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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六郎哭笑不得:“你这是做什么?”
顾娇睁大眸子,小脸正经道:“我哄你睡觉呀,你放心,我啥也不干,我是正经人。”
正经人·顾·小色娇起先的确是安安分分地拍他肩膀哄他睡觉,拍着拍着,手感太好,就有点儿想要乱走位。
她偷偷瞄了眼萧六郎,萧六郎的眸子闭上了,呼吸也比方才均匀绵长。
像是睡着了。
顾娇胆子一大,就去摸他的小胸肌,摸完胸肌摸腹肌,摸完腹肌摸腰肌。
当她拿手指戳了戳他精壮得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时,萧六郎忽然睁开了眸子。
萧六郎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一个翻身将她虚虚地压在了身下。
他的动作太快太霸道,连顾娇都没反应过来。
顾娇愣愣地看着他。
他霸道地将她的两只手腕扣在双侧,这是顾娇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从他身上感受到男人的霸道与力量。
怪刺激的。
顾娇心想。
一直养着的小奶狗忽然化身成了一匹成年的狼,带着不容抗拒的的霸蛮与野性,定定地看着她:“不是还小吗?”
顾娇眨眨眼:“嗯?”
他眸光一深,沙哑的嗓音自喉间溢出:“再撩拨我,我就不管了。”
“哦。”顾娇的眼珠子动了动,慢悠悠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有力的大掌中抽出来。
他方才力道太大,都将她的手腕抓红了。
萧六郎有些后悔,却并未表现在脸上。
原本今晚就是被家中的长辈算计的,他自然不会乖乖就范,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真对她做什么。
可这丫头也太调皮了。
她是不是忘了他已经十八了?还当他是从前那个没开窍的浑小子吗?
十四岁的小姑娘长一岁,与十七岁的少年长一岁是截然不同的。
他大了,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她知不知道他无数个梦里早已不再是漫天大火,而是无边的月色,无眠的灯火,无尽的交缠与占有……
他做不到再像一年前那样和她躺在一张床铺上却能够不胡思乱想。
顾娇揉着泛红的手腕,半晌没说话。
萧六郎以为她是被自己唬住了,这下该知道收敛了,不料下一秒,她胳膊一伸,大字一摊,躺平了!
萧六郎:“……”
第360章 挖墙脚
翌日天不亮,家里人全都早早地起了。
从前顾娇是起得最早的,可今日当她走出屋子时,发现姚氏、老祭酒、房嬷嬷、玉芽儿齐齐聚在堂屋。
不仅如此,秦公公也来了。
什么情况?
“早。”顾娇打了招呼。
众人看着她脸上的“胎记”,齐齐叹了口气。
顾娇:你们这一副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在家里的地位已经这么低了吗?你们都不稀罕看到我了?
众人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于是在继顾娇喝了一碗补汤后,早饭时萧六郎的面前也多了一碗补汤。
秦公公特地强调:“是鹿肉汤,男人吃了很好的!”
萧六郎:“……”
萧六郎心里那口气是堵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
昨夜某人躺平时,他真当她是准备好了撩拨到底的,他出于良心犹豫了一下下,然后身下就传来了某人的小呼噜声。
他当场都呆了好么!
被撩的是他,撩上火了吃不到嘴里的也是他,到头来被误会不行的还是他……上哪儿说理去?
