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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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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满。
  董灵鹫听到这事后,轻轻地说:“他们都有什么高见,说来给我这个深宫妇人听一听。”
  于是就有了这一场。
  这世上,要是董太后还算是“无知的深宫妇人”,那满朝文武也可以自己罢免了自己,挂冠而去了。
  众臣齐聚一堂,都没前几日的猖獗争执,几个身体不好的终于有些战战兢兢,汗如雨下,一群人好好地谈论起了对谋害钦差案的整治方略。
  董灵鹫就坐在上面翻看一本经书,手里转着珊瑚珠子,神情闲适安宁,好像根本没听他们在讲什么。
  “你这可是偏颇啊。”殿内,坐在原处的甘尚书站起身,对着宪台长官、御史大夫卫泽方道,“我们今日说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先纠察规章逾越、章程上有错的,耿将军在外还没回来,就要先议定他的罪了?”
  卫泽方抖着一把雪白胡须,半阖着眼睑,不动如山地道:“老尚书,这是哪门子偏颇,掌刑法,纠百官之罪恶,这可是御史台当今之责,难道他在外头,就不算是百官了?”
  “那也不该……”
  “他连斩两位州县长官!”卫泽方固执道,“没有皇帝的旨意,没盖中书门下的官印!”
  甘文议转头看向其他人,其中一位参知政事开了口,却是和稀泥似的:“两位、两位,不要急,皇帝陛下昨夜已经提到这儿了,将军的功,还不能抵将军的过吗?”
  “钱长吉。”卫泽方冷眼瞟过去,“功是功,过是过,从来只有将功补过,没有将功抵过。”
  徐尚书慢悠悠地开口:“卫老,陛下昨日可是说了,将军只有功,不论过,你这不是忤逆吗?”
  “我这是……”
  “咳。”
  董灵鹫掩着唇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她虽然身体好了很多,但冬日寒冷干燥,还是偶尔会喉咙发痒。
  殿内瞬间寂静下来,争议之言瞬间停歇了,所有人都转过头,等着皇太后的示下。
  太后又喝了一口茶,把佛经翻过去一页,偏头看了孟诚一眼,轻柔温和地道:“几位大人不说了,是不是该皇帝的了?”
  孟诚如梦方醒,连忙捋清话题,将打好的腹稿一一讲述出来。
  作者有话说:
  温衙内:我十六岁中举!(等待对方的捧场和羡慕)
  小郑:……(OvO那不是有手就行?)


第61章 
  小皇帝的态度明显是偏向于耿将军的; 忠志之士忘身于外,便不该拘泥于规章制度; 他一力坚持己见; 倒是让其他劝诫台谏长官的官员们松了口气。
  最后此事议定,草拟一份诏书,让中书门下加盖官印、诸位宰执签了字,再盖上皇帝的玉玺; 补上这一套流程; 免去将军在地方的后顾之忧。
  而后就是再谈“北疆频频受到骚扰的事”了。
  在这件事上; 两方倒是泾渭分明; 兵部尚书罗平一力主战; 支持征北,扫平这连年以来频发的边境劫掠动荡,而其余者; 大多不赞同。
  董灵鹫继续支颔翻着佛经,安静饮茶如故。
  “……那是因为站在这里的各位; 都只是不知兵的儒生!”罗尚书与众人驳议,说到激烈处,脸色涨红; 转身面对着孟诚,躬身行礼; 而后指着地面骂道; “惠宁元年,陛下初登基,临海海寇作乱; 兵部侍郎亲自去平海寇; 泰宁侯、景武侯; 战死在作战的战船上,殉国!为什么殉国?还不是因为海上的匪寇骚扰百姓,频频有异常动向?当初能为这个出兵,今夕怎么不能为北方出兵?!”
  “我们这是在议现在的事,你怎么非要拿旧年的事,来论今年的题啊。”工部钱长吉道,“你领着枢密使的职衔,手里不是武举、就是军政,光知道给自己手底下的军械征调筹钱,一要出兵,从你那里儿拨给神武军的饷银,就得几百万两。要真跟我们说旧事,去年你们造战船,八百万两雪花银投进去,几十艘战船打完闲了一年,停在运河上,我们工部征调来给宫里运个货物,兵部掐着船不给用——说得是,哎哟,这是打仗的船。”
  钱长吉遇到别的事,惯会和稀泥打哈哈,不发表意见,但一到本部的切身利益,他这个锯嘴葫芦也锋利起来,对着罗平理直气壮道:“修江建桥,治水开运河,到我们这里,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工部苦心经营的利国大事?哪一件不能惠及百姓?怎么就你们那么穷兵黩武!”
