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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渺:“……”
保姆笑着说:“那我上楼收拾收拾。”
宋修朝陈正招了招手,“小陈来,我带你上楼去看看。”
三个人全都上楼后,客厅里只剩下纪渺。
她看着陈正的行李,直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陈正真的从京城来到了苏市。
他来这里到底是度假,给她送录取通知书,还是……
纪渺脑子里很乱,理不清头绪。
她一会儿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一会儿又自我否认。
整个人恍恍惚惚,但脑子里的某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他问她:“想我了吗?”
声音清冷、低哑,浅色的瞳仁里是他对她毫不掩饰的……思念。
纪渺靠躺在沙发上,先是拿手盖住自己的脸,再用手当风扇给自己扇风,可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阻止自己的体温不断攀升。
最后她在空调前站着吹了很久才降□□温,转身上楼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件事。
一件被她忽略却非常重要的事。
保姆这个年纪的苏市人不怎么会说普通话,刚才她全程说的苏市话,所以陈正好像……
听得懂苏市话!!!
纪渺站在房间门后,关注着门外的动静。
浴室门拉开,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纪渺不由屏住呼吸。
脚步声停在她门口后就没了动静。
纪渺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绷紧,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半分钟,也许只有十几秒,对面的书房门才打开。
她这才放松下来。
在陈正洗完澡回书房后,又过了五分钟,确定他不会再出来后,纪渺才轻手轻脚地去洗澡。
洗完澡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干就迅速跑回房间,生怕对面房间的门突然打开。
关上房门,她背靠在门上,长舒一口气。
紧张的心情平复后,她又不甘心地嘀咕了一句:“我干嘛要躲着他?”
洗完澡趁着头发吹干的时间,纪渺连麦和陆宇飞他们打游戏。
“渺渺,你盯着那个后期,别让他起来!”
“奶妈呢!”
“我槽!罗励你他妈睡着了啊!给我奶啊!!”
陆宇飞打游戏惯常大呼小叫,纪渺已经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小,也阻挡不了他鬼哭狼嚎的声音。
“我槽我槽槽槽槽!”
“飞哥还玩吗?”
“干!”
又打了几局,纪渺打了个哈欠,摸了下已经快干的头发,问队友:“还玩吗?”
“不、不玩了吧?”其中一个队友心有余悸又羡慕道,“人家队里这是什么神仙后期,实力强得一批,不会是什么游戏主播吧?”
他们今天刚开局就遇上个硬茬,几乎把把输。
陆宇飞不甘心,非要在对面手里赢一把。但人家的后期实在太厉害,输到最后陆宇飞的咋呼声都没了。
陆宇飞问:“id是一个单字母‘z’,你们谁知道有哪个游戏主播叫这名儿的吗?”
“不是说罗励认识吗?罗励,谁啊这么牛逼?加个好友让他以后带我们上分啊!”
“不、不熟。”罗励支支吾吾显然不肯多说。
大家只当他朋友不喜欢加人,也就没再问。
输到现在,纪渺早就没什么兴致了,困意袭来,她揉着眼角道:“那我退了啊……”
她话说道一半,房间门被敲了两下,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门被推开。
站在门口的人,视线在她捧着的手机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到她脸上。
陈正没什么表情地问:“有空吗?”
纪渺眨巴两下眼睛,“有、有什么事吗?”
陈正微微颔首,“有点事和你聊。”
他也没进房间,说完就转身回了对面的书房。
陈正离开之后的两三秒内,鸦雀无声。
直到手机里不知谁幽幽地说了个“我槽”,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刚才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出现在纪渺房间!
赶在爆发前纪渺迅速退了游戏,但没等她摁灭手机,陆宇飞的电话就来了。
“刚才是陈正吧?”陆宇飞开门见山道,“他来苏市了?”
纪渺咬着下唇不情愿地“嗯”了声。
“他来干吗?”
“我爸让他来送录取通知书。”
“笑话!你信吗?”陆宇飞冷笑,“都是男人,玩什么口是心非?”
纪渺没说话。
“他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你是因为他才考的人大政法吧?”陆宇飞问完,顿了下,口气略带不自信,“你……是吗?”
