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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般心情不好就会去飙车。”
桑梨敛下眸,一阵酸意冒出鼻尖。
本来,她今天回来想和他好好道个歉的……
挂了电话,过了会儿聂闻又给她发来信息,说他问了一圈朋友,也打了电话,仍旧是联系不上邝野。
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桑梨的心如被钉子狠狠钉上,伴随着担忧和生气,涌生自责的痛感。
本来他最近已经会好好读书了,也不经常去飙车了。
是以为她,他这几天状态才这么差……
如果他出事了该怎么办……
她看着外头的暴雨,脑中一片空白,眉眼泛酸。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半个小时……
时间似乎是以年来跨度,每多一分就多一分痛苦和煎熬,只剩下桑梨机械地拨打着始终未接通的号码。
到后来,手机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
桑梨心头重重下沉,站在房间能看到门口的落地窗前,心口像是被剪刀一下下戳着。
他到底在哪儿……
忽而一阵轰鸣声穿过雨声从别墅门口的道路传来,到她耳朵里,而后越来越清晰。
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将她从快溺毙的窒息中拉出来——
是摩托车的声音。
是邝野回来了吗……
不带犹豫,几乎是潜意识的驱使,她连忙下楼,拿起门口的伞,快步跑出了别墅。
道路上已经亮起了路灯。
雨携着风落下,冷意扑面而来。
桑梨跑到路上,清晰听到右边传来轰鸣声,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忽而看到一辆摩托亮着车灯朝她这个方向驶来,看不清车上的人。
“邝野……”
她刚出声,就看到摩托车没停留,从她旁边开过去。
她愣了愣,目光追随过去,就看到车子驶过了别墅门口,逐渐驶远。
不是他……
高高堆起的希冀又被狠狠推倒。
她眼底暗下,怅然之间,忽而后方又有一道车灯朝她打来。
她倏地扭头看去——
一辆熟悉的黑色摩托静静停在两米开外。
车上坐着个男生,正看向她。
昏黄的路灯灯光伴随着大雨落下,男生穿着黑色的冲锋外套和工装裤,身上挂着雨珠,厚重的头盔里,一双漆黑的眉眼无比熟悉。
心底千思万想的那人出现在眼前。
如瀑布的急雨声突然在耳边消失。
看到邝野,她眼底重重一震,快步走了过去。
就像是她第一次去山庄回来见到他时压不住心底的欢喜和他兴奋倾诉,此刻她所有压抑在心底各种各样的情绪决了堤,她心急出声:
“你去哪儿了?!你是不是疯了,下这么大雨出去玩车,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她说了半天,邝野摘下头盔,露出清晰的黑眉剑目,看向她,嗓音低沉: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到。”
她鼻尖一酸,气得哽咽,眼眶不受控掉下泪来:
“我说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都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她正说着,就见邝野跨下车朝她走来,拿过她手里的伞,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雨滴细密成网笼罩下。
一阵热浪沸腾被狂风挟来。
其实已然听清她刚才所有话语,邝野将她拥紧,心脏如沸腾的水,眼底灼热,开口嗓音滚烫:
“我现在知道了。”
第四十七章
雨点点滴滴串连而下; 如古琴敲击,砰砰顺着伞面滚落,砸在两人的脚边; 折射着路灯的橘黄光亮。
外头大雨滂沱。
却如玻璃罩,笼着伞下另一个世界。
淡淡的烟草和薄荷气息充斥五官; 仿佛伴随着血液升温沸腾; 蔓延到四肢百骸,冬日雨夜的凛凛寒意扑面而来; 可却被邝野全部抵挡在外。
冰冷化去,桑梨脑中所有的思绪和嘴边的话都被剪断了线,只被他的怀抱全然占有。
她只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怦怦作响; 她与之同了频。
和雨滴掉落的速度截然相反,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放慢流逝的速度。
邝野抱着她,须臾之间; 又像是过了很久; 他感受到室外的寒意; 克制地稍稍松开手,看向衣着单薄的她:“穿这么少就跑出来?”
