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余君药便也移开目光,只轻声道谢。
她也终于亲眼见到,崔翕闻有的,不仅仅只是数字可观的身家。
跟着沈清泽坐下没多久,崔翕闻打来电话:
“那些人想跟你道歉,你要过来吗?”
余君药神情恹恹:“我不想见到他们,辛苦你帮我处理吧。”
崔翕闻说好,挂了电话。
再之后,崔雪语和顾巧也过来了。
她们来得着急,满脸惭愧,说吧台上的那个男人说要介绍给她们自己的朋友,就一时没多想跟过去了,没想到是调虎离山,又问余君药有没有事。
余君药摇头,见她们安然无恙便也放下了心。
顾巧仍然心有余悸,仰头喝了一口余君药的温水,想要吞下时,与坐在暗处的男人四目相对,一口水毫无保留地喷了出来。
沈清泽乐了:“余大夫,你这朋友是花洒吗?”
余君药正欲询问是怎么了,顾巧已经心虚地站到她身后,才勉强挤出笑容:“好巧啊,甘敬一,居然在这里在见到你。”
甘景译也起身,皮笑肉不笑道:“是挺巧的,古俏。”
同时认识两方的崔雪语一头雾水:“景译哥,顾巧姐,你们都哪里来的口音!”
顾巧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呢,在人情世故上过于聪慧的崔雪语突然一拍脑袋:
“不会景译哥就是那个和你从漠河make到哈尔滨的男人吧!”
顾巧:“。。。呵呵这丫头在说什么呢。”
甘景译扫了她一眼,说:“顾巧女士拉黑得这么痛快,make早变成made了。”
余君药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分,只是崔翕闻的这位朋友她原先并未见过,加之顾巧神色窘迫,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贸然问什么。
恰逢崔翕闻处理完毕,快步走来,问余君药:“先回家?”
顾巧连忙推了她一把,说:“快回去吧!今晚够不顺利的,早点休息!”
余君药和崔翕闻要走,崔雪语自然也得跟着走,两拨半路凑到一块的人齐齐散伙。
顾巧正欲拔腿就跑,甘景译不紧不慢地伸手轻轻扯了扯一缕她垂在后背的长卷发:
“顾巧女士,聊聊吧。”
/
因为崔翕闻喝了酒,所以原应该由余君药开车,但他亦不放心,叫了代驾。
两人走在最前方,和崔雪语等人岔开一大截,先一步上了电梯。
酒吧的入口并不好找,来时她们三人如同走迷宫饶了好久的路,现在回去时跟着崔翕闻,竟畅通无阻地到了电梯口。
此时PON的气氛才刚刚热起来,多数人姗姗来迟,下行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电梯环境密闭,她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并不浓,也并不难闻。
崔翕闻瞧了瞧余君药单薄的裙子,默不作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肩上。
浑身被温暖包裹,她亦找回安定。
余君药此时也不逞强,诚恳地说了:“谢谢,也谢谢你今晚及时出现,替我解决这么大的麻烦。”
崔翕闻微微颔首:
“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以后想来这里,最好还是与可靠的人同行。”
她那朋友,和崔雪语,看着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稀里糊涂地还让她落了单。
余君药点点头,心说以后都不想再来了。
电梯下行缓慢,崔翕闻重新蹲下身:
“我再看看伤口。”
他的手温热而有力,抵在自己的脚后跟腱上,余君药无处躲,像是被烫到,身体微微颤了颤。
从余君药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在眼睑下落出一片阴影,像是蝴蝶破碎的翅膀。
她有些迟疑,问:“崔翕闻,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崔翕闻没有抬头,不知为何觉得喉咙发紧,仍然半蹲在地上,指腹摁在她伤口旁一处完好的肌肤。
小余大夫的脚踝像是白瓷,此时被划上一道绮丽的血痕。
“你问。”
余君药:“你是不是。。。”
崔翕闻听到这里,猜到了她想问的问题。
果然如此,余君药是想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她吧。
从那几个人手里救出她是正常行为,可在意这样一道浅浅的伤口却绝对不是。
她多少也能感觉到。
他最不屑口不应心、言行相诡那一套。既然喜欢,就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崔翕闻喉结动了动,抬头看她,哑声到:
“嗯,没错。”
余君药虽然惊讶自己问题还没问完,崔翕闻就已经能作答,但并未多想。
她就知道,崔翕闻肯定是PON的常客,否则刚刚带她出来怎么这么熟练。
她正准备点点头,却听见崔翕闻继续说:
“我是喜欢你,那你呢,对我什么想法?”
