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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拍马屁道:“殿下果然是殿下啊!格局远远高于我们,目光真是放得长远极了!”
得到好友的赞赏,宸王只是淡淡笑笑,一副矜持不自满的谦逊模样,但心里有些许欣慰。
有人在拍宸王的马屁,没说上话的,想到刚才宸王出去与他说话的人是丹宁郡主,又想起外面传言说宸王与他这位堂妹的关系不错,立刻美言道:“方才我在雅间当中,得以窥见丹宁郡主一二,果然是天仙姿容啊!”
宸王:“……”
不是刚刚同他们说了,不要那么肤浅吗?这怎么又开始了!只看到丹宁郡主漂亮,没看到她的品性是如此的令人烦忧吗?!
但丹宁郡主毕竟是他们赵家的姑娘,说她不好,是在骂自家人。
况且,像他这样品性高洁的人,是不会在背后诋毁他人的。
是以,坚持着君子作风的宸王只能苦笑着,没应什么,看上去像是默认了好友的话。
但宸王心里已经将这位肤浅的好友的名字记下了,打算日后就没有这位好友了。
他不是肤浅之人,不要与肤浅之辈同流合污,是一定不会犯堂妹择友不善的错误的。
圣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如今其不善者正在身边,当然能改则改,能断交,则断交。
宸王低头,轻轻酌了一口小酒,打算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男人之间的聚会,不应该让一个忽然出现的女人,打乱了他们的节奏,耽误了他们本该谈论的国家大事。
“今日请诸位来,是想听听诸位对于时下科举的高见,是否有什么难能可贵的试子,可以引荐一二的?”宸王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这就是他今天赴宴的目的。
不管是他,还是别的皇子,亦或者是别的大臣们,私底下,都会找一些很有潜力的文人来当自己的客卿。
在别人势微时结交,略施好处,施以援手,可比对方功成名就之时再登门相求,意义大不相同,他日别人若是高中,那今日略施援手的自己,可就成为恩人。
如此一来,何愁羽翼不满?
宸王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很重视这些科举的年轻人,想要趁着自己也是年轻人的优势,走到他们当中去,发展一下关系。
听了宸王的话,其他几人也回过心思来,开始畅聊起来。
正畅聊着,只听临近窗子那边传来了几声窃窃私语。
有人看过去,见临窗的那两位公子哥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反倒是频频探头望向窗外,仿佛外面有什么难得罕见的东西,一眼都舍不得不看,缩回头来时,两人的脸上都泛着情思萌动的微红。
都是年轻人,都是青春少艾时,慕色很正常,只是如此外露就有点不正常了。若是放在一般时候,心里哪怕春心萌动,面上也是要遮掩一二的。
他们如今这脸色很难不让其他人好奇底下发生了什么、出现了什么人。
于是有人问道:“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趣事?”
其中一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应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你们不若也过来看看?看可有人认识?”
思及家中母亲一直在催着他娶妻生子,往常他听到母亲念叨,心中都是觉得烦闷不已,如今他算明白了,只是因为没遇着对的人,像楼下这姑娘,娶来做妻子便是很不错的!想那姿容,若是能日日看见,定然心生欢喜,能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这人一说完,其他人立刻附到窗边,看了两眼,眸中亦是难掩惊艳之色。
有人仔细看了两眼后,说道:“看马车,像是博远侯爷家的马车。”
“只是不知道,今日出现在这里的这位,是他家的大姑娘还是二姑娘。”
马车是老夫人准备的,老夫人就是想让傅莹珠出去四处招摇,自然就是要让别人知道,这是侯府的姑娘。
是以,马车车身上,印着巨大的傅家族徽,其他人想要不认出来,也很难。
楼下,傅府的马车刚刚停稳,青桃正找了落脚凳来,扶着傅莹珠下马车。
她低眉敛目,眼睫毛低垂着,专注看着脚下的路,并未抬头,也不注意楼上的人和目光,从上面往下看,仅仅能看到她的小半张侧脸罢了。
而宸王听了几位好友的谈话,脸色更加往下沉了。
是傅几姑娘,宸王刚刚问过丹宁郡主,倒是比别人清楚。
只是,家丑不能外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堂妹在此宴请傅莹珠的事。
若是让人知道,傅莹珠是来赴丹宁的约,只怕丹宁也要受其累,变得一个名声不好之人。
宸王便什么也没说,只是身体不自觉走向窗边,偷偷往下扫过去一眼。
虽然不太和这个脾气张扬的堂妹对付得起来,但作为哥哥,宸王对丹宁还是有些爱护之心的,倒是也想看看,这哄得他堂妹团团转的傅莹珠到底是个什么面容。
心底下思绪翻涌几下,宸王给自己这一眼找好了正经由头,看过去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只是余光一瞟,宸王很快又转过头,看了第二眼过去。
印着傅府族徽的马车刚刚驶开,只见一女子身形婀娜窈窕,立在街道旁的一小摊贩附近。
看那身段与站立的姿势,十分的亭亭玉立,从三楼往下看的这个角度,虽然不能将她的面容看个完全,可看那通身的气度,和那小半张侧脸,便知道是个美人,又因为看不分明,更加叫人心生好奇。
宸王抿紧唇,目光迟迟未曾移开。
这位姑娘,当真是与他堂妹臭味相投的傅莹珠?
