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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道:“暂时甩开了,不过一会儿可能会再追上来,我们得尽快离开。”
“啊……可是这是哪儿啊?”邢尚书已经彻底迷路了。
萧珩指了指前方,道:“往东再走一里地就能到小河村,从村子穿过去有个驿站,我们在那儿雇一辆马车。”
“哦。”邢尚书愣愣点头。
他隐约觉着有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儿又没想起来究竟哪里不对劲。
那伙人后面还是追上来了,只不过萧珩对京城附近的地形太熟悉了,怎么都能将他们甩开。
马车进入城门后,邢尚书才蓦地回过味来:“你……你不是幽州人吗?怎么对京城比我还熟悉啊?”
不知道的还当你小子是在京城长大的呢!
那伙人似乎并不打算在京城内动手,进入京城后二人的路途顺畅了许多,不再东躲西藏的,走得就快了。
邢尚书身上有伤,萧珩索性将人送去了妙手堂。
“六郎来了啊。”二东家笑着打了招呼,“来找小顾的吧?她在给病人疗伤,一会儿就好。”
萧珩嗯了一声,侧身对二东家介绍道:“这位是邢大人,他的胳膊受了伤,劳烦二东家为他找位大夫医治一二。”
邢尚书穿着官服,二东家虽没认出是哪个衙门,可一看就是个三品以上的大员,二东家赶忙拱手:“这位大人,失敬失敬!您这边请,我去给您叫大夫。”
二东家将邢尚书请去了楼上的厢房。
萧珩去了顾娇的小院。
院子里住了一个女病患的事萧珩是知情的,他从不干涉顾娇行医,只不过他并不清楚那个病人搬进了顾娇的屋。
他推门而入,猝不及防与对方撞了个正着。
莫千雪在顾娇离开之后尝试着偷偷地下地走走,刚走到桌边,萧珩进来了。
萧珩看见了她,她也看见了萧珩。
她穿着顾娇的衣裳,穿得倒是整整齐齐,没任何失礼与不便之处,只是依旧令人猝不及防就是了。
她走路的姿势与正常人不大一样,萧珩很快意识到她是一位病人,他忙移开视线,淡淡颔了颔首,转身出去。
就在此时,莫千雪却叫住了他:“你站住!”
萧珩步子一顿,犹豫了一下,朝莫千雪看过来。
平心而论,莫千雪靡颜腻理、云鬓花颜,全京城也再难找出比她容貌更动人的女子。
就算是二东家与医馆的大夫们第一次见到莫千雪干干净净的真容时都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萧珩很淡定。
他眸中没有惊艳也没有为之倾倒,纯粹是是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与看路面上的百姓没任何区别。
莫千雪的柳眉蹙了蹙:“你见到我就这个反应吗?”
这话听得萧珩一头雾水。
他这个反应怎么了?
她觉得他见到她应该是个什么反应?
萧珩不解地看向莫千雪。
莫千雪忍住伤口的疼痛一步一步朝萧珩挪过来。
萧珩在她靠近自己三步之距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嫌的意味十分明显。
莫千雪的柳眉蹙得更紧了:“你怎么回事?”
若说第一句令萧珩摸不着北,这第二句就可算是令萧珩听出几分端倪了。
她与他说话不像是陌生人的语气。
“你认得我?”萧珩狐疑地看向她。
莫千雪指着他右眼下:“你以为你那颗痣没了我就不认识你了?虽说你的样子的确与几年前有了些许变化,但我还是认得出的!”
萧珩眉心微蹙。
他右眼下曾经的确是有一颗泪痣的,难道她当真见过他?
莫千雪见他一副沉吟不语的样子,脸色一沉道:“你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吗?”
萧珩没说话。
莫千雪杏眼圆瞪道:“你果真不记得了!我说呢,上次在翰林院附近碰见你,让我丫鬟去找你,你却根本不搭理!”
翰林院附近……丫鬟……
萧珩记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还被岑编修给瞧见了,在翰林院造谣他与青楼女子纠缠不清。
萧珩定定地看着她:“那天的人是你?”
莫千雪点头:“对啊!就是我!我还故意往地上掉了个令牌,哪知你没捡,反而被个歪瓜斜枣捡去了!之后那人竟胆大包天跑去仙乐居找我!”