余君药错愕地睁大双眼,想,崔翕闻突然在说什么啊。
向来善解人意,深谙沟通技巧的小余大夫,此时此刻因为过于惊讶,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我对你没什么想法啊。”
作者有话说:
上一秒承认喜欢,这一秒告白,下一秒被拒绝。
这就是崔少的drama人生!!
接下来开启Part2~带点狼狈的追妻路哈哈哈哈哈
第25章
漫长的死寂过后;是余君药先微微动了动,她忍不住后退半步,试探着问:
“要不你先起来?”
崔翕闻的确是站起来了;用手抚着额;挡住大半张脸。
既无领带,也无西装外套的崔翕闻,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看上去萧索极了,隔着自己的手掌;闷闷地问:
“你刚刚想问什么?”
余君药欲言又止;只说:
“。。。倒是不重要。”
要是这个时候再问“你是不是这里的常客”;崔翕闻大概会直接杀了她吧。
余君药逐渐缓过神了;可是崔翕闻那句“我是喜欢你”的冲击余波仍在。
为应付家人而结婚;各自生活;互不干涉;这是他们领证时就心照不宣的事。
诚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余君药已经意识到自己原先初相识时给崔翕闻定的三宗罪——家庭关系复杂、不可一世的自负、冷漠与麻木;都是毫无依据且有失偏颇的。
她对崔翕闻的印象已经从很一般转变成了挺不错,但也远远没有上升到喜欢的程度;想当然以为崔翕闻对她的想法应该也大同小异。
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现问题;让崔翕闻会这么说。
余君药陷入沉思。
——但也没有因此就忘记自己刚刚的言语失当。
电梯到达一楼,与崔翕闻并排出门时;她深吸一口气,说:
“不好意思,要不我就装作没听到吧?”
崔翕闻仍不去看她;别过脸才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是我抱歉。”
两人到停车位;代驾和崔雪语都还没有来,崔翕闻将汽车的空调打开:
“你先上车,我在外面吹会风。”
余君药立刻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摘下:“那你自己穿。”
崔翕闻没接,只无声替她关上车门。
余君药却也不好再重新披上了,她简单理了理,放在身侧座位上。
她看见车窗外,崔翕闻笔直地站在路灯下看手机,电子屏幕给他的鼻梁和唇线都染了一层冷白的光晕,平添几分冷淡疏离。
他的衬衫无一丝褶皱,整齐流畅地没入腰线,完整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段。即使在寒风中穿的这样单薄,也瞧不出半分狼狈。
余君药移开目光,发愁接下来如何面对他。
尤其是已经答应崔老爷子和老太太,过年期间仍然会住在老宅。
这样的朝夕相处,岂不是尴尬至极。
她还没思考出一个理想的答案,代驾和崔雪语都已经先后到达。
崔翕闻也上了车,他坐副驾,后座留给余君药和崔雪语。
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怪异,崔雪语以为还是因为刚刚在酒吧的事,她自知犯了错,将头压的低低的,也不说话。
三人一路无言,神情皆冷漠,去的还是隐匿在深山中、神秘莫测的叠南山庄,代驾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开的是辆灵车。
甫一到家,崔雪语恨不得脚底抹油:
“哥,嫂嫂,我回房了哈。”
崔翕闻淡淡看她一眼,说可以:“明天再跟你聊聊。”
崔雪语欲哭无泪,但又知道知道自己确实该挨批评,只敢对余君药眨眨眼睛。
希望嫂嫂能明白她的悔过之心,给崔翕闻多吹吹枕边风。
很可惜,正有自己的烦恼的余君药未能会意,默不作声地跟在崔翕闻回到卧室。
她垂眸深思,他们仍这样睡在一个房间是否合适。
“不要当做没听见。”
崔翕闻声音骤然响起时,余君药微微一怔,下意识抬头看他,问:“什么?”
