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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了?”这次,单昀寒是很认真地问,更不希望对方再开半分玩笑。
“如你所见,如你所想。”
风忆雪这云淡风轻的一句,把单昀寒说懵了。
他见到什么了?又想到什么了?
难道是因为他的身体与风忆雪那陌生的魂魄不相融,一旦原本的灵力用尽便如枯槁般,永不再造。
“就像刚才那个人说的,这副身体排斥我,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要魂飞魄散了。”
风忆雪说的如此轻松,仿佛真是个看淡生死,无所畏惧的仙人。可单昀寒没觉得这是件小事,脾气上来的他直接抓着风忆雪的衣襟,逼问道:“那你为何要移魂换体?!为什么非要用不属于你的灵力?!”
可他们两人在身量上的差距不小,一个少年气势汹汹地踮脚拎着成年男子,还用仰视来瞪着对方,实在是有些别扭。
不知道风忆雪是被问懵了,还是被单昀寒的举动给震慑到了,竟半天都没反应。
最后他还是恢复成往日的笑颜,揉了揉面前这个炸毛少年的头,回道:“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呢?”
反问别人做甚?又在转移话题?!
风忆雪的嬉闹态度已经彻底惹火了他,单昀寒为平息自身肝火,不停地深吸吐气,极力克制自己想一剑刺死对方的冲动。
这还怎么沟通?
以前是他不愿意问。
现在他愿意问,对方又什么都不说。
真令人火大!
不愿交谈下去的单昀寒打了一掌出去,正好落在风忆雪的右腹上。
若风忆雪有刚才对阵黑影人的状态,单昀寒绝对伤不了他。但此时非彼时,风忆雪虚弱得像是接不了任何人的一招,更何况单昀寒的那一掌是带着灵力的。
就连单昀寒自己都没料到身上的禁锢已解,未用尽全力就看到面前一席血衣。
???!!!
“对不起……我……对不起……”单昀寒慌了,真的慌了,仿佛眼前重演着十年前的事,谁伤了谁,谁欠了谁,早已分不清。
毕竟,打在风忆雪身上,他也痛,揪心地痛。
“我不怪你,你走吧。”
这是单昀寒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倏尔一瞬,空中零落的雪花温柔不再,留下的尽是刺骨冰心。
单昀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忽来的凛冽狂风阻住了去路。
只要他往前走一步,那如尖刀般的风刃便会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口子,似乎铁了心让他放弃。可对于单昀寒而言,越是艰难,他就越是怄气,非要抗争到底。
“我……”
为什么不给他机会解释,为什么……
“风忆雪,给我滚出来!”
单昀寒顾不上疼痛,声嘶力竭地朝风中吼着。
那人有能力阻止他,没能力治自己?
这熟悉的自闭方式,怎么跟他当年如出一辙?!
“你再不出来,我就…”
就啥?
哽了半天,单昀寒想出最狠心的话就只有:“我就……再也不管了。”
此话一出,那迎面扑来的寒风便停了下来。单昀寒刚放下防御,额头就吃了一击,如冰珠坠地般清脆作响。
???
“小家伙,敢威胁我?”风忆雪的手又落了下来,覆上他的侧脸,又冰又硬,一点温度都没有。
可经这么一碰,单昀寒的脑袋似是发烧般滚烫,晕晕乎乎的。
是安魂术。
尽管如此,他还是竭力克制自己的困意,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直觉告诉他,只要他闭了眼,可能就再也无法在世间寻到这个披着仙衣的妖孽了。
“小小年纪,睡眠不够,长不高的。”说着说着,风忆雪自己都笑了,“噢,我记性不好,我们的小寒早就长大了,对吧?”
只见他双臂一弯,有些吃力地抱起了怀里那个不太愿意入睡的少年,颤颤巍巍地朝着外面走去。
“好梦。”
风忆雪的道安很是灵验,漫漫长夜,自少年卧床后,竟没有一次眉头紧锁,而是带着少有的浅笑熟睡了。
……
直到卯时钟响,单昀寒才如惊弓之鸟般猛地从床上弹起。
窗外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但对于他来说,这一点都不正常。
嘶,哪?
