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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叹一声出去了。
信阳公主看向顾娇,正色道:“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有?”
“嗯?”顾娇怔了怔。
“没有。”萧珩替她回答。
每日行驶自己丈夫的权利,当然记得她自大婚后便一直没有来过月事。
他没做过爹,在这方面的反应有些后知后觉,可他善于察言观色,他娘这么一问,他便立刻茅塞顿开了。
“娘,您该不会是……”
信阳公主没承认也没否认:“月事没来,你们难道就没怀疑什么?尤其你,娇娇,你还是大夫!”
顾娇道:“我这半年的月事都不大准。”
不知是青春期的缘故,还是打仗、过度透支对她的身体还是造成了一定影响,她今年的月事要么连着两个月不来,要么一月来两回。
萧珩原先是记得她的小日子的,可她周期一乱,他也没辙了。
信阳公主惊讶:“这样都能怀上……那真是多亏了我的坐胎药!”
“咳!”
萧珩成功呛到。
没忍心告诉他娘,服用坐胎药都是他俩采取措施之后的事。
他暗道:“明明就一次啊……”
还是俩人都不得章法、磕磕绊绊、体验不大好的初次。
那一次就成功命中了吗,后面他们避孕是避了个寂寞吗?
这还真是——
让人不知该怎么说啊。
等等,只是干呕而已,未必真就是怀上了。
兴许是他娘空欢喜一场。
萧珩给顾娇倒了一杯温水,让人将那盘红烧蹄髈撤下了。
信阳公主口味清淡,萧珩不在身边的那几年,她开始吃素,怀上小依依后为了增加营养,她重新吃肉,一直到如今喂奶,也仍是断不了鱼汤等荤腥一类。
但总体而言,并不油腻。
蹄髈、红烧肉此等菜式多是照顾孩子们的口味。
到底是担心二人吃不惯,她让丫鬟去拿了一点泡菜与酱菜过来。
御医来得极快,一顿饭还没吃完,便已在院子外等候了。
“我吃饱了。”顾娇说。
“我也饱了。”萧珩道。
今日玉瑾不在,信阳公主传唤了其它丫鬟,让她们收拾屋子,她自己则带着两个孩子,打算去隔壁厢房会见御医。
然而三人刚跨过门槛,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这是把御医署给搬空了吗?
连个值夜的都没留给皇上吧?
萧戟转过身,昂首挺胸对御医道:“一个一个来!”
这一晚,顾娇啥也没干,就坐在椅子上让御医诊脉了。
最终,所有人得出的结论一致:喜脉。
“诸位大人辛苦了。”信阳公主给每位御医都封了一个大红包,御医们被宣平侯用刀架在脖子上拽来的怨言烟消云散。
“好了,你们两个也早点回去歇息。”她对萧珩二人道,“头三月注意些,不要太放纵了。”
真不让他俩干啥估摸着是行不通的,只能退而求其次。
萧珩轻咳一声:“知道了,娘。”
他牵着顾娇的手回了兰亭院。
小净空与上官庆出去了,不在府上。
兰亭院很安静。
二人漫步在花香四溢的青石板小道上,迎面有下人欲向二人行礼,萧珩抬了抬手,众人会意,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玉芽儿抱着刚晒好的衣裳从回廊过来,一声小姐刚涌上嗓子眼,被一旁的嬷嬷扯了扯袖子。
嬷嬷冲她摇头。
“哦。”玉芽儿不笨,转身回了自己屋。
“方才……是害喜吗?”萧珩问。
从吃饭到现在,顾娇没说过一句话。
他摸不准她的心思,只得先努力打开话匣。
顾娇嗯了一声:“应该,算是吧。”
还愿意开口,萧珩暗松一口气,扭头看了看她还算冷静的神色,无法揣测她内心是否也这般平静。
“其实,要个孩子也不错。”他轻声说,“是儿子,就像净空和小宝,是女儿就像依依,这么一想,是不是挺可爱?”
顾娇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居然会夸赞净空可爱。”
萧珩愣了愣:“呃……我夸错了吗?他不可爱?”
