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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苦笑。
笑意达不到眼底。
谢昼直觉她接下来要讲的内容跟钟叙时的过去脱不了干系,而那段过往,也未曾有媒体报道过,所以谢昼目前一概不知。
这时候再嬉皮笑脸,就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了。所以谢昼只是支棱着头,微微挑了下眉。
言下之意,这个话题有点兴趣,你继续说。
“有句老话……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杨艺玲说,“我以前喜欢Hour,追他追了很久,但一直没有成功。”
杨艺玲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那时候的她还年轻,觉得喜欢就要放手一搏,只要对方还没有对象,一直追一直追也许就会有结果。起初SIZE战队几个老成员对她还算好,也会明着暗着帮她试探Hour的反应。
但当Hour明确拒绝杨艺玲后,她还找机会继续追求Hour,大赛期间给他准备夜宵、点心,亲自送上门,这样的做法无疑有点讨人嫌。
后来Hour被黑,舆论风声最大的那段日子前后,Hour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参加国内电竞明星选手表演赛“森木杯”。
杨艺玲担任解说,在赛后,拿保温杯装了土豆炖鸭汤,送给钟叙时。
“只是我都不知道,我那碗汤在Hour战队跟其他战队起争执的时候,被他们……泼在了Hour手上。”杨艺玲回想起当年,声线还有些颤抖,“这件事我当年不知道,Hour他们也没透露给国内的媒体,再加上Hour被黑后我再也没看过论坛……直到最近,我才在外网上看见了一点。”
普通人的手被烫伤也不算小事了,更何况是电竞选手。
“森木杯”后,Hour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参加任何电竞活动,包括直播,是否有这件事的影响,杨艺玲也很难说。
“难怪森木杯结束后钱多多就让我不要再打扰他了。Hour也说他对女……”杨艺玲看向谢昼,钟叙时没公开出柜过,她也不该随便说出去,便换了个说辞,“他对我这一类人都没有兴趣。所以他们后来对我改观,对我有意见,可能也是因为我无意间伤害了Hour。”
谢昼一时不知作何感想,不过杨艺玲似乎也只想找个人倾诉,没有等他开口就低着头说:“这次你们刚来酒店那天,我喝了点酒壮胆去找过他,好久不见,他果然还是一样拒绝了我。不过我那天……可能是酒意上来了,在他面前撒泼撒了很久。”
“现在我突然明白,不打扰似乎也是一种爱。”杨艺玲话锋一拐,像是自嘲一样低叹了声,“看着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就足够了。”
她再次抬起头来,这次,和谢昼直直对上视线。
“找到自己的幸福?”谢昼重复了一遍,总感觉杨艺玲是在祝福钟叙时和自己百年好合。
可他们八字还没一撇……
尽管他也想有一撇。
“嗯,他真的对你很好。”杨艺玲说,“其实这些话前两天就想说了,又怕影响你们比赛,所以结束之后才来。而且也很纠结该怎么亲口告诉Hour……”
“所以我给他写了一封邮件。最后这句对不起,希望你能带给他。真的对不起,没想到我的喜欢会让他这么困扰。祝你们都好好的。”
……
直到杨艺玲走后,谢昼都在回忆这短短半小时的聊天。
虽然杨艺玲没明说,但谢昼总感觉像是暗恋者放弃暗恋后,对正宫坦白一切的口吻。
而他,恰巧是那个正宫。
谢昼:“……”
谢昼看着面前的两个娃娃,沉思两秒,揣手里出了门,直奔钟叙时的房间。
他现在很想见到钟叙时,非常想。
因为他突然发现,也许他之前感觉被偏爱不是错觉,杨艺玲是不是也看出了什么?
——
钟叙时穿着睡衣,锁骨处的纽扣一粒没扣,裤脚还皱着,听到是谢昼来了,十分好说话地开了门,招呼他坐下。
谢昼还想着学杨艺玲的方式礼貌问一句的嘴,缓缓闭上了:“……”
进到屋里,他把杨艺玲的话大致阐述了一下:“怎么说……相处下来发现这个小姑娘也挺真性情的,很直球,道歉也很真心。”
钟叙时坐他旁边,缓缓打量他,不接这个话题,只是嗯了一声说:“她会有更好的选择。”
视线像水壶里烧沸腾的水,仅仅是瞥了一眼,就惹得谢昼浑身的皮肤一点点泛红。
谢昼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这些,自然不会过多的评价别人的过去,于是话题一转——
“看见这个了没有。”谢昼将娃娃举到胸前,左右手各抓了一只,晃了晃,“这个是叙叙,瞎子都看得出来。”
“这个呢,你觉得这个是什么?”
