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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元朗冷哼,“倒也不需要咱们出手,顾淮自己的好儿媳和好孙子都想让他不得好死,且看他能享受多久的天伦之乐,很快就要乐极生悲了。我最喜欢看这种狗咬狗一嘴毛的戏。”
  容岚微叹,“纸包不住火,真相早晚会大白于天下,害人也终会报应自身。我们做好自己的事,问心无愧即可。”
  至于顾家,就让他们自己好好表演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什么叫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午膳后,容元朗放下筷子,便兴致勃勃地问,“我打算到旬阳侯府去瞧热闹,有人一起去吗?”
  容元顺立刻举起小手,“我!我也去!”
  容岚把容元顺的小手拉下来,“阿顺不能去。”
  “为什么呢?”容元顺不解。
  “你还小,看了脏东西容易做噩梦。”容岚微笑。
  “哈哈哈哈!”容元朗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娘说得太有道理了!阿顺你就在家堆雪人吧!”
  容元顺扁嘴,“那好吧,天仙哥哥你要陪我堆雪人吗?”
  苏默轻笑,“我可以拒绝吗?”
  “娘!”容元顺看向容岚。
  容岚开口,“不可以。”
  “天仙哥哥你听到啦!”容元顺又开心起来。
  “那好吧。”苏默点头,“秋儿,你喜欢什么样的雪人?”
  “随便。”元秋说。
  “我明白了。”苏默点头。
  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你明白什么了?”
  苏默轻笑,“秋儿说,让我给她惊喜。”
  君紫桓啧啧感叹,妹夫实在太会了,学到了学到了!
  容元枫想起君灵月房中昨日碎了个花瓶,他今早问君灵月想要什么样的,君灵月说随便,难道也是给她惊喜的意思?那得请教一下容岚,好好挑一下君灵月会喜欢的才行。
  容元诚若有所思地问元秋,“三姐,你真是那样想的吗?”
  元秋笑着点头,“是啊,女孩子说随便的时候,就是要等着看你们的表现,懂了吗?”
  虽然其实她当时没想那么多,不过有苏天仙这个典范,元秋要趁机让兄弟们跟他学学,不然容元枫和君灵月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做夫妻?容元诚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儿?
  尤雾忍不住吐槽,“幼稚。”
  “师姐,等你遇到真命天子,也会变幼稚的。我很期待。”元秋对着尤雾眨眨眼。
  尤雾摇头,她不会,她没有,元秋在胡说。
  容元朗才不管怎么追女孩,只惦记着到顾家去看热闹,见话题跑偏,又拉了回来,“有人跟我一起去吗?没有的话我去找段云鹤了!”
  容元枫摇头,“没兴趣。”
  容元诚神色淡淡,“我要请教师父几个剑招,没空。”早上跟苏默比试,容元诚发现了自己剑术的不足,打算再好好练练,才不想到顾家去看那些脏东西。
  “其实我想去……”容元若开口。
  君紫桓立刻哄着,“不,你不想。外面太冷了,我弹琴给你听。”
  容元若伸手把君紫桓拍到一边儿去,“不想听,怀孕真的好无聊啊啊啊啊!”
  君灵月轻笑,“我觉得还好啊,我有好多问题想请教秋儿呢。”
  “可以问我,我有空。”尤雾突然开口。
  君灵月有些意外,本来觉得尤雾不太喜欢跟元秋之外的人接触,没想到会主动接她的话,便笑了笑,“好,谢谢师姐。”
  元秋也发现了,尤雾貌似挺喜欢君灵月的。不过温柔如水的美人,谁会不喜欢呢?
  容元朗起身跑了出去,“我去找段云鹤了!”
  等容元朗跑到柳家,将顾航归来,以及当年的真相竹筒倒豆子一般讲给柳仲段嵘和段云鹤听,柳仲气得吹胡子瞪眼,听到一半就破口大骂起顾航来。
  素来高冷寡言的段嵘也寒着脸说了一句,“怎会有如此下作无耻之人?”
  段云鹤更是义愤填膺,一副分分钟要冲过去教顾淮和顾航做人的模样。
  “顾淮还有脸骂容大哥?容大哥命不好,摊上那些个烂人,但也是命真好,碰上了干娘,是干娘把他教养长大的,才没长歪!看看顾淮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是个什么不要脸皮无耻下作贱嗖嗖的人渣!顾淮若是得知真相,把顾航打死,我倒敬他是非分明!这就原谅了?什么狗屁血缘?他们顾家血脉里就没有什么好东西!一丘之貉!”段云鹤气哼哼地说。
  “就是!”容元朗点头,“我要去顾家看热闹,你去不去?”
