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元璋忽然兴高采烈一拍大腿:“俺明白了!”
神女:“嗯?”
旁边,朱标对着亲爹露出崇拜眼神。
朱元璋嘴角上移:“标儿你瞧好,这并不难。”
他让宫人去拿三十双箸来。
“这十双,代表朝廷能收上来的税,这十双,代表贪官手里有的钱财,剩下这十双,就是百姓拥有的地。每一根箸都代表一石粮食。”
朱标站在桌子前,眼皮揉得红通通,竭力透过水雾去看。
朱元璋:“一开始,大家都有饭吃,大家都能活。但贪官不会知足,他开始贪百姓的地。但又怕朝廷知道,所以只昧下来一小部分,剩余一大部分还给朝廷交税,所以朝廷税收有所减少,明面上看却不大看得出来。”
朱元璋拿起朝廷那边的一根箸,掰断放到贪官那边,拿起百姓一双箸,还放到贪官那边。
现在是——
朝廷:19。5根箸。
贪官:22。5根箸
百姓:18根箸。
“朝廷还有钱,百姓虽然从之前足够温饱到勉强温饱,但至少是能活着。但是——”
朱元璋再次拿起箸分配。
“贪官不可能只贪一时,他们继续掘皇朝的根。在皇朝第一次出现昏君,顾不得底下时,他们更大胆了。拿了百姓三双箸(6根),却只上交给朝廷一半税收。”
桌面上又变成——
朝廷:16。5根箸。
贪官:25。5根箸
百姓:12根箸。
朱标问:“为什么代表朝廷税收的箸在一直减少?朝廷不是一直有在收税吗?”
“因为……”朱元璋垂下眼,掩去眼底冷意与刀光:“百姓地里收成常年是二石左右,收成是定数,税收总额也是定数。所以,蛀虫拿得多了,朝廷就只能拿得少了。”
朱标恍然大悟:“所以,越到后面,贪官拿得越多,朝廷收上来的税越少,百姓手里的地被拿走,渐渐吃不起饭,就会造反。而如果亩产能增多,一根筷子就代表粮食十石、二十石甚至三五十石,那不管贪官怎么贪,百姓和国家还是能有余粮——这就是生产力!”
贪官当然是无底洞,但国家那边有余粮后就能扼制贪官,让他们不至于贪得太过火。
“对,这就是……”朱元璋看向神女,恭敬地问:“神女,俺没有理解错吧?这就是生产力。”
神女不由莞尔:“确是此意。”
朱元璋先是高兴,而后声音沉闷下来:“亩产提升不易,这三百大限……看来也很难突破。”
那确实,中华上下五千年,亩产基本是在十石内打转,直到科技发展,又是化肥,又是科学种植,又是培育新种,又是机械耕种,这才突破了小农经济。
工业革命先不考虑,得保证小农经济下,在天灾打击中存活,再谈其他。
青霓从系统自带仓库里拿出一篮红薯,放到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这是何物?”
“新粮种,你自拿去种。篮子底压着种植方法。”
朱元璋点点头,一头雾水地把红薯带走了,一边走,一边绞尽脑汁。
这亩产……要怎么提高呢?
正琢磨着,身后传来神女轻轻淡淡,却含着笑的嗓音:“生姜味道太重,下次还是换一个物件藏在袖中吧。”
朱元璋身体一僵,袖子里那块生姜一时间无处安放。
原来神女早就看出来他们父子在做戏?!
*
等朱元璋父子走后,青霓再次给自己倒茶,浅尝一口。
茶水温热,入口生津解渴,茶味苦涩短,回甘快,青霓凭借自己贫匮的品茶知识,猜测这应当是好茶。
然后对系统说:“虽然红薯已经被穿越写烂了,但它确实很有用。很适合古代救急。”
五彩小蛇摇晃着尾巴听,时不时还插上一句自己的见解:“衣衣你之前特意去明末拿红薯,是不是怕你那个时代红薯不适应这边土地气候?怕它会出问题?”
青霓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但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有红薯后,想让它代替主食很难,但至少天灾救急,能让人死得更少一些。
五彩小蛇再次晃晃尾巴,抬起蛇首,忧心忡忡:“可……衣衣你为什么不太开心?”
