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吻的热烈,温柔和粗暴纠缠,分不清彼此,林远之吻到忘情,手松开窗框,伸向温何夕的脸庞。
然而,脚下没稳住,两个叠起来的椅子倒了,他仰面摔了下去。
他狼狈地躺在地上,望着温何夕笑得双肩抖动,他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也笑够了,他挣扎着爬起来,腿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甚至能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腹部的伤口不知道有没有裂开,但疼得厉害。
他靠着墙才站稳,受伤的腿不敢用力,全身的重量由另一条支撑着,他伸手勾住了温何夕垂下来的手。
攥紧。
人没了爱不会死,但……人有了爱,便多了一个活着的意义。
爱,浪漫,理想,信念,希望和光,是人们热爱生命的原因。
第74章
窗户未关,晨风微凉,阳光照在身上,温暖的将那一丝凉意驱除,温何夕躺在床上,望着敞开的窗户。
昨晚保安大爷找来要椅子,劈头盖脸地训了林远之一顿,还质疑林远之在这儿是不是做坏事呢,问他是不是这里的住户?怎么证明。
林远之说是,但是他没拿对门那个房子的钥匙,他是从医院里溜出来的,江医生觉得林远之受伤是他造成的,所以在温何夕不在的时间里一直照顾着林远之,半夜还在门外守着他,防止他伤没好就擅自跑出去,加重伤势,导致他只偷了件御寒的风衣和手机就出来了,他风衣里面甚至还穿着病服。
温何夕幸灾乐祸地把风衣扔到林远之头上后,就跳下窗户躲起来看热闹,没帮林远之解释,最后害得林远之被保安大爷赶出了小区,他还特欠地朝林远之挥了挥手,笑得前仰后合。
现在想起来他还想笑呢,看林远之吃瘪太好玩了,他觉得他能拿这事笑话林远之一辈子。
他在床上滚了好几圈,还是没忍住笑意,笑得趴到床上,头闷进被子,小腿在空中摆动了好几下。
笑累了,也饿了,他走出卧室,韩晓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对韩晓,他不是不恨了,只是他倦了累了,他玩够了闹够了也疯够了,他想好好生活了。
他吃着韩晓做的早餐,随口问了一句:“今天几号?”
韩晓回答:“19号。”
温何夕愣了愣,他原本只是想算算离高考还有几天,但一听到19号,他就怔住了,明天是20号——他生日。
他马上19岁了,这一回真的19了。
居然才19,他经历这么多,竟然才19,他还以为他要91了。
其实他一直没怎么过过生日,这天对他来说特别的大概就是他每年的这一天都会逼着他妈跟他说生日快乐,他什么招都试过,威逼利诱下,终于在他18岁生日那天,他妈跟他说了句生日快乐。
今年不会有人跟他说了,以后也不会有了。
温何夕曾经觉得,墓地这种东西是最没用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骨灰放到再精美的盒里又能怎么样,随风洒了才好,节省资源。
可是当他独自徘徊在这人间,思念装满胸膛,他突然发觉,墓地的存在大概不是为了死人,而是为了还活着的人。
不然这满腔的思念该如何宣泄啊。
在即将来临的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温何夕躲过看守员,翻进了墓园,这个点墓园是不开放的,他只能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溜进来。
他特意拿了一个手电筒,但是这个点打扰别人安息确实不好,他一边找他妈的墓,一边说:“对不起,打扰了”,不知说到第几声对不起,他终于找到了他妈的名字。
没有照片,只有名字。
他连张他妈生前的照片都找不到,早知如此,拍一张好了。
他关了手电筒,像个蜷在妈妈肚子里的小婴儿一样,挤进两个墓碑之间,紧靠着他妈的墓碑。
“妈,我想你了。”温何夕语气平常,没哭没闹,就像回到家埋怨妈妈没给他做好吃的一样“你儿子马上快19了,你都欠我那么多次生日快乐了,你现在又欠了一次。”
