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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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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答应她他不插手了。
  江瑟也收回眼,轻轻颔首:“我吃完早餐差不多该离开了,小姑姑估计找我找疯了。”
  陆怀砚将医药箱搁在江瑟身侧,“准备在北城留几天?”
  “两天,旗袍店的事儿还没完。等旗袍店的事解决了,我会回来找莫警官。”
  陆怀砚默默看了她几秒,点点头:“成。”
  他转身,从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摸出个方方正正的木盒,牵住江瑟的左手,将木盒放入她白皙的掌心。
  “昨晚祖父给你的礼物。”
  那盒子不大,江瑟以为里面是块玉坠,揭开一看,才知是个古色古香的玉扳指。
  这玉扳指比当初傅家送来的玉镯要名贵许多。
  江瑟下意识抬眼:“真是陆爷爷送的?”
  “还能是假的?在北城,谁能逼祖父送礼?”陆怀砚将玉扳指从木盒里取出,低头套上她左手拇指,“祖父向来很喜欢你。”
  喜欢归喜欢,但陆老爷子给江瑟准备的礼物还真不是这个。
  原先的礼物同岑喻一样,都是一套钻石饰品,只不过江瑟那套是更为罕见的粉钻。
  陆怀砚特地换了江瑟的礼物。
  见她面露迟疑,他意态慵懒地松开手,靠上椅背低笑道:“怎么?不敢收?”
  这种戴在手上的东西当然不能随便要,但江瑟没拒绝。
  她垂下眉眼,拇指朝下抵着木盒里的丝绒布,落落大方道:“长者赐不可辞,既然是陆爷爷送的,那我当然要收下。”
  那玉扳指从她指根滑落,咔一下,稳稳当当地落回了原位。
  江瑟合拢木盒握在手里,微仰起脸笑道:“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陆怀砚目光定在她眸子,片刻后,他站起身,拎起餐桌上的医药箱,边问着:“我们江瑟小姐今天想吃什么早餐?”
  她早晨爱吃的那几款食物一小时前便已经有人送过来。
  可这位大小姐一样都没点,目光往地上一瞥,慢悠悠道:“迷迭香小羊排和威士忌。”
  陆怀砚正往流理台去,听见江瑟报的早餐,立即住了脚,回眸看了看她,说:“咖啡、果汁或者红茶,挑一个。至于威士忌,没门。”
  刚刚喂她喝一口威士忌已是他大发了慈悲,再喝下去,手还要不要了?
  没有酒,还吃什么香煎小羊排?
  江瑟语无波澜地报了新的餐单:“白松露贝果和红茶,红茶依旧要加一颗糖。”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雅,也就陆怀砚听出了那点不易察觉的不满。
  男人低笑了声,却没松口,放好药箱,卷起衣袖洗手,给大小姐准备白松露贝果和红茶。
  江瑟侧过脸,朝流理台看了眼。
  萦绕在他身侧的光十分柔和,这样明净的冬日早晨,他落拓挺拔的身影浸在光里,也显得格外的温柔。
  …
  吃过早餐,莫既沉的电话准点打了过来。
  跟她料想的一样,现在佟伯和张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矛头也指向了岑喻,因为佟伯与张婶是岑喻的管家。
  多好的手段,一颗加了料的糖,给她跟岑喻都带来了危机。
  手机贴面,江瑟很笃定地说:“不是他们。”
  莫既沉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虽然你认定了不是他们,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我会继续找他们询问,同时也会从那晚进出过茶水间的人入手,当然,那瓶玫瑰冰糖也是个线索。”
  查案方面江瑟是外行,自然要听内行的,嗯一声便道:“辛苦了,莫队。”
  这样低级的案件本不该由莫既沉接手,他主动将这案子揽过来,看的是陆怀砚的面子。
  莫既沉笑了声:“江小姐客气了,我也只是秉公办事。你非要谢,也不该谢我。”
  江瑟闻言便看向了正在敲着键盘处理公务的陆怀砚。
  男人似有所觉,指尖一顿,掀眸看了过来。
  他说不插手这件事,还真是将这件事彻底交给江瑟自己处理。
  两人的视线隔空交缠,江瑟应和了声:“嗯,都该谢。”
  …
  同莫既沉的电话刚结束,江瑟正想同陆怀砚郑重道声谢,外头门铃忽如一阵急雨,疯魔般地响起。
  与门铃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阵“砰砰”的拍门声,隔着道门板都能感受到来人有多暴躁。
  这催开门的方式非常岑明淑。
  昨晚离开医院后,江瑟便处于断联状态。
  同样处于断联状态的,还有陆怀砚。
  岑明淑咬牙查到现在才查到江瑟的藏身处,自然窝了满肚子怒火。
  江瑟没急着去开门,目光往陆怀砚那儿一瞥,笑道:“我不认为小姑姑看到你在这里会是件好事。”
  陆怀砚挑眉:“你是怕她找我麻烦还是觉得我,见不得人?”