宸王心中颇觉难以置信,余光中看了眼周围的好友目露倾慕神色的样子,心中不免唾弃。
肤浅,真是太肤浅了!
他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又想仔细看一看那姑娘的正脸……不是,是好好看一看那姑娘到底是谁。
没那么肤浅的宸王这时终于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是啊,万一这不是傅府的大姑娘呢?万一他只看了一眼便草率下了定论,是认错人了呢?
为了避免自己认错了人,平白坏了人家好姑娘的名声,他得重新看看。
这是为了他的堂妹、也是为了维护他们皇室的严谨。他必须再多看两眼!
038(确实是个可怜人呐做冤大。。。)
侯府。
汀兰院。
侯府的宅子;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消息跑得倒是很快。谁的院子来了客、谁又出了门; 稍作打听便知道了。
陈氏一直死死盯着傅莹珠的动静,自然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就连落芷院飞出来一只苍蝇; 陈氏也要知道,苍蝇是雌的还是雄的。
这头傅莹珠刚出门不久; 被陈氏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小丫鬟就回到了汀兰院; 回禀了陈氏她今日出去所见到的。
小丫鬟观察得仔细,老夫人给傅莹珠备的马车、傅莹珠今日从头到脚一身行头,事无巨细地同陈氏讲了个清楚。
“大姑娘戴的是金枝掩鬓、流苏发冠; 身上没有佩戴压襟; 是用紫水晶的璎珞代替的; 出去坐的马车,是老夫人赴宴时常常用的那辆……”
小丫鬟的话才说了一半,正在翻看着女儿寄回来的信件的陈氏心中便是一团乱麻、气愤难当; 忙制止小丫鬟继续说下去。
不怪她眼红,是傅莹珠穿的、用的; 都实在是太好了!
