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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观澜院外,容岚让元秋不必送,“你回去吧,好好休息,虽然谢家兄妹不再是威胁,但出门仍要小心谨慎。”
元秋再三表示一定会加倍小心,目送容岚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回来。
元秋觉得怪怪的,容岚对于她和苏默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看星星竟然什么也没说?
不对,说了的,容岚让元秋转告苏默,快死了的人别出去瞎跑,好好在家里待着……
“沐元秋。”
苏默叫了两声,元秋才回神。
“你娘是不是生气了?”苏默问。他也觉得怪怪的,容岚竟然没找他单聊,他本以为容岚会骂他一顿。
元秋摇头,“没有,我娘只是听说最近发生的事过来看我好不好。该说的我都告诉她了。”
等元秋向苏默转达了容岚的话,便回房去了。
苏默独自坐在观景亭里,微微蹙眉,思索容岚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苏默唇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他家岳母大人这是默许他跟元秋在一起了吗?不然,本该臭骂他一顿,然后让他滚出观澜院,或者带走元秋才合理,可竟然懒得理他。
上次谈话,苏默就知道,容岚对他最大的意见并非来自于他的出身和过往,而是他没有什么生气,自己都不想活,谈何给元秋幸福?
这次容岚的态度转变,苏默认为,是因为他想活下去,且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苏默猜得八九不离十。
原本的容岚是真的很怕元秋会喜欢上苏默那样一个生无可恋的人,到头来一定会受伤,因此她总是“审问”元秋,事实上也是在不断表明态度,告诫元秋。
而如今,容岚眼见着苏默搬来观澜院,夜里带着元秋出去,不管心中怎么想,都没有对苏默再说什么,更不会训斥元秋。
唯一的不满是,容岚认为苏默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昏迷,不该出去瞎跑。
苏默对此深以为然,觉得容岚教训得对,他今夜的行为确实欠考虑。
以前容岚对苏默还算客气,今夜突然不客气了,却让苏默心中欢喜,且感觉到了来自长辈无言的认可和关心。
如他先前所想,只要他能活下去,他和元秋的事,容岚是不会插手的。
容岚回到镇国公府,已是后半夜了。
林安顺睡得正香,小脸儿红扑扑的,让容岚想起沐元诚这个年纪的样子。
不过兄弟俩性格不同。沐元诚自小就内向,遇事喜欢思考,沉着冷静,不争不抢。林安顺更活泼些,性格倒像小时候的顾枫,热情开朗。
但相同的是,这两兄弟都很贴心。沐元诚自小就知道维护容岚,而林安顺正是爱玩的年纪,又最喜欢元秋,但容岚说要送他到元秋那里住几日,得知容岚不去,林安顺便也不去,说他要留下陪着娘。
这几日,容岚总有些心神不宁,一时牵挂出门在外的沐元诚,一时又为元秋的未来担忧。
但对于振作起来的苏默,即便他的生死如今尚未有确定的结果,容岚也不想再阻拦什么了。
正是因为苏默先前对元秋一直恪守距离,反而让容岚看到了他的人品。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容岚希望元秋能拥有美满的爱情,幸福的家庭。但感情的事,她作为母亲,并不能代替元秋做决定。
新的一天开始了。
谢镜辞在南安王府醒来,身体的痛楚提醒他昨夜发生了什么,而并不陌生的环境让他意识到,阿福几人真不是擅作主张,一切都是苏默授意的。
因为,谢镜辞先前受伤,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苏醒的。
“谢公子醒了?”阿福从门口探头进来,又很快不见了。
谢镜辞撑着手臂坐起来,面如金纸,胸前的衣服都被自己的血浸透了。
太阳才刚刚升起来,元秋晨练结束回了观澜院,苏默来了苍松居。
谢镜辞眸光阴沉沉,死死地盯着进门的苏默。
苏默关上门,在不远处坐下,神色平静地看向谢镜辞,“又见面了。”
“苏,默!你到底在干什么?”谢镜辞厉声说,“我爷爷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对我们!”
