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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愣住,“买什么?”
  元秋轻声说了两个字,阿福目瞪口呆,“王妃买这个做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你先去准备好,要用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元秋并不解释。
  阿福满心疑惑,但还是去办事了。
  转眼到了三日之期。
  天不亮,南诏国大军再次离开镇北城,在苗钦的率领下,来到了南沣城下。
  黑云压城,暴雨将至。
  祝锦年拧眉站在祝瀚身旁,压低声音问,“爹,沐将军到底什么打算?”
  祝瀚轻哼,“你不是不喜欢管这些事吗?怎么不去当你的大夫了?”
  祝锦年神色尴尬,“爹你在外人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不能!”祝瀚摇头,“自从认识沐小将军,我觉得你这儿子真是白生了!”
  祝锦年:……
  今日元秋一改先前的低调,穿了一身红裙,更衬得肤如凝脂,灵气逼人。
  苗钦仰头,看到那抹红影出现在祝瀚身旁,便高声喊,“六皇子妃的行装可打点好了?本将已恭候多时了!”
  苏默依旧如影子一般站在元秋身后,清冷淡漠。
  元秋笑语嫣然,“我已准备好了,先要给苗将军送上一份大礼。”
  苗钦神色莫名,给他送礼?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有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元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
  下一刻,南沣城城楼上突然垂下一个重物,不止南诏大军,东明的将士们也都吓了一跳!连祝瀚都不知道,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吊上去的,先前盖着白布,看起来并不显眼。
  那重物就落在元秋正前方,她伸手可以够得到。
  苗钦神色一变,“六皇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元秋轻笑,“礼物尚未打开,苗将军莫急。”
  下一刻,元秋抓住白布,高高扬起!
  白布迎风飞走,所有人脸色都是一惊,因为吊在南沣城城楼上的,竟然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风骤起,吊着棺材的绳子晃动起来,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渗人。
  苗钦面沉如水,死死地盯着那口棺材,却仍是想不到元秋到底意欲何为?那棺材里是什么人?难不成她抓到了南诏国的什么重要人物?
  昨夜议事,元秋卖了个关子,只说让东明众将放心,她自有安排,跟南诏国不会再开战,连祝瀚都不知道这口棺材是怎么回事。
  苏默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昨天入夜时分,周老终于带着被抓获的苏治归来,青雷和青霆也平安回来,元秋说接下来的事,她来安排,让苏默不要管。
  苏默不知道元秋何时准备的这口棺材,却知道元秋为何要用棺材。
  为了他。
  因为苏默小时候曾被苏治扔进棺材里折磨,如今,元秋给苏治也准备了一口棺,让他尝尝这种滋味儿。
  狂风大作,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元秋重重一推,棺材盖脱落坠地,而吊着棺材的两根绳子上升,将棺材竖起来,正对南诏大军,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东明诸将也都跑上前来,探头去看里面到底是何人。
  棺材里的人并未掉落下去,因为他的手脚都被钉子穿透,生生钉在了底部,骤然见到光,神色惊恐地惨叫了一声!
  那容貌,那身形,那声音,苗钦熟悉无比,他的心瞬间如坠冰窖,睚眦俱裂,“太子!”
  尚未认出棺中之人的东明将士,闻声震惊不已,那里面竟然是南诏太子!
  祝瀚都傻眼了,反应过来,大喜过望,“这丫头太神了,哈哈哈哈!”抓到了南诏太子,接下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让南诏人都滚回老巢去!
  东明那边都忍不住想要欢呼了。原本是盟友,结果南诏突然打上门来,背信弃义,活该!
  而南诏大军愁云惨淡,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都知道,完了……
  苗钦怒吼,“沐元秋!你言而无信!还不快放了我南诏太子!”
  元秋闻言,笑意加深,“哦?言而无信?这话,应该我们东明送给你们南诏才是。”
  “就是!”元秋身后传来一阵附和的高喊。
  “当初,南诏国战败,且面临被西辽进犯的危机,你们的皇帝主动送出苏默作为质子,寻求东明庇护,结为同盟。”元秋朗声说,“质子苏默尚在东明,南诏无故进犯,是为不义,也足可见南诏皇帝当初送出的这个儿子不过是他精心挑选的弃子。”
  此事,世人皆知,但元秋这样当众说出来,仍是在打南诏皇室的脸。毕竟,苏禛自己让苏默变成了他名义上的儿子。
  “但,吾皇宽仁大度,并不跟你们南诏皇帝计较,仍愿与南诏结盟,共同对付西辽。”元秋冷笑,“不过,你们犯了错,亲自昭告天下,苏默这个质子无用,我们东明自然要换个质子。这一回,不劳烦你们南诏皇帝再选个他不要的儿子扔到东明来,还得我们养着。吾皇亲自挑好了,就是这位,你们南诏的太子殿下!”