是张牙舞爪的小朋友。
来自SIZE战队的人气小朋友。
钟叙时看着跟娃娃有几分相似的本人咧着嘴发问,跟着勾了下唇,语气悠悠:“这个是什么?”
摆明了的明知故问,纯属逗人。
听到谢昼眼耳朵里,却是个“娃娃与实物不符”的结论。
……太好了,看来乖巧可爱的形象已经深入男神的心。
“是吧!你也看不出来!我看到第一眼的时候也觉得离谱。”谢昼指着自己,“给你五分钟,说出我跟我娃娃全部的不同。”
“太多了。”
谢昼:“?”
“五分钟不够说?那也行叙叙,加时十分钟。”
钟叙时也不纠正他,言简意赅:“你比娃娃鲜活。更可爱。”
没了?
谢昼等了两秒,真的没有下文了,后知后觉太多说的是“五分钟太多了”。
操……
他怀疑男神耍他,而他似乎才刚发现。
“有没有笔?”
“要笔干什么?”钟叙时问。
“别拦我啊。”谢昼有点郁闷,又有点撒娇的意味,“我要拿笔写四个字——我是笨蛋,然后贴脑门上。”
钟叙时找也没找,就说:“没有笔。”
谢昼:“……”
谢昼气得把娃娃怼他怀里:“送你,别谢。”
送的是钟叙时形象的那只。
自己那个张扬的非主流红发,谢昼想了很久,决定自己留着。
钟叙时接过娃娃,手指捏着抓了好几下,腕骨因为手掌用力,凸起得十分显眼。细长又不瘦弱的手指慢慢摩挲,被灯光照着,呈现一种冷白色,就摸娃娃这个姿势,莫名的色气。
正在谢昼后悔没把代表自己的娃娃递给他让他这样捏捏的时候。
钟叙时的视线从他的耳侧挪到眼睛处,缓慢又有点玩味地问:“哪有送礼物送对方的?”
谢昼沉浸在色气联想中,没反应过来:“啊?”
“送礼物都送自己做的手工,自己挑的物品,自己买的衣服……”
“把Hour形象的娃娃送给Hour本人?”他声音很低,嚼着字眼,语气有一丝困惑,“怎么说都该……把你送给我吧?”
钟叙时侧身靠近。沙发就那么大,两个人顿时肩抵着肩。站着时存在的身高差,坐在沙发上依旧存在。他讲话,热气就顺势呵进谢昼的耳朵里。听得谢昼半边身体都软了。
谢昼愣愣地直点头,心脏发了颤,就像有束电流持续刺激着。
什么叫“把你送给我吧”!什么样的人缩句能把“把你形象的Q版娃娃送给我”缩得这么脸红心跳啊!
原来是正经人Hour,那没事了。
谢昼心痒痒,如果他不用装乖,是不是能拉着男神勾着他脖子,直接冲上去封唇,再纠正他:娃娃送给你,我这个大活人也送给你。
“好。”谢昼心虚地摸着自己的耳朵,心绪荡漾,全然没发现钟叙时这套说辞的逻辑纯属偷换概念,瞎扯一通。
他把手里的娃娃递给钟叙时。
又接过了钟叙时递来的娃娃。
“那你要好好对待我——”谢昼指着娃娃,笑笑,“我托付终身了啊!不可以让我受委屈。”
视线却看向钟叙时的嘴唇。
台词已经到位了,就差一个吻。
差一个吻,就像真的托付终身了。
作者有话说:
谢昼:我话里有话。
钟叙时:嗯,我话里有话。
谢昼:有人学我说话。
钟叙时:没学,你再好好想想。
第38章
目光过于放肆。也只有这道目光的主人沉沦其中; 才会察觉不到自己有多露骨,反而显得呆呆的,乖乖的。
“是吗。”钟叙时不掩饰自己的笑意,“好。”
谢昼此刻的眉眼干净又热忱; 少了人前的张扬; 多了几分随性。钟叙时还能想起七月初芦荟TV年会那天雷雨濛濛的晚上,酒吧里碰杯声此起彼伏; 热闹又狭窄的走廊里; 谢昼醉得意识模糊,一头扎进他怀里。
淋了雨; 醉了酒,又软又好抱。
和现在一样有些呆。
“会好好珍惜的。”钟叙时说得珍重,微微收缩掌心; 好像指尖还残存着当时的体温。
谢昼怔住,心脏却违背大脑的指令; 疯狂到跳个不停。
“这么好说话啊!”谢昼轻咳了一声,尽量保持着往常一般平静的口吻; “说什么你都答应吗。”
钟叙时看着他垂下的眼睛; 不假思索:“看人。”
谢昼抿抿唇,眼睫轻颤; 心里自动添了一句:“好的; 意思是我说什么男神都会答应,不是我臆想,就是男神说的。”
要不是为了装乖,这种机会还不冲?
