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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
朱元璋就问:“你如今因病卸任,这丞相的位置……谁能为之?”
李善长本来就是被迫从高位上退下来,正不知那么大一个党派要怎么办呢。
之前那些人依附他,不就是因为他李善长是丞相吗?现在突然说退场就退场,如果不处理得漂漂亮亮,以后谁还敢跟着他。
所以,他实在忍不住接下这个诱饵:“上位厚爱,某便却之不恭了。正所谓举贤不避亲,某那弟子胡惟庸知识渊博,足智多谋,为人又温良大度,心系百姓,正可为相。”
“好。”朱元璋笑着答应下来。
出门之后,脸上笑容就消失了。
当然,这些跟青霓没有关系。她此刻正在街头,看两户人家因为摩擦而对骂,看得津津有味。
朱元璋那五儿子朱橚站在青霓身边,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神女一手托腮,双眼直视前方:“你在纠结什么?”
朱橚低下头,绞着手指:“神女不认为他们这样很粗俗么?”
神女笑了:“是人都会发泄情绪,只不过文人骂人不带脏字罢了。二者之间,难道还要来个高下之分?吾更爱能够将情绪发泄出来的人,如此才会念头通达。”
“比如你,你心里憋着什么事?”
朱橚心头一惊,猛然抬头,这才发现神女不知何时已经在凝视着他,不发一言。
“俺……”朱橚扭扭捏捏:“四哥当了皇帝,俺会怎么样啊?”
“你对争权夺势不感兴趣,反而是购置了田夫野老的种子,共四百余种,躬耕于园圃中,亲自去观察,去检测可食用植物物种,待其成熟,召画工绘之为图,编撰为一书,名为《救荒本草》。在其中详细记录了植物的食用部位、加工方法和食用方法,如此,天下百姓尽管不识字亦能按图索骥,荒年时能够少饿死一些人。”
“除此之外,你还撰有《普济方》《保生余录》《袖珍方》等医学著作。”
“啊……”
朱橚张大嘴巴,无意识想要咧嘴笑,又觉得自己这样太不谦虚了,好几次咧嘴又收回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俺、俺这么厉害啊……”
第496章 千古风流
青霓摸了摸他的小光头:“没错;你很厉害。”
朱橚羞怯地笑笑,歪着头看神女良久,卒尔开口:“神女喜欢对天下人好的人?”
所以才会对他那么亲近?
“我还喜欢能让天下稳定的人。”
朱橚立刻接话:“神女可以把俺带到长大后的俺身边吗?”
“嗯?你去那边作甚?”
“长大后的俺能编出那么多书;肯定吃了很多苦吧;俺也想编出来这些书,为大明百姓做一些事情;但是俺爹肯定不会舍得让俺吃苦;而且长大后的四哥来过,一定对爹说过不少事情;俺的将来会有改变,不会像原来那样吃苦,如果俺只是一直等着长大;可能也编不出那些书了。”
祂的手掌按在了他头顶上;轻轻;软软……
仙人抚我顶。
“你难道不想找一些更厉害的人?”
“更、更厉害的人?”
朱橚懵了,心脏碰碰跳。
更厉害的人是指……
“扁鹊、张仲景、孙思邈、华佗、钱乙、董奉……吾不能直接安排你拜师;却可以给你一个见到他们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拜入他们门下,需得看你自己。”
“谢谢神女!谢谢神女!”
朱橚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用尽全力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俺这里回去求俺爹同意让俺去求学!”
“去吧。”
“嗯!”
朱橚拔腿就跑;看那急切模样,鞋子都快跑掉了也未必能察觉。
没多久;朱橚又回到青霓面前:“神女!俺爹同意了;还让俺好好学!俺爹请俺来问问你,他能不能送俺去上学!”
“可以。”
于是,朱元璋很快就换上一身平民百姓服饰,没戴什么金玉饰物;只把自己洗干净就过来了。
朱橚一本正经地握拳,放在胸口,两眼发亮:“神女,俺想见见杏林春暖的董奉先生!”
