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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轻轻抚摸着马首,良驹又温顺下来,亲热地把脸往那掌心蹭,每一根鬃毛都透露着愉悦。
“如果你那些同族能载着清兵过来就好了。”神女轻飘飘地说:“我想见它们。”
“我想摸摸它们。”
“和它们亲近。”
这一刻,朱元璋后颈猛然一寒,常年在生死中锻造的敏锐直觉在不停尖叫,让他远离这里。
*
中原大地,清人骑兵突然发现军中战马躁动起来。
“怎么回事!”
清人一把抱住战马,拼命抚摸脖子、前额,然而战马仿佛忘记了这是朝夕相处的战友,扭动马头和身子,马尾巴急躁地四处乱甩。
“是不是周边有什么东西刺激到马了!”
“快找找!!!”
一群清兵在周边胡乱翻着,也不知翻出个什么,丢出个什么来,反正折腾一通后,战马貌似平静下来。
清兵们狠松一口气,各自抹抹汗珠。
第二天,上马打仗时,一切都准备就绪,战鼓擂旗,战旗挥舞,战马……
战马往反方向直冲!
敌我双方都懵了。
清人步兵一头雾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清人骑兵——
“我们也不知道啊啊啊啊啊——”
*
良驹抛弃自己,跑去和神女亲热,朱元璋酸溜溜看着:“俺也想……”
徐达看看那边,又看看上位,把自己手掌伸到朱元璋面前:“上位,要不你凑合着蹭一蹭?”
朱元璋一脚踹过去:“滚!”
徐达双手一摊:“上位,俺只有这个。”
朱元璋斜他一眼:“俺又不是记挂着这玩意,俺只是想和神仙关系更近一些。”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喟叹:“那可是神仙。”
徐达看向那匹良驹,手指摩挲着身上布料。
“是啊……”
那可是……神仙啊。
*
神仙在借助玛丽苏系统放大自己的脑电波——说是精神力、神念还是灵魂力量都行,虽然体系名称不一样,作用差不多。
“衣衣,你在找什么?”
“毕懋康,明末武器专家,据说他把燧发枪都设计出来了,可惜明朝廷没人重视。历史上没记载他具体死亡时间,有人分析是1644年……”
“现在不是1645年吗?”
“没有具体记载时间,也没有确切死亡话语,谁知道这卒年究竟是真事,还是想到这是明亡时候,随便附一个上去。而且,他那时候也离开朝廷了。史书只记载‘兄弟皆卒于家’,具体是何时,史书没说,目前也没其他新进展。所以我打算找一下,能找到也好,找不到我去其他位面看看,反正都是明朝,差不到哪里去。”
找人不容易,找毕懋康却不难,如果他今年还活着,正好七十四岁,古代能活过这个岁数还是少数。
青霓也就随便找找,不抱什么希望,但还真让她找着了。
人现在就在扬州。
就在……
就在他们军营门口???
*
“上位。”徐达大大咧咧走进朱元璋房中,递给他一本书:“门口有个老爷子说希望能把这本书送给上位,希望上位能驱逐鞑虏。俺看他一把年纪也可怜,就将书拿进来了。”
朱元璋接过来,本来只是随手一翻,直接被口水呛到:“咳咳咳咳——”
徐达声线明显不稳:“上位!!!”
朱元璋摆摆手,如饥似渴又往下翻看好几页,这才抬头问:“天德,你没看里面内容?”
“哪能看啊,这是要献给上位的书,俺翻看像什么样子。”
“那你看着,现在好好看看。”
这书再次回到徐达手上,他这时才有心情去看书名。
《军器图说》。
讲军器的?
徐达没看两页,便被里面内容震撼到。当即把书往桌上一抛,拔腿就往外蹿。
人快跑出大门了,朱元璋门口那被他用力掀起的门帘,才晃晃悠悠落下,慢慢恢复平静。
*
“自称大明军队,也不知是军中哪位将领。”
毕懋康拄着拐杖,微微咳嗽两声,整个人瘦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
“但不管是哪个将领,只希望他能看懂我那心血,可别把军器图说当废纸烧喽。”
身后一阵大风刮过来,吹得毕懋康这把老骨头快散架了。
风中还有声音:“等等——”
“等等——”
“老人家——”
毕懋康狐疑地转头,发现是之前那个很好说话的将领,对方疾冲过来,刹在他面前,双掌按着膝盖,弯腰气喘吁吁。
然后腿一软,往地上一跪,双手下意识撑住地面。
因为跑得太急,徐达被寒风一吹,没忍住:“呕——”
毕懋康瞳孔地震。
我的毕生心血就这么让人作呕吗!!!
