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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沈朝青将谢琅然带回周府,正是因为他们之前的渊源,没想到,原来还有榜下捉婿的意思在里头。
傅莹珠摇了摇扇子挡了挡脸,淡淡笑了起来。这谢琅然,按原书中的剧情,确实是她的夫君无误。只是在原书剧情中,他与傅家大姑娘定亲时还只是个穷书生,如今的谢琅然可不是穷书生了,他已经考取了功名,有着大好的前程,会不会想再和她定亲,还说不定呢。
如今他若是想,宰相的女儿也未必娶不得,说不定看不上她。
反观自己,有银子傍身,足够她后半辈子花销才是要紧事,男人什么时候看不得?这样一看,还是去书屋的事更要紧一些。谢琅然这边,周家人又不会给怠慢了。
周光柔只当她用团扇挡住脸庞,是在害羞,劝道:“莹儿啊,人生在世,有些事若是自个儿争取,那结局便大不相同,这谢琅然是一表人才,又高中解元,但莹儿你这容貌也是万里挑一,性情品行更是锦上添花,足够配得起世间任何的好男儿,可别妄自菲薄啊!”
“这谢琅然显然是鱼跃龙门,一朝成名天下知。哪怕他省试落榜,捞不着个好名头,如今高中解元,也是府衙官员的候补了,不愁前程。依我看来,这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周光柔语重心长:“姨母想叫你过去看看,也是看着这谢琅然与你年纪相配,品格也端正。可你自个儿也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你自己也多看看,总是好的。你若是实在不喜欢,也不会逼你。”
如今傅莹珠到了可以相看夫婿的年纪,周家人见侯府那边似乎并不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也不嫌麻烦,把傅莹珠的婚事当成了自家的事。大招大揽,打算管到底了。
当年,周光茹只看家世,未看人品,选了傅堂容,终是引火上身,白白丢了性命。周家人已经吃过了亏,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别管家世如何、容貌如何,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谢琅然在侯府借住那两日,既不以他们家是商户而目露鄙夷,也不因他自己出身贫寒而显出怯懦,周光柔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便能有这样的修养,很是难得,才想着将傅莹珠与谢琅然凑作一对。
如此品行端正的好孩子,为人又进退有礼,自然要给自家的孩子好好相看的。
“姨母为我费心了。”傅莹珠语气感激,却道,“只是,我与那书屋老板说好了,今日便要去拿回赌注与分成。”
“不过,那书屋离着周府不远,我速去速回,依旧能赶回来,看看今年的解元是怎样的谈吐与风采。”
周光茹见她这样说,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你便先去瞧瞧,姨母给你安排马车,一定要速去速回啊。”
傅莹珠点头答应了,到了书屋,满脸笑意地找到了书屋老板。
二楼。
书屋老板见傅莹珠来了,倒是还记得这位客人。
无他,谁让今年解元爆冷,让一个谁都不认识的穷书生当了。
而只有他一家书屋这儿的押注里,出现了谢琅然的名字。押注他的也只有一人,便是傅莹珠。
“客人您来了?”书屋老板颇为感慨,“您倒是好眼力、慧眼识珠啊。”
“哎,您是不知道,今年这解元可是出人意料,您押他,当真是未卜先知了。”
傅莹珠戴着幕篱,笑意掩在幕篱后,迫不及待地问道:“老板,那我赢了多少?”
“咱这场子开得是输赢场,输的给钱,赢的拿钱,姑娘您算赢的那方,算下来,能有四千九百多两的银子。”
这比起下注的四百八十两银子,可整整翻了十倍。
跟在傅莹珠身后的青桃差点不矜持地跳起来。
傅莹珠接过老板写好的支票,交给青桃,打算等着找个日子,去钱庄换了银子来。
怪不得人人都爱当个赌徒,一夜暴富的滋味确实能使人着迷。
即使看不清傅莹珠的脸,老板也能从她们主仆二人带笑的语气中,听出她们的开心,感慨道:“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老板这一叹,傅莹珠也想起来了一事。
当初她下注时,宸王与他那一行人对她的鄙视虽然未及言语,却是摆在脸上的。
傅莹珠清了清嗓子:“老板,小女子有一事想问。”
“请问那位周郎周子期,名次几许?”