  段云鹤立刻起身,“走走走!”
  俩人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柳仲深深叹气,“真是造孽啊!”
  日子平顺,荣华富贵的情况下很难看清一个人的本质。因为在拥有身份地位财富的时候,谁都可以成为看起来的好人。
  但当情况发生变化,利益受损时,有些人的真面目才会显露出来。
  这就是顾淮。一个骨子里自私自利,满口仁义道德,事实上所谓的道德只用来评判别人,对自己,对自己的儿子却有无限宽容的伪君子。
  段嵘冷冷地说,“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今冬天寒,初雪尚未融化,这是万安城的第二场雪。
  容元朗和段云鹤暗中潜入旬阳侯府时,顾淮正好带着顾航出门,进宫求见君兆麟了。
  因为有些事,他们得主动跟君兆麟解释,否则若是让君兆麟得知顾航回来再召见他们,怕是会先入为主地有一些不好的猜测,或者听别人说什么。
  顾淮见到儿子孙子,一扫之前的浑浑噩噩,绝望崩溃,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清醒理智过,一心只想着怎么能安稳地度过这一关,给他的儿子孙子正名,以后他便能享受天伦之乐,死后到地下见了列祖列宗,也不再是个罪人了。
  容元朗和段云鹤很快找到了兰香和顾承宇暂住的院子。
  顾承宇已经换了一身华贵的锦衣,兰香身上的衣服也焕然一新,都是顾淮让人到外面去买来的最好的,还说让他们先将就着,府里的绣娘很快给他们量体裁衣,多做些新衣裳。
  顾承宇自小在南诏国一个偏僻小镇上长大,虽然以往总听兰香和顾航说起顾家有多么显赫富贵,但毕竟没见过,根本没有什么概念。
  如今回到顾家,他一下子成了这府里最尊贵的少年,管家丫鬟侍卫一个个都低眉顺眼地伺候着,终于体会到了书中所说的锦衣玉食是什么感觉。
  “娘,这套文房四宝,得上百两吧?”顾承宇问兰香。
  兰香看了一眼,“这是古物,一千两都买不着。”
  “就这?一千两?”顾承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顾航之前给人做账房,月钱也就三两,还得看东家脸色。
  顾承宇这才意识到,贵族和平民,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顾承宇想到自己从小到大过的苦日子,心中不忿起来,“我生来就该是旬阳侯府的世子,却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都怪那个老东西!当年若不是他棒打鸳鸯,让爹跟娘好好在一起,我就会在京城长大,身份尊贵,要什么有什么!”
  兰香叹气,“是啊,若不是那个老不死的从中作梗,我们何至于受了那么多苦?”
  房顶上的容元朗和段云鹤不约而同地翻起了大白眼。
  这对母子可真逗!
  兰香曾经就是个青楼女子,但凡要点脸的贵族都不会让这种烟花之地出身的女人进门,败坏了门风。
  即便当年顾淮真松口让兰香进了顾家的门,顶多也就是个贱妾,顾航是必定要再娶个名门贵女当正经夫人的。可谁家会把小姐嫁给这样一个为了青楼妓子神魂颠倒的货色?怕也娶不到什么正经人家的好姑娘。
  若是顾承宇当年出生在旬阳侯府,除非他的嫡母生不出儿子,否则决计轮不到他一个青楼女子生的儿子当世子。在这高门大族里面,他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两说。
  顾航作的一手好死,将事情弄成了如今这个局面,顾淮只看血缘,什么香的臭的名声名誉都不顾了,才会认了兰香这个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儿媳,才会把青楼女子生的孙子当做宝贝。否则,以当年顾淮棒打鸳鸯的狠辣手段,这种孙子他也不可能稀罕!
  这母子俩这么快就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真是可笑!