“唔……”
邝野对上她的目光,喉结滚了滚,嗓音喑哑:
“你先回家,我把车停好。”
“噢……”
桑梨懵然地轻应了声,从他手里接过伞。
她仍旧是懵懵地回到别墅,走进客厅,管家看到身上湿了的她; 惊愕睁大眼睛:“哎呀; 桑梨姑娘,你身上怎么这么湿?你出门了?”
“我……”
“等等; 我去帮你拿毛巾。”
桑梨接过毛巾后,正擦着,玄关的门再度被打开,她转头,看到邝野走了进来。
管家看到他,忙怔了下,心头巨石落地:“小野,你总算回来了,我和老张都联系不上你,还怕你是去山庄了,你下雨出门没事吧?”
邝野抬眸,和桑梨对视了眼,脱掉了冲锋衣外套,出声应:“没事,在开车没看到,你和老张说声我回来了。”
管家应了声,男生走了过来,管家让他赶紧去换干衣服,又问他是不是还没吃饭,随后看向桑梨,“桑梨姑娘也还没吃饭吧?”
“嗯。”
“晚饭马上备好了,再等个五分钟就成。”
管家离开去厨房,客厅只剩下两人,桑梨捏着毛巾,心间绷紧抬眸看向邝野,男生对上她的眼,耳根微热,出声:
“先去换件衣服,别着凉了。”
她轻应了声,转身上楼。
邝野末了收回眼,进了电梯。
回到卧室,他去换了衣服,而后手机插上充电器开机,就看到各种信息跳了出来。
许多人都问他在哪里,聂闻道: 【大哥,你去飙车了??你这怎么也不说一声啊,你人在哪里?】
【桑梨打电话告诉我的,我感觉她特担心你啊。】
邝野看到许多未接电话。
最多的是来自桑梨。
男生简单回了信息,随后想到刚才在别墅门口的那幕,还有那个不受控抱她的画面。
他敛睫,抬手揉了揉发红的耳朵。
而另一边,桑梨回到房间,她靠着门,刚才的画面也后知后觉倒放在眼前——
她冲出别墅找邝野,看到他,心慌意乱地责备,还说很担心他……
此刻理智的线再度被接上——
桑梨脸颊瞬间炸开红晕。
她没想到心底强烈的潜意识如一双手推着她,使得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见到他的那刻不受控制地彻底爆发。
桑梨面色酡红,突然想挖个小洞,把自己埋进去了。
她至于那么激动吗……
她烫着脸,好半晌才压下心底的狂风巨浪,赶忙去脱下外套,先换上衣服。
她吹着头发,过了会儿敲门声响起。
她愣得应了声,关掉吹风机,走过去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邝野。
男生也换了衣服,因为别墅打着暖气,他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和牛仔裤,乌发黑目。
桑梨看到他,忽而愣住,男生把一沓卷子给她:“喻念念让我给你拿的周末作业。”
“噢好……”
“物理最后一题不用做,语文把答案写在作业纸上,还有加一个默写必修三的古诗。”
这怕不是邝野听作业听得最仔细的一次了……
她点点头,“谢谢。”
邝野揉了揉耳朵,微微偏开眼,没看她,“收拾好没,可以吃饭了。”
“我拿个手机。”
她走回房间把作业放下,拿了手机出来,到他面前,男生身上的薄荷气味再度萦绕鼻尖,暧昧的画面在脑海涌现,她面颊再度发红,没抬头看他,“走吧……”
俩人一前一后下楼。
到了餐厅,俩人相对而坐,管家先把两碗姜汤端出来给他们:“先喝点姜汤去去寒,可别感冒了,特别是桑梨姑娘,你感冒才好呢。”
“谢谢赵姨。”
“对了,你刚才怎么好端端出门了?”
桑梨抬眸,对上邝野看过来的视线,不敢说刚才发生的事,轻声嗫嚅胡诌:“我、我出门倒垃圾去了……”
“倒垃圾?这些我们来做就可以,你跑出去干什么,还是大下雨天的。”
“嗯……”
她面颊仿佛被姜汤辣得红了。
喝完后,桌面摆上餐具,管家先行离开。
餐厅只剩下俩人,气氛莫名腾升出股微妙。
桑梨忽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乱如麻,抿了抿唇,只好拿起筷子,低头吃饭。
半晌,旁边桌面放过来一碗胡萝卜排骨汤,她抬头看到邝野,愣了下,红唇嗡动:“没事,给你喝吧,我不喝。”
“怎么?”不喜欢他给她装?
