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先疗伤,这结界若粉碎消散,你也没了。”
外面的黑影用烟雾遮住自己,甚至连声音都像是刻意伪装过。
“明知道是假的,还护着?”戏谑的腔调回荡在二人的耳畔,小侍卫却一言不发,依旧跟那黑影对峙着。
“呵,背叛魔尊,死罪一条!”
黑影说完便提起赤色魔剑,准备来这致命一击,却未曾想有个人速度比他更快,还没出手,身上就传来阵阵刺痛。
他太狂妄自大,根本没想到会被单昀寒讨来的暗器所伤。黑影气愤至极,怒吼道:
“怨鬼泣灵,赋尔肉身,手刃血仇!”
一时间大地颤抖,血气腥浓。森森白骨破土而出,万鬼痛哭哀嚎,仿佛积攒了千万年的怨气在此时释放殆尽。
召唤来的鬼魂凶尸衣衫褴褛,完全认不出他们的身份,可它们龇牙咧嘴,眼冒血光,靠着残肢抓挠结界的声音异常刺耳,让人恨不得一掌拍散。
可身旁的小烛忽然收回暗器,竭力补好结界的裂缝,对着单昀寒扯出一丝笑颜:“您知道刚才的城为何要称鬼城了吧?这里以前经常是人魔交战的地方,自然冤魂多。”
都到了大敌当前的紧要关头,小烛居然还想着跟他解释这种事?单昀寒很想打断对方不合时宜的话,却终究没插进嘴。
“至于这发生的一切,没时间讲给您听,您只需要记住,您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什么意思?
难道这些人是他害死的不成?
还未等他理清思绪,小侍卫又忍不住呕出一口血,而黑影在一旁吸着数不清的怨气,伤口恢复地极快,他森森看着单昀寒,笑道:“给我等着!”
小烛不以为然,而是抓着单昀寒的肩头低语道:“这个人是冲着您来的,根本不是魔尊的手下,所以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属下怕是不能亲自送您,但也一定把您安全送到那边。”
“不行!”单昀寒反手抓住他,厉声道:“你也听见他说的了,我不是你们护法,而且他冲着我来,你没必要留在这。”
小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从怀里掏出同心结,死命塞到单昀寒怀中:“这个给您,千万不要弄掉了,到那边自有人会接应,放心吧。等下我会主动散去这御魔结界,届时结界转守为攻,趁着混乱,您就走吧。”
单昀寒依旧拽着小烛的手臂,坚定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小侍卫便以魔气来挣脱,可即便感受到瘙痒刺痛,单昀寒就是不肯松懈分毫。
小烛无奈摇头,笑了笑。
“还真是固执!”随后便召出一根金黑色绳索,硬生生捆住单昀寒,不再让他肆意妄动。
少年双手指天,霎时白光耀眼,灵气四窜,结界早已荡然无存,只有弥漫天地间的刀剑血气。
可黑影并没有被小烛的障眼法迷惑,反而看准单昀寒的方位,一剑惊心。
“血枫之阵,开!”
小烛将单昀寒拉到阵法中间,顺便将他身上的绳索悉数解开。但单昀寒却只注意到少年那已被魔剑贯穿的腹部,鲜血层层晕开,虽看不见猩红,但还是沾湿了小烛的深色衣物。
“当年救命之恩,今日来报,小烛,死不足惜。”即使小侍卫全身尽是伤痕,依旧笑着说完这最后一句。
单昀寒双手用力挥舞着,想要拉住这个舍命相救的少年,可他已被吸进传送阵,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阵法威力强大,剧烈的疼痛像是要撕裂单昀寒的魂识,瞬间五感尽失,直接晕了过去。
再有意识之时,他已经倒在了青腥的草地上,耳边清脆鸟鸣,还有斑驳的余光暖身。
刚才发生的一切是梦吗?
“别乱动,乖。”
“许久没见你睡个好觉,是因为……我不在吗?”
“哈哈……看来是的了。你啊,一生气就喜欢用后背对着我,真是……”
熟悉的男音回响于耳畔,清冷的灵力从脊背渗入,如甘冽的泉水缓缓流淌在经脉之间,最后更是霸道地占据了单昀寒的心房,不肯离开。
疼痛褪减,单昀寒迷迷糊糊睁开眼,眩晕感仍在,根本看不清此人的面貌,只觉着面前一片??????????q?清澈雪白,恍如天仙下凡。
神仙看着他的小动静,轻笑地俯下身去,纤白的食指戳了戳他的脑门。
“醒了?”
