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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生存手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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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便是他了,
  裴渊想起前些日子吩咐的事情,他冲着车外询问道:“文舒,水汀那处的房宅可都备好了?”
  “殿下,一切都办妥了,皆是按着寻常人家娶妻的规格备好的。”
  听到文舒的回话后,他收敛起了眼底的寒意,轻柔地抚摸着明枝的脸庞,沉声说道:“睡吧,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之后他又紧紧掐着明枝纤细的脖颈,温和地说道:“只要你老实呆着,我不介意多宠你些。”
  明枝在睡梦中却是半分危险都没有感受到,甚至还蹭了蹭裴渊掐着她脖颈的手。
  裴渊觉得这是明枝的回应,一向俊俏的面容此刻却带着些无声的癫狂。
  ……
  忽然一阵梅香窜进了明枝的鼻尖,晕晕乎乎还刚睁开眼睛,她便被一个粗鲁的妇人推搡着。
  “小姐醒醒,今日可是您的好日子。”
  好日子?莫不是今日小厨房煮了锅子还是炖了肘子。
  明枝带着期待满心欢喜地睁开了眼睛,面前的一幕却使她瞠目结舌。
  这是一个布置精巧的房间,就连帷帐都是她喜欢的绯色,上面绣着的纹饰却是木芙蓉的样式。
  仿若一个未出阁姑娘的闺房,就连香炉中的袅袅细烟都是带着凝露的花香。
  尽管此处分外舒适,但既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她与裴渊在长华宫的寝殿。
  环顾四周的侍女和嬷嬷,她竟是一个都不识得。
  思索到此处,明枝心脏开始狂跳,她慌张地看着四周,心中满是害怕,莫不是被人绑架了?
  那现在裴渊在何处?
  明枝想起自己看过的话本,里面被绑架的娇小姐,要被捆得不能移动,不是被勒索便是被侮辱。
  像她这般情况,不仅好吃好喝地供着,竟然还给她梳妆打扮,莫不是要被拐至山寨当压寨夫人。
  明枝小声问道:“你们主子是谁?”
  侍女仿佛是哑巴一般,根本不回复她的话,依旧是自顾自地忙着。
  此处连个铜镜都没有,她看着侍女给她脸上扑上了绯红的胭脂,就连那唇脂都是大红色。
  还未等她看着衣裙的款式,她的眼睛便被一抹红色的布条蒙住了眼睛。
  此时明枝的心情却是分外的低沉,她竟然这般就被人拐走了,甚至还要被蒙着眼睛,莫不是绑匪怕她记住路线,亦或是那人面容实属太丑。
  想到此处,明枝已然把那绑匪和丑陋的癞□□联系了起来,她想起裴渊那俊俏的容颜以及一向温和的姿态,她的泪花便浸湿了布条。
  还未等她的心情平复下来,忽然她被人背了起来,心中一紧,便不由得惊呼出声。
  而背她的婆子嘴里还喊道:“今日嫁良人,便是一世安。”
  明枝听到此话,便哭得更厉害了。
  她想爹娘哥哥,想裴渊,他们怎么还不派人来救她,要是再晚一步,她便成了丑陋的癞□□的妻子。
  被安放在轿子上后,刚行至半盏茶的时间,便停了下来。
  明枝的眼前被红布蒙着,但此时的嗅觉却是分外的灵敏,此处似是在河边,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芬芳。
  那群人丢下她一人后,便离去了,她的手被捆着已不知该去何方。
  就在她紧张的就要哭出来的时候,她眼前的布条忽然被人撤下。
  在许久没有接触到光亮后,明枝的眼前一黑,她却希望自己不要看到茅草屋中的绑匪。
  在心中安抚了自己许久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面前的一幕却是使她惊呆了。
  没有茅草屋,没有臭气熏天的绑匪。
  因着今夜是十五,皎洁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仿若闪着金光一般。
  此处是河流的一处凹陷处,若是不注意还以为是一处在山旁的小潭。
  红色的灯笼星星点点地装饰着这处,就连树上的红绸都别有一番意境。
  而她脚下的一处红色的地毯,笔直地通向了那黑暗中。
  而站在一旁的喜娘见她满是泪花,笑道:“老婆子我见过的新嫁娘可不少,哭吧,毕竟这辈子只结一次亲。”
  此时明枝却满是疑惑,她并未回应,而那喜婆推着她的后背,催促着她走向了那红毯的尽头。
  “红的尽头便是那良人所在之处。”
  明枝手持着一柄玉骨扇,每行十步,便有一个侍女,朝着她的头顶抛洒着绯红的花瓣,其中还混着些许翠绿的竹叶。
  她心底便隐隐了一个猜测,就连情绪也激动了几分。


第二十七章 
  黑暗的尽头便是一座精致的宅院; 临河而建,白墙黑瓦,分外雅致。
  在大门上挂着一对大红色的灯笼; 由金丝线绣成的囍字赫然在上,随处可见的便是大红色的囍字; 甚至连门槛上都有。
  虽是夜晚; 但这院落的景色却是一览无余,而那坐在石桌前的俊俏公子却是分外熟悉。
  原本哭丧着脸的明枝; 此时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甚至连眼角都渗出几滴晶莹的泪花。
  不论是五岁被屠了全家,被舒太妃养在宫中的明枝; 还是记忆错乱认为自己是从小被养在英国公府; 父母阿兄皆在人世的慕明枝。
  她们最期待之事便是成为裴渊的妻子。
  今日却是圆梦了。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那人穿着一袭正红色的喜服,由红纱制成的罩衣竟是显得分外英俊; 在镶白玉发冠后的红色发带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摆动。
  他的眉眼之中满是温柔和宠溺。
  “不知是哪家小娘子漏夜前来?”
