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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原地蹦起来,高兴地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科举考官只觉得他们吵闹。
因为科举考官在埋头批卷子。
本来需要干十天的活,经过三天的努力——最主要是比起过往; 他们增加了一个营的批卷人数; 再日夜不歇; 终于用最短时间排出名次。
然后,依着这些名次,呈给神女; 由神女揭开糊名; 排好榜单。
*
水幕突然分屏了; 一边是单人赛进程,另外一边是一个长长的榜单在滚动,上面写有人名。
文科成绩出来了!!!
“孔夫子呢!前十名为什么不是孔夫子!”
“李白的诗词赏析为什么会那么差!”
“终于碰到一个真实的了,满分六十分,韩信的政事(政斗+实事)分才十分,我笑得像只打鸣的鸡——”
韩信又惊又怒,盯着主考官宋濂一定要要个说法:“我的政事水平,有那么差劲吗!”
宋濂满脸绝望,想解释,但又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真的,兵仙啊,你真没发现你政事水平和你的军事水平完全成了对比吗,你军事有多厉害,政事上就有多烂啊。
刘邦还在打仗呢,你就要挟刘邦封你做代理齐王,不然就不领兵过去,你要是有和楚汉三分天下的决心,以此做跳板,要挟也就要挟了,可你拿了齐王位置后,还真的安心给刘邦当将领,哪家皇帝能容忍下属这么拥兵自重,要挟自己啊。
刘邦手下外交官郦食其人在齐国当说客,本来已经说服齐王和刘邦结盟,合围项羽,你的谋士建议韩信以刘邦并未发诏退军为由,攻打齐国,不要把功劳让给郦食其,你居然就趁齐国毫无防备,直接发兵了?!以一己之力让齐国和汉军的联盟破裂,让郦食其一脸懵逼地被愤怒的齐王烹杀,让齐国转而去和项羽结盟,直接让刘邦战线崩溃,从优势掉到劣势,主力不得已去对战齐国,导致荥阳兵力不足,被项羽攻破,守将周珂、纵公战死!
都把刘邦坑这么大了,你!居!然!还能放心当老刘家的王!
打赢项羽后,收留项羽手下大将钟离眛没问题,做了就做了,要么把事情做绝,要么瞒死了别让朝廷知道,但是在朝廷那边发现并且追责后,又想发兵造反,又想拿着钟离眛人头去见刘邦平息刘邦的怒火,左右摇摆,瞻前顾后,这个时候真的半点不见其在军事上的果断。
宋濂:“……”
好难啊,我不解释,感觉要被兵仙打死,我要是解释,感觉还是要被兵仙打死。
随着韩信一步步逼近,场面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刘邦突然大笑出声,他无礼地箕坐在席上,此刻一手指天上水幕,丝毫不顾儒家颜面:“孔子才得了丙上,换成神女的分数就是二十二分,你们可真给祖师爷
面子哈哈哈哈哈哈哈!乃公生平头一遭碰到这般稀奇事!”
韩信神色微妙,盯着宋濂看两眼,转身拂袖而去,却也不为难宋濂了。
宋濂正正衣冠,向刘邦走过去:“多……”
谢字未曾出口,被刘邦嫌弃地挥苍蝇一样:“别挡着乃公看热闹!”
宋濂神色复杂地站到一旁,只有意无意将视线投向刘邦。
*
热闹是有,但暂时还不是孔子的,先是李白的。
李白一众迷弟迷妹比他还激动,强烈要求公开李白的卷子,他们要亲眼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凭什么给作者打低分!
宋濂向神女申请,卷子便投屏那样投在了水幕上。
大家清楚看到——
问:李白写下“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一句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答:想喝酒,看到地上影子,随口吟了一句。
考官认为的答案(只要意思相近即可):李白因自身才能没有受到重用,孤独、愤慨、借酒消愁,因此得诗。
其他人不自觉的看向本人。
李白:“……”
李白无力地说:“没有的事,我真的只是喝酒的时候正好看到地上有三个影子,有感而发。”
再看另一道题——
问:“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此句有何深意?
答:就字面意义。
考官认为的答案:回答需与乐景衬哀情相关。
李白:“?”