第463章 马界霸凌
毕懋康瞧着干呕的徐达;心碎成八瓣。
稍微缓过来后,徐达瞬间弹起来,挺直背脊:“不知老人家尊姓大名?那本《军器图说》究竟是谁大作?”
毕懋康叹息一声;语气低落:“不过一小人物;名姓不足挂齿。至于大作……也称不上。将军……”他也不知徐达是何官职,就敬称一声将军;“将军若看不上那书;何苦前来作弄老朽?”
“啊?”徐达脑瓜子一动,立刻明白对方误会他了:“老人家你误会了;俺这……不是你想的那样……俺……”
毕懋康原本脸颊绷紧,听完徐达磕磕绊绊解释后,这才微微放松:“原来如此;是老朽错怪将军了。”
徐达:“如此;老人家可否……”
毕懋康一笑:“老朽姓毕;名懋康,字孟侯;曾任兵部右侍郎。《军器图说》是老朽所做,你们首领若当真是大明军队,应当认得我。”
徐达双眸微微眨了眨。
虽然他们确实是明军没错,但……还真不认得这人。
徐达急智一上来;便做出风风火火样子,拉着人就往回走:“原来是毕公!毕公光临;俺们军中就盼着毕公这般人。”
“哎!将军;老朽不……”
然后,被徐达嚎一嗓子打断。
“毕公,明军苦啊!贼子攻下许多城池,收走火器;俺们没东西用,好几次都打不过对面!”
“可我……”
徐达又是一嗓子:“俺们军中都是大老粗,毕公,不识字,那图也看不太懂,还得毕公给俺们好生讲解讲解——”
生拉硬拽,愣是把人带回军营里。
毕懋康:“……”
还没等毕懋康放弃涵养,横眉冷对,就得到一个把他炸得晕头转向的消息。
“洪、洪武爷?!”
毕懋康双眼瞪大,一下子,感觉压力全往肩上压,好像脑袋都沉重起来。
——他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就信,奈何,朱元璋拿出好多个重量级玩意来证明自己身份。
老天啊,洪武爷怎么到这个时代了!而且还不是死后从地府上来。
万一洪武爷不小心驾崩,大明岂不刚开始就要结束?!
毕懋康又看向徐达:“那么,阁下就是中山王?!”
毕懋康震撼到极致。
面前这人是中山王徐达?
大明开国元勋,第一功臣,开国“六王”之首,鄱阳湖大败陈友谅,平江灭张士诚,太祖皇帝倚为万里长城的中山王徐达?
毕懋康想到这是自己从小听到大的传奇,再想起刚才对方又是上气不接下气追过来,跑得太急,直接趴地上干呕,又是耍无赖,将他半拉半强迫带到军营……
“……”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伟岸形象在哗啦破碎。
徐达诚挚地说:“没错,我就是。不过,我现在还不是中山王。”
朱元璋摸摸头,突然问:“你知不知道洪武三年之后,发生的大事?”
徐达稍稍愣神,而后,立刻两眼放光。
是啊,他们现在到达后世,就可以知晓天机了!
毕懋康也在两眼放
光:“洪武爷!其他事情都可以放着,土木堡——”
话还没说完,扬州城中,所有地砖在发生轻微颤动。
一下子打断毕懋康的话。
毕懋康面皮一僵。
第一反应是自己泄露后日之事,遭到天谴。
第二反应……
“不好,洪武爷快走!定是建夷攻过来了!”
七十四岁老爷子站在朱元璋身前,铿锵有力地说:“虽说不知为何五月飞雪,但大雪天气迟早会消散,何况,太祖你是从洪武三年到来,那时明军大多在进攻北元,能调动来的军队不多,这里却是建夷主场,还请洪武爷为大明着想,快快离去。这里由后辈臣子断后!”