声音里终究是透出一丝哭腔:“你还耍赖不还了。”
不知是墓地里特有的阴风,还是今夜本就凉风习习,温何夕缩了缩身子,蜷的更小只了,他的头微微倾斜,碰到冰凉的墓碑,双腿已经麻木了,动一下就感觉有虫子钻进骨头里一样,又痒又难受。
他蹲不住了,便坐在了地上。
摸出碎屏的手机,看了眼时间——23:59。
恰好数字跳了,变成了00:00,而同时砰的一声引得温何夕抬头,漫天绽开了绚烂的烟花,耀眼火光映入他的眼眸。
他笑了笑,“我还挺幸运,蹭了个烟花看。”
火光接连窜上夜空,绽开刹那的美丽,灿烂而短暂,在漫天的烟花即将消失的那刻,一束红色火光升空,在火树银花的末尾爆开。
夜色中仅剩那耀眼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温何夕。”他说。
没人跟他说,他就自己跟自己说。
冷风更加肆意了,还落了雨,温何夕上一秒还在说自己运气好,下一秒就被打了脸,冷风裹挟着冷雨狠狠拍在他脸上。
这个世界总是对他格外残忍,然而,有人会为他挡风挡雨。
黑伞的边缘遮挡了他的半个视野,身后的风好像停了。
不,不是风停了。
是有人替他挡住了风。
“起来,一会儿裤子湿了。”
“站不起来,腿蹲麻了。”
林远之叹了声气,蹲下身,把雨伞交给温何夕拿着,双臂从温何夕后背和腿弯绕过,把人抱了起来。
那条受伤的腿用力落在地上时很疼,伤口好像又快崩开了,从墓园里出来到外面的车上,短短的一段路,疼的他额头沁了一层密密的汗。
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车窗上噼啪响,温何夕蜷在车后座上,头枕着林远之的大腿,身上盖着林远之的外套。
“今天我生日。”温何夕说。
“嗯。”
“你该说生日快乐。”
林远之:“我说了。”
“你没说。”
林远之:“烟花替我说的。”
“……”温何夕沉默了两秒,在林远之看不见的地方勾着嘴唇,无声地笑了笑“有礼物吗?”
林远之牵起温何夕的左手,温何夕感觉无名指上一凉,冰凉的质感滑过,收手到眼前,无名指上的戒指泛着银白的冷光。
他盯着手指上的银环发愣。
林远之:“温何夕,嫁给我吧。”
温何夕拒绝的很痛快:“不嫁。”
但他却没把戒指摘下去。
林远之并不意外温何夕的回答,他用左手扣住温何夕的左手,手指交叉,两个银环碰在一起。
外面的雨声没有那么大了,雨点打在车窗上的声响变得不再暴躁,温和的像是一场演奏,车内暖风开着,温度惬意。
不知不觉,睡意将两人拖进梦里。
第75章
林远之醒来时,发现温何夕又跑了。
温何夕不是跑了,他是去学习了,在所有同学还没到教室的时候,他就早早到了学校,他想要好好生活,不只是想想而已。
先从好好学习开始,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以为他的桌子上会叠了一堆卷,但是没有,他的书桌干干净净,他的书和笔也都没了,就连书桌都是他在杂物间找到的。
他把桌椅搬回教室,又在讲桌下面找到了他的书和笔记,在班级公用物品箱里找到了他的笔,敛了敛讲桌上发剩的卷。
很多以前会的知识过了这么久不复习,被他忘得差不多了,他一边背,一边通过做题巩固重点。
温何夕的出现,令进教室的同学惊得瞪大了眼睛,和前后座同学小声议论着什么,整个教室乱哄哄的,直到班主任走进来,这才安静下来。
班主任看到温何夕亦吃惊了一下,随后就当没看见一样了。
上午的课结束,学生蜂拥出教室,温何夕还坐在座位上不动,他打算中午去食堂吃,吃完回教室继续学习,就不出学校了,所以不着急。
他没去过食堂吃饭,并不知道晚去是可能打不着菜的,等他刷完那道数学题,赶到食堂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他没有饭卡,又去办了饭卡才去打饭,到他的时候,窗口的菜只剩土豆丝了。
他要了两份米饭,一份土豆丝,还有一碗免费的蛋花汤,目光扫了一圈,没找到空桌,但有空位置,他朝离他最近的空位置走了过去。
沉了沉手,然而餐盘没落到桌上,就听旁边的同学说:“这有人。”
“人呢?”温何夕把餐盘一撂“透明的?”