“十年不见,想我吗?”
第4章 戏精登场
皑皑白雪,云雾缭绕的昆仑山脉,向北望去,有一座槐江山,那是昆仑山的山顶,凡人称那为,玄圃之地。下界流传着一句话:
“登之乃灵,能使风雨。”
其实那上面住的不是能呼风唤雨的神仙,而是最有希望成仙的修士们。而修真界的第一大门派轩辕派就是坐落于此。
此处已在高山之巅,应是极寒之地,却因一道天逆结界,抵挡住了风雪的肆意侵袭,结界内的领地不再是寒冬素裹,反而拥有了春夏秋冬,四季冷暖。
但有一处山峰却依旧白雪皑皑,毫无生气,显得与门派的其他地方格格不入。山峰的北侧都与天齐高,更是无人来往。但就是这样的土地上养着一株枯树,走近了看,会发现上面长满几个娇嫩的花苞破枝而出,似是欲为孤寂的惨白景象增添一抹颜色。
树下,一个男子身披雪白外袍,静静地站着,仔细地端详着这些还没成型的小苞子们,指尖略微划过苞子,眼里尽是说不尽的温柔。
“好久没有看望你,可还记得我啊?”
男子唇角微勾,漾出恰好的弧度,黑眸清澈透亮,恍如清风明朗,冬日暖阳。却因左眼下的一抹赤痣,给这张精致的面容增加了一分血气。
此时,天空剑阵闪过,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师弟一出关便只记得看望自己的梅花树了吗?”
只见来着青衣飘飘,头束玉冠,澄澈的眉眼里透露着不染尘埃,既像上界得道成仙的神者,又如下界悲天悯人悬壶救世的医仙。
“公孙师兄也变得会调侃人了啊?”梅树下的皓衣男子并未回头,眼里只有冬日未开的艳红。
青衣仙君轻笑一声,并未作出回答,反而问道:
“你这出关真是惊天动静,还选了个好时机啊,可记得再过十几天是何日?”
“什么日子?”
青衣男子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有些迟疑,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叹气一声。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下个月,是选弟子的日子。”
原本他担心自己的师弟会因不好的回忆再度发狂,却没想到白衣男子转身直面他,脸上毫无情绪。
“愿为师兄分忧。”
青衣仙君以为对方误解了他的用意,急忙解释道:“师兄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你现在已至大乘期,也算是出师了……”
“对,所以我想收徒。”白衣男子明白他的话,直言不讳。
“而且,是亲传的。”
青衣仙君稍稍愣住,未置可否,问出一句:“为何?”
“若是我再出意外,可不会再有个幸运的十年。”
白衣男子仍是一副淡漠的神情,说出的话却狠狠地戳中了他师兄的心事。
十年前发生的事,青衣男子是后来知晓的,当时他在外游历,一听到父亲新收的关门弟子受了重伤,便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好不容易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养伤十年都不见好,结果人疯了。
而眼下,他并不希望刚刚痊愈的小师弟胡思乱想,便先应了下来。
“好吧,你也别太着急,他们都是需要历练的,等他们通过入门考核,再挑选也不迟啊。”
“全听师兄吩咐。”白衣男子语气平静如水,毫无波澜,但他眼底藏着狡黠,嘴角勾起旁人难以察觉的欣喜。等这位公孙师兄离开后,他又专心望着未开花的枝丫,轻声低语道:
“乖徒儿,师父来了。”
…
槐江山脚下的一家客栈客房中,单昀寒卧坐床头,手中握着刚呈过来的茶水,刚嘬一口,却被身旁少年的话惊到,烫水溢出,疼的他咬牙切齿。
“传言沉寂多年的关门弟子风忆雪,出关了。”
“而且,已到了大乘期。”
……
小崽子,占了他的身体,风光得很啊!
