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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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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玉衡无法反驳,手上动作停了停,轻柔地将她垂到颈侧的步摇拨开,低声道:“臣本性如此,娘娘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董灵鹫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话说到这里,竟有一种图穷匕见之感。她点了点身侧,郑玉衡便会意地绕过来。
  董灵鹫的手贴向他的面颊,感叹似的轻声道:“是,衡儿本性如此。孟子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还年轻,这样美好的品质,哀家希望你能保留得再久一些。”
  不知为何,郑玉衡从她的话语中听到一点“无所期望”的感觉,仿佛不生期望,便不会失望。所以哪怕是郑玉衡有一天会失去这样的品质,她也不会怪罪。
  他对董灵鹫生出的欲,在这些时日的洗刷和自省当中,被压制到了一个相当低的水平。这样平静似水的光阴,让他感觉到一股灵魂的安定。
  但他对“抚摸”的需求,却强烈到不可忽视的地步,连郑玉衡自己都能感觉到不对劲。
  他伸手按住董灵鹫的腕,在她的掌心轻蹭了一下,道:“臣有时真的很不懂您。”
  董灵鹫支着下颔,唇边带着柔柔的笑,温声:“你说说。”
  郑玉衡便直言道:“您这些天,虽与臣形影不离,可举止疏离,多是发乎情、止乎礼,仿佛对臣的……已经失去兴趣。”
  他不好说“对臣的身体”,这形容实在太不庄重,简直透着香艳的味道。
  “臣原本以为,您是因为臣跟皇帝陛下的嫌隙龃龉,觉得我这么骄纵、是故意生事,所以才拉开距离的。可您又温情如故,垂怜如初,臣根本看不出娘娘动怒的迹象……”
  董灵鹫静静聆听,在他的神情中看出许多思考的迹象。
  “所以这些天,臣一直在想,您到底是为什么才疏离的呢?您对臣的本性,明明看得很清楚,而且也没有厌恶。”
  他顿了一下,又道,“反而是我……总是生出一些冒犯、肮脏的念头。”
  “那并不肮脏。”董灵鹫终于开口,“有发乎情、止乎礼,也有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只要你一心纯澈、一心向往,那并不是件肮脏的事。至于玷污,那就更不对了。”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不对,指尖下滑,抚摸着他的后颈,姿态很像是揉着一只温顺的猫:“玉衡,我只是想提醒你,再年轻的身体——”
  她的手滑了下去,几乎没进了领子里。太后娘娘闷笑了几声,带着一点取笑的调侃:“也不能这么糟蹋,该养伤就养伤,该休息就休息,否则就是不懂事了。”
  郑玉衡怔愣住了。他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而且,”董灵鹫道,“你不仅没有娶亲,因为家中不睦的缘故,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过——不必管哀家是怎么知道的。要是真说弄脏了谁,也是哀家弄脏你才对吧?”
  郑玉衡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迟疑:“臣……”
  “郑太医,不是你跟哀家说,要保养身体、计较来日方长吗?”董灵鹫微笑问他,“怎么你自己这样不在乎自己?这样也想跟哀家有来日吗?”
  她说着,随意地将手抽了回去,却没能一举收回,而是被郑玉衡下意识地攥住,他先是手心一紧,然后又蓦然放轻了力道。
  小太医喉结微动,贴近她,没有刻意卖弄,已经有一种青涩十足的可怜:“我会改的。”
  董灵鹫又抽了下手。
  郑玉衡握得更急,简直手足无措,半晌过后,又忍不住低声重申:“臣真的会改的,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
  他喉结微动,道:“请您别不要我……”
  董灵鹫也心软了一半,她本就宽容,何况他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赤诚——想起诚这个字眼,又不免记起那个笨蛋儿子和她早死的前夫。
  董灵鹫轻声道:“就算没有我,你也得学会自己珍爱自己。知道吗?”
  郑玉衡看着她的双眼,一边颔首,一边却又想,这世上最珍爱我的人,只有您了。
  至于“没有她”的这种假设,根本无法出现在郑玉衡的生命中,他不能容许垂落在自己身上的月光消失,不能允许任何人让他离开董灵鹫。
  董灵鹫知道他有点怕,大概是怕自己会像他的亲人一样遗弃他,于是拢着他的手指轻声安慰。这时正有女医上前递送熬好的药,先交给了郑太医验证。
  郑玉衡接过药盅,验证了一下气味和用药,然后吹凉了药匙,侍候太后娘娘服药。
  董灵鹫跟他开玩笑:“那日侍酒时想得花哨,今儿哀家开导了你,怎么一下子这么规矩了?”
