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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前在车站外,你想说嘉清什么来着?
赵嘉儿拧着眉,想了许久,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情。
她以为他不会再问了。
她等着他的回复,哪知竟等来了他的一番发问。
她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气鼓鼓地敲着字。
鲜橙披萨: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言: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赵嘉儿想摔手机。鲜橙披萨:您耍赖!您欺负人!
时间过去两分钟,她没等到廖书言的回复,只能没出息地妥协了。
鲜橙披萨:我是想说,嘉清也经常被姐姐骂。
言:嘉清讨人喜欢。
言:你姐姐骂你们,是没将你们当外人,而我,还需要努力。
赵嘉儿看着他发过来的文字,突然感觉心口发紧,又有些心疼他。
鲜橙披萨:努力让姐姐去骂您么?
言:不,努力让你的家人祝福我们。
鲜橙披萨:您到底和姐姐谈了些什么?
隔了很久很久,赵嘉儿的眼皮渐渐撑不住,始终等不到廖书言的回复,闭眼便睡了过去。
她被赵贤儿叫醒时,车厢里的窗帘已经拉上,天已经黑了,赵贤儿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小夜灯。
车厢里是饭菜的香味,赵嘉儿却没有什么胃口。
“孕妇真是能睡!”赵贤儿将车厢里的灯打开,站在她床头,道,“已经快十点了,吃饭吧!”
赵嘉儿道:“没胃口。”
赵贤儿瞪着她:“多少吃一点!快起来!”
赵嘉儿只能老老实实地爬下床。
看到手机界面有未读的微信消息,她迫不及待地点开。
是一条语音消息。
在此之前,廖书言竟然撤回了一条消息?
赵嘉儿起身去翻找耳机,坐回到窗边,紧张而兴奋地点开了语音消息。
“嘉儿,我在开车,不方便打字,路途遥远,你在车上好好休息。”
赵嘉儿失望极了。
她向上翻动着消息记录,看到那条对方撤回消息的提示,她心痒难耐,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鲜橙披萨:撤回的消息是什么?我没看到,再发一遍!
没回复。
鲜橙披萨:言言睡了么?
鲜橙披萨:看到消息,记得给我回复哦!
言:没睡。
言:你没看到的话,就算了。
鲜橙披萨:不行!干嘛要撤回呀?
廖书言擦着头发,看到赵嘉儿发过来的消息,灯光下的脸有些红,不知该怎么回复。
言:亲口对你说好一些。下次见面了,和你说。
第53章 第20章 离中思(3)
从成都转大巴回到宜宾时,飘着雨雪的大街小巷冷清寂寥,少见车辆行人。
出租车在雅苑小区门前停下,二楼转角处值夜的保安老吴正在屋子里喝着茶、听着戏。听到有人在叫门,他将电视的声音调成静音,披上厚厚的棉袄,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嘀咕着:“这么晚了,是谁啊?”
他打开楼下的密码门,见到是风尘仆仆的赵家姐妹,忙帮着将姐妹俩手边的行李搬进了电梯里,关切地问道:“两个幺女娃子,怎么深更半夜的才回来?没带门禁卡和钥匙么?”
赵贤儿笑道:“我去南京接嘉儿回来,门禁卡应该是落在火车上了。楼下的密码锁好像也坏了,我开不了门,不得已才打扰了您!”
老吴道:“密码锁坏了,只能刷门禁,这两天会修好的。小幺女好像脸色不太好,你们早点上去休息吧!”
怀孕五周,赵嘉儿现在闻到气味便有些反胃,一路折腾,她早已经被折磨得精疲力竭,只想好好躺着睡一觉。
赵贤儿开门进了屋,便对她说道:“你先睡吧,明天醒了再洗澡。”
赵嘉儿恹恹地点头,上楼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房间里有一股木头受潮的霉味。
她又有点想吐。
捂住嘴,她慌乱跑到二楼的洗手间,趴在了洗手台边,只呕出了一肚子的苦水。
她不停地喘着气,抬头见到镜中憔悴又苍白的面容,慢慢抬手将眼角的泪渍擦去,取过架子上的漱口水漱了漱口。
她打开水龙头,直到流出热水,才伸手接水拍了拍脸。
赵贤儿上楼见赵嘉儿卧室房间的门大开,不见她在房间里,听到洗手间有动静,便快步走了过去。
赵嘉儿正抱膝蹲在洗手台边,埋着脑袋轻声啜泣着。
“怎么了?”赵贤儿走过去蹲了下来,抬手摸她的头发,“身体很难受么?”