那同学撇了撇嘴,“我占个座不行?”
“你占座,我就得让你占,这是学校公共财产,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要占可以,但你得问问其他人让不让你占。”
温何夕才不惯着他们,无视他们难看的脸色,往那一坐。
同桌的其他同学满脸不悦,但没人敢和温何夕正面刚,一个个灰溜溜地端起餐盘走了。温何夕乐得他们滚蛋,他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在一个桌上吃饭。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土豆丝送进嘴里,这味道……一言难尽。
算了,将就一下吧,也不是不能吃。
他这么想着,又夹了一筷子往嘴里送,送到一半,突然有个学生把一个保温盒放到了餐桌上,“有个人让我给你的。”
说完那学生就跑了。
“……我又不是瘟神。”温何夕嘟囔了一句,推开了餐盘,把三层保温盒够到面前。
打开,两荤一素加一汤。
闻到香味,他就知道是胖姨做的,口腔里已经开始分泌唾液,诱人的香味往远处一飘,回头率高达百分之百,瞬间成了全食堂的焦点。
在众学生羡慕的目光下,温何夕夹起了一块排骨,咬了一口,再咬一口……
一顿饭下去,他觉得自己还可以不眠不休和学习刚两天。
当然,不眠不休是不可能的,当天在他学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教学楼只剩下一间教室亮着灯,学生早已走光。
熬夜学习对他来说是常有的事,甚至熬到凌晨三点,早上五点又醒来学习的情况都常有,但某人显然接受不了。
他埋头背着东西,忽然身体腾空了,林远之抱起他:“你该休息了,我们回家睡觉。”
“我还没背完。”
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课桌上的书本离他越来越远。
林远之把温何夕绑回家,勒令他必须睡觉,帮他洗漱完就把他压在了床上,“要么被我草晕,要么自己睡,选一个。”
温何夕选了后者。
他缩进林远之怀里:“林远之,你不乖。”
“我乖着呢,是你不乖。”林远之灼热的呼吸喷在他额头上,嘴唇在光洁的额头上压了一下“快睡觉,你是不是真想被我草?”
温何夕闭上眼,把脸埋进林远之怀里,没动静了。
在林远之的强迫下,温何夕睡了六个小时,按林远之的要求,必须睡满六个小时,中午还要睡半个小时的午觉,如果温何夕不执行,那么将由林远之来强制执行。
气的温何夕早上到教室后就一直憋着一肚子气,手里的笔转的飞快,差点飞出去。
他望了望窗外,校外停着一辆黑车,虽然看不清车牌号,但那个车形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林远之的车。
他对着窗外竖了个中指,一个感觉不够,他放下笔,又竖起另一只手的中指。
车里拿望远镜偷瞄自己家小孩的林远之看到这儿,忍不住笑了几声。
窗外下起了雨,雨不大,但淅淅沥沥下个没完,这一下就下到了大课间,广播通知课间操取消,同学们欢呼着闹在一起,几个班委聚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么,过了一会儿,好像商量出了结果,几个班委的目光集中在班长身上。
这时,班长走上了讲台,“咱们快毕业了,我和几个班委商量了一下,想大家一起凑钱给老师买点礼物,你们有没有什么提议,可以尽管说。”
教室里顿时热闹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笔尖点在卷子上,发出哒哒的轻响,声音被淹没在这混乱的教室里,温何夕突然做不下去题。
他想抽烟。
笔一扔,他站起身,从后门出了教室。
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但这个学生自由活动的时间,没人的地方只有杂物间了,昨天温何夕就是在那里找到自己的桌椅的。
杂物间的灯是坏的,里面随意地堆放着桌椅扫帚拖布,一进去,尘土味扑面而来。
温何夕拽了把椅子出来,但一看那椅子上满满的灰,没比地上干净多少,他瞬间不想坐了。
站着。
门一关,杂物间里陷入黑暗,橘红的火光忽亮忽暗,不知不觉,温何夕手边的书桌角已经碾灭了两三个烟头了。
忽然,杂物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外面的天气不知何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