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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罔墟,白虎抱着仙榴果打滚; 它对朋友是很好的; 分了一点给朱雀; 还兴高采烈地讲述在秘境中遇到的有趣事情。
相柳:“……”
它无能狂怒; 对着白虎朱雀疯狂吐信; 对着乔菀宛若复读机:“什么时候要打架?论打架我一定比它们厉害!什么时候打架?什么时候打架?什么时候打架?”
乔菀:“……”
一键退出罔墟。
她出了秘境; 先去了鸣翠铺。
鸣翠铺还是一如既往热闹,人来人往。乔菀的出现,引起了众人围观。
“乔姑娘?”
“乔姑娘回来了!”
“不知这次秘境之行,乔姑娘有什么收获啊?”
乔菀谦虚笑道:“也就是挖到一点儿药材,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找到鸣翠铺掌柜,问道:“掌柜,青染如何了?”
掌柜道:“青染姑娘在后院呢,我带你过去。”
见到乔菀来,正在分类整理药材的青染腾地起身,开心得脸都红了:“乔菀姐姐,你回来了!”
“在秘境里没遇到什么危险吧?”青染问。
“没有,”乔菀问她,“你呢?身体有没有好些?”
“好多了!”
进秘境前,乔菀留了钱给她,让她吃好喝好,还给她买了些滋补身体的丹药,这些日子,青染都在乖乖服用。
乔菀得了藏宝阁,出手也大方了,赠给掌柜一块四级品质的玄晶:“多谢这几天对青染的照顾。”
掌柜推辞一番,推辞不过,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他递给乔菀一块玉牌,道:“姑娘以后拿着这块玉牌,在大陆各地的鸣翠铺都有优待。”
乔菀懂了,这就跟VIP会员卡一样。
她笑着收下,领着青染回了吉庆客栈,向她说了嵇远山的邀约和自己要去天都的打算。
青染说:“好呀!”
“不过,”青染虽然为乔菀高兴,但心底对于这个世界还有几分恐惧,“我听说,天泽学院不允许学生带随从仆侍,那我……”
她低垂眼帘,抿了抿唇。
乔菀说:“青染,你是人与蜃龙的混血,你父亲不是什么好人,那你娘亲呢?你想不想去找她?”
“我……”青染眼中有惶然,“我不知道。”
“我记得天都有不少海族,”乔菀说,“到了那里,我们先打听蜃龙的消息,把你安顿好了,我再去天泽学院。”
与其说海族,准确说,天都有不少鲛人。
鲛人本居于大陆东南角的婆娑海,因落泪成珠织绡不濡,过去曾被人类捕猎得近乎绝迹,但是百年前一鲛人横空出世,武力值点满,揍得那些打鲛人主意的人抱头鼠窜,还颇具创新力地建起一座珠绡宫,她说:“既然你们喜欢鲛珠鲛绡鲛油灯,那就花真金白银天材地宝来买来换。”从此改变了鲛人一族的命运。现如今“鲛人”二字,就代表“有钱”。
……
弱水自西北莽苍山脉流向东南,入婆娑海。
晏国就在西北,安遥城在晏国南部,往北走一两日,就能抵达弱水,乘船顺流而下到天都,比走陆路快些。
乔菀虽然如今已经是玄师,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她就不想自己费劲,更何况还带着一个青染,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从修士驿站雇了马车往北走。
路上,她反复研读了彼岸的解毒药方:
“要解彼岸此毒,炼制解药,鼎需陨星鼎,火要凤凰火,此外需药材:冰精果一颗,药山灵参两支,月露芝一朵(含月露一滴),鲛人泪三滴,云蛇毒一滴,妖鬼神元一只,青钱萍一两,火梅子五颗,琼芝汁二两,水芸草一两,星凌花一朵,乌金一块,乱葬萤五只,沧水琉璃一块,紫蜜半斤,虹下莲子两颗,辽漠泉酒二两,照夜红一朵,扶春碧一枝,白葚一串,流渊玉一块,黑珊瑚一片,冥火珠两滴,神骸山尖血一朵。”
总共二十四样药材,有些连谢招游都闻所未闻,有些乔菀打听下来,虽然昂贵少见,但不是完全没有,让她心里稍稍有了底。
其中月露芝已经到手;青钱萍到处有的卖,是药方里最亲民的一款药材;水芸草早在乔菀探索阆苑发现一方池塘时,便从中得到了种子,也不缺。
除此之外,还剩二十一样,须慢慢收集。
不光是药材让人头疼,炼药需要的陨星鼎和凤凰火也很难弄。
乔菀叹了口气,深知这并非一日之功。
很快,乔菀青染二人穿过小半个晏国,抵达弱水河畔。
这里有很多船家,修为都在玄师上下,只不过上了年纪,进阶无望,便用这种方式赚点儿外快。
“去天都什么价?”