萧六郎黑着脸将鹿肉汤喝了。
秦公公笑眯眯地回宫复命。
户部与翰林院一行官员通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终于于今早抵达了京城,户部尚书不敢延误,拖着两条快断掉的腿上朝向皇帝复命。
他没编排萧六郎任何不是,也没刻意抹煞萧六郎的功劳,一是有随行的专程记录此行的翰林官,二也是宣平侯就站在金銮殿上。
没错,这个从来不早朝只会睡懒觉的家伙今天破天荒来早朝了。
户部尚书对萧六郎的印象并不差,只不过,他接到了庄太傅的指令,把功劳尽量偏给安郡王,至于萧六郎,无功无过,不必提及即可。
但……户部尚书想到自己差点走断腿的经历,丝毫不怀疑他敢瞎说萧六郎半句,宣平侯当着陛下的面就能把他的腿给卸了。
户部尚书如实地禀报了。
萧六郎与安郡王的表现都可圈可点,都立了功,虽然户部尚书有意多给安郡王立功的机会,可萧六郎在乡下办的事实上委实太多。
皇帝一听不错,两个都是昭国的栋梁之才,三鼎甲中,状元与榜眼已然开始在六部崭露头角,就剩探花郎依旧默默无闻的。
不过这个急不来,毕竟萧六郎与安郡王都是有后台撑腰的,冒头了也不担心被人打压,宁致远的背景差了些,尚需在翰林院磨磨资历。
皇帝给萧六郎与安郡王各赏了一副墨宝,让魏公公一会儿送到翰林院去。
下朝后,皇帝回了华清宫。
“陛下。”一个小尼姑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给他行了一礼,道,“太妃娘娘亲手做了些点心,让贫尼给陛下送来。顺便,太妃娘娘也让贫尼问陛下近日可安好,有几日没见到陛下了,太妃娘娘心中挂念得紧。”
皇帝微微一怔。
是啊。
他竟然有几天没去探望母妃了。
这在从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母妃在宫中,他日日都会去请安的。
难道他还在生气母妃隐瞒了与顾潮的关系?
尽管母妃最终选择了他,可他心里依旧是有个疙瘩?
“陛下,没什么事,贫尼先告退了。”小尼姑将点心递给了一旁的魏公公后转身退下了。
皇帝看了眼魏公公手中的食盒。
魏公公会意,打开盒盖,说道:“陛下,是枣泥酥。”
这是他最爱吃的点心,静太妃为了亲手做给他吃去和御厨学过。
他想起了庄太后被打入冷宫后,他与静太妃还有宁安受人排挤的日子,他的生辰连道像样的热菜都没有,他的母妃于是亲自去树上打了枣子,用脆枣做了一道枣泥酥。
味道不算太好,但却是他那时记住的最好的味道。
皇帝拿起一块枣泥酥尝了一口。
也是用脆枣做的,记忆中的画面涌入脑海,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去庵堂和母妃说一声,朕晚上去陪她用膳。”
“……是。”魏公公应下。
二东家近日又招了一名大夫,确切地说是从回春堂挖了一名大夫,他曾被回春堂扫地出门,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笑话,可他却带着妙手堂在京城崛起了。
妙手堂的生意越做越大,私底下不知多少大夫想要投奔他,他经过精挑细选,相中了一个姓苗的大夫。
医术不错,主要是人品过硬。
二东家挖了许久才把苗大夫说动。
苗大夫来了之后,承担了不少出诊的工作,顾娇这边就没那般忙碌了。
顾娇今日去找老乞丐下棋,意外的是老乞丐居然不在。
顾娇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戴上面具,改道去了武馆。
“顾小兄弟!”
一个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中年男子叫住了她。
顾娇看向他,用眼神询问——有事?
她态度不算热络,甚至堪称冷淡。
然而对方却并没介意,但凡见识过顾娇比武的人都知道她脾气有多躁,能愿意与自己交流已算给面子了。
中年男子笑道:“小兄弟,你的每一场比武我都看过,你胆子很大,打法很嚣张,进步也很大。恕我直言,这种小武馆已经不适合你的实力了,有没有兴趣去别的地方试试?”
原来是来挖墙脚的。
顾娇看向他,拿出小本本写道:“你说的地方有像样的高手?”
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嚣张的小语气?
不过,他很喜欢!
这个年轻人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中年男子笑道:“当然有,就不知你敢不敢去?”
顾娇淡淡地写道:“难道是阴曹地府?”
“哈哈哈!”中年男子被顾娇的嚣张与幽默逗乐了,“小兄弟你放心,你这么好的苗子我怎么舍得让你去那种地方?话不多说了,我直接带小兄弟过去吧!”