萧珩眸光一动:“仙乐居?”
岑编修的确是在仙乐居附近出事的,当时查到的结果是说岑编修胆大妄为,垂涎仙乐居的姑娘,又苦于没有令牌可以进去,于是想偷偷地翻墙而入,结果被仙乐居的侍卫打死了。
所以,他不是被人当小贼打死的,是被眼前的女子下令杀死的?
莫千雪没察觉到自己的话在屋子里带来了怎样的冲击,她云淡风轻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要是下次再见到你,就告诉你我是谁吗?”
萧珩看着她,眸光里带了一分冰冷的探究:“是吗?那你是谁?”
莫千雪挑眉一笑:“我是仙乐居的花魁,莫千雪!”
第541章 腹黑萧珩
已经死掉的仙乐居花魁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吗?
如果她是莫千雪,那么那具躺在衙门的女尸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萧珩无比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莫千雪,那么莫千雪将他错认成了谁?
一瞬间的功夫,萧珩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疑惑。
他心底有根弦被绷紧了,他感觉自己似乎无意中接近了某个真相。
萧珩不愿让人看出情绪时是没人能够窥破的,他瞬间敛起心头思绪,进入了与莫千雪认识的状态:“可我听说仙乐居的花魁死了。”
“死了个替死鬼而已。”莫千雪浑不在意地说道。
这本是十分秘密的事情,然而莫千雪在他面前似乎没有丝毫避讳与忌惮。
萧珩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啊,好疼好疼,你扶我一下。”莫千雪倒抽凉气地伸出手,萧珩没动,不过莫千雪也只是伸了一下便想到了什么,赶忙将手抽了回来,“我自己来!”
她忍住疼痛挪到桌边的一个凳子上坐下,对萧珩道,“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上次见你,你不是翰林院的官员吗?你今天穿的不是翰林院的官服。”
萧珩说道:“我今日在刑部上值。”
莫千雪哼了一声:“刑部?”
萧珩不动声色地说道:“嗯,今天就是去调查你的案子了,要是早知道你是假死,我就不费那个心思了。”
莫千雪摆摆手:“你随便调查一下,不要太认真了,不然我怕你会惹祸上身。”
萧珩仿佛随口问道:“我会惹什么祸?”
莫千雪叹了口气:“唉,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的,不知怎样才能和你解释清楚。”
萧珩的眸光动了动:“是你背后的那个少主?”
莫千雪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你知道我们少主?”
萧珩淡定说道:“今天我和刑部尚书去查案,半路上遭遇了一波追杀,那伙人说漏了嘴,提到什么少主。”
萧珩没撒谎,只是也没讲出全部的真相,譬如那伙人其实是冲着他来的,与他查不查案没关系。
萧珩在试探莫千雪,想知道她在这个局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又究竟了解多少线索。
“你没受伤吧?”莫千雪的反应却是这个。
萧珩睫羽低垂,淡淡说道:“我没事,邢尚书受了点轻伤。”
这句话容易让人觉得那伙人是冲着邢尚书去的。
莫千雪撇嘴儿道:“一定是你们查案查得太紧了,他们想给你们一个警告,不然,你们没命回来的,我了解少主的手段。”
看来,莫千雪并不知道那伙人其实是想要他的命,那在莫千雪眼里,她的少主闹出一桩命案是图什么?
萧珩暂且按耐住询问少主是谁的冲动,给莫千雪倒了一杯茶,问道:“你为什么要假死?”
“为了杀人。”莫千雪的情绪低落了下来。
萧珩打算将茶壶放回去的动作一顿,他睫羽颤了颤,将茶壶拿了回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杀谁?”
莫千雪低声道:“这间医馆的主人。”
萧珩大掌一握,洒了两滴茶水在桌上。
他不着痕迹地用茶杯盖住,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你是故意受伤接近她的?”
“嗯。”莫千雪情绪低落地点点头。
萧珩淡道:“伤这么重,也不怕自己死了?”
莫千雪以为萧珩是看到她身上的纱布揣测出她的伤势的,没去想萧珩早就知道她那晚差点就没了,她说道:“不伤这么重,怎么博取她信任?”