  “这是穷兵黩武?”罗平的眼珠子瞪得比牛还大,“先去外敌,让环伺的群狼不敢窥伺!才有你们的太平日子——”
  “得了吧,几百万几百万地拨给你,到了年末一定又有亏空,上回要了三百万两组建火炮营,五年过去了,到现在没打出一个响儿来!”钱长吉一扭头,面对着皇帝,根本不看他,“一打起来加不加税?怎么加税?南方各州的税,先圣人才减免了三年,这就让陛下加回来?你置陛下于何地?”
  “钱长吉你——!”
  罗平撸起袖子豁然上前,身旁的徐尚书和甘尚书两人连忙拦下,将他拽了回去,在他耳畔赶紧道:“太后旁听、太后旁听……”
  罗尚书气不顺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钱长吉对着孟诚又是一礼,道:“陛下,臣为国家办事,句句发自于心,肺腑之言,说话有不周到的地方,请陛下多担待。从古以来,与民休息才是正途,切切不可着了小人的蛊惑。”
  罗平刚掉下去的火腾得又起来了,指着他背影骂道:“你说谁是小人?谁不为国家?北方有结盟之势!我们大殷打一个部族,只要三月不到就可平复,打两个部族,从春到秋,也可以手到擒来,可北边的探子回报,他们十几个部落要连成盟约,三千众、五千众、一个个加起来,也有九万十万人!全民皆兵。非要到女真骑兵打进帝都才肯动弹吗?!”
  “你是为了争一口意气!想要青史博名。”
  “我是搏名,那你就是误国!”
  六科已经不是第一天这么吵了。只要提到关系利害的大事,就不免争吵上几句,这不过今日的火气似乎比往日更盛。
  董灵鹫摩挲着盏盖,跟宣靖云道:“你有御前秉笔的差事,他们一直这么吵吗?”
  宣都知道:“也不是一直,只是福州赈灾后,年末各部一算账,都有亏空,理起来错综复杂,但凡要花银子的事儿,就没有不吵的。”
  董灵鹫又道:“哀家也不少见他们,怎么没看得出来。”
  宣靖云道:“哟,娘娘您只见他们其中的一个人,面对着面、一对一地交流,谁不是平心静气,服服帖帖的。可是陛下这儿……”
  董灵鹫点了点头,又说:“除了商恺以外,是你当值得多,还是许祥当值得多?”
  “是奴婢。”宣靖云道,“他内狱的公文也得呈报给陛下,结了案又要送到大理寺归档,为他排的班不多。”
  “嗯。”
  董灵鹫放下手中的佛经。
  小皇帝一见母后放下佛经,以为董灵鹫要说话,正翘首以盼,没想到她只是说:“这件事等耿将军回来再议吧,别让这事耽误了别的要务,说下一件。”
  见此情状,工部、兵部两位领参知政事职衔的尚书大人,也只得压下火气,向皇太后拱手行礼,然后各自坐回原位。
  及至日暮后,几件事都大体议定了,唯有出兵与否争执不下,被董灵鹫压了回去,遣派后省内侍送诸位大臣出宫,又详细询问了小皇帝的想法,这才歇下。
  殿里掌着灯,赵清伺候太后洗漱更衣,刚换下一件外袍,便听赵清道:“请娘娘服药。”
  董灵鹫随口道:“哀家还以为给他找点事儿干,就不用见到郑太医煞费苦心地经营唠叨了,怎么他不在,你们督促地还这么勤。”
  赵清恭谨道:“小郑大人千叮咛万嘱咐,将娘娘何时用膳、何时用药、侍药间什么时候开始熬煮,应该吃什么、不可吃什么,加上一应日常琐碎安排,全都记在了一个册子上,交给了奴婢。”
  她谦辞用得过甚,董灵鹫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有品级的女官,自称妾或我就够了。”
  “是。”赵清又行了一礼,伸手给她解去腰上的禁步珠串,继续道,“要是妾这时候掉了链子,不说辜负郑太医的嘱托,就是在两位姑姑面前也是过不去的,何况这本是分内之事。”
  除去华服,赵内人又经营她喝了药。
  董灵鹫才刚喝完药,便听见珠帘动荡,屏风那头传来低低的交谈声,而后——在户部呆了整整两日的郑玉衡,换了一身常服进来。
  小郑太医仍然收着那几件明德帝的故衣,只是不常穿,反倒是仿照着那些衣服的样子重新做了几件,但并没有孟臻的玉麒麟标记,只是以新竹、白鹤、梅花为装饰,看上去衬得整个人清润剔透。
  他进了内殿,轻轻接过赵内人捧着的药,轻声道:“我来吧,内贵人去休息。”
  赵清望了董灵鹫一眼,见太后没说什么,便默默一礼,转身下去了。
  董灵鹫坐在榻边,看着他嗅了嗅汤药味道,又细细吹过,上下扫视了一遍,含笑道:“看着倒没怎么受苦,你如今回慈宁宫,怎么跟回自己家一样?”