不可爱的话,你当初是怎么被他套路的?还成天被他粘着也不嫌烦。
顾娇道:“他可爱,只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很稀奇。”
二人从认识的第一天掐到现在,斗智斗勇,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别以为她不知道。
窗户纸说捅破就捅破。
萧珩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
公主府景致宜人,其风格布局在全京城也排得上前三。
凉风习习,花香阵阵,令人心旷神怡。
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
“其实……”顾娇张了张嘴。
萧珩忽然心口一紧,似是害怕从她嘴里听到不想听到的消息,于是索性自己先来做这个决定:“其实我们还年轻,我又刚步入仕途,实在没精力照顾孩子——”
言及此处,他呼吸都紧了。
太难受。
说不出口。
顾娇停下了脚步,二人的手牵着,他也一道停了下来。
顾娇定定地看着他:“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珩本能地反驳,他怎么可能不想要?他是——
等等,她在问他?
他眸光一动,带了一丝紧张看向她:“娇娇,你、为何这么问?你想要吗?”
顾娇垂眸,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肚子,点点头。
萧珩的眼底掠过一丝狂喜:“娇娇……”
“你干嘛这个表情?难道你以为我会不要吗?”
萧珩讪讪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此问题,而是道:“那你方才为何一言不发,我以为你不高兴。”
“我只是没缓过神来。”她认真地看向自己的肚子,“怎么就有了一个宝宝呢?”
她自己倒成一个好奇宝宝了。
萧珩被她萌到心口化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娇娇?
他摸了摸她的头,忍俊不禁地问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顾娇诚实地说道:“不是突然。那一次见过唐岳山后,好像心境就变了许多。”
因为唐明不是一个完美的儿子,他甚至算不上一个好儿子,他有太多的性格与人格缺陷,但唐岳山对他的疼爱不曾减弱半分,他始终都没放弃这个儿子。
她幼年因遭到遗弃而痛失的力量,从唐岳山的身上寻回来了。
萧珩真没料到改变她心境的人竟然是唐岳山。
他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他心里有许多话,想谢谢她,想表扬她,可到了唇边却也发现并没有任何言语能够恰如其分地表达。
他只是将她搂得更紧,让她感知他的情绪。
他想要他和她的孩子。
他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第943章 不正经药箱
回到屋子后,顾娇第一件事便是将小药箱拿了出来。
她让萧珩先去洗澡,她自己则虎视眈眈地瞪着小药箱。
“说!”
“是不是你搞鬼了?”
“小杜杜有没有扎洞洞?”
一阵夜风吹过,小药箱安静如鸡。
究竟是他俩一次命中,还是某个不正经的小药箱出现了计生漏洞,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
顾娇洗过澡后,萧珩压着她亲吻了一会儿,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隐忍着让她去睡了。
她有孕的事倒也不是全然无迹可寻,譬如她最近几日她乏得快,他还以为是自己体力太好,让她太累了。
“原来是怀孕。”
“不过,我体力确实好。”
萧珩看着在他怀中秒睡的顾娇,挑了挑眉,轻抚着她脸颊,又亲了亲她才拉过薄薄的绸布给她盖上。
院子外传来一大一小吵吵闹闹的声音,是小净空与上官庆回来了。
萧珩看了顾娇一眼,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拉开房门对小净空道:“娇娇睡了,你先去洗澡。”
一听娇娇睡了,小净空立马开启静音模式,冲上官庆挥了挥手,无声地说:“庆哥哥,再见!”
上官庆精疲力尽地扶着柱子,连抽嘴角的力气都没了:呵呵,最好再也不见!
小净空精力旺盛到吓人,俩人一起出去的,逛街、买东西、看花灯、游湖,干的事一模一样,他如今六岁了,也不存在让上官庆一直一直抱的情况。
可上官庆累趴了,小净空还一蹦一跳的!