不要脸的早就可以蹬鼻子上脸; 哪怕男神不是这个意思; 也可以给他曲解成这意思; 耍赖然后霸王硬上弓,再生米煮成熟饭,谁不会啊?问就是是你说的话有歧义,撩了我要负责的。
这不冲不是人。
谢昼心痒难耐,不知道多少次觉得自己吃了装乖的亏,错失的良机又多了一次,恨得咬牙,心里就像有一杆快要失去平衡的天秤。
一边挂着“冲啊不冲不是人”。
一边挂着“装乖装到这份上了别暴露了”。
正在他内心纠结的时候,身后的门被叩叩敲了两下:“好兄弟,给开开门。”
谢昼被敲了个醒。
“是Gank的队长,MingRen。”钟叙时反应过来,却并不着急往外走,只是抬高音量缓缓瞥了眼玄关处,“在忙,有事?”
摆明了不想接其他客的意思,但MingRen没听出来,喋喋不休道:“什么意思,总不能是比赛都结束了还要关起房门来打游戏偷偷卷我吧?”
“赶紧给开开,就五分钟就行。”
“哎,不能因为我老没事找你就给我整狼来了这一出……”
“能。”钟叙时答得很快,但脸色平静,看了眼谢昼,又捏了捏手里娃娃Q弹的脸颊。
谢昼憋笑憋的辛苦:“你俩平常都是这个画风?看不出来Gank战队的队长还是玩不过我的队长。”
钟叙时最终还是开了门。
“可算开我进来了,我就说几句话……”MingRen踏进来,随即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谢昼对着他道嗨,眨眼的样子很是俏皮帅气。
MingRen呃了一下嗨回去了,又用带有点探究地来回打量钟叙时:“原来是这么个事啊,小队友在你房里不开我也正常,原谅你了。”
谢昼挑眉不插话。那模样简直在说,对没错,是我,怎样?
MingRen啧啧,抱拳道:“早知他会来,我便不来了不是。”
“直说,什么事。”
“客刚来呢你就赶客是吧。”MingRen顿时语塞。他不过是看了外网和国内论坛各种对于谢昼与钟叙时关系的推测帖,真真假假鱼龙混杂,他也没当真,纯粹口嗨打趣一下。
但换做往常,依照他这位好兄弟的性子,大抵是会厌烦一样地打住话题,让他别乱说话,怎么着也会撇清关系,不喜欢跟人有太多的牵扯,绝对不会放任其他人调侃他,沦落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MingRen说话的间隙又看了眼谢昼。
谢昼毫不避讳,直直对上视线。
明明是个成为职业选手没多久的小孩,气焰却很足。有点意思。
很有意思。不光是谢昼,还是钟叙时对此的反应。
MingRen收回目光:“没什么大事,我不是马上生日了,我家老爷子要给我办生日宴。我寻思我又不是十八岁了,要这么隆重干什么。”
“他这算盘打得我在日本都听到了,还不是要给我组局相亲啊。”MingRen咽了口气,“老钟,诚邀,万一出事了记得替我解围。怕你回国后又有应酬又是有约的,我这就来告诉你了,这下得把我生日那天的行程安排空下来吧?对了,见者有份吧。”
“我看我俩挺有缘的,Chew你好。”MingRen笑得有点邪,“加个微信,到时候你跟你们队长一起来蹭饭怎么样,随便吃。”
“好像收买。怎么有人当着我队长的面撬墙角。”谢昼语气玩味,眼睛看向钟叙时。
“行,撬。”MingRen笑道,“路民民和Hour给你开了多少,我开双倍的,来不来?”
钟叙时眼里黑白分明,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