  “都不是。”江瑟说,“小姑姑要是误会了我同你的关系,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至于会不会给陆怀砚带来麻烦,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只希望岑明淑别烦她。
  门铃声与拍门声渐渐剧烈。
  陆怀砚恍若未闻,眼皮往下压了压,语调轻柔地重复她刚刚说的两个字:“误会?”
  江瑟轻轻颔首。
  陆怀砚不错眼地盯着她看。
  穿他的衣服,睡他的床,喝他的酒还安安生生地吃了顿他亲手做的早餐,甚至……身上还带着他半夜弄出来的印记。
  然后她跟他说,不希望别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这是准备提起裤子不认账?
  陆怀砚笑了:“所以你要我在我的房子里,把我自己藏起来,是么?”
  江瑟再度点点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如果我介意呢?”
  江瑟不紧不慢地回:“那我以后只能找不介意的人帮忙。”
  陆怀砚看着她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眸子方渐渐漫了点笑意:“不错,把我利用得还挺好。”


第30章 戒掉的东西
  门外岑明淑拍了将近十来分钟的门; 都无人来应。
  正要拿出电话让人再查时,门倏地开了。
  她找了大半夜的人穿着件剪裁得当的圆领裙,笑喊了声“小姑姑”。
  喊完岑明淑又对站在岑明淑身旁的岑礼点点头; 继续喊了声“哥哥”。
  “正要过去找您呢小姑姑,”江瑟将门一压,侧身给他们让了一条路; “快进来吧,外头太冷。”
  岑明淑皱了皱眉; 目光在江瑟脸上睃巡。
  太平静了。
  昨晚在电话里; 岑明淑听得出来江瑟的情绪已经压抑到了临界点。
  岑明淑以为她会像七年前那样失控,就算这次不会失控到要用镇定剂的程度; 但也不该如此平静。
  她连Dr。Gina都联系好了; 做好了准备要随时将人绑到Dr。Gina的办公室。
  眼下看到江瑟这模样; 她不由迟疑了下。
  岑明淑那两束目光就像激光一样; 江瑟脑门都快要被盯出两个洞来。
  不得不伸脚抵住门,笑说:“要不你们就在这等我?我的东西不多,一会就能收好。”
  “外头这么冷; 等什么等,我同你一起去拿东西。”岑明淑终于迈脚进来,“正好阿礼有事要找小陆; 他在这吧?”
  后头那话带着试探,岑明淑问完就朝客厅看去,那里空空荡荡; 没有一个人影。
  又朝餐厅和花园看; 依旧没人。
  “小陆总怎么会在这?”江瑟挑眉; “昨晚我不想留在医院; 他把我送过来后便离开了; 这处别墅他不常住,这才借我用一晚,你们要找他就不该来这儿。”
  岑礼看了看江瑟,附和道:“阿砚往常回北城不是住瑞都华府便是回陆家老宅,这别墅的确不常来,倒是从前韩阿姨住得比较多。”
  江瑟闻言便看向岑礼,目光在他冒着胡茬的下巴掠过,“哥哥找小陆总是有什么事?你要有急事就先走吧,我这里有小姑姑就成。”
  岑礼笑了笑,上前牵住江瑟受伤的手看了眼,温和道:“我就算再急,也不至于连接你的时间都没有。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幼时岑礼经常会牵江瑟的手出去玩儿,北城所有的游乐场他都带江瑟去过,全球各地的迪士尼也都打过卡。
  小时候的江瑟其实很爱撒娇,手里创个小口子都要同岑礼说。
  年岁渐长后,江瑟很少再缀在岑礼身后做跟屁虫,生病时也不会嚷嚷着说疼,就好像一夜间就成了个坚强的姑娘。
  但再坚强的姑娘,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而他这做哥哥的,在她需要他时,却总是缺席。
  七年前是,她离开北城去桐城时是,昨晚也是。
  岑礼俊雅的面容露出一丝自责,江瑟看他一眼,平静地收回手,淡淡道:“一点小伤罢了,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没小时候那么怕疼了。”
  说完便将人领入客厅,“你们在这等我,我上去收拾东西,很快下来。”