  “那个容元枫,霸占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东明双子星的名头,将军,驸马,原本这些都该是属于我的!”顾承宇越想越气恨。
  兰香安慰儿子,“莫急,该有的以后都会有的。容元枫容元诚的出身都不能跟你比,且让他们一时得意,我儿才是正经的贵族之后,既然认祖归宗,将来定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那样娘这些年的苦楚都是值得的。”
  “娘放心,我会的!”顾承宇握着拳头,眼神坚定。
  容元朗和段云鹤冲到了旬阳侯府后花园,各自扶着一棵树呕吐起来。
  “我的天,太恶心了!他们对自己的身份和本事能不能有点数?”段云鹤白眼翻到了天上去。
  容元朗没好气地说,“怪不得娘不让阿顺来,说见了脏东西会做噩梦。那个青楼出身的该不会以为她真能当旬阳侯夫人吧?她的儿子还跟我大哥比?我大哥那是我娘自小教养长大的,东明双子星是凭本事得到的名头!”
  “我发现我还是太保守了。要比照他们这种自信,我看我这辈子也能混个王爷当当,哈哈!”段云鹤笑着说。
  本来还以为算是受害者的兰香母子或许人不坏,只是恨顾淮,但该恨,恨得好。
  但听了方才他们的对话,容元朗和段云鹤都意识到,什么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兰香当年能看上顾航,还指望进顾家的门,本身就很不自量力了。顾家二老强烈反对,百般阻止,都不能让兰香醒悟,反倒坚持跟顾航在一起,多少是因为真爱?多少是贪图荣华富贵?顾航当年假死,可是跟兰香一起商量好的私奔手段。她的很多遭遇,其实也都是自己的选择。
  青楼女子从良的不少,但跟贵族公子玩儿真爱游戏,玩到兰香这种程度的,足见她对付男人确实有一套,但也确实没有多少自知之明。
  而一个原先只懂得弹琴唱曲儿,所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青楼女子,教出来的儿子,能有多大的见识?
  真正的贵族,琴棋书画从来都只是消遣玩乐,但兰香显然不懂这个道理。
  而顾承宇自认为容元枫得到的一切都是旬阳侯府世子的身份给他的,也足可见他眼界狭窄,见识浅薄,说得直白点儿,就是愚蠢。带兵打仗是闹着玩儿的吗?将军之位是能世袭的吗?
  “这热闹太反胃,不看了,喝酒去?”段云鹤提议。
  容元朗点头,“你请客?”
  段云鹤勾住容元朗的肩膀,“当然了!”
  此时,在皇宫里,君兆麟已经见到了顾家父子。
  本来君兆麟在俪云宫中听孟俪弹曲儿,逗十四皇子玩儿,其乐融融,突然接到禀报,说顾淮求见,当时就给驳了,但顾淮跪在宫门口不肯走,君兆麟又得知死了多年的顾航竟然回来了,这才准他们进宫。
  只要没出麻烦事,一向对臣子颇为温和的君兆麟此时沉着脸,看着跪在下方的顾淮和顾航父子,冷冷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当年顾航出事的时候,君兆麟才即位没几年,东明和西辽战事不断,南诏国也不安分,正是用人之际。
  那次顾航自请出征,君兆麟本来对他有所期待,结果却让他很失望。
  顾航带领一支队伍,出城迎敌,中了南诏国的陷阱,顾航坠崖,近千个将士全军覆没。
  那是近二十年来东明对南诏输得最丢人的一次。
  这也导致原本并没有太大危机的南部边关出了乱子,君兆麟为了稳住南部局势,不得不调派镇守西北多年的祝老将军南下,将西北兵权全部交给沐振轩。
  最终结果,祝老将军率军将南诏大军打得节节败退,而沐振轩在西北大展拳脚,立下战功无数。
  顾家若不是先祖打下来的这世袭爵位,当年早就被君兆麟给治罪了。
  这些年,在容元枫成长起来之前,君兆麟对顾家的态度都是懒得理会,反正这京城里没落的贵族不止这一家。直到容元枫一战成名,君兆麟才高看顾家一眼。
  到头来,顾淮突然带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顾航进宫,说当年顾航根本没死?!
  君兆麟简直要被气笑了!若不是当初无将可用,想着南诏兵弱,南边问题不大,君兆麟也不会选择用顾航这个废物,本来是想给他个立功机会,谁知道那么不中用!结果,打了败仗就算了,连战死都是假的!
  顾淮跪在君兆麟面前,痛哭流涕,说着他和顾航精心编造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顾航是全然无辜的。他当初为了东明国去打仗才出的事,之后便失忆了这么多年,都是兰香那个女人自私,刻意瞒着顾航,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