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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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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灵想了想,推测道:“兴许是陛下当太子时的衣服,放在娘娘这儿顺手一同搬了过来,也是有的。”
  郑玉衡却觉得不是,他好像比新皇要高。
  ……
  朝臣退下后,董灵鹫记挂着寝殿那只娇贵的“猫”,先行回去探他。
  屏风被收起一半,殿内的兽脑金炉里换了香片。小郑太医靠在窗棂边坐着,正温顺静默地听从杜月婉的嘱托。
  月婉姑姑为人严厉,就算郑玉衡再受重视,也将他违反宫规的事情条陈清楚。这要是换了瑞雪姑姑,一定是将心思藏在腹中,只说三分话,留七分余地,跟只笑面虎没差别。
  郑玉衡连连点头,面有愧色,看起来很是听话。
  他穿着这身衣服,除去了几分官服的拘谨,整个人清澈如溪、高洁如竹,有一股很温润的君子气质。
  董灵鹫望了他一会儿。
  杜月婉正说到:“夜开宫门,素来艰难……”
  话音未半,肩膀上便被轻轻搭了一下,听到董灵鹫说:“好了,他才多大,别说他了。”
  月婉浑身一颤,退后两步,低首行礼道:“是。”
  董灵鹫坐在他的对面,宽阔的长袖自然垂落。她手上戴着两支嵌着珍珠的镂空护甲,随着她的手轻柔地落在案上。
  郑玉衡喉结微动,不知道自己拿出什么神情来面对她。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简直无法言喻。
  所幸太后似乎不想追究,她只是说:“摆棋盘吧。”
  瑞雪便跪坐下来,为两人摆棋,将双方的棋子放在木制棋盘上,将骰子置于中央。白子十五枚、黑子十五枚,按顺序排列整齐,道:“我为娘娘与郑太医数筹。”
  郑玉衡愣了一下,看了看董灵鹫,又看向瑞雪姑姑,小声道:“不是来指点我么……”
  “不太乐意吗?”董灵鹫问他,“哀家是真有许多年没动过博戏了。”
  郑玉衡连连摇头,叹气道:“臣只怕会输得很惨烈,让娘娘觉得乏味。”
  董灵鹫笑了笑,让先道:“你来。”
  两人在窗边下棋,窗外的夏木遮去大半日光,只有很细微的几缕穿过枝叶间隙,投射到棋盘上来。
  行棋中途,郑玉衡冥思苦想走法,实在有点卡住了,便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桌案的另一边。
  他盯着日光笼罩着的、太后娘娘的手,觉得那珍珠护甲上映着的光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视线。
  董灵鹫轻咳一声。
  小郑太医还是盯着她的手,视线已经不转了。她实在无奈,将手抬起来,对方的视线果然跟着移动,直到与董灵鹫的双目对视。
  郑玉衡仓促回神,掩饰性地喝了口茶,刚咽下去,就感觉到董灵鹫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有件事要跟你说。”
  郑玉衡刚要开口,就被护甲的边缘轻轻刮了一下下唇,他瞬间不敢动,心里怀疑这是太后对他失神的惩罚。
  董灵鹫逗猫似的手法,指腹摩挲着小太医的下巴颏儿,仿佛提起一件很平凡的事一般:“你父亲因为跟庞海陵的私交,暂时停职查办了。”
  郑玉衡猛然抬眼,眼神中有些惊讶,他道:“是因为……”
  “不是因为你。”董灵鹫道,“这是情理当中的。”
  郑玉衡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感到失落。
  “要是因为你的话……”董灵鹫继续说,“哀家真想将鞭刑也用在他身上,让郑侍御史也明白,这是一道多么痛的刑罚,竟然真的能让他亲手用到自己的嫡长子身上,一点情都不顾。”
  他从董灵鹫的话中听到一丝冰凉的肃杀感,但这属于她本人的私情很快便转瞬即逝,消散于无形。
  郑玉衡虽然心情复杂,对自己的父亲也有不平的怨气,但他仍是秉持着较为公正的评价,出言道:“臣的父亲虽然专断,但贪污受贿之事,他绝不会做。”
  “哀家知道。”董灵鹫道,“你们郑家么,就这个名声最响,嗯……他暂时停了职务也好,省得一天到晚找你的麻烦,等刑部的案子全了结,让皇帝下旨给他复职。”
  郑玉衡轻轻颔首。
  说话间,董灵鹫已经不再逗他了,才刚刚靠近了这么一会儿,那股太后娘娘身上淡淡香气就远去了不少。他有些轻微的焦虑,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没有舍弃颜面、让娘娘再摸摸……
  郑玉衡好像对董灵鹫抚摸的需求越来越严重了,他自己还没有发现,尚且能矜持着不说。
  “对了。”董灵鹫提点他行棋的间隙,视线在他身上掠过一周,不经意道,“这是先皇帝年少时的衣服,但他没穿过。从东府带到慈宁宫,一留就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收拾。样式虽然旧了,可这里也没有别的适合你……哀家看,在你身上,还挺顺眼的。”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郑玉衡估量了一下衣裳的大小,发觉自己跟先帝的身形、身高,好像都差得不多。他的焦虑无形之中又加重了,大着胆子试探道:“先圣人文韬武略、贤良圣明,臣怎么敢如此逾矩失礼。”
  “嗯?”董灵鹫看了他一眼,没有多想,很纯粹地道,“无碍,你穿着比他好看。”
  作者有话说:
  太后:挺好看的呀,怎么了?