“幸好换了个师父管我们,不然大清早的又要受苦了。”
“唉,没来轩辕派之前还以为那风忆雪有多厉害,你看才多久,又闭关了。”
“是啊,我听说与他对战的是很普通的魔界小喽啰,这样都能重伤?他那修为是不是自己吹的?”
……
虽然单昀寒全身无力,但静坐半天的他,脑子倒是清醒了。
之前那个死皮赖脸缠着他的人,居然把他放回来了?!
他这是被风忆雪拒之门外,扛回了弟子房?!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顾不上细究,单昀寒火速冲出了房门。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他刚准备传送自己时,却发现身上的传送符不见了。
按理来说,这东西被他绑在腕部,是绝对不可能掉的。
那就是,被某个人拿了。
正当单昀寒被气的不知所措时,一个胖乎乎的黄衣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寒?”
来者是之前在灵谷峰跟他一队的刘宝,但是现在比之前要圆润了不少。
单昀寒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吓得刘宝收回了手,尴尬地不知如何说话:“早啊,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好生硬的问候方式。
虽然单昀寒急着找人,但还是决定先将这段寒暄进行完。毕竟,敷衍别人是件很无礼的事。
“我没事,你……”
刚想问刘宝如何,可对方的状态似乎比他还差,脸色暗沉得吓人,一看就是精神不振。
“哈,之前我不是在那破地方中招了吗,是许…那人送我回来的,之后也是他一直在照顾我,所以…把我养胖了点。不过这样不行啊,要多修炼,不然敌我都分不清了……”
刘宝说的在理,但他话里带着声声叹息,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单昀寒知道,此时的刘宝跟十年前的他差不了多少。
被欺骗的感觉,真难以言喻。
但他还是忍不住安慰这个低头抠手指的小胖子:“说不定,他是有苦衷的呢?”
这句话,似乎也在安慰他自己。
说不定,风忆雪也是有苦衷的呢?
刘宝听了他的话,还是摇摇头:“你心肠真好,他这样害你,你还为他说话。”
真相不明,单昀寒不想撒谎,便直言道:“他没害我。”
可传遍门派的事,称得上板上钉钉,比他吐出的真言更令人信服。
“别说了,就这样吧。”刘宝觉得单昀寒是在安慰自己,不愿意再听了,“走吧,你辟谷没,要不要跟我一起用早膳?”
“不了,多谢。这附近可有传送法阵?”
刘宝见单昀寒如此急迫,便不再多说一句,“膳堂附近有个,你不记得吗?那我们一起去吧!”
单昀寒怎么会记得?过去的那段日子他可是一点灵力都没有,就算记得他也用不了啊。
这样一想,他才发现,原来之前自己一直是徒步来回于轩辕派的各个地方么?
当时他怎么忍下来的…?
噢,当时满脑子都是风忆雪……
现在也一样。
满脑子,都是那个人。
单昀寒想了一路,刘宝见他神色怪异便忍不住问了句:“小寒,你这是去哪?早膳时间很短的,等下就要练剑了。”
“寒雪居。”
“噢…寒…什么?!”
第35章 闭关
此时灰蓝的天空刚染上属于清晨的那一抹微光,周围的一切还带着夜晚的气息,朦胧未醒。
但单昀寒从传送法阵出来的一瞬间,像是惊醒般傻眼了。
哪?
没有漫天飞雪,没有枯木红梅,更没有那座破落小屋。
这里不过是一片开阔的空地,轻雾缭绕,干净的宛如万物归零的仙境,没有一丝人气。
难道是他灵力不够,传错地方了?
但直觉告诉他,他没来错。
可无论他在这鬼地方往前跑多远,跑多久,最后都会回到原点,像是在不停地绕圈圈。
看来,这里被人设下了障眼法或者结界,是故意不让他进去的。
“有本事设结界?怎么没本事见人啊?!”单昀寒没剑傍身,只能将灵力聚于掌上,凭空打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修为不够,除了被他掀起的阵阵烈风,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来回应他。
然而越是得不到答复,单昀寒就越是气愤。
“为什么总是这样?!就不能把话说清楚?!”