苏默轻轻颔首,“正是因为谢老对我有恩,所以我才这样对你们。”
“苏默,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原先在我爷爷面前都是装的吧?”谢镜辞面露讥讽,“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第一,谢老对我有恩,又不是你和谢静语对我有恩,我欠你们什么?你们找的药材做的解药却并不打算给我,还想让我感恩戴德?第二,谢老一生与人为善,医者仁心,你们自幼父母双亡,是谢老一手养大,他的教导你们全都抛之脑后。如果他在天之灵看到你们如今这副模样,大概会想带你们一起走吧。”苏默神色淡淡地说。
谢镜辞冷哼,“怎么?你是在代替爷爷教训我们?你算什么东西?苏默,能不能别装了,你不就是想要解药吗?告诉你,做梦!”
“是,我想要解药。”苏默神色淡漠地点头,“你让我别装了,好,如你所愿,我会让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话落,苏默扬手,隔空狠狠地抽了谢镜辞一巴掌,“这是替你爷爷打的,他留给我的遗书中说,希望你回归正途。”
谢镜辞倒在床上,嘴角溢血,侧脸红肿起来,看着苏默的眼神仿佛要撕了他,“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话落,苏默又抽了谢镜辞一巴掌,冷声说,“这也是替你爷爷打的,他留给我的遗书中说,希望你们兄妹互相扶持。”
“老子跟妹妹好得很!”谢镜辞眸中怒火升腾。
苏默沉默,直到谢镜辞不再吐血,安静下来,才再次开口,“好到她作恶害人,你坐视不理,甚至助纣为虐?我知道你曾被女人所伤,因此放浪形骸,游戏人间。但你仍是在乎谢静语的,甚至她是你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即便你对她的行为并不认可,仍旧选择护着她,尽量让她如愿,我说得对吗?”
“滚你娘的!老子的事轮得着你说吗?”谢镜辞怒骂。
“谢镜辞,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的放纵,对谢静语是真的保护吗?你是在害她。如果你还在乎她的话,该当约束她的行为,让她不要行差踏错,泥足深陷。”苏默冷声说。
谢镜辞眼眸微眯,却冷笑连连,“老子的妹妹不就是看上你,想要睡了你吗?那是你的荣幸!老子当然要成全!你个不识抬举认贼做父的杂种!”
“阿福。”苏默看向门口。
“主子请吩咐。”阿福声音恭敬。
“谢镜辞骂一句,鞭打谢静语十下。”苏默吩咐。
“好咧!”阿福爽快应下,“属下都记得清清楚楚,保证不会少一下!”
苏默站起身,看着双眸喷火的谢镜辞,神色冷漠,“让你们失望了,我没有因为谢老的恩情被你们牵着鼻子走,因为你们不配。谢静语伤害我的王妃,我看在谢老的面子上会给她留一口气,也不会对你如何。你大可继续留着你那可笑的骨气,只要你一日不低头,我保证,让你的好妹妹生不如死!”
第130章 谈判(一更)
鞭子打在谢静语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静语闷哼一声,醒转过来,只觉浑身剧痛,仿佛每个关节都被人拧断了一般。
那是青雷最喜欢的一招,还给起了名字,叫“摔死你”,其他的体验者坟头草都老高了。
若不是阿福强调过,让青雷下手轻一点,别把人弄死了,谢静语这会儿已经在阴曹地府见到她爷爷了。
而此时,谢静语看到握着鞭子站在面前的阿福,跟昨夜谢镜辞的反应一样,下意识地认为,这绝不可能是苏默的意思,一定是苏默的属下擅作主张!
昨夜谢镜辞被打脸时,谢静语已昏迷过去,是以当下,谢静语自然也将亲自体验到“打脸”的感觉。
“你竟然敢背着苏默动我……找死……”谢静语披头散发,红肿着脸,死死地盯着阿福。
阿福笑容满面,“谢小姐,你所在的地方是南安王府,我家主子本来住的院子。哦那你肯定要问了,我家主子去哪儿了?我可以告诉你。他成亲了,当然是跟王妃住在一起啦!”
阿福完全没有正面回答谢静语的问题,但他的话,每个字,都戳在谢静语心口!
她被抓来南安王府,且没有关在隐秘的地牢,苏默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可能……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谢静语眸光阴鸷地看着阿福,“苏默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样对我……不会!”