  小郑:……QAQ
  小郑比小皇帝高一点儿,不过他俩现在都十九,还能再长长。


第23章 
  明德帝孟臻; 他在娘娘心中的地位究竟是怎么样的,郑玉衡不曾得知。
  但他却已经悄悄对这个已亡故的先圣人; 冒出一些无法形容的情绪。董太后如天上明月; 只可相望,不可亵渎,能够怀抱着这片冷月清辉、得到名正言顺保护她的资格,他很是羡慕。
  六月的风雨过去; 到了七月流火之际; 刑部的案卷和朝廷中一系列的动荡已经了结得差不多了; 而临安世子与祝家女的婚约; 也定在了本月的一个良辰吉日。
  郑玉衡听到一些隐约的风声; 说婚期定得这么近,是因为临安王重病难医,有些下世的光景。王妃为了给王爷冲喜; 所以才打算这么办的。
  他留在慈宁宫养伤,许是年轻人的缘故; 外伤好得非常快。郑玉衡又拿到好几套曾属于先帝的衣裳,女使送到暖阁时,还忍不住道:“郑太医穿上这个; 不像是侍奉内廷的太医,倒像是哪家的天潢贵胄、王孙公子。”
  郑玉衡一件件地望过去; 见上面都或多或少地有着玉麒麟的装饰。他问道:“娘娘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先帝的故衣。”
  “这都没有穿过的。”女使以为他是介意这个; 解释道,“往年的千秋节、花朝、端午……宫里都依着祖宗规制给主子们裁制新衣,其中以陛下、娘娘两人所用最多。尚宫局都是一齐送到娘娘这里来; 但先圣人只穿娘娘亲手挑得颜色; 多出来的就余下了。”
  郑玉衡沉默地思索着; 对方又笑道:“后来因为这一项太过浪费,娘娘撤去了节庆新衣的部分用度,所以我们这里也只有先圣人年少时的几件,再多也是没有的。”
  郑玉衡道:“原是如此……”
  女使跟他说完话,便回去当值,忙别的去了。郑玉衡也没有忘记职责,将近几日没有放回太医院的脉案整理清楚,前往侍药间去寻女医们。
  然而他刚出内门槛,迎面便见到一人前呼后拥地、大约有十几个人服侍着过来,到了宫门前,郑玉衡刚想扭头避开,便被喊住:“等等!”
  孟摘月从辇上下来,一身薄纱长裙,鬓上珠宝生辉。她拎着裙摆迈进庭院里,身后跟着两个年少的侍女,跟她跟得甚是辛苦。
  昭阳公主虽然已经和离过一次,依她的年纪,寻常百姓家里的女儿都早有生育了,但公主备受宠爱,有母亲、兄长爱护,至今还像个孩子。
  孟摘月看见他,禁不住睁大了眼,惊奇地绕着他转了转,道:“郑太医?”
  郑玉衡躬身行礼:“拜见殿下。”
  孟摘月上下审视了他一番,眼中带笑:“免礼,日后你见到本宫,私底下也不用行礼。”
  “公主抬爱,臣……”
  他的话没说完,孟摘月便探头望内殿望,悄悄道:“母后在做什么呢?”
  郑玉衡道:“自然是处理朝政,今日皇后的凤藻宫又送来几本宫务记录。”
  “哦——那应当是筹备参与世子成亲的。”公主了然于心,又做贼似的小声问,“那个……许秉笔,就是内缉事厂那位玉面阎王,他在母后这儿吗?”
