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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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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跑边按手机,

    只响了两声,电话接起,

    “小照”方言这声喊简直不稳重,但是,顾不上了,低头还是微捂着手机,“又又,又又怀孕了”千言万语,千头万绪,此时方言完全啥都不过脑子,只紧最想说的一顺溜秃噜出来

    要平常,

    你是跟了韩照多少年的嫡系了,

    不谈尊卑吧,只说你一心追随他,总想他之所想,万般为他想周全,

    再紧急的事,也时刻记着他该所处的场合,譬如第一句该是问,“现在说话方便么,”免得那头小照心里没准备,或许失态

    结果,这回瞧方言自己“失态”的,完全忘了这些,

    当然,这也是因着人,太重要;事,太惊急

    好嘛,愣把小照一身魂魄都得拉拔出来,

    “你说清楚”

    韩照猛然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嗯,着实是跳,那样大力,瞧那椅子晃荡的

    书桌对面的原澈不禁都稍一扬眉。

    起了身。

    这段时间是见识到这位小太子的城府与魄力了,

    连原澈都敬佩,他承受的“众叛亲离”可非常人所想,得凭借多大的意志力顶压强扛,做事依旧条理清晰,冷冷静静

    所以,这样激烈的反应着实叫人意外,什么事叫他如此原澈好奇,却也秉持本分静静看着他。

    韩照听着电话却不能冷静,

    应该说越听越怎么形容他的模样,悲喜交加

    挂断了电话,

    韩照望着窗外似乎都恍惚了好一会儿,

    立即又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看得出,指尖还在颤,

    是呀,又又是他如今唯一的全部,如此大事,你叫他冷静、多想想,做不到呀小照现在就一条,恨不能插上一对翅膀飞到她身边除了怀孕,方言说又又吐得吓人,这更刺小照的心他如何做到冷静,又又可不是健健康康离开方言视野的,小照现在更多的是惊怕心疼呀

    韩照似乎都忘了对面还有原澈,捏着手机低着头就往外疾走,

    “韩准,”

    原澈还是持稳喊了一声,

    韩照回头,

    原澈意外,他的眼睛都红了,

    “对不起,我有点急事,刚才说的事就按商量得办。”

    “好。我回来就办。”

    刚才原澈已经跟他请过假,他得回蔚州一趟。

    韩照点点头,情绪极恍惚,“拜托你了。”快步走了,好像不顾一切

    原澈舒了口气,

    显出心里的疲累,

    他并非回蔚州,而是要盛都走一趟,

    舅舅托他前往萧宝保府邸取一样东西,说是一口定窑小碗。以巨丸技。

    如今,舅舅任何要求他都会满足他,

    舅舅已经住进大菩寺,终日不见人,

    他患上胃癌,形如枯槁,已是西山日暮石榴裙下

    

第2章107

    

飞行时间孤寂,一如他的人生。

    原澈右腿压左腿,靠在椅背上,望着舷窗外白茫茫一片,想起小时候。

    父亲那时候还没有做生意,携家带眷。支教去了那小山村。

    妈妈发现,当地很少人识字,乡间妻子收到外出丈夫的来信还要请别人来读。这让她愕然了。

    尽管她知道自己是这一对对夫妻间惟一的“传话者”,尽量将委婉心语细致表述,但是,读信本就享受的是彼此文字代替心灵“展卷欢愉”的这一过程,自己中间这转承了一道,难道不影响心境么。

    读信、写信的结果使她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义务在村子里办识字班,在年轻人中扫除文盲。以前已经有一些小媳妇想识字来找她,她觉得不如干脆把事情做得更象样一点。

    东边一里路之外的桥头已有一所简陋的小学,办在一个破败的尼姑庵里,但是,当时那里招生太少,要收学费,一般农村青少年进不了。妈妈知道。要吸引大家来上识字班,第一个条件是不收学费,第二个条件是上课时间要顺农活,也就是要在大家收工以后或不出工的日子里上课。

