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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玄清派的校场停下,广阔的平地石砖几乎一望无际,不少弟子看见那抹鲜艳的红色,都不由自主的投去目光——宫徵羽的脸在门派之中辨识度较高,毕竟玄清派从立派以来就没见过寻死一百多次都死不了的人。
江疏浅没好气的问他:“这里是校场,比武练剑的地方。”
宫徵羽摸了摸下巴,笑道,“这我知道。”
之前他来这里摸了把剑想自尽,结果被人给发现了。
虽然已经来这里都一两个月了,但宫徵羽前段时间一直忙着找死,因而到如今还像个无头苍蝇一下不熟悉玄清派的内部构造,只知道它作为当今修真界的第一大派,地域是大得不得了。
要逃跑,总得熟悉门派不是,不然到时候跑了半天,结果还是在玄清派里就不好了。
要是能有什么禁地这种触之即死的地方就妙了。
他随意指了一个不少弟子成群结队走的地方,“往那去看看。”
江疏浅看了眼时间,只能一板一眼的带着他过去,一边还解说道,“那里是摘星堂,门内弟子灵石不够用了便去那里领任务换取等同数量的灵石。”
“领任务?”
“对啊,门派每月发的灵石只够一个弟子拮据的过月的,要是想额外修炼换取更好的资源,当然要自食其力去做任务,但是亲传弟子不一样,你看看你自己命多好,师尊一看到你就收你为徒,下半辈子根本就不用像别的弟子一样挣破头皮去抢一个修炼的资源。”
宫徵羽微微诧异,没想到这些修真门派竟然是这样运作的,可不像他们魔界,每天吃喝玩乐就行了。
宫徵羽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弟子,日有所思,问道,“任务都有什么?”
江疏浅为了锻炼自己的实战能力也去做过,因此有印象:“很多,能力差一些的就去帮附近的村民砍砍柴,能力高一些的就去除妖之类的。”
宫徵羽了然一笑。
他想他大概想到了光明正大离开玄清派的方法了。
宫徵羽有了计策,就想带着江疏浅赶紧回去了,时间差不多该到了,他得表现得比较守时乖巧听话,才能让顾清寒放下戒备。
啧。
两人正要离开,摘星堂内突然迸发出一声嚎叫,紧接着,一个软绵绵的声音竭尽全力的哀求着:“求求你求求你师兄,这几个任务我真的做不来的,真的没有帮山底下的农民伯伯浇水除草这种任务了吗?”
江疏浅见宫徵羽停了停脚步,便好心解释了一句,“任务有限,看起来是他能做的简单任务都被抢光了,又没灵石花了。”
宫徵羽眼睛一转,勾了勾唇,折返回去。
那人还在苦苦哀求,“师兄师兄师兄,拜托拜托拜托,我的灵石昨天晚上遭贼被偷了,这才月初啊,求求了给我一个机会吧。”
“偷了你自行去戒律堂报案便是,你说的任务已经没了,下月尽早来吧。”
“师兄……”声音带上了哭腔。
宫徵羽进来便看到那个哭哭啼啼有违男子风范的弟子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定睛看清那人模样,脸色一下就变了,眯着眼睛嘲笑道:“呦,这不是我很有福气的亲爱的小师弟嘛!”
这人便是被宫徵羽记仇了两次的那个秀气的小师弟,名叫唐苑,虽然已经成年,却长得十分显小显嫩,跟个奶孩子似的。
他看见宫徵羽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吃惊道:“宫,宫师兄!”
宫徵羽阴阳怪气的学着他说话:“你宫师兄今天也没死呢。”
唐苑的脸不好意思的红了,这回可没有别的师兄替他挡住对方几乎要把他活剥了的渗人表情,眼睛还沾着泪,愣是谁看了都要以为他被人欺负惨了。
江疏浅一进来便看到这副场景,深知宫徵羽这人的德行,当即骂道,“宫徵羽!”
宫徵羽无辜的耸了耸肩,顺手从摘星堂的负责弟子手里抽了一块玉牌出来,和蔼的走到唐苑面前,温和的像个知心大师兄,笑着说:“可爱的小师弟要不要你宫师兄陪你一起去?不说话就是答应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哦。”
来不及说话的唐苑:“……呜。”
第18章 最爱师尊了
与此同时,得月峰。
一位面容俊秀温润的男子躺在药床上,唇瓣紧紧抿起颤抖着,他的左侧肩头,有五个手指洞,血窟窿的周围隐隐泛着黑气,那一块皮肉都被侵蚀的面目全非。
离尘用了药,却根本消不掉这上头的毒,眉眼狠狠的拧着,第一次面对如此棘手的伤势。
顾清寒微微皱了皱眉,他不是专门疗伤的药师,只能用冰系法术暂时封住那块地方,防止黑气将整个人侵蚀。
“这是怎么回事?”