阿福闻言冷哼一声,扬鞭狠狠地抽在谢静语身上,“我家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什么畜生?竟然敢动我家王妃,我家主子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没把你宰了已经是仁至义尽!”
“不可能!”谢静语厉声尖叫,“我要见他……我要见苏默!我要听他亲口跟我说……不然我一个字都不信……我不信!”
阿福再次挥鞭子,“管你信不信!想见我家主子,做梦去吧!我家主子正陪着王妃呢,怎么可能来你这儿找恶心?哦对,我家主子对你还是有交代的,说了让我们好好招待!青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正在不远处大口吃肉的青霆嘿嘿一笑,“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听到了?”阿福看着谢静语凄凄惨惨的样子,笑得更灿烂了,“这是我家主子对你唯一的交代,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这么妙的话是我家王妃说的,我家主子当然是言听计从了!”
话落,阿福愉快地练起了鞭术,唯一不爽的是不敢用全力,还要斟酌着不能把谢静语打死。
但对于这种为了一己私欲疯魔一般不讲道义滥伤无辜的贱人,阿福是绝不同情的。竟然还想让苏默娶她?呕……
谢家兄妹都在苍松居中,身处相距最远的两个房间,但谢镜辞仍旧能听到鞭子入肉的声音和谢静语凄厉的惨叫。
他知道,不是假的,苏默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
等苏默回到观澜院,吃了早膳走进药库,就见元秋站在梯子上,正从一个高处的药柜里取药材。
“如何?”元秋闻声回头,看向苏默。
苏默神色淡淡,“油盐不进。”
“需要我帮忙劝说谢镜辞吗?”元秋拿着药材,利落地从梯子上跳下。
“不必,他会低头的。”苏默微微摇头。谢镜辞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奸恶之人。单纯跟他讲道理没有用,那便让他好好听听谢静语正在遭受什么。
至于谢静语那种不知所谓的女人,苏默根本懒得理会。
两人的书桌面对面,元秋并不受影响,专注于她正在研究的东西。
苏默手中的书每翻过一页,便悄悄看元秋一眼。
他知道,若元秋想当个金尊玉贵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过奢华安逸的日子,很简单,容岚一定会给她最好的一切。
但元秋并没有要依赖容岚的意思,她高贵却不娇贵,谦逊却不矫情,勤奋努力,认真好学。
出于某些原因,苏默骨子里对女人是排斥的,但当下他只有一个感觉,认真的女孩子好可爱!
入夜时分,阿福来给谢镜辞送晚膳。
谢镜辞再次裂开的伤口已被阿福包扎处理好,并没有虐待他。
阿福将晚膳摆好,笑得客气,“谢公子请用。我还有事要忙,晚点再过来收。”
连番重伤打击之下,谢镜辞早已不复曾经潇洒浪子的模样,短短数日瘦了一大圈,面色惨白,眸光阴沉,看着阿福消失在门口。
随之院中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醒了吗?”阿福问。
“醒了。你来还是我来?”是青霆。
“我来!早上主子交代的鞭子还没打完,为了不把她打死,只能一天分三次,让她缓一缓,但今天必须打完!等明天主子万一再见到谢公子,谢公子出言不逊,那谢小姐又有新的鞭子要挨了!”
“活该!这种人竟然是谢神医的孙女,让人知道真是有辱先祖!”
“看在她是谢神医孙女的份儿上,我给她点面子,晚膳打二十,再来二十鞭子当宵夜好了!哈哈!”
……
谢镜辞双拳紧握,青筋暴突,气得眼睛都红了。
而片刻后,他今日第三次听到鞭打的声音。第一次是清晨,第二次是午后。
“苏默!找苏默过来!我要见他!”谢镜辞扬声说着,一时激动,又吐了一口血,气恼地将阿福送来的晚膳悉数摔在地上,不停地喊着苏默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弱,怒气越来越盛。
阿福听见了,冷笑一声,“现在知道着急了?怎么早点不管好自己妹妹呢?”话落继续,至少这一顿打完再说!谢静语值得!
谢静语醒着,已经快疯了,却也真的怕了。
她出生于神医世家,虽然自幼父母双亡,但谢寅十分疼爱她,从小到大她的生活甚至比那些大家闺秀更优越,且没有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