老板一听她这问话,叹气声更重了。
他长叹了一声:“名落孙山咯。”
“押他的人最多了,甚至有客人在我这押了万两黄金,全打水漂了哦。”
…
宸王府邸。
手抄的进士名册已经被送到了他手上。
宸王手指屈起,轻轻敲击着自己发胀发痛的太阳穴,却将这名册摆在一旁,看也不看。
按理说,他本来不用亲自去贡院那边看秋闱放榜,就会有人将名册送过来,就如同现在这般。只是宸王太过心急,又太过笃定周子期的名字一定会出现在榜上,想要亲眼见证,才亲自过去。
结果,他都看到了些什么?!谢琅然是解元,一直借住在自己外祖家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沈朝青也考上了进士,唯独周子期,明明确有大才,却名落孙山?
何等可惜,何等荒谬!
廊下,两个在书房伺候的小厮站在离着房门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窃窃私语。
“殿下今日心情十分不好,你我进去的时候,可要当心着些。”
“谁能想到那周子期竟然名落孙山了,要知道,殿下这阵子为他奔前走后,可打点了不少,单是搭进各个书屋的银子,估计得有十万多两,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
“读书人的事,你我哪能猜出来呢?总之,近些日子你我当差的时候,都小心着些便行了。”
屋内,宸王闭着眼睛,不想去看旁边的名册,可思绪却无法从秋闱的事上拔/出/来。
猛地,宸王披衣起身。
他想起谢琅然是谁了,前阵子他在城西那间妙读阁待的那一上午,有个女孩押的便是谢琅然。
当时他还在心里嘲讽她不知秋闱的水深水浅,贸然押注,只会浪费钱罢了。哪想过等到放榜之日,愤懑不解之人却成了他?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人看了笑话,宸王便坐不住了。
秋闱放榜,榜上为何没有周子期,此事他定然要探寻个明白。
宸王像阵风一般,大步流星,走出书房。
廊下打瞌睡的小厮猛地清醒过来,宸王沉着张脸,“去找王大人。”
他要去找今年秋闱由他父皇钦定的主考官,王大人王占。
058(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老骥操。。。)
与和宸王外公家交好的柳大学士不同; 王占其人,独来独往惯了,并不参与朝堂上各方势力。
他为人高洁; 不受贿,不结党营私,性格刚正不阿; 正是这一点,王占深得皇帝宠信。不过王占是个难啃的骨头; 所有人都想讨好他; 却所有人都不得其法门,也正因如此,他成为了秋闱考试的主考官。
待到王占府上; 宸王气势汹汹。
而王占正在家中池塘边喂鱼; 一派悠闲的模样。
面对来势汹汹的宸王; 王占仿佛没看见宸王这人一般,悠然自得地,将手中鱼饵扔进池塘; 待全部扔完,才悠悠然抬起头来; 看向宸王。
“宸王来了?下官有失远迎啊!”
宸王拱了拱手,顾及着这是朝中重臣,宸王给他面子,没有大闹起来; 只是脸色稍有些不好看,阴沉着脸; 质问道:“本王不与大人绕弯,还请大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今年秋闱,周子期为何没能被取为中举?”
“周子期学问不说万里挑一,考个举人总是绰绰有余,此等高才,早就是天下万千读书人追寻的榜样,可却名落孙山,若无合理解释,怕是要被人怀疑秋闱考试的公平、公正,国之威信何在?”
