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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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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中的妇人只是翻了个身,睡得正好。

    最近的药铺就是杏朴。木奕珩未曾犹豫,直接跃进院中,敲了沈世京的门。

    沈世京的震惊愤怒不必提了,在一一辨认完木奕珩带来的药渣后,面上露出挣扎复杂的神色。

    “这是避子汤。”沈世京肯定地道。

    木奕珩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并不十分意外,舌根却莫名有些发涩。

    沈世京道:“她从前应是失过胎,又不曾将养好,身子亏空得厉害。”他是医者,这些事不必林云暖亲自提及,他只要望闻问切便能得出结论,可在木奕珩听来,这话大有深意,像是,妇人连这种私密话都曾对他说过。

    “我这两年替她调养,已大有进益,你单瞧她面色,便比从前红润不少。”沈世京说这话时,眸中闪过一抹苦涩。到头来,他一心怜惜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肆意践踏伤害。

    “她服用这方子,是最管用的一种避子药,分量重,对身子伤害也最大。”沈世京看向木奕珩,语气沉痛,“长此以往地服用下去”

    木奕珩瞳孔微缩:“会如何”

    “你说呢”沈世京责备地看来,“伤及根本,如何成孕”

    “你是说,这药,会让她以后无法生养”

    “她服用多久了”

    “我”木奕珩确实不知,可如今回想,从十月后他回来,几乎只要有空,就要摸去她那里胡闹一番,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那到现在,岂不已用了月余

    如果说一开始他是不确定林云暖待他的心思,此刻,却再没什么不明白了。

    她,是真的从没想过会和他有将来。

    纵然他也并不是一个会作长远打算的人,得知自己唯一的女人根本从没对他寄予希望,这种感觉也是十分不好受的。

    已有人家早早地挂了喜庆的红灯笼,木家却是萧索的。

    二房四小姐木雪痕,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难得打起精神来,张口就问:“九哥可在”

    这份心思越发藏不住,让木二夫人心惊。

    她抹着眼泪哀求:“好闺女,你别这样,娘陪着你,你九哥大男人家家的,怎好总在内院耽着”

    木雪痕只是摇头:“娘啊”

    眼泪滴到枕上,瞧得木二夫人心都碎了。

    “最后的光景,我多想,他一直陪着我”

    木二夫人别过头,心里恨极。若不是木奕珩失踪了两年,女儿何至病情加重

    若不是木大老爷执意认养木奕珩,又何至女儿有口难言,把心思深深埋住

    名义上的兄妹,如何能乱了身份

    转头,木二夫人与木二老爷大吵了一架。

    巧儿依稀听得木二夫人疯狂的哭喊,“难道就眼睁睁瞧着女儿死不瞑目她心里有老九,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你是眼瞎了么,你瞧不出来”

    “木奕珩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外头的什么寡妇都能勾得他不要脸面,你们木家真在乎颜面,早该打断那畜生的腿,弄死了那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索性都是没脸,为何不能把他的身份昭告天下人人都疑他是你大哥的私生子,与雪痕成亲当然就是笑话。可他分明不是他亲爹”

    第二天,人人瞧见木二夫人被打得红肿半边的脸。

    这一场闹剧,延伸到木老夫人的松鹤园。

    “娘,您偏疼老九,我们都明白,他毕竟是,他娘唯一的骨血,您心里唯一的念想了。可雪痕是您的嫡亲孙女啊都是为娘的人,您疼爱二妹妹的心思,和我疼爱雪痕的心思,是一样的啊为何不能成全他们雪痕胎里就弱,用药吊了十七年的命,已经受了太多的苦,我只求她能在最后的日子里,得偿心愿,让她多年来那份见不得人的心思,光明正大的摊开在世人面前,不行么娘就当媳妇求您了”

    “她能有多长的光景了她一去,年余奕珩就可续弦,他这样年轻,难道就耽不得一年么”

    门外,传来木大夫人清冷的声音。

    “二弟妹,我看你是糊涂了”

    “奕珩已经认祖归宗,不管他亲爹亲娘是何身份,他都永永远远,只能是木家九爷,是我和老爷膝下最疼爱的儿子雪痕病得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为了小女儿家一点可笑的心意,难道抛却整个木府的尊严脸面你夫君在外还要不要做人,你大伯、叔叔、子侄们的前途都不要了,都给你们母女俩,变成人人戳脊梁骨的笑柄”

