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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再没联系过他。
关漫回过头来。心里自是非常难受,
他想去安慰六哥,父亲如此鲜明的态度其实也基本表明对他的否定六哥一定有种大势已去
可,关漫同时也了解六哥,这时候他任何的安慰之语对他而言都是“侮辱”,只会更火上浇油
关漫心里绞着。唯有跟着队伍一路护送元首回寝殿,
身后,
远远儿的,
终于传来齐绪的大哭声,
“元首,我错了我大错特错啊”
如今听在耳里再没有任何感觉,他,也大势已去石榴裙下
第4章151
“十儿,把那个手枕拿过来。章程礼一招呼,跪坐在靠里床边的冬灰赶紧把手枕捞过来给他。章程礼边将手枕放在元首打点滴的手腕下,边喃着,“诶,这样就好些”
元首已经醒了,宗白华在与他说明病情,说,还是情绪激动引起的,有高血压迹象。可到底是不是还得观察几天,看看这几天血压情况。
冬灰梳着马尾辫,长发有些搭在了肩前,像个忧伤的娃娃一直担忧地看着他。
听完宗白华的话,元首点点头,也没说话。
转眼看到冬灰,
元首问了句,“几点了,”
章程礼说“两点了。”
元首没打点滴的手拍拍她的膝盖,“吃饭没,”
冬灰单手抓住他的手背,也没说话。
还是章程礼说的“没吃,端来了也不吃。”
元首带着她握着的手还是轻轻拍了拍,“没事了,快去吃点东西。怎么能不吃午饭。”
冬灰忽然看向宗白华,“您看了看他的颈椎没有,他经常脖子也是酸的”
元首微笑叹口气,又捏了捏她的膝盖“没那事”
宗白华还是正经回答了,“检查了,颈椎应该没有问题。”
宗白华出来了,
都围上来,“怎么样”
宗白华又汇报了一遍。
随后,
章程礼也出来了,
“七帅,”看向关漫,“您进来一下。”
全看向关漫
关漫有礼一点头,跟随着,走进去了。
看见,
靠床里,冬灰赤脚跪坐着,像受到惊吓的小女儿俯身趴在元首身上,眼神漫溢说不出的忧心伤心。元首轻轻拍着她,小声说着什么
关漫走过来了,冬灰也没有起身,就是望着一个点还是没有完全走出来元首扭头看向七子,“带她去后面吃点东西,煮点面,她胃口不好,稍微放点辣椒。”
“是。”关漫敬谨点头,
元首又好好看了看儿子,“说你早上胃也不舒服,好些了么,”
“好些了。”关漫这时候是动容的,无论如何,这是他的父亲,他忽然倒下这都是叫人不能安心的。“您好些了么,”关漫轻声问,元首点点头,“不用担心。你自己也得把身体顾好,胃得养”“嗯,父亲。”关漫这声“父亲”喊得一定情真
冬灰也不愿意走远,
就在后头小暖,
冬灰坐在桌边。
关漫亲自至小旁厨,给她下了碗酸菜鱼辣子面。
端她跟前,这可是冬灰平常一定喜爱的口味,可这会儿,人是伤着的。怎么也没多少胃口,
“多少给点面子吃点儿吧,保你吃一口还想吃下一口。”关漫腿分开,包着她坐着抱着摇了摇。冬灰抬起一手摸他的脸,“你的胃也不舒服”说着。都快有哭音了。冬灰就是想着怎么就这么不如意,对她好的人怎么就这么一个个身体出状况关漫赶紧抓住她的手,脸挨着她的脸,凑到她耳朵边,“我那是骗人的。冬灰,你信我,我身体好着呢,包括上次住院都是我找的由头”得赶紧澄清,要不这个时候冬灰更要胡思乱想。冬灰回过头来。“真的”关漫挨上她的唇,“你不让我病,我怎么敢病。”冬灰咬上他的下唇,“胡说胡说,”眼睛都红了。关漫重重吻上,“是的,胡说了,永远不会病的,你放心,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关漫弄得怎么会不好吃,
冬灰小口吃着,
关漫就这么抱着看着,
心里疼着她,
父亲如今对冬灰而言越来越重要了。
对天朝而言,父亲是一片辽阔的天,支撑着这个庞大的国家机器,