  元秋的每个字,都透着满满的嘲讽和羞辱,让苗钦怒火中烧,恨不得冲过去撕了她!
  “当然,若是这位太子,你们也可以不要的话,那我就敬你们南诏的皇帝猪狗不如喽!”元秋笑意不达眼底。
  身后东明将士发出震天响的嘲笑声。
  苏默没笑,他的眼眶倏然泛了红,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焰,元秋的话像是一缕清风吹着,让他冰冷的心从温暖到炽热……
  棺材,是苏默童年的梦魇,他曾心灰意冷到连报仇的心思都没有,因为没有意义,任何人,任何事,对他都没有意义。
  但此刻,看着那道近在咫尺的倩影,曾经因为不会哭被苏治多番折磨的苏默,眼眶湿热,鼻子微酸,好想好想把她拥入怀中……
  “苏太子,听苏默说,你很喜欢棺材,这份见面礼你满意么?”元秋大力推了一下。
  棺材摇晃起来,被钉在里面的苏治身子一动,再次感觉到他的手腕脚腕开始撕扯着,钻心的疼痛让他惨叫连连。
  “瞧,你舅舅在下面呢,不跟他打个招呼么?”元秋轻笑。
  “舅舅……救……救我……救我啊!”苏治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城门之上。
  原本只是觉得元秋聪慧机敏的东明诸将,当下见识到了她狠辣的一面,更是心服口服。
  “先前你们南诏送来的质子,吾皇客气礼遇,好好招待,谁知你们根本不当回事。不过没关系,如今苏默入赘沐家,是我的夫君,苗将军请转告你口中那些思念苏默的人,让他们都见鬼去吧!”元秋语气幽幽。
  “我们东明客气,你们倒是挺不客气的,那你们如今所见的,就是此后东明对待南诏质子的方式。”元秋面色倏然转寒,“他值得,而南诏,活该!”
  话落,元秋扬手,苏治连同他所在的棺材被绳子吊起,消失在南诏大军面前。
  “苗将军,愣着干什么?滚吧!”元秋居高临下,眸光睥睨。
第154章 真香(一更)
  大雨滂沱。
  南沣城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宣告这场战事正式结束。
  而城外的南诏大军,则是被当头浇了个透心凉,颓败而狼狈。
  雨幕使得苗钦的视线模糊起来,可那抹高高在上的红影,却越发清晰,让他怒极恨极,却又无可奈何。
  当亲眼看到苏治被钉在棺材中示众的那一刻,苗钦就知道,他终究是低估了沐元秋,因为她的性别年龄以及过往经历。他自以为的小村姑,到头来不止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还往他心口狠狠地戳了一刀!若是苏治出事,苗钦如今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此刻,苗钦当然知道,从元秋被册封为镇南将军那一刻,有些事,就已经注定了。
  苗钦以为她是来打仗的,想要效仿她的母亲容岚。殊不知,她根本没打算再跟南诏国打,而是来止战的。
  苗钦以为元秋到南沣城当夜,东明国射向南诏国的那封信,便是东明休战求和的手段。殊不知,那只是东明对南诏的警告,以及拖延时间的方式。
  苗钦以为,三日前在此处,元秋当众承认自己是南诏国的六皇子妃,言称要跟苏默同归南诏,绝不只是拖延时间。殊不知,她说的每个字,都是在迷惑他,进而拖延时间的圈套。
  从头到尾,都是个圈套,而苗钦直到亲眼见到苏治被钉在棺材里那一刻,才终于意识到。
  可,为时已晚。
  至此,苗钦是决计不敢再轻举妄动的。因为他也看到了元秋让人震惊的狠辣一面,南诏国再做什么让她不满的事,遭罪的只会是苏治。
  “沐元秋!”苗钦咬牙切齿的声音穿过雨幕,传到元秋耳中。
  元秋并未离开,也并不作答。
  苗钦厉声说,“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南诏定举国之力,灭你全族!”