  郑玉衡先不答话,而是低下身伺候她喝药,董灵鹫嫌他麻烦磨蹭,伸手擒住他的手腕,沿玉碗将药喝了,又自顾自拿起清茶漱口。
  郑玉衡坐着看了她片刻,眼神里一点点地冒出来丝缕地相思之情。他压了压,低声回道:“臣也不能回郑家了,我父亲早就不要我了。”
  董灵鹫道:“这可说不好,嫡长子继承是越不过去的。就算他绝情,郑家的宗庙亲戚、族谱上面的人,也得把你叫回去。”
  郑玉衡道:“叫我我也不回去。”
  他掸了掸衣角,因为换了衣服、仔细祛除了身上沾着的寒气,所以才稍微晚了点儿。郑玉衡蹭过来,越身过去给董灵鹫掖了掖另一边的被角,低声道:“您冷不冷?方才我看炉子里的火不旺,添了又多,不添过会儿该冷了,臣给您守着。”
  董灵鹫的目光停在他的侧脸上,从光洁白皙的额头,一直端详到唇边、下颔,忽然道:“哀家看你——”
  她伸手把郑玉衡的脸扳过来,屈指轻轻地摩挲着骨骼线,“越来越像个贤妻良母了。”
  郑玉衡愣了一下,如星的眼睛有片刻的没反应过来,喉间的话一下子就忘了,梗在当场。
  董灵鹫笑道:“可是上得朝堂、入得宫闱的‘贤夫’,我当年都做不好,何况你哉?来,坐过来点。”
  郑玉衡任由她抚摸,又得了允准,靠近过去贴在她怀抱里,枕着太后娘娘的腿。
  他陷入进一阵飘渺幽然的芬芳中,这种香气每每在靠近董灵鹫时,都会从药香、檀香里抒发出来,冲破其余的一切味道,侵入进他的脑海和神魂。
  郑玉衡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她的手指上,开口道:“可惜总有些东西,是再好的医术所不能医治的,要是光凭医术就能治好娘娘,能让你免惊扰、少烦忧、安宁无波,臣愿意在慈宁宫做一世的侍墨书令,为您抄抄书、写写字,是臣十八岁以后的归宿和愿景。”
  “那你的抱负呢?”
  “臣以前是有抱负的。”郑玉衡低低地道,“可这一次入仕,不是为了抱负。到了户部里,才觉得自己妄尊自大,实则无能。”
  “哎呀。”董灵鹫忍不住笑了,“两天前你是这么说的吗?怎么才二十四个时辰,就有两副面孔?”
  “两副面孔怎么了。”郑玉衡动了动,仰头看着她,“谁能想到底层的绿衣小吏,到了晚上,居然在大殷的皇太后身边服侍枕畔,要是臣能从小吏、做到五品京官,就能跟皇帝陛下在朝堂上相见了。”
  董灵鹫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微笑道:“想得美,你就算是被黜落的状元之才,未来的宰辅料子,想要凭自己上朝,一是要有资历积累,二是要在官场里混得出来——你那群龙章凤姿的同窗,可是清贵之职,而你可是个浊吏。”
  浊吏是指品级低微、工作繁忙的职务。
  郑玉衡垂着眼帘受训,伸手按摩着她白日里握笔的指骨和虎口。
  董灵鹫道:“医国,你虽是才华横溢,可也太年轻,说话这么大的口气。”
  郑玉衡亲了亲她的指尖,认真地道:“臣知错了。可是见了您郁结在心的时候,我不能不做点什么,不能不思考改变,不能坐以待毙,否则我会自责死的。就算这是没有用的,就算臣做不到,可是不去试一试,枉费了您对我的一片心。”
  董灵鹫一开始还点头,听到后面,有些奇怪:“哀家对你什么心?”
  郑玉衡又开始了:“一片爱护、珍重、情深之心。”
  “爱护珍重也就罢了。”董灵鹫看着他问,“情深是什么?”
  郑玉衡说:“情深是我编的。但是臣在您面前多说几次,一百次、一千次,时间久了,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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