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衣人就迷了,心道咋都这么小小个儿?
会自己提裤子了吗?就敢往书院收,凌波书院究竟是有多缺银子!
小贩忍无可忍道:“别看了别看了!赶紧给我把他弄开!”
“知道啦。”黑衣人摆摆手,走上前去拽小净空。
这一次倒是很容易便把人拽了下来。
原因无他,小净空其实早坚持不住了。
他是凭着一股执念咬到现在的。
他虽然有一口厉害的小钢牙,可他忘了他晕肉呀!
小净空呱啦啦地倒在地上,四仰八叉,两眼翻白,狂吐舌头。
小郡主早被吓懵了,一动不动的,也不哭不叫。
黑衣人与小贩都挺满意。
小贩将小郡主递给黑衣人,道:“你先把他们带下去,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那这个……”黑衣人接过小郡主,指了指地上吐舌晕厥的小净空。
小贩不耐地说道:“随便,扔出去吧。”
“不要。”小郡主忽然开口,两只手揪住黑衣人的衣襟,小身子抖个不停,用最怂的表情说着最凶的话,“不许扔他!”
黑衣人愣了下,转头对小贩道:“早不扔,现在扔出去,是嫌暴露得不够快吗?万一让人瞧见——”
“都说了随你!”小贩打断他的话,“我疼得不行了,我要去上药了。”
说罢,一瘸一拐地去了另一间屋子。
黑衣人皱了皱眉,一手抱着小郡主,另一手抓起小净空,把二人关进了柴房。
金銮殿,国君正在上朝。
最近燕国各地暴雨频发,已在江流中下游一带造成了不少洪涝灾害,各地衙门纷纷请求朝廷赈灾。
由于灾区多且灾情险重,赈灾一事变得刻不容缓起来。
只是,赈灾从来都不仅仅是银子的事,还要派兵抗洪抢险、增修堤坝、安置流离失所的灾民。
今年的洪涝是二十五年来最严重的一次。
国君很头疼。
他按了按眉心,淡淡说道:“二十五年前的洪灾是怎么弄的?”
金銮殿上鸦雀无声。
所有大臣们捧着笏板,眼观鼻鼻观心。
国君一下子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二十五年前,半个南地都遭了灾,是轩辕厉火速带兵去赈灾。
他不仅补修了堤坝,抢救了灾民,保住了万顷良田,还一连斩杀了十八个中饱私囊、吞没灾银、鱼肉百姓的地方官。
全是先斩后奏。
那些地方官的背后牵扯着省城甚至盛都的各大势力,一时间盛都动荡。
有人试图拉轩辕厉下水,也有人试图威胁轩辕厉,可惜没有一个人成功。
各大势力或是被连根拔起,或是断尾求生。
总之,自那之后好几年没人再敢打赈灾银子的主意,劫后余生的各大势力也全都夹紧了尾巴,老老实实地做了一段日子的清官。
就在国君为洪灾一事头疼不已时,门外去护送小郡主的御林军和宫女回来了。
宫女跪在金銮殿外的长阶上,失声痛哭:“陛下!陛下!小郡主被人抓走了——”
国君眸光一沉,刹那间杀气四溢:“你说什么?小郡主她怎么了?”
宫女战战兢兢地哭道:“我们的马车走到凌波书院的后门时……突然来了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他把小郡主抓走了……”
国君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怒目起身:“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就能从御林军手中抓人,御林军是干什么吃的!”
韩烨的父亲韩磊捧着笏板一个哆嗦。
御林军中有一半是韩家的势力,韩烨任御林军副统领。
希望这一次护送小郡主的几个御林军侍卫不是自己儿子一手提拔上来的。
否则,他们韩家一定会被治一个渎职之罪的!
国君将那名回来报信的御林军叫到殿上。
令韩磊失望了,这个人叫张封,正是韩烨的手下!
韩磊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国君问了具体经过,找文臣根据张封的描述画出了小贩的画像。
没人见过此人。
要找出小郡主,无异于大海捞针。
国君雷嗔电怒,整个金銮殿都笼罩起了一层肃杀之气。
“给朕找,掘地三尺也必须把小郡主找回来!朕要活的!”