赵嘉儿慢慢抬起脸,声音沙哑:“姐,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胃里难受,心脏也疼!”
赵贤儿脸色倏地一白,急忙道:“胡说什么呢?孕妇都会这样的!”赵嘉儿将信将疑:“心脏也会疼么?”
赵贤儿平常也多是道听途说,具体有什么症状,她一点儿也不清楚。但是,她想到廖书言的话,猜想赵嘉儿的这一症状,也许真的跟她的心功能有关。
她将赵嘉儿扶到卧室里,半玩笑半认真地道:“怀孕这么辛苦,你还想要么?”
赵嘉儿内心一紧,警惕又不安地盯着她,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宝宝在我肚子里都有一个多月了,再辛苦,我也要把宝宝生下来!”
赵贤儿叹息道:“等爸妈回来了,看你怎么交代?”
赵嘉儿蹙着眉头,低而有力地道:“我已经有了对策,只要姐姐再帮我说几句话,爸妈就不会对廖老师有偏见了!”
赵贤儿见不惯她总是一心想着廖书言的样子,气恼地替她盖好被子,有板有眼地训斥道:“我就知道你们住在一起会出事!但是,你们不会做防护措施么?”
赵嘉儿将被子拉过头顶,躲在被子里说道:“我好累哦,姐姐也早点休息吧!”
只要想到当天的情景,她就感觉浑身似被开水烫过,整个人都在发烧。
当时的情景,她有点醉,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说起来,这一切的责任应该算在她身上。
那一晚,是她勾引了廖书言。
刚才在洗手间里要死不活地呕吐,她有一瞬间想要放弃的念头,但是,想到廖书言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她只能一点点说服了自己。
她猛然想起关机后正在充电的手机,连忙从被窝里爬出来,翻出包里连接着阿狸充电宝的手机,电量已经充满40%。
她重新躺回被子里,开了机。
果真有未接来电的提醒啊!
虽然到达宜宾时,她已经用赵贤儿的手机和廖书言联系过了,然而,看着未接来电的提示短信,他打电话的时间也就在几分钟前。
想到廖书言,她的精神头似乎都好了许多。
将电话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到家了?”
赵嘉儿听到哗哗的水流声,应了一声,问道:“您那边好吵啊,在做什么?”
电话里传来一声尴尬的轻笑:“我在泡澡。”
赵嘉儿一噎,红了脸,捂着嘴躲进了被子里,又羞又臊:“您洗澡怎么还带着手机?竟然还接了我电话?”
廖书言在袅袅热气里,低声说了一句:“我怕错过你的电话。”
赵嘉儿沉默了,突然感觉鼻子有些不通气,嘴里也发不出声音。
“身体怎么样?”廖书言单手系着浴袍带子,始终不见赵嘉儿吭声,唤了一声,“嘉儿?”
赵嘉儿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言言,一个人睡好冷……”
廖书言听她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之意,即使不舍得挂断电话,还是体贴地叮嘱道:“你早点睡,明天再联系……晚上别踢被子。”
赵嘉儿将脸埋在床单里,挠着脑袋,问道:“我睡觉真的不老实么?”