他蹦到台阶上,冲坏姐夫挥手打了招呼,进屋探望了顾娇。
见她果真熟睡了,暗暗点头,坏姐夫没骗自己。
“一身臭汗,赶紧去洗澡。”萧珩低声催促。
小净空叉腰,小声炸毛:“我的汗是香的!你的汗才是臭的!臭姐夫!”
萧珩:小和尚,三年半过去,你依旧很嚣张啊,知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失宠了?
玉芽儿给小净空打了水,他自己扒光光,爬进木桶泡澡。
他今天很开心,不仅因为和庆哥哥逛了街,更因为明天国子监放假,娇娇答应了带他去郊游!不带坏姐夫的那种哦!
他洗着洗着又在自己的小“澡堂子”里唱了起来。
房门是关着的,不担心会吵着顾娇,只是门外值守的丫鬟婆子听了个正着。
起先只是一个两个,渐渐的来了三四个。
等萧珩过来检查他洗澡的情况时,一院子的下人都聚在这里了,竖起耳朵听歌,边听边乐。
“哎呀,姑爷!”玉芽儿最先发现了萧珩。
她一出声,其余人也纷纷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行礼让到一旁。
萧珩没说什么,推开房门进去。
小净空站在自己的小木桶里,摆好pose,深情地凝望前方:“……我的公子又在何方~”
随即,他一秒切换戏腔,字正腔圆地唱道:“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新鲜呐~啊~”
这架势端的是要多得意,有多得意,活生生他当真金榜题名了似的。
萧珩嘴角一抽,无情冷酷地说道:“明日娇娇不能和你去郊游了。”
忘情的歌声戛然而止。
“为什么?”小净空转过身来,严肃地问。
萧珩掸了掸宽袖,扬起下巴,说道:“娇娇肚子里有宝宝了。”
从今往后,你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晚安!”
萧珩说罢,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小净空如遭晴天霹雳,小身子在木桶中摇摇欲坠。
他一手伸向前方,一手捂住心口,表情悲怆,带着浓烈的哽咽腔,唱道:“生活就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我有过梦想~”
……
上官庆去了公主府,从信阳公主口中得知了顾娇怀孕一事,他颇感惊讶:“这么快……”
臭弟弟和那丫头才大婚不到两个月。
小依依睡着了,宣平侯在哄完女儿后,带上常璟出府执行任务去了。
信阳公主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快吗?他都二十了,马上二十一。”
“还小吧。”上官庆嘟哝。
信阳公主道:“别说你弟弟了,说说你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你娘那边可有安排?”
上官庆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娘,怎么又说起这件事了?不是不提的吗?”
信阳公主语重心长地说道:“从前不提,是你身体不允许,娶了媳妇儿也是耽误人家,如今你已痊愈,与正常人无异,自然可以与正常人一样成亲生子。”
上官庆不想这么早成亲啊,好歹再玩几年嘛。
信阳公主接着道:“你弟弟马上要做爹了,你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常璟小你两三岁,都知道带聘礼来京城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娘不是让你立马成亲,你若是同意,娘先为你相看相看。”
他娘的意志这么坚决,看样子很难推掉了啊。
上官庆装模作样地说道:“可是娘,我要求很高的。”
“多高?”信阳公主问。
上官庆眼神一闪:“首先,得像您和母上大人那么漂亮!然后,要像您这么温婉,要像母上大人那么风趣,还要……知书达理!识文断字!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他绞尽脑汁,“武功!对!必须会武功!不能比弟妹武功差的那种!不然怎么保护我!”
信阳公主:“……”
……
夜深,皓月当空,繁星璀璨。
小净空的歌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起伏不绝的阵阵蝉鸣,两座紧挨着的府邸接连陷入沉睡。
天气燥热,顾娇出了一身汗。
她有了身孕,萧珩不敢在屋子里放置太多冰块,担心她着凉。
萧珩去拿了蒲扇来,在她身边躺下,一下一下为她打着扇。
左手扇累了换右手,右手扇累了再换回左手。
一来二去的,两条手臂都酸透了,眼皮子也耷拉下来。
终于,在折扇又一次自手中脱落后,他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月黑风高,大树上的蝉鸣声混着荷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