纪渺无语道:“当然不是!”
陆宇飞在电话里松了口气,但马上又郑重地说:“渺渺我和你说,你想和他玩玩可以,但别太认真,更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说什么呢!”纪渺大了声。
“你别吼,越吼越心虚,”陆宇飞拆穿她,“你喜欢他很正常,是个女的都会对他那张脸动心,更何况你们俩天天在一起。但渺渺你很清楚,他算是你们家半个养子,要是让人知道你们俩……你知道那些人的嘴又多臭。还有……”
陆宇飞重重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陈正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第31章 有宝贝(一更)
陈正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这话是纪渺亲口对陆宇飞说的; 直到现在她依然坚信,陈正骨子里和自己还有陆宇飞,甚至和大部分自己所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他清冷孤僻; 心思深沉。
他把自己和所有人区分开,独来独往; 不与人深交。对外界的嘲讽质疑视若无睹。
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脸和出色的成绩,绝对会被打上“恐怖”“阴冷”的标签,被欺负霸凌。
而纪渺相信,即便这样,他也依然只是用他那双冷漠的眼睛; 看着周围的一切。
不悲不喜; 无欲无求。
纪渺也不喜欢这样的人。
可每当那双浅色的眸子盯着自己时,她的心跳会失衡,全身的血液直往颅顶冲。
只要一想到,对别人冷漠无视的人,视线会紧紧追随她,会说想她; 会哑声喊她的名字; 会想要把她摁在角落里亲……
就像她是他唯一的欲望。
让她感到不安的同时,却又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
陈正对自己的与众不同; 让纪渺心神荡漾; 整个人像踩在云端飘飘然。
挂了陆宇飞电话后,纪渺去对面书房找陈正。
进到房间,她大咧咧地坐在书桌前的电脑椅上,脚不动; 身体带动椅子左右摇晃着。
没规没矩。
她不耐烦地问:“找我聊什么?”
陈正坐在沙发床上; 床低矮; 垂落的视线中,是纪渺白皙纤细的一对脚趾。
老式的白炽灯,灯光过于惨白,能看清她脚背上每一条血管。
陈正移开视线,开口时嗓音干涩暗哑,“社会学虽然不是人大政法的热门专业,但这个学科和法学专业有部分重合课程。按照往年招生情况,考研通过比例不低。你如果想转法律专业,可以把目标放在研究生专业。”
纪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大半夜特地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陈正抬头看着她,像是在无声反问“那你以为我大半夜找你干什么?”
纪渺:“我就是想上人大政法,专业是按分数高低填的,最后能考上哪个专业,与我的实力对等。所以,我没有任何不甘心。至于考研……”
她装出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来,“陈正哥哥,现在是高三暑假,离考研还有四年呢,能不能不要给我这么大的压力?”
随着她这声撒娇卖乖的“陈正哥哥”,陈正的耳朵红了。
他不自在地偏开头,声音随之放软,“我只是觉得可以先有个初步的计划。”
“计划赶不上变化,”纪渺说,“别说四年后怎么样,就是四天后搞不好有个什么意外,我就上不了大学了。”
陈正脸色一变,抬眸,眸光沉沉地凝视纪渺。
纪渺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倒是没想到他这人这么迷信。
“我……只是开个玩笑,”纪渺不怕陈正,但就是受不了他冷刀子似的眼神,于是只好放低姿态,“我收回刚才的话,没有任何意外,我一定会去人大政法念大学。”
说完她又特地补了句“和你一起。”
陈正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两人都没说话,沉默了会儿,纪渺用脚踢了踢沙发床,漫不经心地开口:“这床也太小了吧,还这么硬,睡觉能舒服吗?”
本就不大的双人沙发翻出来变成了沙发床,又窄又短。
陈正一八五的个子,躺在上面只能蜷缩着。
陈正淡淡地说:“挺好。”
“酒店不住非要受这种委屈,”纪渺替他可惜道,“我外婆就是客套一句,你如果坚持住酒店,她也不会强留下你。”
陈正:“我为什么要坚持住酒店?”