“您想怎么走?直接去天都呢,就一人一块四级玄晶,若中间要停靠别的地方,就要加误工费。”
乔菀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天都这种修炼者遍地走的繁华都城,生活成本肯定不小。而且越是修炼者聚集的地方,金珠恐怕越没玄晶来得好使。
“姑娘,走不走啊?”船家问。
乔菀回神,笑道:“走。”
清晨的阳光洒在弱水河面,一片波光粼粼。
乔菀醒来,撩开船帘,看沿途青山绿水,美景悠然而过。
青染还在睡。
乔菀坐在船头,掏出手机,拍照。
风景这么美,不拍照可惜了。尤其坐船游览十分符合她的需求,一动不动,就能看遍美景,爽。
吹着小风,沐浴着九月初一的微凉晨风。
乔菀拍够了照片,开始今天的养成签到。
“宁宁,我要坐船去天都啦,”她对着手机说,“走的慢船,看风景很舒服,大概明天就能到了。”
……
娅姹这一千年基本被困在无方秘境,墨夷宁也没从她那儿问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倒是她得知如今炼狱封印严苛之后,迫不及待去闭关了。她原先是帝君级修为,但死后千年分魂,魂魄力量被削弱了许多,她想恢复修为、打破封印、重回人间。
实际上,炼狱鬼魂大多都想回人间,炼狱荒芜苦闷,周遭都是恶邻,还常有天罚降临,不如人间能让恶鬼们畅快游乐。
只是那封印不是那么好破解的,就连鬼王墨夷宁都在几百年徒劳无功中心生懈怠,其他恶鬼自然也从心底觉得,打不破了。
只有娅姹这种刚刚魂魄合一的新鬼,还没被磨灭信心。
炼狱有一座鬼王宫殿,是前任鬼王所造,他死后,就成了墨夷宁的寝宫。
之前他枯坐苦水,并不常来,最近几天重新开始思考如何破解封印,便重启了宫殿内的阵法,继续修炼,提高修为等级,为打破封印添几分筹码。
而墨夷宁也发现了,那道声音并不在乎他在哪里,该响起的时候,自会响起。
今天也是。
他在阵法中修炼时,少女语调轻快地说,她在去天都的路上了。
墨夷宁微微一怔,旋即,他唇角微掀,淡淡笑道:“天都?不知可否代为问候我在天泽学院的一位故友,他叫沈轻舟。”
……
天泽学院,沈轻舟?
乔菀盯着宁宁回复的那行字,撑着下巴想,宁宁也上过天泽学院吗?
【《第三篇章·学院》已解锁,快来和宁宁一起享受青涩的校园生活吧~】
乔菀看着弹出来的系统消息,摸了摸鼻子。
她第二篇章还没通关呢。
船夫没有划桨,而是以玄气御船,眼眸紧闭,专心致志。
乔菀思索片刻,在船上找了个不错的位置,也盘腿坐下,迎着晨曦晓凤,以打坐修炼的姿势,再次进入第二篇章。
炼狱宫殿,墨夷宁晃眼,就发现自己又入“梦境”。
他抬眸,看到熟悉的、阴冷的大殿。
乔菀看见,约莫八九岁的宁宁跪拜磕头,叫眼前两个一点儿苍老痕迹都没有的尸族人:“祖父,祖母。”
【眼前这对夫妻,是尸之国的国君与皇后,也是宁宁母亲的父母】
乔菀感觉,宁宁的身量,比这个篇章上半部分时更高、更瘦削了一些。虽然还是孩子的样子,脸颊上还有软软的婴儿肉,可是他规矩行礼的姿势,淡声问好的嗓音,和没有波动的眼神,都昭示了他的“成长”。
“宁宁,”祖母唇边一抹僵硬的微笑,“到奶奶这儿来。”
乔菀能从她眼里看到心疼怜爱,笑容僵硬不过是因为尸族人天生如此,他们没有丰沛的表情,不代表他们也没有丰沛的情感。
祖父祖母牵着宁宁,出了尸之国。
天色阴暗,飘着细碎小雪。
“今天是你的九岁生辰,”祖母说,“大部分尸族人,早早都知道了自己是什么,你早年跟你娘生活在外面,这几年虽用心学习,但还没有接受自己的本质。”
小小的宁宁紧紧地抿住唇。
碎雪落在他长长的、浓密的睫毛上。
乔菀牵住他另一只手。他的手很冷,比以往都冷。乔菀下意识握得紧了,轻轻摩挲,想给他带来一点儿热量。
宁宁攥紧了她的手,抬头看着祖母说:“祖母,我知道。我是尸族人。”