这马车,上次出门赴宴时,她想借来一用,老夫人怕累着马; 都没借给她用,这次傅莹珠只是出门面见丹宁郡主罢了; 老夫人竟然给了。
想想她的女儿,还在别庄受苦; 傅莹珠却好吃好喝,还能收到丹宁郡主的邀约,两相比较起来,可真是云泥之别。
若是不让陈氏知道傅莹珠过得多如意、多风光,也就罢了,偏偏她还什么都知道!若是有什么地方不知道,千方百计打听来的,她也要知道。
如此一来,倒像是在折磨自己,每次听着傅莹珠的消息,心口就像塞了一口陈醋,又酸又疼,偏偏还欲罢不能,若是不去打听,她也能在汀兰院郁闷死。
陈氏又气又闷,低头再看着傅明珠寄回来的信上那些抱怨与诉苦,心中的落差简直大到她再善于自我开解都无法填平了。
忍了又忍,陈氏提笔在给傅明珠的回信上,落下了两句话:
“明珠,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句话一落下,陈氏便觉心中一口浊气吐出。虽说算不上豁然开朗,但至少是有个由头,能让自己和傅明珠继续立于不败之地了。
圣人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穷乏饿其体肤。
目下,正是她和傅明珠正在接受磨练的时候。
要知道,不是吃得好、穿得好、用得好,就能为自己谋划来一个好前程的。
傅莹珠现在的日子过得这样的好,反倒只能让她耽于享乐,玩物丧志,麻痹其心智、堕落其体肤,限制了她的眼界与志向。
哪像她的明珠,虽说过得苦了一点儿,但日日都在想着破解之法,勤于思考,并非什么事都不做,即使身处陋室,可明珠的心中仍有鸿鹄之志,不是傅莹珠这种目光短浅的小麻雀能比得上的。
自古至今,成大事者,多坎坷,多磨难。
今日她女儿受到的这些苦难,正说明了她日后会有更宏伟的前程。
像傅莹珠这种,未经自己一手拼搏出来的风光,只是虚假的,眨眼便没。人前簇拥,人后心酸,风一吹,就散了,就跑了。
只有通过自己努力拼搏来的,才是真实的,牢固的,永远不败的。
如今傅明珠虽然被发配至别庄,自己也是泥潭深陷难以施展,但都是必然的、必经的磨难之路。
只要熬过了这茬苦,日后的苦头,可就只是傅莹珠的,和她们母女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善于变通的陈氏想通这点以后,心情终于舒服了许多。
小丫鬟侍立在旁,安安静静等待着,禀报完了之后,仔细瞧着陈氏的脸色,见她像是开心了一点,面色拨云见月,不似刚才那般目有薄怒,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成天面对着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她这个在她手底下做事的,实在是胆战心惊。
以前府里的丫鬟姐妹们,都很羡慕她来了夫人的院子里伺候,说夫人是最最和善,最好伺候的主子,毕竟有一个贤良淑德的美名在外,也好相处,不太会苛责下人。
那时候,侯府里被称为魔窟的,也就是大姑娘的落芷院,毕竟大姑娘过得猫憎狗嫌的,到了她的院子,连做奴婢都要被人看轻许多。
和贤良淑德的夫人再一比,会打骂下人,脾性阴晴不定的大姑娘,可不就是个魔窟么?
可如今……
小丫鬟想去大姑娘那个“魔窟”,不想呆在陈氏这贤良淑德的主母手底下做事了。
夫人的脾气是越来越坏了,且听说大姑娘前些日子给手底下的人不少好处,买来许多绫罗绸缎,全赏发给下人,月例也涨了,红包什么的,给的也十分优渥。
关键是,吃得好呀!现在谁还不知道,大姑娘会吃?
自己会吃还大方,经常赏赐院子里的人一块吃,各个吃得红光满面的。
这都不是听说,是她眼睛看到的。前些日子刚刚进去干活做事的老嬷嬷,养了一阵子,也给养得十分舒坦,人都精神了不少,看上去年轻了好多岁呢。
小丫鬟心里羡慕死了,可惜现在的落芷院已经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了,想要进去,得削破脑袋才成。
生活不易,小丫鬟叹气。
小丫鬟收回自己的心思,又对陈氏说道:“大姑娘今日那妆容画的,眼角细长,眉尾色浓,瞧上去好是艳丽,整个妆面那叫一个浓艳,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安静柔婉的样子。”
今日得了陈氏的命令,小丫鬟在影壁那藏着偷看,见到了傅莹珠今日的打扮。
虽然在小丫鬟眼里,傅莹珠这身打扮、妆容,都漂亮极了。可这样的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怎么能说给自己的主子听呢?除非她是不想要自己的饭碗了。
虽然她不太想伺候陈氏,但饭还是要吃,碗也是要保住的,所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是要有一点的。
小丫鬟也聪明,知道要掩藏自己心中所思所想,在陈氏面前,一向是一个劲儿地贬低傅莹珠,一点好词好句都不给的,反而是找着法儿地挑刺。
听了小丫鬟的话,陈氏确实受用极了,笑了笑,胸有成竹道:“时人重学识、重人品、重内在涵养,喜欢温婉贤良气质佳的女子,唯独不重容貌,她在毫无必要之处,如此费尽心机,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