她低下脑袋,“不是,我不喜欢吃胡萝卜。”
“……”
他轻嗤了声,“挑食。”
他给她装了另外一种汤,她接过喝着,邝野看向埋头不敢看他的她,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会儿吃完饭,俩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到了楼梯口,四围无人,男生转眼看向她:
“桑梨。”
她抬头看他,他欲开口,忽而玄关门被推开,宋盛兰走了进来。
话题被迫中断。
桑梨转眸看向宋盛兰:“宋阿姨,您回来了?”
桑梨忙走过去,宋盛兰换着鞋,把外套脱下来,交给保姆,朝桑梨笑笑:“忙完了就赶回来了,谁知道云淩下这么大的雨,在机场等雨小了点才回来的。”
宋盛兰换好鞋子,走进客厅,也看到了邝野,“你们刚吃完饭呢?”
男生应了声,跟着走去客厅,宋盛兰坐下休息着,管家送来热水和干毛巾,宋盛兰问桑梨:“今天去参加数学竞赛了?”
“嗯。”
“是去哪里参加啊?”
“霖城。”
宋盛兰喝着水:“那是挺远的,你刚刚回来?”
“五点多就回来了,张叔到校门口去接我,回到家刚好下雨。”
“那这时间掐得刚刚好,”宋盛兰笑笑,看向邝野,“你今天放完学也回来了?还挺早的。”
老张没把邝野出去玩车的事告诉给宋盛兰,否则宋盛兰知道了绝对要发火,邝野闻言,含糊应了声,桑梨也没戳穿他。
简单聊了会儿,桑梨看了眼对面的邝野,再度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总感觉做贼心虚一般,温吞和宋盛兰道:“阿姨,我先上楼回房写作业了。”
“好,去吧。”
感受到一道直直朝她投来的目光,她心间微悸,先行起身上楼。
回到房间,桑梨坐到床边,托起发热的腮,想到刚才,心中不解。
邝野在楼梯口叫她,是有事要和她说吗……
主要是宋盛兰回来,他们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桑梨胡思乱想许久,最后掐灭一切思绪,只能先去写作业。
九点多,桑梨写了一部分作业,有些疲惫,她换上衣服,上楼去到舞蹈室。
舞蹈需要日积月累的坚持,这几天太忙都没时间跳舞,她觉得浑身不舒服,不管如何今晚也需要抽点时间练练。
走到舞蹈室,她关上门,开始热身。
跳舞时她总能全情投入,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十一点多。
落地窗外,雨已经停了,夜色凝重,耳边只能传来雨从屋檐滴落的声音。
是有点晚了。
她喝了点水,休息了下,推开门走出房间,借着房间的光亮,没想到前方没开灯的客厅里,邝野弓着脊背,正坐在沙发上。
闻声,男生抬眸,视线落向她。
似乎他在门口等了她很久。
他怎么在这儿……
桑梨突然呆住,就见邝野起身朝她走来,嗓音沉哑落下:“跳完了?”
她心跳微乱,“嗯……你怎么在这儿?”
他看向她,嗓音淡淡:“在等你。”
她脸颊骤然开始发烫。
此刻周遭幽静,他站在面前,两人靠近的距离逼着温度慢慢攀升,他问:“就站在门口说?”
“那……”
“去我房间。”
桑梨惊得睁大杏眸,他看她呆住的模样,扯唇笑了声,“怕什么,我能吃了你?”
“……”
他转眼看向右侧长廊,最后道:“去楼顶花园逛逛吧。”
她温吞应了声,跟着他走上楼,推开门走出室内,外头的空气因着一场雨变得很清新,泛着丝丝凉凉噬骨的冷意,四周静悄悄的。
楼顶视野最好,能看到别墅的人工湖和远方的山黛,她走到栏杆前,回头就看到邝野拿了个长羊毛披风给她,“披上去。”
“谢谢……”
她披上,背靠向栏杆,男生侧身倚着栏杆面对她,她看向他,心旌被一阵冷风吹得也跟着摇曳起来,轻声咕哝: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怎么,不想和我说话?”
“没……”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