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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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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同意别人肖想她的丈夫是她的态度。

    她走,是为了她和木奕珩之间那道永远无法跨过的鸿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光有爱,不够。

    光是一味的为对方付出,一味的迁就,委屈自己,总有一天,会把这份感情消磨干净。

    她想得很清楚。

    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失去她爱的那个木奕珩。

    不会失去这份爱。

    眼下,相比为他考虑,她为自己考虑的更多。

    是,她自私。也要容她自私这一回。这回,她想自己选。

    只是当木奕珩说出信任她的话时,她心头难免一涩。

    她正在欺骗他,之后会留给他什么样的痛苦,她不敢去想。

    可即便痛苦,也比两厢消磨要好得多。

    林云暖撇了撇嘴角,故作轻松地道:“罢了,总之我这人没什么好,不过是容貌不赖,性子蠢笨,人又傻。那也不错。配你这样自以为是又冲动莽撞的傻小子刚刚好。”

    木奕珩被她逗得笑了,伸手捏住她两颊,“是了,咱俩天生一对。我们就是对方的命定之人。这辈子你逃不开我,我逃不开你,锁在一起,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我须得再申明,我真没对陶然有想头。”

    林云暖抬手捂住他的嘴,娇嗔道:“行啦,我知道不想听你说别人的名字,叫得那么亲热,我不高兴。”

    木奕珩笑着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凑近她耳畔小声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招人疼可惜这船太小又不稳,你懂不懂水性”

    林云暖腾地红了脸,两手把脸捂住趴在他肩膀上,“木奕珩,你怎么随时随地能想到那事儿真不要脸”

    笑声低低的,像今晚拂在水面上的清风。

    小舟轻摇,凌乱了波纹,湖面像揉皱的深蓝缎子,轻轻托着一对相拥亲吻的人儿。

    回去后,木奕珩和其他几个同来的友人去喝酒。林云暖在屋里叠一件衣裳,她女红极差,说起来还没为木奕珩做过衣裳鞋袜,这件不一样,这件她努力学着剪裁、缝制的寝袍,从头到尾都没让别人动手。

    没有绣花,只在最内层不易发现的隔层里面,绣了一个字。

    其实是两个字。

    木在上,林在下,合成了一个森。

    放在枕头下面,一遍遍压平了褶皱。上头被针刺伤染上的血珠子是她亲手洗干净了的。针脚歪歪扭扭很不好看。可她相信,是她做的,他就会穿。

    外头传来咕咕的夜鸟鸣声。

    林云暖知道是时候了。

    她什么都没带。

    走到门边,又回身环顾这间屋子。

    在木家他们住的岚院里,她已经作别过。

    眼前这间屋子,留下的多是两人荒唐的回忆。

    也一样的甜美。

    林云暖沉默地走出去。

    侍婢都被早早支开,每次过来这清幽幻境,都不带身边的人,就为了能有一两天无拘无束的神仙日子。因有人在接应,她很顺利地就从后园走到了前面那条铺满了花的小径。

    下了山,就有一顶不起眼的小轿等在那。

    什么都不用说,她无言坐进去。

    帘子放下,视线被黑暗吞没。她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才刚分开,她就开始思念木奕珩了。

    这漫长的一生,要怎么熬过去

    木奕珩被灌了不少酒。

    这回本想就和林云暖两个人出来散心的,何广义他们不知从哪知道消息,非要跟着。适才他和妻子溜出去幽会,惹得那几个无聊得不行,一回来就被他们拉去喝酒划拳赌骰子。喝了两大壶才罢休,银子也散了不少去,这才得了特赦似的放了他。

    木奕珩想到适才船上她的温柔娇俏,跟他说的那些软话,不免心里头热火火的,竟有些急不可耐。

    近来两人过得极荒唐。她纵着他,他就不管不顾。他这年纪,没有知足的时候。

    也不全怪他,似乎从陶然的事情过后,她就格外的主动又粘人,是怕他给人家夺了去么

    木奕珩笑得傻兮兮的,跨步进去,只闻到屋子里她常熏的那香味就觉得心猿意马。

    他反锁了门。搓着手朝里去。

    “小娇娇儿,爷来啦”