  听着他不正经地腔调,平复了激动心情的明枝却是分外的气恼; 他竟然瞒着她; 方才还以为被匪贼绑架了。
  她嘟着樱桃小嘴; 气恼地说道:“既然公子不欢迎; 那我便离去了。”
  她转身便要朝着门外走去,身上的珠串也在叮叮作响。
  明枝这般耍小性子,裴渊却是很少见到,之前明枝总是恪守礼仪; 如今这般便是生动了许多。
  他快步行至她的面前,拦着马上就要离去的明枝; 笑道:“姑娘可是恼了; 是在下的错; 不该瞒着你。”
  明枝却款款行礼说道:“是小女子性急,怎会怪罪公子?”
  听着这般不善的语气,裴渊自是知晓明枝是真的气恼了,他嘴角的笑意仍是不减,他从喜服的怀中取出一支玛瑙珠链,温柔地给她挂在脖子上。
  明枝惊讶地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珠串,这是正妻才享有的。
  在大魏成亲,夫家便会给女子的家中准备红色的饰品,若是寻常人家便是那朱砂制成的手串,在皇室则是红宝石亦或是玛瑙的珠钗。
  这般贵重的玛瑙珠串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就算是瑞王还是大皇子时,娶妻的红色物什也仅仅是一颗红玛瑙的坠子。
  她仰着头满是震惊的看着裴渊,两人四目相对,她看着他眼底满是如水般的情意,眼中只有她一人。
  此时明枝的眼中满是酸涩,她的眼角泛着盈盈的泪光,扑在了他的怀中,呜咽地说道:“你怎么能对我这般好。”
  裴渊却轻抚着她的头顶,带着磁性的嗓音,凑到她的耳边,耳语道:“那娘子可愿意原谅为夫。”
  明枝感受着裴渊温热的鼻息呼在了她的耳畔,一瞬间她的心中便砰砰直跳,就连脸颊上也满是绯红一片。
  带着羞红的脸,轻轻地点头。
  倏然间,她瞬间离地后的失重,使得明枝心尖慌乱,才发现他横抱起她,明枝赶忙环着裴渊的脖颈。
  明枝才知自己又被他逗弄了,嘟囔地说道:“我可值千金,你切莫把我摔了。”
  那人却她的头顶发出爽朗的声音,应道:“夫人之命,为夫怎敢不从。”
  ……
  行至花厅之后,裴渊便把她放了下来,此处便是拜堂之地。
  红色的薄纱以及绸缎布置在花厅的四角,就连桌子上也满是苏绣制成的红色织品,立式的琉璃灯盏上也蒙上了一层红纱。
  入目便是满眼的红。
  在庭院中丝毫不惧的明枝,在此处却有了仿若游子归乡那般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她谨慎地轻抚着面前的一切,成对摆放的小臂粗的龙凤喜烛,以及象征着美好寓意的成对拜摆放着的桂圆,花生,红枣以及石榴。
  忽然在这堆物什其中一张洒金红纸映入了她的眼帘。
  这分明是昨日她与裴渊一同书写给李汝的婚书,那字体便是簪花小楷之中带着些裴渊独属得潇洒之意。
  当初因着沾染了墨点而被裴渊收了起来,她自己又独自书写了一份给了李汝。
  明枝细细端详了一番,上面却是丝毫都没有墨迹,就连装裱的工艺都是上乘。
  原来昨日骗她皆是为了今日,她紧攥着木框的手指却在泛白。
  胸脯却在止不住的起伏着,鼻头发酸,泪花便止不住的往下流,原来裴渊背着她做了这般多的事情。
  裴渊看着明枝满脸都是泪痕,拿着桌上绢帕,轻拭着她的眼角,柔声说道:“莫要哭了,我们该拜堂了。”
  因着两人的父母的身份皆是敏感,他们便以天地为媒,在喜婆满是欢喜的话语中朝着天地再三叩首。
  “礼成,送入洞房。”
  明枝察觉到裴渊再次横抱起她,心中泛出的幸福都要溢满整个院子。
  ……
  正红色的帷帐仿若流水般垂落在地上,成对的龙凤喜烛在默默燃烧着。
  而明枝被裴渊缓缓地放在了床榻上,她发冠上的流苏已然垂至脸颊两边,显现出她绯红的脸颊。