张封禀报道:“还有个孩子也被抓走了,和小郡主差不多大,穿着一样的院服。”
这个特征太明显了,全凌波书院和小郡主同龄的孩子只有一个——小净空。
国师殿。
萧珩刚从藏书阁下来,走到门口便瞧见大弟子叶青带着二十名弟子与死士神色匆匆地路过。
萧珩问了一句:“叶青,你们去哪里?”
叶青顿住步子,冲萧珩拱手行了一礼:“长孙殿下,小郡主和她的同窗被人抓走了,我们国师殿也打算出去寻人。”
萧珩的眸光微微一顿:“小郡主的哪个同窗?”
叶青道:“就是昨天来的那个,在麒麟殿唱了老半天歌的小男孩儿,好像叫……净空。”
……
“净空被人抓走了?”厢房中,顾娇看向萧珩问。
萧珩点头:“小贩原本是要抓小郡主,净空冲过去咬住了他,小贩甩不掉,就把他一起带走了。”
上官燕已经睡着了。
屋子里很安静。
顾娇很平静。
“我知道了。”
她说。
她来到床边,看着打完的吊瓶,伸出手拔掉输液管,冷静地往留置针里注入肝素钠。
做完这些,她又认真地处理了医疗耗材。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
萧珩却看得心疼:“护送小郡主的御林军是韩烨的手下,韩烨不会劫持小郡主,这对他没好处,要么是有人想报复国君,要么是有人想对付韩家。”
小郡主是国君的心肝宝贝,他们不敢拿她怎么样。
净空就不好说了。
他只是一个下国来的孩子,必要时刻为了避免麻烦,他们可能会杀了他。
其实小郡主的处境也未必就是万无一失的,一起事故中往往充满了变数,而任何一个变数都可能导致无法预料的后果。
顾娇给手臂戴上护甲。
随后顾娇来到麒麟殿的兵器房,指了指架在壁上的红缨银枪,神色平静地说:“借我一用。”
正在擦拭兵器的弟子愣愣地看着她。
她很平静,如一汪不起波澜的湖面。
然而不知为何,弟子的心里涌上一股寒意,仿佛这平静的湖面下正酝酿着一场可怕的风暴。
等弟子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时,顾娇已经拿着红缨银枪出去了。
顾娇还从国师殿借了一匹马。
她骑在马上,头顶是烈日骄阳。
她仰头,食指与拇指放入口中,对着浩瀚苍穹吹响了一声口哨。
不远处传来一声天空霸主的鹰啸!
一只凶猛的海东青振翅高飞而来,凌厉地盘旋在顾娇的头顶。
顾娇一手抓着红缨枪,一手握紧缰绳,眼神犀利:“出发!”
第738章 十大世家
小郡主失踪一事非同小可,国师殿都出动了,更别说各大世家。
世家们纷纷出动家族的精锐力量,争取能够寻回小郡主立下大功。
韩家寻找的意愿尤为强烈。
花厅中,韩老爷子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次张封等人失职,若是我们不戴罪立功寻回小郡主,国君怪罪下来,韩家就麻烦了。”
韩家因为刺杀皇长孙一事已经失去了一座矿山,他们不能再被国君责罚第二次了。
韩磊刚从皇宫回来,屋子里除了他与韩老爷子,还有他的嫡出弟弟韩三爷。
韩三爷是个混子,昨夜又在小妾房中厮混一整晚,这会儿没精打采的,韩磊看了就冒火。
论起能干,十个老三加起来也不如老二,照他当初的意思,合该让老三去给韩烨顶包。
起码韩家损失的只是一个草包!
可就因是老夫人嫡子,所以哪怕不用努力、不必为家族付出,他也能坐享其成!
韩磊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一巴掌呼死他的冲动。
“父亲。”韩磊压下火气,对韩老太爷说,“这件事有蹊跷。”
韩老太爷双手交叠搁在手杖的手柄上,目光如鹰隼:“你先别管蹊跷不蹊跷,把小郡主找回来,韩家才有救!”
韩磊拱手:“知道了,父亲,我这就带人去找。”
韩老太爷意味深长地说道:“记住,必须是韩家人将小郡主寻回来!”