玛丽苏的头发泄露了玛丽苏的心情,肩上垂散下天水碧,想让系统忽视都难。
青霓放下茶盏,手指漫不经心抹去唇角水渍,道:“我不开心不是因为红薯,是因为我想到一些事情……”
她沉默一会,拍拍蛇头:“统统,陪我出去走走。”
*
朱元璋抱着红薯篮子来到宫里菜园子旁。
这菜园子里的菜是他亲手种下,长势喜人。
朱元璋拿起农具,在菜园子旁边埋头刨地起垄。朱标便也随着父亲在此地耕种。
“标儿啊,俺和你说……呼哧呼哧……做人不能忘本……呼哧呼哧……要时刻记得民间疾苦,比如这种地……呼哧呼哧……农人种地特别辛苦……”
一场耕种下来,朱元璋擦擦额头汗水,转头对朱标说:“俺预备着过段时间,待你几个弟弟都大一些,便送回凤阳老家居住几年,以免他们久居深宫,不知民间事。”
朱标艰难地喘息两声,放下农具往垄上一坐,双腿大叉,毫无皇明太子雍容华贵模样。
待大喝几口凉水,喉咙舒服一些后,他才点头:“爹说的没错,他们生在富贵里,不知衣食得来艰难,是该教一教。”
朱元璋满意地点头。
便有宫人上前汇报,言翰林院学士宋濂求见。
——就是那个写出《送东阳马生序》,“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的宋濂。
朱元璋有点头疼:“这老顽固怎……”
朱标急眼:“爹!那是儿先生。”
哪有当着人学生面骂老师的!
朱元璋用方言嘀咕两句,才换回官话,让宫人将宋濂请过来。还没忘记吩咐:“扶着些,他六十了,可别摔着!”
朱元璋口中“老顽固”过来后,对于君王身上尘泥视而不见,上来就提议迁都。
“上位,此前建都金陵,皆因开国时,中原尚不在我等治下,如今古之长安、洛阳、开封皆在手中,再定都金陵,恐难控制大江以北。若单设重镇在北拱卫边境而无京师坐镇,只会犯唐时安史之祸,还望上
位三思。”
当初定都金陵确实迫不得已,朱元璋早就发现这地方,宫城前昂后洼,居住起来十分不便,如今听到迁都之语,心中一动。
“卿以为,该迁至何处?”
宋濂既然过来,心里便有了计较:“关中险固,可都;洛阳便利,可都;北京为赵宋故都,可都;北平宫室完全,可省民力,可都;还有建业六朝旧都,亦可都。”
朱元璋脱口而出:“朱由检那小子不就是在北平居住?”
——他后来还是知晓了朱由检全名。
说完之后,朱元璋愣住。
“朱由检,由……”
他想起来了!
这是老四家子孙的排行!!!
第466章 池水太凉
朱元璋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老、四!”
宋濂弯下身:“臣先告退。”
他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人才刚转弯,下一秒,就隐约听到太子声音:“爹;四弟绝不会对我动手;你别多想!”
宋濂眼都不眨一下,只是加快脚步。
朱标接着说:“也许是我后代哪任皇帝毋嗣;只能从藩王后代中挑选;就挑中四弟子孙呢!”
朱元璋眯起眼睛,冷酷地反驳:“就算是小宗入大宗;也该是在你这一脉找寻,正如汉朝,汉昭帝毋嗣;群臣商议后;接来的也是昌邑王刘贺;为汉武帝之孙,也没见群臣将汉武帝兄弟的子孙接过去。”
朱标面带笑容:“爹;万一我这一支出问题,彻底绝嗣……”
他爹:“你住口!!!”
还是他爹:“呸呸呸,小孩子童言无忌,上苍莫怪!”
朱标垂着眼;握住老父一只手:“爹!”
他说:“我相信四弟,他绝不会对我下手。”
朱元璋:“……”
朱元璋意思意思羞愧一息。
他儿子宽厚;对弟弟十分信任;倒是他这个当爹的,疑心病太重。
——主要是朱元璋和朱棣也没怎么正经相处过,朱棣出生时正是朱元璋和陈友谅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连名都来不及取;别说享受父子天伦之乐了。
——朱棣直到七岁那年,才有大名“棣”。
不过,朱元璋绝对不会对儿子认错,在刹那间无声后,朱元璋就当没发生过刚才对话,语气十分平和地说:“标儿,方才宋公说迁都,你觉得怎么样?”