崔翕闻亦在低头看她,他轻声:
“我希望你不要当做没听见我说的那句喜欢你——很抱歉,没能在一个正确的场合说出来,尽管它本身并不是一句谬误。如果现在你暂时还没有喜欢的人,我希望你能给予我追求你的权利。”
“假使一段时间后,你能喜欢上我,那这对于我们现有的婚姻和双方家庭来说,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如果你还是没能喜欢上我,那无论是恢复到刚结婚之初的关系,还是说你想要离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绝不会死缠烂打。”
“当然,这都只是我个人的意愿。你只需要遵循自己的想法,倘若你无法接受,甚至希望立刻离开这里,我都不会强求,爷爷奶奶那里由我来解释——只是我私心里,并不希望事情的走向是这样。”
他瞧见小余大夫专心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他们之间隔着不短的距离,他大可以再上前一步,但崔翕闻顿了顿,选择后退:
“我先去书房,你慢慢考虑,不用着急做决定。”
余君药脑子一团乱,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崔翕闻左手摁上门把手,临走前又说:
“洗澡的时候记得给伤口防水。右侧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有药箱。”
余君药直到关门声响起,才重新抬起头,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仍然无比笃定,自己并不喜欢崔翕闻,只是刚刚他的这番话,又有些难以拒绝。
她和崔翕闻已经领证,在双方家人面前演了不少戏,如果要再发展情感关系,他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余君药走到衣帽间,带过来的行李箱仍然铺在地上,里面的衣服也几乎都没有拿出来,只要想,可以随时阖上离开。
余君药在原地停驻许久,弯腰,从里面拿了一件新的睡衣。
/
从去国外上学开始,崔翕闻几乎就没再使用过老宅的书房了。
随手开了一盏台灯,浏览遍整个好友列表,发现这时候能联系的居然还是只有沈清泽。
他发了个标点过去。
沈清泽有着消息秒回的优秀习惯:
【?】
【安慰完我们受到惊吓的余医生啦?她没事吧。】
崔翕闻面无表情地提了提嘴角:
【你余医生应该没功夫想那点破事了。】
他三言两语,简单说了自己是怎么自作多情,怎么轻而易举地把那那句“我是喜欢你”说出了口,又怎么得到了一句“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我对你没什么想法啊。”的回复。
沈清泽:
【刚刚动了一下脚趾,你猜怎么着?发现脚趾已经到美国了!】
【那我请问一下你和余医生现在是怎么个相处情况?】
有求于人,崔翕闻暂时不好计较什么,又如实说了刚刚和余君药说的那番话。
【余医生一定觉得你是个多嘴的八婆。】
【还“你只需要遵循自己的想法”呢,真是怕她跑得不够快。】
【大错特错!我告诉你,没有人吃你这一套。】
崔翕闻皱眉,快速打字:
【那我应该怎么说?】
【告白的时候,应该强势一点,展示你的雄性荷尔蒙,告诉她,你非她不可,这样余医生才有可能心跳加快啊!】
【但是后面追人的时候呢,你又要适当在不经意间展示自己的脆弱,让余医生知道,你并不是没有软肋。总之,花样要换着来,要灵活多变。】
崔翕闻盯着“脆弱”两字看了许久,决定不耻下问:
【怎么展示?】
沈清泽觉得自己简直赛诸葛,很快发来消息:
【有办法啊!我记得叔叔阿姨忌日是不是快到了,大年二十九,后天,对吧?】
崔翕闻:
【?】
【什么意思?让我用这事到她那里卖惨?】
沈清泽并不是那么没有下限的:
【你要是介意,我再帮你想想别的办法。】
崔翕闻抬头,看向四周。
十五岁时他们举家搬入叠南山庄,在这里,母亲为他准备了第一间像成年人该有的书房。
有沉重的木质通顶书柜、深色地毯、仿古台灯,和开阔的会客区,和对面父亲那间别无二致。
父亲只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