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由我引荐,那算个什么事。”庄瑾瑜抬手亲热地拍了拍他手臂:“她到了我们这边,以后大家也好合作。我保证能护着她。”
程皓抬表看时间:“那我等会和她说。”
庄瑾瑜依旧没有让路的意思,反而有点歉意说道:“哎,这事情真是……我也没想到你们预展会这样。如果我等明天再说,显得预展失败了找你要人,她也不好选择了。”
程皓顿了顿,只觉一口闷气直上胸腔,也直言道:“你就算想我现在去和她说,能差多少?”
庄瑾瑜透着几层玻璃,看到那零落的影影绰绰。
“对。我太心急了。”庄瑾瑜让路,进了酒吧。
程皓一时都忘了,自己刚刚要干什么去。
脑子里忽然有点乱,今天事情太多。思量的功夫,看到酒吧里被推出来的人。
他心情实在不佳,可看到那轮椅,他还得应酬。
艾卓的父亲,取代了早前庄瑾瑜的位置:“你们后面的预展,我可以帮忙。”
程皓完全不想进行这个话题。
旁边有他们的员工过来,程皓一把拉住那孩子说:“去请伊小姐过来。”
电梯门开,肖扬从门缝挤出来,神情焦灼跑向他。
靠在他耳边说:“我按你说的,开车跟了人,确实不是酒店的保安,是鼎盛集团的。我看到那假保安开车进了鼎盛集团的大楼。是那边的保安。”
伊糖提着裙子,脚步绝对不算慢的快步穿过酒吧。
她个子高,又有模特的场景感。
酒吧的很多客人都看她,还有服务生,她就像能够引流,引得那些视线一路跟着她,最后都聚集在了门口的程皓那里。
她站在门口,神情抱歉。
程皓一看就知道,刚刚艾卓父亲也给她说过了相同的话。
程皓顶着各式各样,同情,探究,好奇,不屑的目光,忽然觉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一目了然,每个人都觉得他们预展失败,之后的首场拍卖一定也会失败。
不奇怪,中国人都讲究开门红。
他抬手,刚想和伊糖说句安慰的话。
电梯门响,像把时间忽然拉扯开。
大家都看那边。
一个年轻男人走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人。
他对上走廊聚集的几个人,神态泰然,眼中带着势在必得,冲着程皓走过来。
在程皓面前站定说:“岑总说,他约了你去给他看东西,我是来接你的。”
所有人都站着不动。
走廊里像死一般沉寂。
程皓看着对面比他还要大几岁,却对他玩了几年阴谋诡计的男人。
刘绍辉也看着他,他相信程皓很清楚,大人和小孩的世界,根本不存在他们费尽心机整他,一不用出力气,二不用真金白银出钱。
白手起家,第一桶金,想掘到,没有他们,还有袁曦笉庄瑾瑜会拦呢,哪里那么容易。
他侧身,微笑着略带上位者迁就的低姿态,说道:“走吧,程皓。”
程皓站在那里,给笑了:“鼎盛集团这么大的公司,为了我们小拍卖行大动干戈,真是没想到。”
刘绍辉神色不变,也笑着说:“大老板一句话,下面的人做事而已。不存在什么大动干戈,神仙打架没怎么动手呢,凡人地界就翻天了。”
世界仿佛陡然更静了。大家都默不作声。
程皓进了电梯。
来接他的人也进去,门合上,转眼就好像没事了。
伊糖走向肖扬。
庄瑾瑜却走向她,神情。欲言又止。这拍卖行不安全,创业初期,没有根基,这样的委曲求全根本不算什么,以后只会更多。
他不知道要不要明说。
***
鼎盛集团。
程皓一点不觉陌生,这些年这间办公室都没变过。