停顿之后,朱元璋又忍不住抱怨:“这老东……”
朱标:眼神委委屈屈jpg
朱元璋:“……这老人家就是心眼多,前头说金陵不行,不能当都城,最后还是加了个‘还有建业’,不就是怕俺认为俺被嫌弃选址,”
当他不清楚,建业是金陵古称?
这不明摆着说,虽然我不赞同继续留在金陵,但如果我列出那么多可选都城,上位你还是看不上,那……金陵就金陵吧,金陵也不是不可都,总比其他犄里旯旮强。
朱标温声替老师解释:“宋师只是为人稳重。他当时提议迁都,爹你不置可否,只是反问一句‘该迁至何处’,宋师看不出爹爹意向,只能谨慎对待。”
你心里认同,宋濂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说话留余地很正常。
朱元璋摸摸自己胡子,毫不客气吐槽:“胆儿真小。”
朱标眨了下眼,满脸无奈。
朱元璋上前一步,拍拍朱标肩膀,语气十分凝重:“太子,朕有一要事要交托与你。”
朱标躬身:“谨听父皇陛下圣言。”
“宋公所言那几处地方,旧时能用,现在不知道还行不行,你去当地考察一番,看看适不适合作为都城。”
“遵旨!”
“切记,对外不可说是去考察都城。”
“唯。”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
“神女为何要如此对我们?”
“我们是哪里得罪过神女?”
“再这样下去文官名声就毁完了!”
“李相,这可如何是好,你拿个主意啊李相!”
被大明一群文官围在角落的李相李善长满头是汗:“这……我……”
他从角落里探出头,偷偷看向神女那边。看不清正脸,不知神女是否眼含戏谑。只能看见神女坐在人群中,在祂周围的人都是平头百姓,神女说一句话,他们就“哇”地惊叹一声。
至于神女说了什么……
“翰林刘仲质……”
那边,被点名的刘仲质当场拿袖子笼住脑袋,重点是罩住脸。
神女抚摸着一只画眉羽毛,画眉用吻部轻柔地蹭神女手腕,鸣声清脆亮丽。
这画眉是刘仲质的家养宠物。
画眉高昂鸣叫,神女侧耳去听,念出来:“翰林刘仲质流连妓院,每夜必狎妓,入院中,美人数百,任意拣择。”
围观百姓:“(⊙o⊙)哇!”
“每个晚上都去诶!”
“体力真好!”
“那可不一定,只说是每个晚上都去,又没说每个晚上都睡!”
刘仲质……刘仲质恨不得以头抢地。
一只猫跳过来,冲着画眉呲牙,将画眉赶跑后,往神女身上蹭,还特别会撒娇,跳到神女肩膀上,拿毛绒脑袋去蹭神女脖子,蹭个不停。
文官那边,有人:“仲敏,这眼瞳……是不是你家那只金银夜明灯!”
宋讷脸色大变:“这畜牲——”
声音大了一些,似乎引得一些人扭头看过来,宋讷猛地往里面一缩,和刘仲质一样,找个袖子遮盖住脸。
神女在那边说:“宋讷,为朝廷编礼、乐诸书,轻财好色,家中妾七人,每朝退,与人约饮于妓楼,淫放谋欢。”
围观百姓:“(⊙o⊙)哇!”
淫放谋欢诶!听起来过得好刺激!
不过……
“轻财的话,他到底哪来那么多钱养小妾和嫖妓?”
“难道都是别人请的啊?”
宋讷……宋讷心彻底凉了。
老夫的清名!!!
然后又有……
“茹御史!好像到你了。”
茹太素跺跺脚,“哎呀”一声,羞红脸颊。
听到那边说“茹太素,于本年中举,任监察御史,与弘文馆学士刘基比拼谁能得花魁宠幸,茹太素一掷千金,时人以香艳称之”,更是脸红耳热,只觉自己要招架不住了。
百姓们还在窃窃私语:“艳名顶多是花魁的,就他们,应该是淫名、色名吧?”
刘基咳嗽一声,道:“我还是进宫寻上位比较好。”
其他官员对视一眼:“同去同去!”
再说下去,他们就要在大明声名远扬了!
扬的是淫名!
还有官员跳起来,一把揪住刘基衣领:“你怎么不早说,快走快走!”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