  而裴渊眉眼之中却满是端详,他看着明枝羞怯的脸颊便知晓了今日这简单的成婚,便会使她更加死心塌地地跟在他的身侧。
  两人的距离靠的如此之近,明枝甚至闻到了裴渊身上散发的檀木香,想起方才的礼仪结束后,她已是裴渊的妻子,软糯地小声说道:“夫君。”
  说完后,便愈发害羞地把头埋在了裴渊的颈窝。
  裴渊自是知晓今日只不过是演给明枝的一场戏罢了,她喜欢,那他便陪着她演下去,但正妃的位置却是不能给她。
  若是一旦出事,那政治上的姻亲同盟可是比这虚无缥缈的情爱更加值得。
  但既然登场了,他便要继续演下去。
  裴渊亲吻着明枝嘴角,捏着她的下颌,使她那双杏眼与他对视,柔声说道:“你不记得以前的往事了,那我便再说一遍。”
  “枝枝,是我心之安处,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裴渊的这番话使得明枝的情绪越发激动,心中的小潭仿若被天外飞石一般,荡起的涟漪都要溢了出来。
  明枝看着裴渊的眉眼中满是情意,她知道自己已经陷了进去,她可能再也离不开裴渊了。
  世人皆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明枝心中似是下定了决定,她趴到了裴渊的身上,尝试着亲吻着他的嘴角,绯红的眼中满是莹莹的闪光,她悄声说道:“殿下便是枝枝一辈子的夫君。”
  裴渊深邃的眼睛逐渐愈发漆黑,他回吻着明枝挑逗的唇角,明枝的这一番话便是如了他的愿:“定不会负了佳人的一袭话。”
  明枝还未应,她那泛红的唇角便贴上了白玉冰凉的物什,还未等她询问一番,那火辣的烈酒入了喉。
  她被呛得猛地咳嗽,而裴渊却是爽朗地笑了出来,他给自己又斟了一杯,一饮而尽:“这合卺却是不得不饮。”
  而明枝的酒量微浅,这般烈酒已然醉了。
  在亲吻之中,裴渊唇齿之间的烈酒仿若又灌进了她的嘴中,她噙着泪花满是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世人皆道:“芙蓉帐暖度春宵。”
  这整夜的喘…息声竟是使得明月都藏在了云雾之后。
  ……
  裴渊虽然一向温和待人,芝兰玉树,温文尔雅,但床笫之间的占有欲却是极强,甚至都带着些许粗暴。
  两人在天边既白之时才将将入睡。
  辰时刚到,明枝便被帷帐外说话的商谈声吵醒了,她迷离的眼睛懵懵地看着头顶绣着芙蓉的正红色帷帐。
  她的身子仿若被马匹来回踩踏一般酸痛,就连伸腿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嗓子都是沙哑。
  还未等她唤人,裴渊披着白色的寝衣便掀开了帷帐,看着他的身上满是自己的抓痕以及被咬破的嘴角,她轻咳一声,便害羞地扭转了脑袋。
  已然经历了这么多次,明枝依然会秀红的脸使裴渊不由地轻笑道:“枝枝可是看到了自己的罪证。”
  裴渊缓缓地扶起明枝,让她坐在自己的膝间,依靠着他的胸膛:“可是累极了。”
  明枝颔首,她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还是疑惑地问道:“殿下怎么起这般早。”
  尽管与裴渊结为了夫妻,但明枝仍是不适应叫他夫君,仍旧唤他殿下。
  裴渊狭长的眼睛微闪,几案上端起一碗参汤,拿着汤匙一勺一勺喂给明枝,无奈地说道:“昨日喜娘说,这边成婚第二日便要去京郊的明月寺中给掌管姻缘的神仙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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