越说,宸王越是急切起来,说话声音都变了。
周子期是他第一步棋子,可这个棋还未走出他该走的路,便败了。宸王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今日,势必要讨个说法才行。
宸王道:“王大人,若是这阅卷有任何问题,本王都不会善罢甘休的,父皇眼中容不下沙子,科举是国之要事,多少人都盯着看着,里头的种种事关重大,还请王大人在心里好好掂量掂量。”
“呦,宸王这是要弹劾本官啊!”王占却是一点生气模样都没有,笑呵呵的。
他一个不与同僚结党,不向权贵折腰,从不站队、只为皇帝办事的官员,平日里触及旁人利益的时候不少,又无同僚权贵相护,早就受了不少弹劾。只是他脸皮厚,命硬,不怕弹,你弹任尔弹,只要弹不死他,他就继续我行我素。久而久之,就被人取了一个“弹不怕”的绰号来。
宸王质问的这几句,听在他耳朵里,哪比得上那些出手就想要他命的政敌们放出来的话狠?简直软绵绵的,挠下耳朵都觉不出痒。
“若是没有皇上准肯,下官不能将秋闱的卷子交给殿下看,这实在有失规矩。”王占笑着说道,“殿下若是实在想知道,先要了皇上的圣旨再来?”
“若是阅卷下官有任何徇私舞弊的举动,宸王您大可告到皇上那去,要了下官的脑袋。”
他这幅八面玲珑、除了笑着没个别的表情的样子看得宸王心烦。
他又不是个好糊弄的,这世上罪大恶极之人,最喜欢说别人才是小人,自个儿却要个好名声。
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有眼睛会看,无论如何,周子期没考上进士就是不对。
今日是周子期被辱没,明日可能还有别的学子,真正有才华之人名落孙山,这岂不是要让朝堂无虎、猴子称王?久而久之,朝政便乱了!
不止为了周子期,就算是为了全天下的读书人,他也要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好给他们一个交代!
宸王拂袖,离开了王占的府邸,改道去了皇宫。
…
武渊帝日理万机,宸王一直等到三更天,才得到宫殿领侍太监来见他。
宫殿领侍太监说他可以去见皇上了,只是不能耽误皇上就寝,只给了宸王一刻钟的功夫。
宸王连忙跟上了领侍太监,验了身后,进了侧殿,见到了武渊帝。
“父皇。”宸王进来之后,依旧一脸急切,跪下行礼后,便一脸焦灼的模样,简直把心事都摆在脸上了。
武渊帝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此时本该是就寝歇下的时候,但依旧挑灯夜战,批阅奏折。因为臣子递上来的折子,诉说的地方事务十分难缠头疼,导致武渊帝的脸色不太好看。
本以为他忙于国事,足够的焦头烂额了,哪想他这个儿子,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简直比自个儿还要忧国忧民几分。
武渊帝抬眸看向宸王,不免有些奇怪:“衡儿深夜前来,如此焦灼,是为何事?”
深夜进宫,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宸王断然没有回头的道理。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的宸王正是一鼓作气时,正在头上,便将心底的疑惑说出来。
“儿臣深夜至此,并非有意打扰父皇休息,只是这一次秋闱重事,揭了榜后,儿臣觉得透出些许怪异,若是说的不对,还请父皇见谅。”
武渊帝听着,眼睛不禁一眯,面上却是笑了起来:“哦?你觉得,这一次的考试有问题?”
考试失意后,胡言乱语,为自己明珠蒙尘,为自己打抱不平的人大有人在,这还是武渊帝第一次见到有人捅到自己面前的,还是自己儿子。
宸王说:“有极大问题!在秋闱前,一名名为周子期的试子本来时众望所归,是所有人心之所向。此人的文章论赋儿臣也看过,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结果出来后,周子期却名落孙山,着实令人疑窦重重。”
武渊帝不说话,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此时的宸王心中忐忑异常,摸不透武渊帝的心思,便只能继续道:“反观榜上中举之人,全是一些无名之辈!游手好闲者,寂寂无名者,不计其数!更离谱的是魁首,如此重要的名次,竟然是一位……一位闻所未闻的穷书生摘得!儿臣不服。”
“不服……”武渊帝忽然冷冷一笑,“那周子期的才华,果真如此之好?”
“是极好的。”
宸王说得肯定,武渊帝却是重重叹气:“周子期的卷子,朕看过。”
“那——”
“文采好,不代表此人科举一定能成。辞藻华丽却不知所云,文章锦绣却不知民间疾苦。他是有才,却只能唱些靡靡之音,朕科举,挑的不是诗才横溢的诗人词人,而是要挑选一些有远见,有谋略,能替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