  她其实是想着,这药苦得要命,郑玉衡平日里又不耐苦涩,想要让他以唇侍药,决计是一种令人纠结的为难。
  谁知小太医只是红了红耳朵,看了药碗一眼,直接喝了一口,眉头瞬息间皱得紧紧的,很艰难地忍着苦。
  董灵鹫惊讶住了,只来得及说:“你——”
  然后就一样被苦到了。
  她多是把药放凉了,然后一口饮尽,什么时候这么苦过,简直酸涩泛苦到了舌根里。然而郑玉衡又热烈、又决绝,捧着药碗的手还是稳稳的,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洒出来,也不知道舌尖怎么就这么灵活。
  董灵鹫的舌头都发麻了,他还是那么放肆、仿佛失去味觉了一般。
  她一口咬下去。
  郑玉衡“嘶”了一声,很可怜地缩回去,墨眸湿润,控诉:“娘娘……”
  董灵鹫苦得直咳嗽,她掩着唇,抬脚踢了他一下,恼道:“跪着吧你。”
  郑玉衡默了默,慢吞吞地跪下去:“……”
  他嘴里还有被咬到的甜腥味儿呢……
  董灵鹫少有被气得这么活/色/生/香的时候,她丹唇鲜红,妍艳无边,指了指郑玉衡手里的这碗药,说不出话,豁然起身离开了。
  郑玉衡眼巴巴地看着她拂袖而去,委屈地低头反思,结果手上一空,见瑞雪姑姑取走了他手上的药碗,眉目中有一股欲言又止、非常复杂的神情。
  瑞雪整理了半天措辞,许久才道:“小郑大人真乃奇人。”
  郑玉衡:“……我……”
  瑞雪姑姑道:“你竟然能把太后娘娘惹恼,我在宫禁当中服侍了十五年,都没有见过几次娘娘为了自己的情绪发脾气……太后那么内敛的人,郑太医竟然能气到……”
  她匪夷所思地走了。
  郑玉衡:“……”
  能、能不能重来?……给个机会?
  作者有话说:
  小郑:我一点都不纠结!
  太后(扶额):救命……


第47章 
  八月十五; 中秋宫宴。
  魏夫人被接入宫中,由王皇后安顿; 她身怀有孕; 王皇后作为她的表姐,对这个妹妹甚为关照,让她也参与进了宫闱夜宴当中。
  这是阖家团圆之日,只是这样的团圆日子; 并不属于郑玉衡。
  董灵鹫在夜宴上吃了两盅酒; 王皇后陪坐在侧。她一面听儿媳给她讲着京中的逸闻趣事; 一面招了招手; 悄声跟瑞雪道:“他在哪儿呢?”
  李瑞雪自然知道这“他”是指何人; 恭谨低语:“在园子里跟宣都知说话。”
  董灵鹫点了点头。
  因皇帝也在,郑玉衡主动没有跟随陪侍,而是跟宣靖云到福德殿外的锦芳园停留; 不知是否是在赏月。
  小郑太医如此懂事,反而让董灵鹫心中生出点惦念来。她摩挲转动着手里的红珊瑚珠串; 想着小太医回去又该委屈了——他的家世背景,董灵鹫早就调查过,在很久以前便已经摸了个底儿掉; 连那位继夫人的几次阴私手段都没有逃过她的慧眼。
  太后娘娘的枝蔓根植于皇城当中,十几载深耕不败; 想要调查官员们的夫妻夜话都是手到擒来; 何况是那些并不怎么高妙的阴谋算计。
  只是董灵鹫没有立即将证据交给郑节。
  以她对人性的把握,若是真要自己蒙蔽自己、自己欺骗自己,那么再铁证如山的局面; 都能寻到一个不相信的借口; 达不到致命的效果。
  董灵鹫在等待一个有效的时机。
  一开始; 她对郑玉衡的家世背景虽然了解,却也只是微微点头,不作评价,因她见过天底下太多的苦命人,对寻常的苦难难免生出司空见惯的麻木。
  但时至今日,董灵鹫却忍不住在这时候问一问他在哪里,有没有人陪着?
  王婉柔见她有些分心,小心问道:“母后?您是不是思念父皇了。”
  董灵鹫道:“何以见得?”