岑遇安左右打量他:“当年我就说过,你不陪微微去,将来一定会后悔。”
程皓自己在沙发上坐下:“确实后悔,她去了那边第二个月就交了新的男朋友,当年我十几岁,其实不如跟着去,反正过一个月就自由。好过这些年,总是有些事情阴魂不散。”
程皓是个手狠心狠,但嘴不狠的人。古玩圈里混,做人修炼只说三分话,他是半成品,但心里分寸在,这样难听的话,对他而言,都是生平绝无仅有。
果然这样出其不意也是杀招,岑遇安完全没料到,顿时被搞个内伤。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有多少男朋友,和你们俩的事情都无关。”
刘绍辉和他的秘书在外暗暗吃惊,这一句话把老板气成这样乱了节奏的,这些年没见过了。
他秘书低声问:“这人和老板到底怎么回事?老板怎么那么恨他?岑小姐那么多男朋友,又不少这一个。”
刘绍辉听不到隔壁声音,知道在僵持,也就趁机压低声音说:“岑总恨死程皓就在这儿,他总觉得如果程皓当年去了,岑予微现在绝对还是个无忧无虑单纯的女孩子。”
“可人家不喜欢大小姐呀。”
“喜欢算个屁。”
小秘书不懂了:“大小姐现在不也挺好,就是男朋友换的勤了点。”
“那要是你女儿,你还能觉得好。”刘绍辉说:“老板嘴上没说,但哪个当爸的,喜欢自己女儿那样。”
小秘书:“……那我也是有女儿的人,也能理解。”
想到经常收到大小姐的消息,从这个男朋友家搬到那个男朋友家,有时候还让他们的人帮着找新房子。换男朋友这种事情,他们出于政治正确的考量,没人觉得和自己有关系。但如果把自己换位成那个里面的父亲,心就没那么大了。
刘绍辉说:“老板对大小姐的宠爱,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他这样打压程皓,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
刘绍辉抬手止住他。
就听屋里又传出岑遇安略愤怒的声音:“感情,有时候可以是因为喜欢,更多时候,是因为实际需要。我女儿那么漂亮,你为了一些莫须有的坚持,伤害她的自尊心。你认为重要的那些东西,简直不值一提。”
岑遇安拇指食指转动着手中雪茄,看程皓的眼神像看一只蚂蚁。
程皓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你知道。”岑遇安吐出一口烟,有早年在海南和别人抢地盘的流氓劲:“等你试过就知道,你以为你能走到的位置,曾经垂手可得的东西,那就是你错失的机会。那样的好事,你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了。”
他看去一侧,不屑地冷哼出声:“想开拍卖行,你今年开不成,明年开不出,一辈子你都不用想。”
他表情阴狠,神情骇人,好像见到程皓,心底深藏的愤怒都迸发了出来。
程皓长长叹了口气,忽然说:“您不是请我来帮眼看东西吗,如果纯粹为了念旧,我们改次再约好了。”
第52节
岑遇安猛然看向他,好像不相信他可以这样宠辱不惊。
随即他抬手按了电话:“东西拿出来,让他慢慢看。”
要羞辱程皓做他的古玩经纪,一直也是他想法中的一部分。
蝼蚁般的存在,还不是让他揉圆搓扁。
刘绍辉带了人搬东西进来。
程皓说:“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加入收藏的?”