顾娇出了武馆,让小三子先回去,她乘坐中年男子的马车去了城北的一座绣楼。
这是顾娇第一次到城北来。
碧水胡同属于城中偏南,定安侯府是东南,她出诊的范围也多在城南到城东这一带。
这里的一切让顾娇感到陌生,但又有一股莫名的吸引。
顾娇跟着中年男子穿过绣楼,来到一间染坊,而染坊的地底下就是一家地下武场。
从中年男子的口中,顾娇得知武场并没有名字,平日里大家提到它也只说是来水仙绣楼。
武场很大,几乎是四个泰和武馆那么大,顾娇若非亲眼所见,绝不敢相信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建造了一个如此庞大的地下场所。
武场的中央是四个比武台,这与武馆一样,而在四周则是无数厢房,具体做什么用的中年男子没说。
中年男子摇手一指道:“你看见那些门上挂了葫芦的屋子没,千万不要进去。”
为什么?顾娇用眼神询问。
中年男子解释:“那都是高手的屋子,贸贸然闯进去会被打死。”
所以这里是可以杀人的。
四个比武台上都在进行比武,比起泰和武馆,这里的比斗就血腥暴力许多,空气里全是刺鼻的血腥气,顾娇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暴戾因子又蠢蠢欲动了呢。
顾娇克制住自己的杀欲,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东头的一间账房。
“哟,瞧瞧老何今天又把谁忽悠过来了?”一个正在整理账册的青年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娇一眼,“这么嫩的小公子,老何你也忍心?不怕他被人打死了?”
所以,擂台上也是可以死人的。
顾娇对地下武场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先押五十两银子!”青年对顾娇说。
顾娇蹙眉,还要钱?
“我来我来!这银子,我替小兄弟掏了!”中年男子大方地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在桌上。
青年看向顾娇的眼神更耐人寻味了:“能让老何这只铁公鸡为你拔毛,看来你是有几分本事的,好吧,我会好生关照你的,尽量不让你死得太早。”
“我能四处看看吗?”顾娇在小本本上写。
老何道:“可以!不过记住我方才说的话,不要靠近门上挂了葫芦的屋子。”
顾娇点头。
她出了账房。
身后传来青年与老何的谈话声。
“不是吧,你真要这小子去比武?他比我还瘦!还是个哑巴!你不记得上次的教训了?带回来一个说是什么高手,结果一拳就让人打死了!”
“你相信我这次的眼光,第一场别排太厉害的,先让他练练手……”
顾娇渐渐走远,二人的谈话声逐渐淹没在了比武台下的呐喊声里。
顾娇第一天来,只是想先熟悉一下环境,不过,她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一个熟人。
一个穿戴者黑色斗篷的人自前方走过,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容貌,只是在对方推开房门的一霎,斗篷的帽子掉下来了。
顾娇定睛一看,是她?
第361章 上眼药
斗篷的帽子掉了之后,她迅速将其戴了上去,之后在一个黑衣人的护送下进了一间挂了葫芦的屋子。
顾娇打算跟过去,刚走了几步,肩膀被人抓住。
顾娇反手一个手刀劈过去,却让对方扣住手腕。
“是我!”
对方与顾娇一样也戴了面具,可这声音顾娇太熟悉了。
顾娇放下手刀,古怪地看着一身侠客打扮的顾长卿:“你怎么来了?”
顾长卿放下手来,四下看了看,问她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来了?”
顾娇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在的呀,怎么认出她的?
顾长卿嘴角抽了抽,早在她忽悠他爹叫爹的时候,他就认出她了好么?
除了她,这世上也没谁这么恶趣味了。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来这里?”顾长卿严肃地看着她。
这种地方不是她该来的,哪怕她会点身手,也依旧太危险了。
顾娇顿了顿,说道:“我说我是路过,进来借个茅厕,你信吗?”
顾长卿:“……”
不待顾长卿回应她,顾娇叭叭叭地问道:“你呢你呢?你也是来借茅厕的吗?”
顾长卿再次:“……”
有不少人朝顾长卿这边看了过来,那眼神并不陌生,俨然不是头一回见他在此出现。
“他们为什么看你?”顾娇问。
“没什么。”顾长卿拉住顾娇的手腕,将她带进了斜对面的一间屋子。
顾娇就留意到这间屋子的门上也是挂了葫芦的。
好叭。
这总不算她自己闯进来的了叭。
屋内的陈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