纪渺:“……”
“怎么,”纪渺嘲讽道,“非要住,我外婆家有宝贝啊?”
陈正定定地看着她,“你说呢?”
纪渺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眼睫不安地颤动了一下,因为紧张嘴角习惯性地轻抿,舌尖磨着她的虎牙……
她的所有反应都看在陈正眼里。
“就算有宝贝,也没必要这么委曲求全吧……”纪渺很小声地说。
陈正的目光将眼前的人一整个地圈了起来。
只听他很低地笑了下,“我愿意。”
盛夏的雨说下就下。
雨势不大,雨点子落在木头窗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从窗口看出去,路灯下的碎石小路被雨水浸湿,空气里弥漫开一股土腥味的潮气。
纪渺穿着真丝睡裙,披着外婆的复古薄线衫,纤细柔软又散漫地坐着,几缕半干半湿的长发粘在脸颊和脖颈里。
很有几分苏市少女温婉典雅的味道,和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儿不同。
今天是娇小姐纪渺。
“去睡吧。”陈正轻声说。
纪渺听话地站起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陈正默默地吐出口气。
一口气还没松完,她却突然转过身,一屁股坐下来。
老旧的沙发床被她坐得晃了两下。
她人往后仰,手肘撑在床上半躺着,感受了下床的舒适程度,然后给出诚恳的评价。
“睡在这上面一晚上,明天你的腰就离家出走了。”
沙发床的空间很小,纪渺躺下来后,两个人挨得很近。
她刚才坐下时,腿侧的真丝睡袍滑过陈正撑在床沿上的手背……
轻软带着一丝凉意的触感,令陈正手指痉挛了一下,随之整条手臂都酥麻了。
“你好歹是客人,”纪渺没什么诚意地说,“你去我房间睡吧,我睡这里,我腰软,受得住。”
“不用,”陈正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忍住没往纪渺的腰上看,声音却微微发颤,“我刚才躺过,不难受。”
“哦……”纪渺怪腔怪调地拖长尾音,眼睛盯着陈正的后脖颈,问道,“怎么躺的?平躺侧躺卧躺还是……想着我躺?”
陈正愣了下,转过头看了纪渺一眼,又很快转回去。
纪渺视线里那段冷白的脖颈瞬间通红一片。
纪渺得逞地勾了勾唇角。
“陈正,”她突然撑起上半身,朝身边坐得笔挺的身体靠近,温柔潮湿的呼吸喷洒在他肩颈,“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纪叔叔让我……”
“撒谎。”
纪渺打断他,又往他身上靠近了一点,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沐浴乳的味道。
外婆家浴室不止一瓶沐浴乳,他偏偏用了自己惯用的那瓶。
他表面正经,暗地里,谁知道在浴室里抹着沐浴乳做什么……
纪渺盯着陈正墨黑的发和红得滴血的耳垂,故意放柔了音调问:“你们男人都爱口是心非吗?”
陈正转头看她,眼尾往下沉,目光终于有了波动,“你们?”
“‘你们’是泛指,”纪渺笑出声,戏谑道,“高考状元连这么基础的东西都不懂啊?”
被纪渺一眼拆穿自己“丑陋”的内心,陈正避开她的视线,长睫不禁颤了颤。
纪渺抿唇笑,这是他心虚的表现。
“陈正,”纪渺轻声叫他,在他抬眸看向自己后幽幽道,“你明明……”
“明明……什么?”他哑声问。
纪渺的鼻尖近得快要贴上陈正的脖颈,她很认真地在馥郁的柑橘里搜寻最爱的那点薄荷。
“明明……”纪渺头一歪,下颚抵在陈正肩头,看着他的侧脸,一字一顿道,“想我想得发疯。”
陈正伸手抓住纪渺肩膀,将她推离自己,低下头,双眸紧紧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等到再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抖,“我……没有。”
“是吗?”纪渺忍着肩膀上被抓的疼痛,细长手指点在他嘴角的小痣上,“可你心跳好快啊,好像要跳出来了。”
她是美丽又危险的东西,缠着你,困住你。
还想要你的命。
陈正五指不断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