    这样办,她粗粗一算,来的人会很多,光她一个人来教,吃不消。

    要找一个人来帮忙。

    有文化,能教书,愿意尽义务,完全没有报酬,又必须是一个女的,出来教书不影响家庭生计

    这样的人,在当地农村,哪里去找

    老天体贴她一片善心,还是叫她找到这么个人。一个“破产地主”朱奕岱的年轻妻子。

    朱奕岱被划为地主也是因为父辈的家声,到他自己已没有地产。他的妻子身材娇小、美貌惊人,比妈妈小一岁。姓王,叫王钰琴。

    妈妈一直说王钰琴比自己漂亮,但大家都说妈妈的气度更大一点。

    原澈还记得,那天,妈妈抱着他,敲开了王钰琴家的门。

    开门见山,妈妈对她说:“你帮帮我。高地地太苦了,年轻人都不识字。我打听了,别的一些村也是这样。我们两个一起办一个识字班吧,我教语文,你教算术。”

    王钰琴说:“亏得你还想到我。”

    妈妈说:“这事没有报酬。”

    王钰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我是地主的老婆,别人都不喜欢我到外面走动。”

    妈妈单纯,笑着说:“我成分也不好。”

    王钰琴问:“万一人家拖脚怎么办”她说的“拖脚”,也就是一般所说的检举、揭发,当地把“拖”字发音成“得唉”。她的意思,如果有人检举、揭发,两个成分不好的女人一起办的识字班,一定有什么不良目的,该怎么办。

    妈妈回答道:“有人拖脚,我们歇手。”

    “脚”和“手”对仗,说出口之后妈妈自己笑了,王钰琴也笑了。

    识字班在他家东门口的堂前开办。妈妈亲自在村里一家家动员,一些青年听说可以不交学费、不误农活就能识字。地方又那么近,都抢着要来。妈妈交给他们一个任务,到邻近的村庄如车头、田央里、顾家村、陈家村去看看,有没有也想进班的人。她想,人多人少同样上课,多一个人识字总好一点。谁知这么一来,人就太多了。开班那天,人一批批来,挤在小小的堂前,桌椅就不够,临时到村子里各家各户去借

    原澈合眼,眉心轻蹙,渐渐生起痛意。

    妈妈的识字班尽管不收钱,却由于之后口碑越来越好,日益壮大。父亲之后与夏元德合伙做起了生意,大学里的职位辞了,支教自然也结束,领着一家回了城。识字班交到了王钰琴手里。

    一年,两年,识字班开始收钱了。王钰琴两口子也举起了办“教育产业”的旗,频频向爸爸妈妈伸手“引资筹款”。

    如果他们正儿八经办学,就算之后涉及到经济利益也无可厚非,毕竟当初的宗旨还在。

    坏就坏在,人心变了,人心变得被铜臭裹着肮脏喷人

    这两口子把爸爸妈妈毫不犹豫打来的办学巨款挪去赌,挪去挥霍,结果,识字班岌岌可危,又想心思来骗爸爸妈妈的钱。而此时,爸爸妈妈也有所耳闻,亲自开车前往当地想具体了解一下情况,结果途遇车祸,双双

    那时候,他十五,和五岁的原小一直生活在国外。

    夏元德将兄弟俩接回家中,悉心抚养。

    半年后,外公家来人,接回梁家。

    四年后,

    原澈从外公口中得知父母去世的“真相”:“夏元德计夺家产,害死父亲,逼死母亲”

    想至此,

    原澈抬起右手手背搭在了额心,似乎再次能感受到痛彻心扉。

    那天大菩寺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舅舅背对着他躺靠在床榻上缓缓说出这一切,当时,原澈就失控地大声痛问,“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我这么多年来这样撕心裂肺地恨着夏元德我错怪了他,错怪了”“又又”两个字就在嘴边,溃烂了,烂进心里,原澈整个人碎的不成人形

    “你外公在你十五岁那年才见你第一面,你知道他扭过头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么,

    你像极了他。

    他觉得,他未完成的事业,你能帮他实现。原澈,他那时候就着意在培养你,为你铺路。甚至,直接跳过了我,授受我的,嘱咐我的,全是如何调教你,辅助你

    你外公说,仇恨才是一个人最快成长的良药。

    他精心为你挑选了一个靶子,

    是的,不排除那时候你外公也嫉恨夏元德,他对韩家的物质扶持最后助韩自离得了这天下,你外公在这场权术斗争里没有捞到一点好处,郁郁寡欢,自是更不想放过他”