“你可有办法,让我避开此人潜入轩辕派吗?”单昀寒气得肝疼,顾不上水温,一口咽了下去。
这个少年在他醒来的时候就守在他身边,容貌酷似可能已经身陨的夜烛,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有细微的不同,气质也千差万别。这个人,太冷了,以至于两人几乎没有过多的交流。
旁边的少年回了一句,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阿烛没给您?”少年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透着不可置信。随后他又冷笑了一声,说出口的话竟有些难听:
“也是,他总是喜欢跟您嬉戏玩闹,没个正形,给您备着才奇怪呢。不思进取,眼下死了也是活该。”
再怎么说,小烛于他来说有着救命的恩情,可不了解事情原委,单昀寒只得强忍火气,故作平静道:“你怎知他死了?”
“我们是血亲,魔修是能感知到至亲之人的。以前就告诉过他,修习灵修的结界术无用,要不是我接应及时,怕是您早已命丧九泉。不过,他也算是还了您的恩情。”
单昀寒心头一空,有些失落。
原来,梦里的神仙果然是梦里的……
这个少年似乎也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从腰间取出一个檀木盒子,盒里装着一颗黑色丹药,随后将其投入水中晕开,递给了单昀寒。
“幸好我这有备着。此为幻形丹,本来只能改变样貌,但在其中,还添加了此处的灵草仙根,您服用后能与常人无异,修习普通的仙术。”
单昀寒想都不想,一口闷了下去。
若是用着魔界护法的皮囊,怕是还没进轩辕派山门,就被在外拦杀了吧。
吞咽药丸后,一开始并没有明显的不适,只是全身发热,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骨血里生根发芽。接下来心口却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竟让他直接痛晕在地上。
但是等他醒来,他却是好好的睡在床上,被子也被人掖的很好,一点风都透不进去。
单昀寒一看暗蓝的天色,就知已到傍晚,准备起身吃点东西。穿上靴子却发现,原本刚合脚的鞋子,大了一个码,衣服也松垮极了。
这药,起效果了?
他起身找了一面与人同高的铜镜,发现自己从一个成年男子直接变成未及弱冠的干净少年。
以前他不束发是觉得麻烦,久而久之便没了这习惯,现在他也只是随手寻了个发带将墨发绾起,额前垂下的碎发完全挡不住他身为少年的精神朝气。
单昀寒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英俊面庞,不自觉地笑了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危险而又无辜。
真是张会骗人的脸啊。
床边有套合身衣物,看来那不喜言语的少年很贴心,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窗外的不远处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让习惯清净的单昀寒不禁蹙眉,抓上件外袍便跑了出去。
一出门,映入眼帘的是几个争吵不休的散修。
“这风忆雪之前闭关那么久,传言他成了废人,没想到是麻雀一跃成了凤凰,一出惊天啊,竟到了大乘期啊!我定要拜他为师,他也绝对会收我为徒!”
马上就有人反驳了:
“你是哪位?你知道他的过去身份吗?还拜他为师?”
单昀寒听了觉得好奇:噢?这个人是谁,还能知道掌门首徒的过去?
“我是谁,你现在不用知道。我也不关心那风忆雪过去何人,各位只需要知道,他是掌门的关门弟子,而我会是他的关门弟子!”此人衣着华贵,像是个富家子弟,言语却处处透着狂妄自大,让人不由得心生反感。
与他对峙的人却不甘认输,还在反驳着:“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们。风忆雪跟他第一任师父一样,勾结魔族,背叛师门!残害手足!”
这一刻,流淌在单昀寒体内的温血尽凉。他震惊地看着这个人,心生恐惧。
十年的噩梦不断闪回,里面哀嚎的厉鬼冤魂找他索命来了。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这,站在一旁听着,还时不时帮个腔,哪边说的有理就帮哪里,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莫要血口喷人啊!瞧你的穷酸样,一看就是根基太差,妒忌英才吧!我劝你,别去轩辕派的新弟子入门试炼,免得丢人啊!哈哈哈哈!”
“你!说话竟如此没有教养,穿着衣服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与公子哥争吵的那人,确实只着一席单衣,上面还有几个没补上的破洞,微风一吹,可以发现衣服下面的身躯饥瘦,委实有些衣不裹身,食不果腹的感觉。要不是手中有一柄看起来锈迹斑斑的长剑,真觉得此人是沿街的叫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