青霓点点头,感慨道:“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杏林春暖来自于谁。大多数人都只知道扁鹊华佗。”
朱橚呆呆傻笑,然后说:“董奉先生德行无双,治病救人从不收钱,只是让重病的人病好了就在附近种植五棵杏树,轻病的人只需要种植一棵。数年之后,杏树蔚然成林,董奉先生又把杏树收获的杏子换成粮食,救济穷苦百姓。所以,后来杏林就用来指代医者。”
青霓把他和朱元璋都扔去董奉所在的时代,也没太关注朱元璋怎么和董奉交流,反正董奉就把朱橚收下,留在身边当个学徒。
朱元璋本人则脚踩麻鞋,身穿布衣,握住董奉双手:“先生,俺儿子就交给你了,不用担心俺不支持你的教学,你尽管教,尽管打,他要是不听话,不用顾及俺,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董奉:“……倒也不用。”
朱元璋殷殷叮嘱朱橚:“好好学知道么?咱们家把你送过来不容易,整个家里只有你能有这机会。”
朱橚眼睛有些疼,视野里看东西都模糊了:“嗯,爹,俺晓得的!”
*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
青霓慢吞吞地念,坐在宫殿飞檐处,地上事情离她很远。
五彩小蛇缠着她:“衣衣,你在背什么呀!”
“在背《送东阳马生序》,看到朱元璋送学就突然想起这篇文章,说起来,朱元璋还称赞宋濂是开国文臣之首呢。”
青霓眼珠一转:“诶,你说他写那么长的文章,害我上学那会儿背得那么辛苦,难得来到明初,不‘报复’回去怎么行呢!”
“衣衣你要怎么报复呀!”
“他最崇敬老子,不如让他监考老子吧!”
青霓嬉笑着从高檐上滚下来,又在快摔在地上时用精神力把自己浮空,灵巧落地。
这种事情当然要先问过朱元璋,朱元璋对于神女的要求向来是无条件答应,立刻开始打扫金陵,提前清理好旅舍,然后喊来宋濂:“宋公,朕要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科举,由宋公来监考如何?”
宋濂答应得毫不犹豫,又疑惑:“上位怎突然要开恩科?”
朱元璋眨眨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统统,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啦!”
一条虚妄的大河好似击打在时空壁垒上,浪花拍尽,雪云翻滚。
它猛地钻入各个世界上,如同银龙咆哮。
鲁国都城,曲阜。
银杏树下,老者发须皆白,手持竹简。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数百名学生跪坐在其面前,摇头晃脑。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吼——”
他们都听到了龙吟声,抬首去看,银色巨龙在空中飞舞。
“这是……”
他们赞叹,他们好奇,却并未惊慌失措,银杏叶飒飒飘舞,银龙自云中垂首。
“请——”
一张请柬翩然而至。
“孔丘先生前去两千年后,与众论道。”
数百学生哗然。
白发老者讶然。
……
银龙摆尾,划过时空。
转瞬之间,自粗布麻衣的春秋划向繁华奢靡的盛唐。
宴席上,觥筹交错,佳人歌舞,丝绸美得那般轻柔。伶人哼唱着时曲,权贵拍打着酒池,醇液纷飞,酒香四溢。
当中有诗人狂放不羁,令贵妃磨墨,力士脱靴。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诗人哈哈大笑,神采飞扬。
“若非群玉山头见!”
“吼~”
龙吟起。
诗人怔怔看向天空。
“会向……瑶台……”
月下逢。
月亮之下,龙身耀耀。不知是哪位仙人调笑间,将酒壶倾斜,磅礴月光飞泻到银龙身上,晕出光华。
神龙垂首。
“请——”
哎呀,一片月色飘落到李白袖上了。
“李白先生前去六百年后,一试锋芒。”
宴上,从天子到权贵都是呆滞原地。
唯有那诗人手执请柬哈哈大笑:“定去!定去!”