    舅舅咳了几声,显得特别疲累。

    他之所以一直背对着外面,说是化疗已经叫他面目枯槁不成人形,他实在不想叫他们看了伤心。以估豆血。

    “原澈,事已至此,你外公也早已是一把枯骨埋在地下,且先不去评判他的所作所为,现在看来,有一点,他的愿景确实就在眼前,

    紫阳宫那把位置,就在你面前。

    不靠韩家联姻,舅舅攒最后这把力气也能把你推上去,

    你,想么。”

    原澈望着那窗棂,

    窗棂上一只麻雀悠闲地踱着步,走走停停,

    娇憨得多像又又

    原澈深痛闭了眼,

    “不想。”石榴裙下

    

第2章108

    

谁生下来就是这般争权夺利,城府计较都不是环境逼出来的。

    一切真相大白也好,原澈终于放下心中的包袱,余生想为自己活了。

    是的,夏元德将又又和紫阳宫划上了等号,又又等同权力原澈曾经也这样理解。夺了大位,就能占有又又。

    如今,历尽千帆,原澈似乎也悟透了,又又怎么可能等同权力

    权力,要百般心思算计,要强取豪夺,要阴谋诡计护航,要呕心沥血维系。

    又又,只是个善良的、有自己一片小天地享乐足矣的纯真小儿,谁也别想占有她,箍住了她,你就把又又扼杀了。夏元德是对的,他把又又独立地放养在这浩瀚人世,无非叫她自由地领略纷繁多姿的尘缘。夏元德是她的父亲。也没说占有呐,他在“守”,默默地守护女儿,尽全力叫他的小傻幺儿滋滋美美过小日子,自由自在。以台每扛。

    原澈本性并不是个有磅礴野心的,想他父母都是纯良之辈,他来到人世这前十来年,耳濡目染,都是父母授受的诚真美好,其实,和又又一样,人性的底色同属净淡。是这世事无常,人为地堪加了仇恨、责任,且就身不由己现在,原澈着实也大舒一口气,终于能回归本色。为自己活一把了。

    谈不上忧国忧民,起码原澈明白,国乱之根本还在于“首乱”。元首一职,并非只要是有能力者就能堪当,他得有复杂的诸因综合累积而成。就眼下大局来看,韩照最合适为国家想,原澈无心搅局,私利凌驾于国义之上,这是有违他本心的。

    再,

    参透对又又的真心,原澈也想遵从本心,又又是要“守”的。原澈自觉不是能一心二用的主儿,投入国事的同时还能看顾到又又总也是一心一意好。我仅我能力做好本分的事,余下的,不保留的,守着她吧,哪怕远远看着,也是仅真正属于自己的一份静好,此生足矣。

    所以,正因着有了这番完全净淡下来的“本性回归”,原澈甘于平凡,以一份磊落的报国之心辅佐韩照;当然,内心里的悲凉可想而知,他毕竟有愧又又,甚至都生出几番胆怯、自卑。靠近又又成了奢望于是,如今又又行踪成谜,原澈鼓不起勇气去寻她,不过,原澈也不担心又又安危就是,以他对夏元德的了解,他对又又一定有最完备的“后路安排”,抛却了一切“仇恨的外衣”,原澈真正佩服这个男人。

    其实,原澈对他的死多少也存着几分恍惚,这样一个人,哪就这样“泛泛之辈”地离世了呢,毕竟,至今都没找到他们的尸首不是所以,这也是为何如今朝局看上去暗潮汹涌。终究没翻起大浪来的原因:飞机失事,堕海,至今未寻到残骸,元首的离世无法给出官方定论,于是国丧也迟迟不得展开

    原澈步下飞机是午后。

    蒋祺迎接了他。

    蒋祺是梁一言一直留在盛都的联络官,舅舅曾经也堪称思虑周全,深谋远虑,对萧宝保,君子之交,却也时刻注视着他的动向,知道这是关键的一环

    想到舅舅,原澈又是一番悲凉。

    他不恨外公,也不恨舅舅,他们也有他们的“身不由己”,

    有些时候,原澈甚至觉得,如今舅舅跟自己竟是一模一样的心境,甚至,他比自己放弃得更彻底也许不排除身体的原因,说不好听,人之将死其志也淡,还有什么可争的舅舅如今深居大庙,好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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