而对冬灰而言,父亲只是她头顶上一片为她遮风挡雨的天,冬灰早已没有了亲人,特别是长辈,父亲的羽翼下,冬灰有归属感,从她越来越愿意呆在宫里就可以看出来了所以,一旦头上这片天有了不测,冬灰一定会再次陷入不安,念起她算多舛的经历,冬灰其实是缺少安全感的。且,这里说的“安全感”并非物质上的,不是她独自一人就养不活自己;也并非我们通常意义下的“情感因素”,冬灰缺爱么,从来不缺。很难形容她所缺失的,如果硬要形容,像,幼崽对巢穴的归属感吧。归根结底,冬灰是没有家的孩子
于是,这座磅礴的宫殿,对冬灰的吸引力绝非它的尊贵不二了,
是因为,这里像个家,
家里,有关心她的人,
包括章程礼,
包括这些照顾她的阿姨,
包括宗白华,
都是呵护着她的人,
冬灰有了那份家的归属感
关漫低头挨着她的额角,
人呐,再撒野。总还是有根线牵引着你的,
冬灰从一开始为了舅舅不得不留在这宫里,到,现在把这里当成了家足以说明冬灰还是个“缺爱”的孩子,这份“家之爱”是任何再浓烈狂热的情爱也给不了的。像生下来就被遗弃野外的小兽,就算它今后成长成再强大的王者,回到曾被遗弃的旷野,依旧会流露出它的哀伤与脆弱。所以莫怪已经很顽强的冬灰,元首一个“倒下”就轻易将她击垮成这样
后面这个小暖跟前头元首寝殿只有一条窄小的内走廊。且,都是雕花磨砂玻璃的窗子间隔,
加上这会儿一定是安静的出奇,
于是,前面一点动静。后头,他们是听得清楚的。
冬灰小口地吃,
关漫静静隐隐哀伤地看着她,
所以他们这边也是很安静很安静,
听见。
“父亲,”
是声咽的声音。
关漫一直注视着她呢,
冬灰一点小小的犹迟还是被他看见了,尽管只停顿了那么一秒,又往嘴里拨弄着面
“您好些了么,”
“好些了,来,坐到我跟前来。”
过了好一会儿关漫知道,这对父子间这么长时间的“相对无言”一定还是因为彼此间有太多太多想说,却。可能一辈子都不容易说透的东西,
还是元首轻轻开的口,
“声咽,爸爸对你是有安排的”
是的,
九个儿子里,
真正只有声咽喊过“爸爸”,也只有他有最独一无二的资格亲昵地喊出这一声“爸爸”
却,
声咽并没有给爸爸继续把话说完的机会,
他轻声喊了声,“爸爸”,这也是声咽自母亲离世后,多少年来,第一次这么喊父亲,
“狄幽怀孕了。您当年答应过母亲,我如果有了孩子,会考虑我的前程去往”
关漫始终看着冬灰,
见她,这一刻,再没有任何的犹迟,垂下眼,如常往嘴里放入一口面,咬断石榴裙下
第4章152
关漫眼见她这一咬断,咬断的可不止与声咽的牵扯,简直断得再无连接的可能,再不想,再不见关漫垂下眼,看尽这些,冬灰,我今生和你除了死别,绝无生离
听见外头元首也是痛心,
“那是你母亲太想延续两家的血脉。但是,一个国家的未来能托付给未知的血脉吗声咽,不是爸爸没看到你的能力,可,太偏执了,执着心过于顽固,这绝对会影响判断力,甚至,造就无情”
声咽似乎自嘲地轻笑了下,“看看,您从头到尾就把我想得多坏,”
元首顿了好长时间,
最后,幽幽说,
“小步从小就跟着你。他对你的敬崇心从来就没有变过,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是关漫站到了弟弟身前,为他不惜撕破脸奋力维护。那时候,你在哪儿。声咽,你不是坏,是执念太深,蒙了心呀,小步最后还在跟我说,他不在你身边了,叫我别偏心,多看看你的努力孩子啊,你这两个弟弟,小步,关漫,他们这么待你,你真的珍惜么”
这边,冬灰放下了筷子,
单手支着额头轻轻摩挲着,眉心蹙得太紧,几近痛苦,
关漫拿下了她的手,轻柔着她的眉心,“别想了。”
冬灰合着眼轻轻摇头,“我没想他,我在想你和你父亲,这么操心,身体怎么办,”