*
朱元璋没有走。
他把甲胄一披,在一众近卫护卫下,登上城墙。
扬州城年轻男女也连忙爬上城楼,皆穿着轻便衣物,手中拿上棍棒,眺望远处尘烟。
明军中有兵卒随口问一短袄打扮的男子:“你也是士兵?这棍棒打人挺疼吧?”
那男子看上去长一脸凶相,此刻却抽动脸部肌肉,露出一个凶肉横生的笑:“我是渡口艄公,没怎么打过人,倒是偶尔随着渔民打过鱼。”
明兵一脸敬佩:“嚯,百姓兵啊。”
那些百姓瞧着远方飞尘扬起,手脚紧张到出汗。一群半大孩子齐心协力抬着柳条筐,里面又是石头又是泥块,赤着脚啪嗒啪嗒跑上来,往城墙上一放,大声嚷嚷:“怕什么!砸死他们!”
“好!”
“好!”
响应者云集。
朱元璋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赞叹道:“天德,这就是俺们大明百姓,便是半大孩子也有一股血性!”
徐达上了战场,悍气便掩盖去憨气,手指勒着弓弦调试,眸子黑沉。听到这话,他想也没想就点头:“大明必然是最硬气的朝代,远迈汉唐!”
而打仗,最看人硬不硬气,敢不敢冲。
徐达微微抬起弓,搭上箭,凝心静气等着清军过来,箭矢遥遥对准越来越近的马影。
但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贼兵,徐达心中也免不了一沉。
这仗……不好打。
尤其是火器……若是神女愿意再施展神力,五月飞雪那还可行——飞雨也行,但倘若神女漠然旁观,只怕明军得吃大亏。
再说得明白一些,就是……
明初手铳,射程才十步,而且还不好瞄准。
明末鸟铳,射程七十步,能够瞄准。
这仗,便是徐达也不敢夸下海口说一定能赢。
就在徐达胸腔中沉闷着担忧时,听到上位叫他:“天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
烟尘不断扑到脸上,徐达拿手轻遮,侧耳去听。
风中确实隐隐约约传来喊声。
好像是——
“救……救命……啊啊啊——”
叫声还破音。
徐达正惑然着,就见一群骏马拖着人往这边冲过来。
对,拖着。
有人在马上死死抱着马背,被风沙糊一脸,有人被颠下马,脚上不小心缠绳,没办法解开,头朝
下,脚朝上,被活生生拖着走。
若非是这般场景,徐达看到敌军,早就下令射杀了。
然后,他们看到一个毕生难忘的场景。
战马载着、拖着清军冲到城下,站稳之后,马膝一弯,竟好似人那般下跪。
“嘶——呜——”
马鸣声好似在呼唤着什么。
清兵一个个下饺子一样从马背上摔下去,呻吟遍野,嘴里叫得就好像自己被下油锅那般。
谁见过这种场面。
非亲眼所见不能形容其震撼。
明末百姓喉咙发干,双眼发直。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中,一股香气悠扬而起,嗅不出是花香,草香,还是旁的什么香。
城墙前,一道身影悬浮而立。
青丝垂到腰间,肌肤映雪生辉。
她从从容容降临,接受生灵膜拜。
骏马跪伏,众人惊怔。
飞、飞起来了!!!
艄公下意识推搡之前交谈的士兵,用力过猛,直接把士兵下巴磕向城墙。可他已经顾不上这点,结结巴巴问:“这、这是什么?”
士兵面上只余狂热:“神!”
他伸着脖子朝那边看,从脚趾尖到面颊都在激动发抖。
“那是——神!”
*
神威究竟有多深,没人知晓。
只知道每时每刻都有战马驮着清兵过来,若是死人,就随意埋葬,若是活人,便能看到一个嘴唇发白,双眼无神的清兵,不知在马上颠簸多久。
扬州人从一开始痛恨清兵,人一到立刻拖去行刑,到后面已经麻木了,机械地把人捆走,丢俘虏营中,到一定数量就拉去杀掉。
朱元璋一直都非常懵,不止一次扭头问徐达:“这样就完了?”
他还以为需要鏖战一番,甚至这次带去的明军,能活下去的不足三成。
徐达也很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但还记得回应:“回上位,是……就这样打完了。”
朱元璋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