萧珩将茶壶放回去,压住将莫千雪就地诛灭的杀气,不咸不淡地问道:“你已经博取她信任了,怎么还不动手?”
莫千雪沉默。
“还打算动手吗?”萧珩问。
“我不知道。”莫千雪道。
萧珩喝了一口茶,道:“你也说了你们少主手段了得,你就不怕你不听话会遭到你们少主的惩罚?”
莫千雪无比纠结地叹了口气。
“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如今的身份是什么呀?”
“翰林院侍读,刑部书令。”
“叫什么?”
“萧六郎。”
“哦。”莫千雪应了一声,俨然觉得这个名字取得不咋滴,“那……你当初说要来这里办的事办成了吗?”
萧珩面不改色地说道:“还在办。”
“究竟是什么事呀?”莫千雪八卦地问。
萧珩的睫羽微微一动,一本正经地说道:“等事成了再告诉你。”
莫千雪哼了哼:“没劲。”
萧珩只能用喝茶来掩饰内心的波动了。
想到什么,莫千雪又道:“对了,你的病好些了吗?”
萧珩神色一顿,如果不是确定她将自己错认成旁人了,他几乎要以为她问的是自己的腿疾。
“好了。”萧珩道。
莫千雪惊讶道:“能治好的呀?那你当初寻什么短见?”
萧珩差点接不下去:“……骗你的你也信。”
莫千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说呢,你当初的样子也不像在寻短见。”
大堂那边传来几声二东家的吆喝声。
莫千雪忙道:“你赶紧走吧,一会儿这间医馆的主人就该回来了,让她发现你就不妙了!”
萧珩:……她是我娘子,谢谢。
莫千雪又道:“还有,你认识我的事谁也不许告诉,要是传出去,传到我们少主耳朵里,我怕你会被灭口。”
萧珩正瞅着怎么把话题拉回到这位神秘少主的身上,不曾想莫千雪自己就主动提起了。
先前不问是觉得唐突令人起疑,这会儿倒是能顺水推舟。
萧珩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看向她道:“你老是提到你们少主,我很好奇,他究竟是谁?”
莫千雪的眼底闪过一丝忌惮:“是一个在昭国惹不起的人。”
“说出来听听。”萧珩一副不服气的语气。
莫千雪想了想,摆摆手:“算了,还是不说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萧珩正色道:“你不告诉我他是谁,我怎么知道他究竟有多厉害,值不值得我冒着被逐出刑部的风险劝阻刑部尚书压下这个案子?”
莫千雪欲言又止。
她犹豫半晌,忽然探出指尖,在茶杯里蘸了一点茶水,于桌上缓缓地写下了三个字。
“这是少主的名字。”她道。
萧珩的目光落在那个并不算陌生的名字上,眼底一片寒凉。
……
国子监还没开学,小净空每日的空闲时间挺多,溜鸡的次数也增多了。
他早上溜过一回,下午又去了一回。
当他把七只鸡、一只鹰以及一只狗溜回宅子时,就看见坏姐夫一动不动地杵在门口。
他探头探脑地往宅子里看了看。
娇娇不在。
他一秒化身碧水胡同小街霸,颐指气使得不得了:“你干嘛?”
萧珩好气又好笑地挼了一把他的小蘑菇头,说道:“想不想进宫?”
小净空:“我不想。”
萧珩:“不,你想。”
然后小净空一脸懵圈地被抓走了。
又一次当了工具人的小净空被坏姐夫提溜上马车,一路无比幽怨地来到了皇宫。
侍卫拦住马车。
萧珩直接掀开窗帘,将小净空举起来。
侍卫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熟悉小脸,展颜一笑:“原来是净空小公子啊,失敬失敬。”
侍卫给放了行。
果然,小和尚的脸比令牌还好用。
马车入宫后便停下了,萧珩牵着小净空的手往前走。
小净空再次恢复被人伢子拐带的状态,耷拉着小脑袋,一脸不情愿地走着,像个毫无灵魂的小木偶。
不过在路过御花园看到漂亮的花花时,他还是飞速地摘了一朵。
萧珩回头。
他迅速将花花藏在身后,继续耷拉着小脑袋往前走。
萧珩想笑:“知道你摘的是谁的花吗?”
小净空道:“我没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