关漫干脆把她抱起来,往后廊走去,“有些操心是人生里必须承担的,就像你,年纪这么小,还得为我们操心,这是缘分。冬灰。我听一个科学研究说,如果真有轮回,咱们这些有缘的灵魂可能生生世世都会纠缠在一起,因为磁场相近,或者上世是仇。这世是亲,亦或相反,总之上辈子在一块儿,下辈子可能还在一块儿。仇也好,亲也好。你只想着缘分一场,没有值不值得一说。”
冬灰看着他,“关漫,你才是真正的心大,”她抱紧他。“不管上辈子下辈子了,只这辈子,你别”高chao情热时,冬灰喊得出“关漫,你别离开我”这种清醒时。冬灰不敢,小姑娘年纪不大,经历过的离别已经太多了,早已不敢奢望牵绊他人的人生而关漫心里是清楚的,他抵着冬灰的耳边。稳稳地,“不会分离,相信我,冬灰,没有分离。”
元首披着外套坐在床上。
他的儿子们恭敬立在床边,
“这次我也有考虑不周,本想多听听众人的意见,结果,繁听则乱,倒生出一些人的贪心妄想。告一段落吧。今儿你们都在我跟前,我也明着跟你们说,少首一位,暂不考虑了。你们要本着为这国家办事儿,人人都拿出是少首的责任感。正心履责,也不枉今次一闹。心摆正,自持守,方才是国朝之幸。”
“是。”
儿子们均低头谨听。
就这样,一场令举朝人心蚁钻的“少首广推”以齐绪的“官帽落地”降下帷幕,
不过,少首终究是悬而未决,人心也只能说暂时沉淀,真到“尘埃落定”远远未至呀,
这不,也就儿子们“听训”这次的话尾,
元首放下肃颜,家常地几句嘱咐,又注定要掀起不可预知的大风大浪
“声咽,狄幽有孕在身,这之后的几轮巡视你就不必到处跑了,好好照看,这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多看护。”
“是。”声咽恭敬答。
你知道,这个信息听在多少人耳朵里心绪又翻飞,
萧西都抬头看向了声咽
老六厉害呀,
本以为因齐绪这么一大闹,老六风头“过犹不及”反倒招了老爷子的忌,会从此一蹶不振,
却,
这孩子来的多是时候
长空听在耳朵里,却是心中一冷笑,
不过,这时候的长空早已对此不再有任何兴致,
当然也不会全是冬灰的缘故,叫长空打消了“代孕”的念头,
近段这高chao迭起的闹剧与反转也是叫长空基本上看清楚了未来的走向:这少首之位,老爷子还等着老三呢。
咳,长空也想开了,偏心就偏心。我快快活活做我的逍遥王爷也没啥不好,就是,你们谁都别来招我,招了,老子也定跟你们下不了地
最不平静的。当属霜晨和碎子了,
狄幽怀孕了
不管这是不是老六的招儿,都够叫人揪心的,
特别是碎子,
就算跟声咽再对不上眼。还是为弟弟担着心,
反而,碎子倒希望这是老六的一条计了,总好过“喜当爹”,最后。就算到了那个位置,才发现自己的血脉竟然是对一个男人而言,这才是奇耻大辱
于是,一出来,碎子就找到了四哥。
“四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把那个视频给声咽”
霜晨看着他,“你想过没有,万一声咽根本就是知道狄幽这些事的呢,”
“我知道,这可能是他不择手段的一种方式,但是,要不是呢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要不,给关漫吧,让他”
“不可”霜晨极力阻止了。可能觉得自己口气重了,又缓和了下来,“碎子,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和你一样,也担心,可是,要想清楚,这个节骨眼,声咽不管怎样,都肯定是破釜沉舟的心境了,咱们贸然把这件事透露了出去,你能预料声咽不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也绝不能让关漫知道,你我都清楚,关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