巴狐狸精牵的红线。
“因为包拯小时候救过那只狐狸,所以她就反过来帮助包拯,还给他介绍媳妇……”剑灵盘膝坐在又扩大了一些的小空间里,一边从三个人族的交谈中拼凑信息,一边恍然想道,“原来狐狸精在李家捣乱是为了这个呀,嗐,我还以为她的喜好范围又扩大了呢。”
这时,剑灵又听李老爷对包拯和展昭语重心长地说道,并非所有世间异端都是作祟害人的妖邪,也是有好的,就像给包拯牵红线的狐妖,不仅感恩,还通人情,可见万物有灵且自有一番运作道理,不可因为不了解或者不同族类就全部否定,甚至赶尽杀绝。
这就是来自长者的教导了,包拯和展昭都表示受教。
但剑灵却有不同的意见。
她倒不是不同意李老爷的观点,而是觉得他举的例子委实不恰当。于是,她一边可惜自己无法参与讨论,一边在心里仔细分析道:
“以我对那只狐狸的了解,她肯定不是因为善解人意才给包拯和李小姐牵姻缘线的,她就是不中意包拯的长相!要是当初救她避劫的人是展昭,你看她还牵不牵红线?
“这恩人不同,报恩的方式就肯定不同。是包拯的话,狐狸就成人之美做一回红娘;是展昭的话,狐狸就亲自上阵做一回新娘。反正呀,你们人族不总是说什么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吗?”
剑灵这样在心里认认真真地反驳,而不是随意想想,就阴差阳错地触动了“心音”。
可此时的“心音”能力还非常弱小且不稳定,所以传进展昭的脑海里,就变成了一种模模糊糊的想法。
于是,正在喝酒的展昭望着含笑交谈的未来翁婿两人,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
那只狐狸精之所以会选择牵红线的报恩方式,其实是嫌弃包贤兄的长相不够俊俏风流。要是换成他展昭本人的话,那只狐妖就是死缠烂打也要以身相许的,根本不可能把长得英俊好看的恩人往外推。
展昭:……
展昭缓缓放下酒杯,表情有些凝重。
他觉得自己没有醉,可为何会心生如此自恋的想法?
第64章
展昭只觉得脑海里关于红娘与新娘的想法分外清晰、分外理直气壮; 不由得将手边的酒杯往外推了推,连酒香都不愿再闻了。
非是他遇事就习惯推诿责任,实在是这番想法来得莫名其妙; 与他往日所思所想根本毫无交集。因此,除了在杯中之物上找原因外,展昭委实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想; 若是酒意渐消后; 自己仍然有这般自得于皮相外表的念头出现; 那就必须要好好审视一番自己的内心了。
好在酒杯推远后,展昭就再没有产生类似的想法了;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又暗忖道,难怪世人常说“喝酒误事”; 看来以后还是要尽量少饮酒。便是馋了这杯中之物; 小酌几杯尚可; 万不能毫无节制地豪饮。
剑灵可不知道展昭此时正在自省关于喝酒多少的问题。她默默分析完对于狐狸精的看法后,就假装自己已经参与过讨论了; 随后又开始津津有味地听李文业三人谈古论今。
等到这场小宴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展昭后来似乎再没怎么碰酒了,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转头就去琢磨其它有趣的事情去了。
倒是展昭返回客房后,比往常多照了一会儿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