韩磊会意:“儿子明白。”
“还有你!”韩老太爷沉沉地看向韩三爷。
韩三爷被自己老爹呵斥得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我我……我也去!”
韩老太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去什么去!给我老实在家待着!这几日不许踏出院子半步!”
韩三爷快哭了。
为什么又要禁他的足?
韩磊叫来褚南,让他去军营挑选一批最优质的黑风骑,他要带着韩家的骑兵亲自去找人。
“父亲。”
韩磊即将出门时,韩烨策马走了过来。
韩磊看着韩烨苍白的脸,又看看他紧紧缠着纱布的双脚,眉头一皱:“你伤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韩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脸色苍白,眼神却无比坚毅:“父亲,让我也去找吧。”
“胡闹!你这样怎么去找?大夫不是说了让你悉心养伤吗?万一被人发现你脚筋断了,双脚尽废,你觉得你还能保住今时今日的地位吗?”
韩磊的话犹如一把尖刀戳进了韩烨的心窝子。
顾长卿那一剑下了死手,几乎断了他的习武生涯。
国君不会重用一个废人。
为了不被国君发现这个秘密,他甚至不能去找国师殿医治!
他不接受自己成为废人的事实!
他还可以上马!
可以拿枪!可以握剑!
韩磊明白一贯心高气傲的儿子接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他语气缓和些,说道:“烨儿,你安心待在府上,为父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是吗?”韩烨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韩磊着急让儿子相信,正色道:“传言轩辕厉手筋曾被晋国人挑断过,可他还不是被一位神医治好了?”
韩烨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动容:“是国师吗?”
韩磊摇头:“不是,那会儿国师殿还没建呢,我也不清楚那位神医是谁,但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为父一定为你寻到他!不惜代价让他医治你!哪怕是让我韩家永远供着他,为父也认了!”
这是第一次韩烨从父亲的眼底感受到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关心。
从前只有二叔会这样。
韩烨低声道:“几十年了,谁知道那人还在不在?”
韩磊扶住他双肩:“烨儿,别说丧气话,你是韩家的继承人,你不能自暴自弃。”
韩烨道:“我知错了,父亲。”
韩磊欣慰地笑了笑:“你赶紧回去养伤,外头的事为父会办妥的。”
韩烨被下人抬回了自己院子。
他躺在门口的藤椅上,遥遥地望向院中景象。
齐煊拍了拍身上的小蚊子,对韩烨道:“行了,别忧心忡忡的,我去帮你找。”
韩烨道:“多谢师父。”
齐煊双手负在身后,叹道:“师徒一场,我也不希望看着你的家族出事。”
韩烨沉吟片刻,忽然叫住他:“师父。”
齐煊问:“何事?”
韩烨怔怔地说道:“我听说,萧六郎是小郡主的老师,你觉得他会不会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
齐煊挑眉:“你是希望我赶在他之前找到小郡主?”
韩烨垂下眸子,捏死了一只掉在他腿上的小蚊虫:“我是希望,师父若是遇到他,就替我杀了他。”
齐煊笑了笑,风轻云淡地说道:“好。”
国师殿的紫竹林中,于禾拎着冰镇的食盒去了林子里的小竹屋。
堂屋内静静跽坐在门口的弟子道:“国师大人,于禾送解暑的甜汤来了。”
国师疲倦地说道:“让他进来。”
“是。”
弟子挑开堂屋的竹帘,冲于禾点了点头。
于禾迈步入内,在台阶上留下鞋子,着干净的白色足衣踩着木地板缓步入内。
“师父。”于禾行礼。
在国师殿,只有国师的亲传弟子才有资格叫一声师父,其余弟子都是尊称国师大人。
于禾看着桌上的龟壳,小心问道:“师父,您在占卜吗?为什么卦象会是这样?”
于禾作为亲传弟子,多少学了一点知识,桌上的卦象一看就是占卜失败了。
但这很奇怪不是吗?
这世上竟有师父卜不了的卦吗?
国师遗憾地说道:“她的卦象,我算不了,无论试多少次都始终算不了。”
她?
师父说的莫非小郡主?
没错,只有小郡主出事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除了小郡主,也没别人值得师父反复算卦了。
于禾笑容可掬地说道:“一定是天气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