“到底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我们以前不是……”
总是哪样?又不是什么?无话不说吗?
没有,在他的印象中,自己才是那个不愿意袒露内心的人。
过去的记忆像是蒙了一层破口的轻纱,他只能透过这些微不足道的口子来回忆起那些年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但现在他可没那个耐心回溯往事,恨不得一把火将所有的纸纱全烧了,将过往都看个明白。
然而他连面前的结界都破不了。
单昀寒体内的灵力并不充裕,没过一会就已经消耗殆尽。无计可施的他,感觉自己像是重复撞进一团柔软的棉花,费力又不讨好,尽是无用功。
而且刚才他叫喊半天,嗓子早就干痛不已,现在更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不出来是吧?
看谁耗的过谁!
单昀寒双眼一闭,席地而坐,就在那不走了。
抬眼看看日头,应该到了他们该练剑的时辰。就这样,他粗略地估计着时辰在这里打坐,久到忘了神。
以前没来得及细细感受这副身体里的灵力,如今倒是个绝佳的机会。
蕴藏在单昀寒体内的灵力时而火热时而冰凉,似是两股力量互相冲撞,又最终交汇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为何之前在山下服的幻形丹到现在才起作用,但他总觉得这一切都跟风忆雪逃不了干系,所以,他一定要把所有的事都问清楚。
包括十年前…
然而,他的执着最后还是被一道冷淡的驱逐声打破了。
“别等了,他不需要你。”
什么叫,不需要?
难道不需要就可以一脚踢开他吗?把他当什么了?!
单昀寒猛然起身揪住发话的男子,抬起的拳头却久久没落到对方的脸上。
是江奕。
而且很明显,江奕是从结界里面出来的。
这意味着什么?
风忆雪的伤…应该好些了吧?
江奕依旧是一副漠然到几近刻薄的表情,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嫌弃。
“拿开你的爪子。”
单昀寒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传来一阵刺痛,不得已他放开了江奕的玄裘,结果还是被对方释放的灵压震倒在地。
“别碰我。我可不是他。”
江奕与他之间又不是仇人的关系,为何每次都用这种态度?
“你!”单昀寒气不打一出来,刚想反驳两句,却想起了厉鬼说的话。
难道,是因为灵谷峰那件事,所以江奕对他的态度才如此恶劣?
“以后你不必再来。”江奕的语气很生硬,像是在命令他一样,“闭关最忌讳外人吵嚷。”
闭关?
那什么时候能痊愈?
还能出关吗……?
思来想去,单昀寒问了句:“他…还好吗?”
问完他就万般后悔,差点悔青了肠子。
为什么要问的如此模棱两可?!不是应该问,鬼丝蔓解了没?灵力恢复没?魂魄有没有异样吗?!
不,要是没事了,还闭关做什么呢?
“托你的福,还没死。”不耐烦三个字简直就是钉在江奕脑门上,他不愿再对话下去,便甩手一纸信封,“他给你的。”
单昀寒接过信后,江奕便很是不悦地从他身旁擦过,疾步而去。
“等等,江峰主!”
江奕明明听见单昀寒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犹豫,加快了步子往传送阵那边走去。
但是他还是被赶上来的单昀寒挡住了去路。
“江峰主,之前我在灵谷峰闯下了不少祸端,怪我无知,轻狂至极,希望您能…原谅我。”
单昀寒不知道怎么致歉才最合适,索性直接下跪,磕了一个头。
这样,算诚恳吗?
江奕似乎无法理解他的行为,僵硬的脸差点因此抽搐起来。最后,他冷哼一声,并未理会跪地不起的单昀寒,转身进了传送法阵。
走之前,江奕还是给单昀寒留下一句话:“道歉就不必了,反正你和我们是两路人。”
两路人……
不说他都忘了,江奕跟风忆雪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好像都为了报仇或者其他的什么…
可……再怎么说,契约已成,他不是风忆雪的道侣吗?这还算外人吗?
单昀寒暗暗叹气,回头看了看远处才发现天色暗沉,夜幕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