岑遇安看刘绍辉,硬声硬气地问:“哪一年?98年吧。”
“五六年时间,这藏品不少。”程皓放下手里的一个盘子。
岑遇安冷哼一声,朝天吐着雪茄烟:“就是没字画,不然这次不找你。”
程皓没说话。
岑遇安脸色暗沉如墨,叫程皓是来羞辱他,不是为了看东西。
可程皓好像真的变身了鉴定专家,只是看东西,对他的挑衅,一句都不再接。
***
从鼎盛集团出来,临近午夜。
程皓来的时候没有穿大衣,走的那么急,玻璃门打开,风雨就裹上来,他的心里,和这天气一般潮湿阴冷。
雨还在下,好像无穷无尽。
“程皓——”马路边的车大灯闪了闪,车窗落下,伊糖从里面伸手出来,对他笑着摇手:“我来接你了。”
路灯黄色的光,雨斜斜落在她那处。
程皓站定两秒,大步过去一把拉开驾驶位,伊糖却比他更快,滚到副驾驶的位置,长腿急急往里缩。
车里就她一个。
他上了车,又气又怒:“你胡闹,自己开车来。你连驾照还都没有。”
伊糖腿太长,高跟鞋卡住过不去,她扭着扭着,高跟鞋掉下来,掉到了程皓的裤子中间,直接砸在他裤裆上。
程皓:“……”
作者有话要说: 预展有两次,这是第一次,失败了。怕大家焦灼,给你们个定心丸,程皓有后招的,大家别着急哦。我已经尽快在写了。
还有个事:
昨天有美妞觉得这种情节不太爱看,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这篇主剧情的。
就是会写实在的剧情,而不是像纯言情,剧情都是背景,爱情才是主线。
本来这篇要叫《绅士们的黑吃黑》后来被否了,名字改成了《昂贵的游戏》,还是否了,才改了现在的名字。
☆、第37章
“咱们的预展失败了。”程皓把高跟鞋拿起来; 手扶着方向盘; 放下手闸,直接开着车走了。
伊糖在副驾驶看着他手里她的高跟鞋。雨水不断落在他们车窗上; 有路灯暗暗的光落在程皓脸上; 神情不明; 只能看到他坚毅到冷酷的眼神。
伊糖觉得这样的程皓有些陌生,她坐直了; 又明白这是战斗过后没有散去的警觉性。
她坐直伸手过去,把高跟鞋从他手里拿过。
程皓看她一眼:“连句客气话都不会说。”
“你都走神了。我还客气什么。”伊糖把鞋穿上,雨顺着头发落下来一点湿; 是她刚刚打开车窗迎接程皓时弄的。
程皓从前面拿了纸巾递给她:“今天晚上难过了没有?”
“我?”伊糖摇头:“这算什么。预展多少公司都是自己掏钱请人来; 但大拍行有大拍行的做法; 我们这种,总结出这次主要得罪什么人比较重要。”
车在转盘桥上转了一圈,他们由原路反向回去。
车窗外一闪而过鼎盛集团的大楼。
伊糖伸头去看,夜色里; 鼎盛集团的高楼依旧很多层亮着灯; 这是这座城市举足轻重的建筑,所以有市政府美化城市指标,晚上必须亮灯。
伊糖说:“上次你生气,我也知道是我自己不对,有些事情不应该问太多,想关心别人,是为了自己; 还是真的为了对方考虑,我也会忘记。”
她对着车窗外的身影好似面对玻璃思过,那天预展之后,他们俩谁都没有提那件事。
程皓快速看了她一眼,迎面而来的车灯光从他眼中闪过,清楚照出他眼中迟疑。
车又过一个路口遇上红灯,黑白花的流浪狗从路中间颠颠而过。
程皓握着方向盘沉默,从不曾和人说过的话,要开口前,只觉得分外艰难。
绿灯,他的车起步。
“这件事以前我和你哥哥他们都说过,我们没有根基入这一行,问题会比较多,但他们还是想和我干。”
伊糖说:“包括今晚的这种事情?”
程皓:“……鼎盛的老板,岑遇安,当年和我父亲一个厂的,后来改革开放都出来自己干,岑遇安去了海南和别人搞地产。岑予微是岑遇安的独生女儿。她是个非常主动的女孩子,我和她不同校,我和你哥他们每次出去,她就会找机会出现……”
伊糖一动不动听着。
“我那时候要背,要学的东西非常多,古玩鉴赏里面的门道那么多,但当时的书籍却很少。就像我和你哥他们,大家坐在一起,心里都想着不一样的事情。后来岑予微不知怎么回事,我其实到现在都不太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好像有个年纪,你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只要被人看见也是错的。”
他说到这里转头看伊糖:“这事我和你哥他们也没说过,关键我非常莫名其妙,我每次见她都不理她。可她和别人说,我对外界的冷淡,正说明了我心无旁骛,她也会心血来潮做一些很疯狂的事情……”他思量,隔得有点久,他记不起小事,只挑重点说:“然后高一还是高二那年,有一年过情人节,她打电话一定要我去。”
他的车在十字路口停下,外面大雨不断浇在红绿灯上。
伊糖靠在椅背上。
“我记得那晚,我正在总结自己所有知道的古玩瓷杯样式,除了鸡缸杯,压手杯那些,当年还有些别的样子,你哥他们没有见过,我得总结