    笑嘻嘻的,没个正经。嘴里喊着最近腻歪时常喊的称呼,一掀帐子就往里扑。

    可是,被子底下,没有那个香软的身子。

    空的。

    床上,床下,里头,外头。

    是空的。

    木奕珩怔怔地爬起来,嘴里似笑非笑地“嘿”了一声。站起身,从屏风后,隔间儿,一路找过去。

    踢开门,院里的温泉池子,旁边的秋千架,石头凳子,廊下栏杆,后院儿花圃里,都没有她。

    若是平素,他会猜测她无聊找谁说话去了,或是闲了,带着人去后山散闷。

    可这时候,不知怎地,他心里头揪成了一团,害怕得嘴唇都在打颤,不得不将薄唇紧抿住,才能不让牙齿发出不安的“咯咯”声响。

    她也许走了这念头才冒出,他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他要翻遍屋前屋后,翻遍这山头,翻遍这世界,把她找出来。

    她想走去哪儿她想逃到哪儿去

    只要他活着,她就必须和他在一起。

    她想走,除非,一刀豁开他胸口,把那颗好不容易暖起来的心脏,血淋淋的带着一同离去。

    不死不休。

    从一开始,他就警告过了,她怎就敢忘

    西城门前,悦欢坐在一驾马车前边,远远见着一顶小轿飘来,她跳下车,走过来掀了帘子。

    林云暖满面泪痕,哭了一路,慌忙用袖子抹了把眼睛。

    哑声问她:“没给人知道吧”

    悦欢点头:“没有,爷跟奶奶刚走,奴婢就抱了小少爷出来,家里以为是与奶奶同去,没问什么。院子里事多,正乱着,也顾不上咱们。”

    林云暖点点头,扶着她的手乘上马车。

    钰哥儿在里头睡得正甜。

    林云暖伸手抚了抚孩子的脸,轻声道,“宝宝,咱们去过逍遥日子了。”

    话是这样说,险些又掉下泪来。

    外头传来齐刷刷的脚步声。

    林云暖抹了把脸,低声道:“国公见谅,民妇形容狼狈,无法下来见礼了。这回多谢国公相助之恩。我答应国公的事,我不会忘。”

    卫国公眸子轻轻一闭一合,已有无数的念头和挣扎从里面闪过。

    他其实想过,趁机夺了孩子。

    可是,之后呢

    一辈子与木奕珩纠缠不休,争抢这孩子

    好容易木奕珩对他态度有了松动,这番值是不值

    且如今荣安虽闭在宫里,圣上处置于她,不过是做给他看。能关多久大抵没两日就要做个和事老,劝他忍下这口气。

    天家帝女,别说不贞,就是公开养诸多面首的,也不是没有。

    他是臣,就得忍。

    荣安又能否放过这孩子

    卫子谚这个人质如今下落不明,也许早已死了。荣安还有什么豁不出的

    能无声无息的动了他的那些棋子,能悄悄地联合了威武侯,能暗中给服侍他那些女人下绝子药。

    她有什么不能做的

    从前他很有自信,能掌握荣安,掌握卫国公府。如今,连身边跟的老人儿他都不敢信。

    将来奕珩娶了陶然,还会有子,他又急什么慢慢缓和关系,不仅能得孙子,还能得回一个出色的儿子。

    若夺了钰哥儿,多半就夺了这女人的命了,若有一天奕珩知道她死在他手里,父子之间,又要成仇。

    卫国公这时还没察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优柔寡断。年轻时他怕过什么,什么时候犹豫过

    卫国公点点头:“我安排的人手很可靠,家人子女都在我手里,不用担心他有二心。等事情定了,我会抽空去瞧钰哥儿,适当时,也会安排教养嬷嬷和先生照料于他。”

    一句话,钰哥儿和林云暖是他安排送走的,将来的一切,也都要在他掌控中。

    这是林云暖许下的承诺。

    卫国公很有信心,钰哥儿早晚会认祖归宗,冠回他的姓氏。

    林云暖的马车出了城门。

    没有走官道。

    抄小道往西南,原来那边山匪多,木奕珩在西营时带兵剿了五六回。有卫国公的护卫一路相送,也没那不长眼的敢来造次。非常迅速又平静地过了岗。

    叫做“清幽幻境”的别庄,原本是多户人家的田庄,为着木奕珩宠妻,想有个两人独处的世外桃源,软硬兼施地逼迫人卖了给他,打通连在一起,雕山琢水,造就一副雅俗共赏,精巧又富野趣的幻地。