……
“哗啦——”
“哗啦——”
大河拍浪,浪花碎成一个又一个字。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吼——”
银龙飞啸而下,它的瞳孔里,一个将士的身影缓缓浮现。他疾冲入敌营,像是一道闪电,照亮这腐朽温吞的南宋。
一滴一滴血液从倒悬的峰石上滴落,蜿蜒成河,蔓延九州。
那将士冲向哪里,舆图上,红线就延伸去哪里。然而,一声“不战”,一声“讲和”,让那红线无论如何也只能在南边碰撞,带着不甘与不愤恨。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官家!北伐吧!”
朝堂之上,辛弃疾奉上《美芹十论》,苦苦哀求。
由君到臣皆是无动于衷。
却在这时,一只硕大龙头从殿外伸进来,堵住大殿门口。
众人无不惊惧。
“辛弃疾。”龙头声如洪钟:“神女举办了一场聚会,特邀华夏名士前来参加,相互间比试,你若愿往,三日后,将请柬贴身携带。”
说着,一片请柬飞射至辛弃疾面前,悬浮静止。
“华夏名士?”辛弃疾问:“百年前的人也会来吗?”
“对!”
“好。我去。”
……
大汉帝国(平行世界),
未央宫。
一个奇怪漩涡突然出现,引起大汉君臣的警惕。
漩涡之中,慢步走出一人,鼻梁上架着一个奇怪东西,目光在透明镜面后面射出,于众臣脸上缓缓划过,道:“哪一位是长平侯卫青,冠军侯霍去病?”
卫青和霍去病对视一眼,卫青唇边带起一抹微笑:“我是卫青。不知阁下……”
一张请柬向他飞过去,卫青下意识接住:“这是……”
“千年之后有一桩盛宴,特请中华上下五千年中有名之士前去赴宴,相互比斗。二位是有名之人。”
其他大臣脸上顿时流露出艳羡的表情。
卫青连忙问:“请柬可否带人。”
“可,请柬上有所记载:手持请柬,可再带两人。切记,慎重选择。”
朝堂上,那些没收到请柬的人看着卫霍二人,眼神狂热。
……
大唐武德年间(平行世界)。
同样的漩涡出现在早朝上。
“哪一位是天策上将李世民?”
唰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会聚在李世民身上。
李世民坦然应对:“我是。阁下有何事?”
一张请柬飞向他。
“哪一位是秦琼秦叔宝?”
“我是。”
一张请柬也飞向他。
“哪一位是……”
……
三国时期。
荀彧收到请柬。
关羽收到请柬。
诸葛亮收到请柬。
周瑜收到请柬。
……
草原之上,成吉思汗捏着请柬,满脸好奇。
……
宫廷之中,上官婉儿郑重地将请柬贴身放好。
……
杏林之下,李时珍、张仲景、扁鹊、华佗……一张张请柬发出去。
所有收到请柬的人,目光中涌动着豪情,心底疯狂涌生。
“此去后世,必然要大展拳脚,令中华上下识某威名!!!”
第497章 去病弃疾
“这就是两百年后的世界?”
辛弃疾眸中仿佛有火光闪过。
他看到了整洁的街道;闲逛的百姓,百姓脸上没有战乱时期常见的慌乱与恐惧,他们笑着迎接客人;高高兴兴地扯二尺布回去做衣服;切三两肉回去加个餐。
站在辛弃疾旁边的人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努力不看那些百姓。
然而辛弃疾没有注意到此人的情绪;只是随手拉过一个穿着绸缎的人:“兄台;打扰一下。”
那点漆般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期盼:“此地可是都城?在南方还是北方?”
穿绸缎的人露出一个骄傲地笑:“此地是南京金陵。”
“金陵?”辛弃疾不甘心地重复一遍:“真的是金陵?”
在他身边的人脸上虽然还有羞红,却仍嘲讽地说:“看来后世也没能将京师迁回北面;辛卿,吾早与你说北伐行不通了。”
穿绸缎的人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朝一国两京制,南京金陵;北京大梁;你不知道?”
辛弃疾身边那人猛地睁大眼睛;脸色爆红。
辛弃疾本人一个激灵,好几十岁的人了;被这句话从心头点起了火,烧旺五脏六腑,直接在大街上仰天大笑,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