李白:“被友人热情款待,那些日子我们相处得都很开心,我就不能高高兴兴和友人道别,再约下次相见?怎么还规定人离别时必须难过?”
考官们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他们其实是有打算过问作者本人的想法,作为参考答案,但是神女不许,一定要他们自己想,他们就只能够凭借自己的经验去猜想和推测作者写诗词时的心情了。
“也罢。”
李白举起酒葫芦吃了一大口酒,洒脱一笑:“白所言确实不能作为参考答案,便按尔等想法来吧,连孔子都逃不脱死后著作被解读他意之事,何况白呢。”
对了,孔子!!!
这回轮到了儒家子弟,向着考官发难了。
“凭什么圣人的卷子分数那么低!尔等欺师灭祖之徒!”
考官抹汗:“我们是糊名,我们不知哪一份是夫子考卷啊。”
“那你们就是恶意解读夫子著作!无耻!异端!”
考官招架不住,连连请求神女把孔子的考卷放出来。
神女没有把孔子的考卷放出来,反而放的是三张排名在前头的卷子,还把其中一题的答案放出来。
这一题是询问考生《春秋》一书,第一年中:“元年,春,王正月。”此段,蕴含着孔夫子何等深意。
看考生一所答:春秋其余篇章皆有“元年春,公即位”字样,而“元年,春,王正月”此段,不曾有写“公即位”,便是因为鲁隐公为摄政,非即位。
考生二,更是洋洋洒洒地写:为何夫子先写“王”,后写“正月”,因为这句话的意思是“周文王确立的正月”,是为了表明大一统,天下皆行王令。为何是写为“元年”而非“一年”……巴拉巴拉……为何“春”在“王”前……巴拉巴拉……为何“正月”排在“王”的后面……巴拉巴拉……
哦,考生一用的是《左传》的思路,考生二用的是《公羊传》的思路,阅读理解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就有。
而考生三,是明朝人张以宁,此人专门为了这六个字写了一本书,名为《春王正月考》,以此来证明孔子这么写,必
有深意!而这些,他也写在了考卷上。
那孔子是怎么答的呢?
孔子:想多了,没有深意,《春秋》是本史书,孔丘就是想把这事发生的时间记载一下。
这个回答,被考官用朱砂笔重重划掉,上面还有考官愤怒至极的回复:一派胡言!!!
第518章 老丈小心
“没、没有深意?怎么可能!!!”
来自祖师爷的答案; 让不少儒士状若疯癫。
“我钻研了一辈子的《春秋》,琢磨了一辈子的‘元年,春; 王正月’!呜呜呜呜——”
“《春秋》,《春秋》; 哈哈哈哈哈哈——”
“错的!都是错的!这只是一部史书而已!”
“我注六经,六经注我; 这些年我到底学了什么!”
“夫子……”
茶楼一处包厢中; 子贡对这些后辈产生了怜惜。
“他们倒是可怜。”
转头一看; 发现孔子未曾关注外界; 正在翻看一本书籍,仔细看; 是《春秋左氏传》。
手旁,还有《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孔子世家》《孔子家语》《四书集注》……
他在一页页地翻过去; 时不时摇头叹息一声。
子贡从嘴里艰难地吐出一句:“夫子; 你在看甚?”
孔子抬起头; 老人的眼尾刻着一条条皱纹; 好似在将眼中悲伤拖拽出来:“子贡啊,他们……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东西么?”
他在著书; 可后世人更多的是在他的书上著出自己的见解,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不敢光明正大说出自己对世事的理解,不敢站在人眼之中高声说出:这是我的道理,我要说的话!
而是……假托圣人之名; 悄悄对世人灌输自己的想法; 因为套上圣人的名头; 就不用担心被世人批判; 被世人践踏和不屑。
但,学说怎么能惧怕这些!怎么能畏惧攻击,害怕鄙夷?昔日诸项学说,那可是创始人亲自站出来,辗转各国,向大众、向君王展示的啊。谁会拿自己的想法去参杂进别人的学说里,都是直接吸纳别人家有用的想法,以完善自己的学说好吗!
某个一米九七的山东大汉气得把桌子拍裂:“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他们连做一名堂堂正正的君子都做不到,不为自己喜好而学,反而为名声而学,小人也!”