    本来知晓的人并不多。

    此刻他坐在缠着花枝的篱墙外一块山石上头,双眼毫无焦距。眼底映衬着山脚连绵的长长火龙。连夜发急信,用了最高戒严时才能用的七星窜天响箭,不足半个时辰,他手底下能调用的所有人手都到了山下。

    千来人。

    他自己手里一直没人知道的底牌。

    他这些年来不断做生意争地盘,买女人笼络各势力,赚许多的钱,用来养这些私兵。

    不到确认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绝不会露出的底牌。

    宁丢一条手臂,也不曾轻易动用的底牌。

    独自奔逃两万里,去投奔临川王,多次险象环生,都不曾想到要显示人前的底牌。

    今夜,为一个女人,为他的妻。他动用了。

    绝望地踏遍前山后水,寻她不到时。张皇无措,又恨又怒时。

    其实他是顾不上去思考了。

    此刻他如一头兽。

    发出稍粗的喘息声,腿上不知何时勾破了一块,他自己都没察觉。

    感不到痛。

    有什么比被自己全心爱着信任着的人背叛更痛。

    前一秒他还与她耳鬓厮磨互诉衷肠,转眼她就不辞而别下落无踪。

    心已经木掉了。

    觉不出痛。

    觉不出累。

    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要找到她。

    木奕珩腾地站了起来。

    近旁的侍卫在院落前后搜了两遍,何广义和朱彦光两个也被惊动了,这么大的阵仗,即便醉的再厉害,也不得不醒酒了。

    他们不敢上前劝木奕珩。

    此刻木奕珩平静沉默得令人害怕。

    他低垂眼,一句话都不说,周身却是杀气腾腾,锐气逼人,叫人无法靠近。

    山底下的一只小队在下摇晃火把。用火光画出斜线,是他们自己的暗号,意为无功而返。

    这片山,没有林云暖。

    木奕珩面容没一丝表情。他垂下眼。只嘴角牵了牵。

    此时,张勇气喘吁吁地纵马急狂奔来,他飞身跳下马,边躬身行礼,边道:“公子爷,奶奶不在木宅。且小少爷也不见了”

    何广义和朱彦光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夫妻俩白天还腻腻歪歪,这是吵了多大的架,能让林云暖半夜出走还无声无息带走了儿子。

    连留在家里看顾孩子的侍卫都不知情

    木奕珩依旧是眼眸半垂的模样。若不是嘴唇抖动了一下,几乎以为他是睡着了。

    他不曾惊愕讶异半毫。

    心里有了预感,一件件,一桩桩,早有预示。

    这几天她的温柔深情是假的。是为了麻痹他迷惑他。

    前些天她说和离的那些话才是真的。是铁了心的,要与他生离。

    可怜他傻兮兮的,以为守的云开,以为她终于肯坦开心怀与他并肩而立。

    木奕珩无言地朝山下走去。

    他脚步很快,瞬间就越过张勇、朱彦光等人。

    火光聚拢而来,山下的各队人马均集在他必经的路径尽头。

    木奕珩走下来,距他约十步远的距离,数不清的人单膝跪下去。

    “主公”

    雷鸣般响彻山谷。

    “主公”

    山那边回荡着,千百人的称唤。

    木奕珩左手抬起,没有看那些人。他随意打个响指,有人牵来马,木奕珩飞身跨上。

    提起缰绳,他年轻的面孔微微扬起。

    不见半点的青涩稚嫩。

    朱彦光是受长辈所托,这回才厚颜跟了来,他着实很怕,怕木奕珩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事实上,这些人无声无息快如闪电般出现在山下时,他已经被吓呆过一次。

    现在他不得不飞奔追上来,连喊,“奕珩,奕珩”

    木奕珩已经箭一般弹了出去。

    座下宝马,一日千里。

    朱彦光大声喊他:“奕珩,你要干什么,不要做傻事她只是闹个脾气,女人是要哄的,你这样只会吓坏了她。”

    木奕珩听得这话,没有停留。

    风在耳际呼啸。

    他牵起嘴角,什么声音都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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