“师兄……”赫连慕修挣扎着睁开眼,声音被痛苦刺激的有些沙哑,“碧血宗不知从哪……弄来一只魔物供奉,我便是被它伤了。”
碧血宗是魔宗,有人崇尚仙神,自然有人崇尚妖魔。修真界历来没有魔族,至多只有一些妖族欺扰,更多的还是正派与邪宗之间的较量。
“魔物!”离尘惊愕。
顾清寒却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不着调的小徒弟曾胡言乱语说自己是魔尊,心中无奈。
魔物已经如此凶恶,更遑论执掌所有魔的魔尊,怎会是宫徵羽那个模样的。
赫连慕修艰难的点了点头,“是,修真界从未出现过魔物,我猜,兴许是天裂之下,带来的。”
顾清寒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且安心养伤。”
*
“宫徵羽!你有病啊替人家摘了任务牌子!”
江疏浅跟在宫徵羽身后,喋喋不休的骂着:
“你知道以他的修为做那么高的任务就等于自寻死路吗!就算师尊真的放你出去,你毫无修为,怎么帮他!”
“喂,我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宫徵羽掏了掏耳朵,打断道:“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江疏浅劝道:“你自己死了是一了百了,你有没有想过把他丢在外面,他也是死路一条!”
宫徵羽毫不在意,那个姓唐的是生是死关他什么事情?那人阴阳怪气了他两次,有仇不报才非君子呢。
何况要是真能帮他脱离修真界回到魔界,别说是死了再活过来,就是想原地飞升仙界他都答应。
宫徵羽正要抱着被当成脑子有病的心态去和江疏浅重申一次自己是执掌三界的魔界之主,正欲开口,猛一瞧见一束白光自天边划过,落在了苍翠欲滴的竹屋后头,便明白这是顾清寒回来了。
他顾不上说话,连忙蹲在从一旁的小水洼里掬了捧水拍在脸上,甩了甩,深吸了两口气,腿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俨然从生龙活虎变成了大汗淋漓半死不活。
江疏浅都要他这说变就变给惊呆了,嘴巴震惊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你……”
见顾清寒走了出来,宫徵羽伸出颤抖的指尖,“师尊……我……没力气……了……”
江疏浅立刻挺直了身板,不敢说话,第一次欺骗师尊,他的眼珠子都心虚的闪躲着。
好在顾清寒并没有怀疑,而是不急不缓的走过来,淡漠的伸出手,恰好接住了宫徵羽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的手,把他拉了起来。
宫徵羽暗自朝错愕的江疏浅眨了眨眼,比了个“耶”的手势。
*
一连好几日,都是这样高强度的训练。
顾清寒每日都亲自监视着,宫徵羽连偷懒都偷不成,于是跑的愈发娴熟了,哪怕是跑完近水峰,气息也没有第一次那样急喘。
这一日,泡完药浴,等宫徵羽穿戴整齐,顾清寒便给他一粒褐色的丹药——洗经伐髓经过一段时间,已经可以服用上品丹药刺激修为了。
宫徵羽接过来,二话不说扔进了嘴里,想起前几日那个有福气的小倒霉蛋,算算日子,今日应当是他在派里准备的最后一日了。
得想办法出去才行。
“师尊,徒儿想下山去历练。”他转头道。
“静息凝神。”
顾清寒只是淡淡回了一句,随后掌心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灵力,顺着宫徵羽形状漂亮的蝴蝶骨输入了进去。
丹田之中瞬间像是燃起了一股火,却不灼热,暖洋洋的,一团暖白色的灵气逐渐攀附住丹田。
可就在顾清寒要撤手离去时,那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灵力便骤然四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宫徵羽自然也察觉到了,俊美的脸上有些茫然,心说这就有点难办了,没有修为,估计顾清寒还是会把他当废物关在近水峰。
男人却轻轻的拧着眉,沉思着。
最后能修炼的办法也毫不起效,那便真的只剩下……
顾清寒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经没了方才的暗色,而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的抬眸看了面容昳丽的青年一眼,“想出去?”