祖母唇边依然是那丝僵冷的笑,她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宁宁抿抿唇说:“您为我安排的课程,我都完成了,每一位先生都夸赞我,我完成得比所有人都好。”
言外之意,他虽是混血,但是并不比别的尸族孩子差。
祖母拍拍他的手背,说:“我知道。”
纷纷小雪里,他们走了不知多久,乔菀发现周遭景色越来越眼熟。
一座灰冷色调的高山伫立,山巅直入云霄。
神骸山。
第一篇章里,宁宁安葬他母亲的地方。
乔菀仰头,看向这座给她感觉十分奇异的山的顶峰。
神骸山尖血,解药配方里的一味药,用词是“一朵”,这是一种花?
这座山崇高奇险,有一种近乎冷峻悲凉的陡峭和锋利。即便只是游戏构建出的“幻境”,乔菀也意识到,要上到这座山的山巅,绝不容易。
没过多久,乔菀和宁宁一起看到了当年他们一起立下的简陋墓碑。
“就是这里,你葬下你母亲的地方,对吗?”祖母说。
宁宁点头:“嗯。”
墨夷宁闭了闭眼。
他记得这天。
一直到这里,他还以为,祖父祖母只是让他来祭拜母亲。然而……
一路沉默的祖父走到墓前,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不知是尸族天生的僵硬,还是真的无甚感情。他伸出手,将墓碑拔地而起。
乔菀:“……?”
把墓碑扔到一旁,带起些许冰冷泥粒,和雪纷飞。
祖母松开宁宁的手,轻轻推他一下:“去。”
宁宁茫然无措。
祖母说:“把你娘的尸体,挖出来。”
乔菀:“……????”
“我……”宁宁哑着嗓子,眼中的仓皇迷惘,看得乔菀十分揪心。
祖母冷冰冰地说:“快去。”
墨夷宁从小就很聪明,所以他心中为人处世的底色,是小时候从“人”那儿学来的那套道德人伦。
人讲究死者为大,更何况还是亲生母亲,他怎么能做出掘墓这样的事情?
可是,在祖父祖母目光的注视下,他还是做了。
在乔菀眼里,宁宁顶着寒风雪尘,嘴唇苍白,眼里暗淡无光,稚嫩双手一捧一捧地挖土,浑身都在颤抖。
她很想像对付那群孩子一样,和这两位在尸之国地位至高无上的人讲讲道理。
“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让他亲手……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宁宁这么可爱,听话,懂事,他课也上了,各种试炼也完成了,比那些纯尸族小孩完成得都要好,你们非说他还是不懂本质的自己,你们讲道理吗?”
“再说了,他本质的自己是什么需要他自己去找答案,而不是你们强迫他找,他觉得自己是人也好,是尸族人也好,两者都是或都不是也好,都可以啊,非要遂了你们的心意自认为尸族人吗?”
“喂!你们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苦说半天无果,乔菀无奈,转头看着被冻得脸颊和鼻尖沁出红色的宁宁,他手上动作不停,眼中却渐渐有泪,晶莹含着,眼眶通红。
“宁宁,”乔菀握住他纤细手臂,“算了,我们不挖了。”
宁宁的动作没有停。
墨夷宁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不然他会挖得更猛烈些,他知道,祖父祖母只不过是想让他直面事实。他与常人不同,他这辈子绝不可能做一个普通“人”的事实。
乔菀看了埋头苦挖的宁宁片刻,忽然变了态度:“好,你要挖是吧,我陪你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对“好感值”会起正面作用还是负面作用,但看见宁宁这样,她希望自己如果什么都改变不了,至少能陪着他。
……这游戏太沉浸式了。
乔菀一边挖土一边恍惚想,玩个游戏,又冷又累又心疼的。
两人一起努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