    “你女儿的脸面呢本可洁来洁去,做个一生清白干净的女子,你却非要让她在最后的日子,白白担下与兄长乱伦的污名你确定你是为她好你确定你是真的疼她”

    木二夫人被堵得说不出话。

    是的,是的。她已经糊涂了,疯了。

    任何一个为人母亲的,纵知是不对的,可看着亲生骨肉如此凄苦,怎能不动容,怎能狠得下心肠

    便是错了,至少,女儿去得无憾。便是错了,任千万人来骂她责她,只要女儿心里欢喜,又有什么不可以

    木大夫人从来温和端持,从未与妯娌有过半句龃龉。可丈夫和儿子们的颜面,到底重于一个濒死的女孩子的痴想。木大夫人蹲下身子,手臂用力,强将委顿于地的二夫人拉起。

    “你这边想得如此简单,可有问过,奕珩可愿”

    木二夫人睁大了眼睛。她没想过木奕珩,没想过他会有什么想法。

    在她心目中,这个养子最多算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因对他娘的怜惜,众人格外纵容他,小小年纪,手上产业比府中各房老爷还多,恣意横行,无论闯出什么祸来,都有许多人替他兜着。自小便生一副花花心肠,府中侍婢无不被他逗弄过,十三岁起就偷偷饮酒,打架闹事更是家常便饭。

    这样一个下流胚子,不守妇道的妇人生下来没名没分的贱种,若非雪痕一心系于他,她怎肯将女儿嫁他

    不过当他是味药,缓和女儿垂死的痛楚,他的意愿,有何要紧

    难不成他知道了自己身份以后,还能继续得意狂妄,敢拒了这提议不成

    木二夫人露出不屑之色,木大夫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这些年来纵着木奕珩任性胡闹的人,除木老夫人和木大老爷外,其余人,多半都是木二夫人这种,一边瞧热闹,一边乐于摆出和善面孔,一边满心不屑,其实对木奕珩此人嗤之以鼻的吧

    木老夫人久久未曾开言。孙女她固然是疼爱的,可老九,却是她内心不可触碰的底线。为了老九,她已经和恩爱一辈子的丈夫闹翻,两人剑拔弩张,相互痛恨,已经十年没有说过半句话。如今有人试图揭开老九的身份,她不敢想,会怎样。

    老九能接受吗

    他能受得了么

    他会不会恨上所有人,包括她这个无限溺爱疼宠他的祖母

    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再次出走,永远都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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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想好好守着老九,即使,要付出另一些,会让她悔恨痛苦的代价。

    于是,木老夫人用浑浊的声音喝道:“都给我住口”

    侍婢匆匆地闯了进来,来不及等候通传,来不及行礼,来不及掩饰声音里的慌乱和悲切。

    “二夫人四小姐四小姐呕血了,好多好多的血”

    木奕珩被唤来木雪痕的院子,在外就听见一片压抑的哭声。

    小丫头们立在廊下,都红着眼,木奕珩回来不久,家里知道他和木雪痕情分极深,一直瞒着他没说实情,这会儿见众人如此哀恸,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几步蹿到里面,隔着帘子道:“四妹,你怎样”

    木二夫人握着女儿的手,听见这声音,浑身震了震。眸中的恨意,已汹涌成汪洋。木雪痕不知从哪里升起一股力量,在母亲手背上,推了一下。

    木二夫人不动,她便又推了一下。泪珠子淌了满脸,眼中透出哀求之意。

    木二夫人心中巨痛,知道也许这是女儿最后和心上人说话的机会了,眸子几番欲泪,生生忍住,强打起精神挤出一抹笑容,道:

    “奕珩进来瞧一瞧你妹妹,我、去端个药来。”

    木二夫人出去,打手势把屋里的巧儿,小环都带了出来。隔着门板,听见女儿虚弱中带着欣喜的声音:“九哥,你来啦”

    木奕珩有些心酸,上前蹲身在床下,“好四妹,你快些好起来,九哥带你出去玩儿。”

    木雪痕摇头,哀戚道:“我怕是,不能了。我有件事,想告诉九哥知道。我怕我以后,就没机会了”