宫徵羽连连点头:“是啊,师尊你看我修炼已经不行了,光靠跑步肯定也不行,得出去实战演练一下,起码到时候打不过,我还能溜是吧!”
见顾清寒不说话,宫徵羽撅起嘴,可怜巴巴的勾住了他的手指,摇了摇,软下声说,“师尊~我真的快要在近水峰憋出病来了,哪有师尊一直囚禁徒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看上我了爱而不得呢~”
顾清寒顿了顿,想把手抽回来,但最终还是任由徒弟拉着,轻叹了一口气:“想出去便出去罢。”
“谢谢师尊!最爱你了!”
宫徵羽立刻眉开眼笑,目的达成不再装可怜,“咻”的就把手缩了回来,想要起身收拾东西去。
顾清寒暗暗摩挲了一下指尖,上头还有青年留下的温度,他垂下眸,补充了一句,“为师陪你一起去。”
宫徵羽笑容一僵:“……”
我是去找个旮旯角与世长辞啊你去了我还怎么找死!
妈的!
俊脸上出现一丝龟裂,宫徵羽强颜欢笑的转头,一字一句的往外挤:“师尊那么忙,还是让大师兄陪着我好了。”
顾清寒认真道:“不忙,为师自会护你周全。”
宫徵羽不擅长长时间伪装情绪,当即就垮下脸,皱起了眉,脑子飞快旋转,谎话张口就来,“可你在我还怎么历练,而且我是要和别的小师弟一起去的,你这个掌门往那一站,谁还敢吭声啊。”
顾清寒看着他,眸色淡淡,薄唇轻启道:“为师可以易容。”
第19章 徒儿真的很愿意献身
宫徵羽扯了扯嘴角,竟无言以对,心道还好江疏浅不在,否则听见自家师尊好好的仙尊掌门不当,要为了徒弟易容护航,定然要大骂他这小贱人是个祸水了。
祸水……明明顾清寒才是他倒了八辈子霉碰上的祸水!
到底是哪个蠢蛋说他是修补天裂的天选之子的!
宫徵羽蔫蔫的走了,但他一向会随遇而安,气了半刻钟,那点气愤便烟消云散了,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
一次不成还有下次,姓顾的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他,等他完全相信自己之后,还怕没有一个人出门的机会吗。
他倒是很期待那个小汤圆发现身边伪装的弟子是玄清派掌门时的惶恐。
嘿嘿。
宫徵羽狡诈的笑了笑,又乐呵呵的收拾行囊去了,顾清寒陪着去的最大好处便是他不用自己提东西,所有东西团吧团吧收拾好一股脑扔给了顾清寒。
顾清寒去得月峰找离尘暂时接管玄清派,宫徵羽便求着他让江疏浅的陪同着,去内门弟子的宿舍找唐苑去了。
江疏浅还是很不明白,甚至觉得事情的走向越发不可控制了,向来说一不二冷酷无情的师尊,怎么宫徵羽这小贱人说什么都答应?
他追着他问:“师尊真的答应你和唐师弟出门了?真的假的?怎么答应的?你是不是又使了什么花招逼师尊答应的?”
这回是真没有了,谁知道顾清寒抽的怎么风。
宫徵羽眨眼,语气无辜道:“在师兄心里我难道就是这样的人吗?”
江疏浅恶心的白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你会不会好好说话,恶心死了。”
“那好吧。”宫徵羽勾了勾唇,眼含调笑,薄唇轻启,“师尊说以后都不再囚禁我了,想去哪他就陪我去哪。”
俊美的青年刻意咬重了“他陪我去”四个字,江疏浅仅仅是愣了一秒,便倒竖着眉毛否决了,“不可能!”
“你爱信不信咯~”
宫徵羽心情大好,步子欢快的一脚踏进了唐苑和别人合住的小院子。
一进门,迎面传来唐苑特有的软趴趴的少年音在鬼哭狼嚎。
“呜呜呜呜呜师兄,我求求你了,你就陪我去吧,你救救我行不行,我真的会死掉的。”
“真的不是我摘的啊,是宫师兄替我摘的可是我上不去近水峰我找不到人呜呜呜呜呜呜,今天就是在派里准备的最后一日了,这个任务真的会死人的啊!师兄你行行好,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宫徵羽丝毫没有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