  郑玉衡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许祥居然还有这样的诨号,很诚实地答道:“许秉笔因为内狱之事,这几日常在殿中应答,即便此刻不在,过几时也会来。”
  孟摘月很满意地点点头,她几乎要把“别有居心”、“胆大妄为”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正要跨进去,又回头拉住郑玉衡,道:“郑太医,其实我们是一伙儿的,你以后可得把我当成自己人。”
  郑玉衡茫然地看着她:“……”
  “哎呀,你怎么不懂呢。”公主解释道,“你看啊,你在慈宁宫侍奉久了,肯定会有很多非议,要是让外头的人知道本宫打听许祥的行踪,肯定也有人要指责我,咱们以后就要在史官笔下一起挨骂啦!”
  ……一起挨骂算什么交情?
  郑玉衡难以理解地望着她,突然意识到:“殿下要许秉笔——”
  “嘘。”孟摘月抬指抵唇,小声道,“让母后知道,她得打死我的。”
  郑玉衡陷入一种深深地震撼当中。
  孟摘月先是有点儿畏惧,然后又外强中干地仰起头,抬着下巴道:“本宫是母后唯一的孩子,是嫡公主啊,我既然名叫摘月,就是天上的月亮也摘得下来,何况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阉人太监。”
  她千娇万宠、金尊玉贵,自然矜傲任性。
  “你可别往外说,我是看你是母后的……嗯,御用太医,才告诉你。”孟摘月扯了扯他的袖子,“母后将你装饰得如此俊秀,可见天下女人的心都是共通的,郑太医,下次见了我,可不许装没看见,我们是一个阵营的。”
  就算公主这么千方百计地拉拢他,郑玉衡还是没有答应下来。
  孟摘月也不是非要让他表态,话说到这儿,便领着侍女进去了。
  慈宁宫殿内十分清净,内里只有书籍翻阅声、笔墨消磨声,连宫人的行走都低调内敛,只剩下裙摆在地上摩擦的沙沙轻响。
  然而昭阳公主进来,就如同一团火投入到寂井里头。孟摘月脆声见礼,跑到董灵鹫的案侧,表达孝心似的亲手侍墨,将头探过去睨了一眼母后纸上的字迹,开口道:“二堂兄的成亲礼,京里好些时候没这种喜事了,母后去不去?”
  “哀家赐婚,怎能不去。”董灵鹫抬眸瞥了她一眼,“何况临安王妃特意邀请……你这个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在外头闯祸了?”
  孟摘月撒娇道:“哪有——盈盈好着呢。上回多谢母后替儿臣筹谋,盈盈不能没有您。”
  她伏身过去,扎进董灵鹫怀里,比养在慈宁宫的那只猫还更会捣乱,而且肆无忌惮。少女抬手勾着董灵鹫的肩膀,呼吸如兰草般芬芳:“儿臣就是想娘亲了。”
  这丫头嘴里十句甜的,就有八句是有求于人。董灵鹫分明知道她安得心恐怕没这么简单,还揣着明白装糊涂,顺理成章地微笑道:“好啊,那就留宫居住吧,我这儿需要誊抄整理的宫务极多,想来以前教过你管事……”
  公主身躯一僵,咽了咽口水,想起花园里那只蝴蝶,咬着牙干了:“母后嘱托,儿臣当然会效命。”
  董灵鹫有点诧异,但还是道:“好。”
  于是公主分走书案的一个角落,每当董灵鹫吩咐什么,她便持着笔杆,用一手簪花小楷往纸上记、往卷宗里录,看她的神情,措辞整理得相当辛苦。
  孟摘月大约写了两刻钟,手便酸了,撂下笔跑到殿侧逗猫,刚抱起母后殿内的白猫,忽然听到清冽微冷的声线响起。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她一把将猫按在怀里,罗裙花开似的旋了半周,转过去看殿中的许祥。
  许秉笔站在董灵鹫面前,遵从内侍的规矩,跪奏笔录,对内狱的事务对答如流,言辞犀利,挟着一股掌刑者的冷意。
  公主悄悄看他,时而观察着母后的神色,举止小心翼翼,却还不由低声自言自语道:“怎么就是个太监呢……”
  皑皑挣扎地伸出两个爪子:“喵——”
  “管他是什么,本宫要什么得不到?”她道,“本宫要什么都能得到。”
  白猫在她怀里翻腾,终于将屁股撅出来,轻盈地跳了下去,向另一头一蹿:“喵——”
  董灵鹫正在跟许祥说话,皑皑便从底下蹿到膝盖上,委屈地晃着尾巴、摇着耳朵。她伸手按下猫咪的脑壳,压在掌心抚摸。
  孟摘月猝不及防地让猫脱了手,不仅影响到了母后,还见到许秉笔望了过来。这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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