  她头都不回地走上楼梯,到二楼时,径直往主卧走,一进去便关门、反锁,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般流畅。
  陆怀砚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一边手肘懒洋洋搭着沙发扶手,要笑不笑地看着江瑟。
  “小餐厅的威士忌还没来得及收。”他好心提醒一句。
  “没关系,就说是我喝的,小姑姑不会怀疑。”
  她表现得太过正常,岑明淑反而不放心,唯有做些疯狂事,比方说酗酒发泄,她才能稍稍放点心。
  先前主卧的房门没关,楼下几人的对话陆怀砚自然听见了。
  瞥了眼她缠着纱布的手,他从沙发起身,边朝她走边低声问:“要收拾的东西在哪儿?我给你拿。”
  江瑟看他眼,目光往旁边的浴室一压,说:“都在里头,昨晚脱下的衣服还有腕包。至于陆爷爷送的礼物,先寄放在这儿吧。”
  男人撂下句“等着”便进了浴室。
  一分钟后,他从浴室出来,手里拎着个礼袋。
  礼袋里装着的是她刚刚说的东西,礼裙、穿过的内衣裤还有腕包。
  陆怀砚将礼袋递了过来,慢条斯理地问:“还有别的吗?”
  “没了。”江瑟摇了摇头。
  接过礼袋她也不急着走,就站在那儿看陆怀砚,几秒后,她道了声:“谢谢。”
  陆怀砚连“客气”都懒得回了,只说:“后天晚上给我留十分钟,给你捎些东西。”
  “什么东西?”
  “让你能睡得好点的玩意儿。”
  他熬了夜,声嗓带了些沙哑,说出这句话时,江瑟无端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目光微一晃。
  陆怀砚格外喜欢看她的眼,这会自然也不例外。
  他盯着她眸子,提唇笑了笑:“在想什么?”
  江瑟半落下眼帘,面色淡然地回了句:“他们还在楼下等着,我下去了。后天见?”
  陆怀砚颔首:“后天见。”
  男人说完便单手插兜,靠上身后的墙,目光静静落她身上,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方收回眼。
  …
  岑明淑的车就停在门外,上车后她没往家里开,而是朝北城东边的闹市区开去。
  江瑟一看这熟悉的路线便知岑明淑是要带她去见Dr。Gina。
  “假期都没过完,您就要Dr。Gina回来上班,会不会太不人道了?”
  岑明淑说:“Gina是我老同学,人家都没意见,你在这抗议什么?”
  江瑟顺着她的话道:“成,您都约好了,那就去看。”
  她应得这样爽快,倒是叫岑明淑有些意外:“怎么又不抗拒看医生了?”
  江瑟看着岑明淑笑笑:“我要不去看,您不得担心到连觉都睡不着了?”
  坐在后座的岑礼听完她们这通对话,后知后觉道:“瑟瑟,你还在看……心理医生?”
  江瑟朝他那看了眼,颔首说:“以前季女士安排的医生我不喜欢,后来小姑姑就给我换了Dr。Gina。你知道的,季女士一向不喜欢我与小姑姑接触太多,这事儿也就没让你们知道。总归你们一直很忙,知不知道结果都一样。”
  她陈述得很平静,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
  但岑礼却很不好受。
  原来瑟瑟一直没有从当年的事里走出来,难怪昨晚小姑姑知道她被下药后,差点要将整个场子掀翻。
  江瑟看着岑礼刹那间变得苍白的脸,将目光别向窗外,平静道:“哥哥你不是要找陆怀砚吗?一会我至少要在Dr。Gina的办公室待两个小时,要不让小姑姑在路边把你放下?你让于管家派辆车来接你。”
  岑礼说:“阿砚那里我不急,哥哥陪你去看医生。”
  他坚持要陪她去,江瑟也就随他,不甚在意地嗯了声,又看向岑明淑,说:“我过两日就回桐城。”
  岑明淑瞥她眼:“北城这边的案子你不管了?”
  “负责这宗案子的警官是莫伯伯的儿子,我相信他。”
  这话一出,岑明淑和岑礼同时沉默下来。
  人对救过自己的人,总是有些特殊的信任感。
  当年便是莫冼带着陆怀砚先找到江瑟的,而岑家人一直到江瑟被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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