  王婉柔说:“这是父皇不在的第一个中秋。”
  王皇后坐在董灵鹫的左侧身畔,一众嫔御皆在此,而小皇帝则在右手御座上,跟太后娘娘稍微分开一段距离。
  两人提及先皇,连孟诚都转过头来。
  董灵鹫笑叹一声,语气中稍带疲倦:“是啊,他在之时,宫宴操办都是哀家经手,这些琐碎庶务,真是令人烦不胜烦。在主持中馈的这一类事务上,母后不如你。”
  王婉柔受宠若惊,眼眸一亮,倚靠过去试探地贴着董灵鹫的手臂。她衣饰上的鸾凤纹路与太后娘娘身上的玄底金章华服印在一处,华光熠熠,迷乱人眼。
  她乖巧道:“母后太过誉了,儿臣还有许多不周到的事,需要母后教诲提点,要不是母后允准,儿臣还不能将表妹接到宫里来,仔细照看呢。”
  董灵鹫便又夸奖了她几句,将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王皇后倒是很开心,露出十足地小女儿娇态,虽然举止还很规矩小心,但神情却藏不住变化,跟董灵鹫积极地汇报工作,探讨后宫事宜。
  董灵鹫随她的话点头,偶尔说上那么一两句。
  一旁洗耳恭听的小皇帝没听到什么有用的,看着他结发妻子靠在母后身边,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有点儿莫名其妙地想:“皇后对朕都没这么娇娇柔柔的吧?”
  孟诚百思不得其解,琢磨不出个结果来。不是说天底下婆媳都是冤家么?怎么母后跟王姐姐相处得如此和睦,他演练了一身左右逢源、来回安慰的好男人技巧,竟然无处抒发?
  小皇帝饮了杯酒,刚清了清喉咙,想提醒皇后应该坐到他这边,哪有妻子不坐在夫君身边的?可孟诚话还没出口,一旁就贴上来一片柔腻的莺声燕语。
  他转过视线,见到肤白如雪、体态丰盈的丽妃凑上前来,分明是中秋时节,她偏穿得单薄,温暖的手臂自然而然地贴过来,娇声曼语:“陛下,妾为陛下斟酒。”
  孟诚:“……”
  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刚拿起酒盏,才倒了半杯,就脚步一滑,哎呀一声倒进了孟诚怀里,一面连连请罪,一面说:“陛下,妾不小心倒进您怀里,皇后娘娘不会生气吧?”
  孟诚咬了咬牙:“……”你别太过分。
  孟诚闭上眼,在心里劝告自己,丽妃是甘尚书的嫡亲孙女,甘尚书是在朝几十年的老臣,有位比宰辅的身份,万万不能让老尚书忧心后宫事。
  他劝完了自己,伸手扶起丽妃,道:“皇后大度,自然不会与爱妃计较。”
  丽妃从小被宠着,小时又养在甘尚书膝下,隔辈格外亲,她也是没吃过苦,特别会作天作地,一点儿也读不懂皇帝的脸色,靠着他的臂膀,一边递酒,满是甜蜜地道:“陛下,您喝了妾的酒,皇后娘娘不会吃醋吧。”
  孟诚焦头烂额地喝了杯酒,扭头一看——他那皇后别说吃醋了,看都没往这边儿看一眼。
  他道:“……皇后,贤良淑德……”
  “那就是妾不够贤良了。”丽妃泫然欲泣,“您不疼妾,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也素来不疼妾的……”
  一提到董灵鹫,王婉柔倒是回过神来,她转头看了一眼丽妃,因为她演得实在太拙劣,甚至都不让人生气,只让人觉得很好笑、好笑到了有点蠢得可爱的地步。
  但王皇后还是板着脸训斥道:“不许胡言乱语,说得什么话?丽妃,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丽妃趴在孟诚身边,说实在的,她心里有点畏惧,但转头看了看下面一众眼神期待的嫔御,又想起自己誓要破除王皇后滔天专宠的承诺,于是暗下决心,慢吞吞地、费劲儿地挪了过来。
  董灵鹫看了她一眼,想到当初给诚儿选太子侧妃的时候,因为丽妃甘韵儿相貌出挑,人又单纯没有心机,加上老尚书的身份,才入了东府、成为侧妃。
  丽妃其实没有怎么见过董灵鹫。
  太后娘娘的慈宁宫从早繁忙到晚上,就算接见宫闱妃嫔,也只是接见皇后而已。她连王皇后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就更懒得见其余的人。前几次相见,除了最初的相看物色之外,大多是在千秋宴、和各类宫宴上。
  各种节宴上,除了今日,丽妃都没有上前这么用力地争过宠,而是安分地坐着,自然就没有跟她对话的机会。
  丽妃不敢直视她,怯怯地道:“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董灵鹫笑道:“哀家素来不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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