“没有,”廖书言不由笑了,“只是爱踢被子。”
赵嘉儿怕他笑话自己,又因实在犯困了,便哈欠连天地说了一声:“言言早点睡,我也要睡了,晚安。”
“晚安。”
电话里静了片刻,电话才被挂断。
廖书言放下手机,起身将房间内的一张画布揭开,四尺全开的宣纸上墨迹已干,画上还未题字落款。
夕阳下,芦苇丛里,一对红色丹顶鹤正在交颈,天地间一片血色,正是最美的夕阳红。
廖书言抬手触摸着红鹤的脖子,喃喃自语:“母亲,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从前,他笔下的画境多孤寂苍凉,少了许多世俗烟火之气,虽是上乘作品,终究显得太过孤绝了。
自《母子》之后,他几乎再难创作出令自己满足的作品了。
是赵嘉儿替他打开了另一扇门,他在门外看到了不同以往的美妙风景。
爱情,在他心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一幅《交颈》便是他迈向新世界的钥匙。
这个时候,他思念赵嘉儿,睡不着,只能半躺在床头翻看着相册。
相册是元旦那天,她送给他的新年礼物。他虽然翻看了很多遍,里面的每一张照片,照片下的每一段文字,他都烂熟于胸。但是,她不在身边,他只能靠这一本还未填满的相册排解思念之情。
当时收到这本相册,看着相册里他和她的照片,他十分意外。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拍下了他的许多照片。
照片里的他,是她眼中的他。
是他自己都陌生的他。
晚上十点,小迟总会准时向他汇报情况。
“少爷,那个钟老师今晚约见的男人不是江眠,两个人进了一家小旅馆。”
廖书言一手举着电话,一手在笔记本电脑上不停地敲打着一串串代码,随口问了一句:“认得那个男人么?”
“有些眼熟,”小迟站在电话亭内避风,看着夜空下飘起的雪花,跺着脚,“之前去您学校的时候,见过那个男人两次,应该是您学校的老师。”廖书言对钟楚英夜里约会的男人没兴趣,从电话里也能感受到小迟的寒冷,便低声说道:“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吧。”
“少夫人那边……”小迟迟疑着问道,“不需要我回宜宾么?”
“赵家父母不在家,只有两个女孩子,你找她们有些不方便,方雅这两天会回宜宾,我请了她帮忙留意着嘉儿那边的情况。”
小迟有些低落,应了一声,便和廖书言结束了通话。
电脑屏幕上的代码不停地跳动着,最后跳到了天涯论坛的登录界面,而他通过技术攻关,获取到的登陆账号正是发布那些帖子的账号。
小迟虽然已问出印发海报的人是钟楚英,但是,他还不能打草惊蛇,得顺藤摸瓜查出事情的真相。
沈梦隐瞒的真相。
只要查出沈梦被打掉的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件事就算圆满解决了。
至于廖家与江眠之间的恩怨,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清早,赵嘉儿便被赵贤儿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赵嘉儿没睡够,蒙着脑袋不想理会那一声声催命似的敲门声,赵贤儿却在门外兴奋地大声喊着:“嘉儿!快上网!真是奇了怪了!之前散布谣言的那个人竟然向你道歉了!文采斐然啊!”
赵嘉儿被她吵得无法,只好起床开了门,睁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道:“迄今为止,我还没见过谁的文采比得过池小勉呢!”
她绕开赵贤儿,径直朝洗手间走去,刷牙时,她又吐了一回。
赵贤儿将两人份的三明治、水果沙拉和牛奶端到餐桌上,朝楼上喊了一声:“嘉儿,吃早餐啦!”
赵嘉儿正看着那则忏悔至深的帖子,下楼对赵贤儿说道:“好奇怪,这人怎么突然良心发现,写了这么一封道歉信?”
赵贤儿道:“互联网时代,一切都是浮云,热度过去就过去了。看来,你男人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么快就摆平了这件事。”
赵嘉儿歪着脑袋,道:“是廖老师找到了之前发帖子的人,然后让那个人发了这样一封道歉信么?”
“你吃完早餐,打电话问问他不就得了!”赵贤儿白了她一眼,攒眉思索了一会儿,又道,“那封信,看行文风格,有点像池勉那臭小子的手笔。”
赵嘉儿倒不怎么惊讶,点了点头:“有些地方是挺像的——姐,听说你去南京的时候,险些动手打了池小勉?”
赵贤儿冷笑不止:“他犯贱,该打!臭小子,竟然怂到要躲在女人身后,姐姐以前真是看错他了!”
赵嘉儿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不待见苏杭,低声说着:“苏队长挺好的,我倒是挺希望池小勉能接受她,姐姐为什么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
“她不配!”
“谁不配谁?”
赵贤儿抬头瞪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赵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