“而且,看看他们这都解读出来了什么东西!气死老夫了!”
“夫子小心桌子!”
“夫子冷静!”
“夫子!!!放下手中的剑,别冲动!!!”
完全拉不住人,人已经没影了。
子贡:……完了。
他一把扶住裂开的桌子,驾轻就熟地大声:“店家——这桌子多少钱?我买了!”
*
“我跟你说!你完了!”
公孙敬声冷酷地说:“和我抢东西,你知道我是谁?我来自哪个朝代吗?”
李元吉“啧”了一声,把手压在那个青花梅瓶的瓶口上:“那你知道寡人是谁吗?不管你是谁,这青花梅瓶寡人要了。”
公孙敬声:“我表弟是大汉太子刘据!”
李元吉:“我哥是大唐太子李建成!”
不远处,正好闲逛到这边,打个照面的汉皇和唐皇——
刘彻:“……”
李渊:“……”
两人一起瞪在他们身边随侍的太子。
看看!你们两个不省心的东西,是怎么放纵他们的!
李建成的神色很是难看。
元吉怎么总是惹事情,不知道来了异世界要收敛些许么!太添麻烦了。
那李元吉的确不知道,毕竟他也是第一回 来异世。
刘据则恭恭敬敬向刘彻行礼,出去要处理此事,李建成也跟了过去,到不省心的弟弟/表哥身边,恰在此刻,一人急赶忙赶从他们身边走过,又立即行回来,主动和他们搭话:“诸位,打扰一下,你们可曾见过一位老者,发须皆白,身长九尺六寸,腰间
佩剑。”
“是不是胳膊特别长,头顶有凹陷?”
“不错!”
“此前在那边看到他。”李元吉把手一指,随口道:“像个丧家之狗。”
子贡没说话,只用大拇指将佩剑顶出尺长,银光在李元吉脸上闪过。
刘据没多想就护在表哥身前。
刘彻:他如此不知谨慎、不知珍重自身,这个太子不能要了。
李渊:刘家玉树,友爱兄弟,身有担当!好!
李建成惊骇地看着子贡,下意识后退半步,将李元吉尽数暴露在剑刃下。
李渊:他如此薄情冷漠、没有兄弟情谊,我真的要让他登基?
刘彻:李家麒麟儿,爱惜性命,处事果决!好!
汉皇与唐皇看着对方的太子,同时流露出隐秘又炙热的遗憾眼神:好太子,怎么就不是我的呢!
子贡瞄了这四人一眼,未及细想就把他们归类为一路,尽管不怕麻烦找上门,但想到夫子的行踪,还是先忍了下来,深深一眼,记住李元吉的脸,这才移开大拇指,剑清脆回鞘。
子贡转身就走,什么狠话也没放。
出乎意料的是,夫子并非在大杀特杀,而是坐在一株大树下,看一群小孩儿嘻嘻哈哈玩耍,拿着弹弓石子打鸟雀。
“夫子啊。”
“嗯?”
“就算你要找他们麻烦,也不要自己去啊,至少带上你的三千弟子。”
“吾不找他们麻烦。”
“咦?”
孔子和蔼可亲地说:“吾想过了,不教而诛此行不可为,他们又不知他们所想不合吾意,吾欲开设一课堂,教讲经义,若有人想了解便来,若揣着明白装糊涂……”
“咔——”
子贡胆战心惊,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夫子松开手里捏成粉末的石头,微微一笑,继续和蔼可亲地说:“对了,吾瞧子贡方才行来,形容生怒,可是来时发生了事情?”
说到这个,子贡顿时不心惊了,愤愤不平:“夫子,方才有人骂你形如丧家之狗!”
孔子发愣之后,欣然而笑:“然哉!然哉!吾之学说被曲解,确是丧家之狗。”
……
不,夫子,丧家之狗哪有你这样的,你再怎么也是恶犬。
子贡没忍住腹诽了一句。
面前,夫子礼貌地事先说明:“吾教学很严格,诸位若是受不住,可提前离开。”
那些儒生用力摇头。
能当孔子门生,怎么可能离开呢!
两名孔徒,四只手捧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