  元秋的笑声很轻,可苗钦听到了。
  “灭我全族?你当我爹我娘是吃素的?实不相瞒,我是沐家最弱的那个。”
  “举国之力,你当你们南诏皇帝是摆设?你想如何便如何?万一你们皇帝仗着儿子多,一个太子废了,真换下一个呢?”
  “至于三长两短……呵呵,我读书少,但也知道,此语所指,便是没封盖的棺材。苗将军眼睛不要,可以挖出来喂狗,方才我已让你的外甥‘三长两短’了,你又能如何?”
  元秋一通怼,有理有据,她身后的祝瀚忍不住哈哈大笑,而下方的苗钦,则要被气得吐血了。
  有南诏将军劝苗钦下令退兵,当下再做拉扯,他们也不可能讨得到任何好处,不如回去另行商议。
  雨势骤急,苗钦不得不下令退兵回城,身后传来祝瀚的高喊,“苗将军慢走,可别摔了,有个三长两短!”
  东明国将士们发出配合的爆笑声,连日来的紧张压抑这下子全都释放了出去。
  今日元秋对南诏国以及苗钦的毒舌嘲讽,被一字未变呈递给了君兆麟,此后广为传诵,引为经典。这便是后话了。
  元秋看着南诏大军在视线中渐渐模糊远去,才转身回头,正想跟祝瀚说什么,苏默拉着她的手腕,让她靠近自己。
  因为元秋原本站在外侧,狂风吹打着雨滴会落在她身上,她脸上也落了几滴雨。
  苏默用自己雪白的衣袖,轻轻擦拭元秋脸上的雨水,仿佛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珍宝,那样认真而温柔。
  元秋怔怔地看着苏默那近在咫尺的美丽仙颜,弧度完美的下颌线,无暇如美玉般的皮肤,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加快,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周围东明将士们看着这对挨得很近,正在“甜蜜”对视的神仙眷侣,一个个左顾右盼,感觉被天降狗粮砸中了。
  从祝锦年的视角,元秋像是依偎在苏默怀中,方才威严霸气的女子,突然变得娇小温柔起来,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和苏默两个人。
  长了这么大,祝锦年第一次体会到了心中酸涩的滋味儿,也终于意识到,他对元秋产生了情愫。
  从小到大生活在南沣城的祝锦年,从不曾见过这般美丽而独特的女子。她一时沉着冷静地救治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祝威,一时安慰出身底层的重伤士兵,一时挽弓杀敌,一时机智化解危机。她待人明明客气有礼,不卑不亢,处处可见其教养,可对敌人狠起来,却是步步为营,分毫不让。
  有勇有谋,不骄不躁,她的底气来自傲人的才华,且同时拥有地位和权力,却又谦逊虚心,从不在自己不擅长的地方指手画脚,但事实上,一直在给人惊喜,让人不禁好奇,她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
  惊才绝艳……祝锦年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当下看着元秋,终于理解是何意。
  可祝锦年的心动,便是伴随着遗憾和失落的。他情难自禁地被元秋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可她早已嫁做他人妇,身边有了个如胶似漆的影子……
  祝瀚轻咳两声,元秋推开苏默,转头时,面色如常,笑意温和,“祝将军,幸不辱命。”
  祝瀚连连赞叹,“皇上选中沐小将军来退敌,真是慧眼如炬!”
  元秋作为苏默的夫人,跟南诏皇室之间的关系,被她利用来对付南诏,简直天衣无缝,妙极妙极!
  看到祝瀚眸中对于后辈的欣赏,元秋对于自己突然变成沐小将军表示,也挺好,听起来很年轻。
  三日前元秋曾当众答应苗钦要随苏默前往南诏国,当时言语之中多有谎话,但她也是事后才意识到自己并未打喷嚏,思忖之后,得到的结论是,她会打喷嚏,只是对于既定事实的谎言,和违心之言。而她对苗钦的虚假承诺,尚未发生,且大部分是在嘲讽,或许也有声量大的缘故。
  不过,当时元秋敢那样做,就是仗着没有人知道她的小秘密,离得那么远,就算打喷嚏也不会被苗钦发现。
  但当下,对身边的东明诸将,元秋却没有那样合适的“胡说八道”的机会,因此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