    木奕珩板起面容,刮她鼻子,笑道:“胡说什么呢不就是呕了几口血吗你知不知道,这两年,九哥流的血都有一桶了,这不活蹦乱跳,还生龙活虎的你是我妹子,自然与我肖似,我说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说这话时,声音轻柔得像羽毛,轻轻熨平了木雪痕心里汹涌的波澜。

    她扯开唇角,笑了笑,“九哥说的,我自然信,可我还是想说”

    “嗯,九哥听着”

    他如此温柔,刀刻般俊美的面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木雪痕努力地伸出手去,想抚一抚她恋慕这么多年的脸庞,手腕被木奕珩握住,把她手塞回被中,“四妹,你不能着凉”

    木雪痕心酸的泪落成雨,她哑着嗓子哀求,鼓起最大的勇气:“九哥你能不能,亲一亲我”

    这话说得低哑至极,是拼却尊严不要,向暗恋多年的意中人说出最难堪也最单纯的心愿。

    木奕珩以为自己听错了,眸子一怔,面容接着闪过一抹挣扎。

    眼前这人,是他最疼的幼妹,这要求算什么呢他这辈子,占姑娘的便宜还少了

    嘴唇却迟迟不落,挣扎地想道,这算什么

    他艰难开口:“雪痕你是我妹妹”

    木雪痕眸子已被水雾迷蒙得瞧不清他面容,她轻轻挣扎,撑起半边身子,伤心地嘶声道:“我不要你做我哥哥九哥你不是我哥哥”

    “那年祖母生辰,我听见母亲和我舅母说九哥你”

    她抬眼,哀婉地瞧他。

    木奕珩身子晃了晃,直觉她将说出惊人的秘密。

    他握住木雪痕双肩:“四妹,你累了,歇着吧。九哥明天再来瞧你,你不要说这么多话”

    木雪痕紧紧攀住他袖子:“九哥你这样,是要我死不瞑目”

    木奕珩蹙眉,将头低垂。

    “你别这样,我不值得。你知道,我不值得的”

    他边说,便以拳捶地。

    木雪痕激动地从床上滚落,按住他的手。

    “别打、别打、我会心疼”

    木奕珩垂眸,已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木雪痕挣起全身力气,展臂将他抱住。

    “九哥你最多最多算我表哥姑表兄妹你”

    木奕珩木然任她抱住。

    真相其实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木雪痕在他眼里,永远只是妹妹,而不可能成为女人

    他要如何,在如此虚弱哀伤的她面前,撕开这血淋淋的现实。

    “九哥从那时我就再没办法当你是哥哥,我我心悦你三三年了”

    “你抱一抱我亲我一下,行不行难道我当真比不过那个、那个林氏寡妇么”

    木奕珩如遭电击,哀伤的眉眼陡然清明起来。

    他一手扶住木雪痕,将其拖起置于床上,伸出右手,轻轻覆住木雪痕的眼睛。

    这眼睛,太痴情,太纯净了。会让他不忍。

    “雪痕,你永远是我木奕珩的四妹”

    他轻声道,温柔中有种坚持。

    “你和她不能比。不是你不好,是九哥不配。”

    他顿了顿,俯下身,呼吸就在她额上半寸。

    “好好睡一觉,明天,九哥再来看你。”

    那个她以为会落下的吻,终究无法落下。永不会落下。

    木雪痕闭着眼,听见门轻轻从外闭合的声音。

    从小,她就是身受万千宠爱的孩子,因胎里带来的弱症,得到所有人的怜惜,可有些感情,注定不属于她。

    这些年的痴痴暗恋,像个笑话般,画成生命尽头最讽刺的结局。

    这夜格外的冷。

    木奕珩似乎没有力气去攀梁跳窗。

    朝霞垂头将他从门外引进内室,低声道:“奶奶,木爷来了。”

    林云暖刚沐浴过,抱着手炉,披散头发,坐在妆台前,任悦欢给她绞干头发。

    她转过脸,烛光打在面上,让她嘴角的笑容染上淡淡的金色,显得温柔又暖心。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明晚就是年三十,他家里该很热闹才是。

    木奕珩一语不发,立在那,用有点忧郁的眼眸瞧他。

    侍婢都退了出去,她随意挽起头发,斟了茶,朝他招手:“愣着做什么呢”

    男人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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